看了譯文,我常常在想:這首詩聽起來不是很巧妙嗎?好東西在哪裏?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在百度的提問和悟空的問答中,很多詩人都在問:“如何理解古詩?”作者想表達什麽?"
是什麽阻礙了我們對古詩詞的理解?
《龐德》和《瀟湘八景》這本書可以給我們壹點啟發。
這本小書的對象是美國印象派詩人龐德和他的英文詩歌。他的詩壹直被認為深受中國詩、畫、詞的影響。葉教授在書中認為,由於文化和語言的差距,龐德並沒有真正理解中國的古詩和中國的美學,而只是“用看畫所得的感受創作詩歌,力求在英文詩歌中呈現“詩中有畫”的境界。
本書作者葉教授不僅是國內外著名的比較文學大師,也是與齊名的傑出詩人。他當然無法想象,在今天,語言不通和文化陌生也成為阻礙我們理解古詩詞的兩大因素。
本文將重點討論“語言障礙”這壹因素,“文化陌生感”將是下壹篇文章的主題。
現代白話文的發展雖然只有壹百年,但受“歐風美雨”的影響已經有壹百年了,與古人寫詩時用的“文言”相去甚遠。今天,對於習慣使用白話文的普通中國人來說,文言文已經成了“懂卻不懂”的“外語”。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不得不借助白話翻譯來閱讀古詩。然而,白話文翻譯和英文翻譯壹樣,由於語言特點的限制,會在壹定程度上“降低”中國古典詩歌的“詩意”,阻礙讀者理解和接受古詩詞之美。
下面將選取古詩詞特有的三個語法特征,逐壹分析白話翻譯的不足,揭示文言原詩與白話翻譯的詩學差異。
中國古詩中經常省略人稱代詞,“打開了壹個懷疑和不確定的空間,讀者可以多次進入,得到雙重或多重印象。”
在這首詩裏,沒有人出現,但有壹個具體的動作:“在她緊閉的窗扉後面,她為何還在等待”。那麽在她緊閉的窗扉後面的是誰,為什麽她還在等待?是“她”還是“我”?
如果是“她”,那麽讀詩時,讀者是站在宮外,與“她”相對,“客觀”地看著宮中的女子;如果是“我”,那麽“我”就是宮裏的女人,主觀上從裏到外看。
在這壹點上,人稱代詞的省略讓讀者“同時站在兩個位置和兩個方位來來回回地感受體驗。”這種開放的視角給讀者提供了更大的想象空間,讓讀者多次想象、體驗、思考,進而有所感悟、有所收獲。讀詩的愉悅感和成就感由此而生。
如果把這首詩翻譯成現代白話文,勢必要在“我”和“她”中選壹個作主語,這樣譯文就只剩下壹種文本可能性了。面對這樣的譯文,讀者失去了想象力,很難體會到李白這首詩的美與善。
文言文中,很多詞可以合並幾個詞類,比如《夕陽下的白》中的“白”,可以是形容詞“白”,也可以是動詞“白”。同樣,在《杏花之上的雨》中,“稀疏”既是形容詞“稀疏”,也是動詞“稀疏”。
把這樣壹首詩翻譯成白話文,必然是兩種詞性之間的“選擇”。現代白話文壹般取動詞義,把這兩個詞翻譯成“變白”和“變薄”。
這樣的翻譯依然生動,但文字不再多義,依然“剝奪”了讀者的想象力和選擇,造成詩意的單薄。
古詩洗詞時,詩中不用連詞,只把“視覺意象”或“事件”壹壹羅列,類似電影中兩個鏡頭並置的“蒙太奇”手法。
如李白的壹句“我會在壹片浮雲中想起妳”,將“浮雲”和“漂泊的心情”這兩個視覺意象並排呈現在讀者面前。類似於電影中兩個畫面的並置,會給觀眾帶來更強烈的視覺沖擊。兩者在詩中的並置,也更容易讓讀者感受到“浮雲”與“遊子漂泊生活”的相似之處,從而產生更強烈、更特殊的美感。
在白話中,壹般翻譯為“浮雲如遊子”或“浮雲如遊子”。這兩種理解都沒有問題,但是加上“是”或者“喜歡”就完全破壞了兩個視覺形象的並置以及這種並置所帶來的審美效果。
強加連接元素導致美感的喪失。壹個更明顯的例子是杜甫的“雖國破,山河長存”的句子。葉教授在書中對的分析非常精彩:
文言詩歌和白話文翻譯的表達差異會讓我們對古詩詞產生“隔閡”,讓我們讀不懂古詩詞。但是,沒有譯文,直接看不懂古詩怎麽辦?
首先,盡量選擇有“單字”註釋的古詩詞讀本。對比單詞註釋,先自己理解古詩詞的意思,千萬不要第壹時間看白話文翻譯。“壹千個讀者有壹千個哈姆雷特”。如果直接看譯本,就會放棄自己的《哈姆雷特》,接受別人的。有追求的讀者不應該這樣。
其次,讀詩最重要的是想象,中國詩歌最精彩的地方就是“意象”的並置。跟著詩人的筆觸,想象詩人傳達的意象,感受古詩詞之美。這首詩已經讀了壹半。
第三,多讀壹些詩歌鑒賞的文章和書籍,尤其是大家對詩歌的解讀。比如《龐德》、《瀟湘八景》的作者葉教授,畢生致力於古詩詞闡釋的教授。
無論多少方法,最後都歸結為壹個字“讀”。朗讀詩歌,體驗古詩詞的文字美和韻律美,用詩歌滋養我們的心靈,是這個春天最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