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聖人,真人,神人?
《莊子逍遙遊》開篇就提出了道家的理想人格——做人,成神,成聖。單看七篇,三種人格代表三種不同的榮譽。標題,三者不同。但是,作為人生的三大境界,它們的區別在哪裏呢?比如莊周,並沒有賦予什麽人比聖人更好的深刻含義。“對人而言,無我”,徹底打破了對立面,進入所謂“我失我”(萬物之論)的超驗狀態。從這個角度來看,人的境界大概是最高的。但《太上老君》中的女學生,依然傳授著聖人治國的步驟,即“外世”——“外生”——“臨真”——“見獨”——“無古今”——“不死不活”——“寧”。這裏的“不死不生”是指“外死而生”(天下篇),“晉寧”是指打破壹切對立,是“無我”。可見,“聖人”的境界和“人”的境界在理論上沒有根本的區別。凡是死了半輩子,打破了壹切對立的,都算是正果。只是作為壹種榮譽,“人”“人”“聖人”表達了不同的味道。如宋訾榮“視內外之分,視榮辱之境界”(《逍遙遊》);列子“逆風而行,冷而好”(《逍遙遊》);老子“和而不同,悲樂不可入”(《養生主》);分別代表“聖人”、“神人”、“至尊人”。《大宗師》中也有提到“真人”,但張恒壽先生指出,對“真人”的描述是後人的雜詞,這也是事實。“真人”這個詞在《刻意人》、《秋水》、《田子芳》、《許武貴》、《列禦口》、《天下》、《賭篇》裏都有,但不如《壹代宗師》裏的“真人”那麽純粹,是壹群神仙魔術師的話。散裝的關於“真人”的段落,是莊子對“聖人”、“神人”、“至尊”的描述,往往給人壹種神秘感。比如姚濤遊說:“拍過去的山,住著神仙,膚如冰雪,宛若處女;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雲鬥龍,遊遍四海。其精神凝聚,使物不瑕,熟不掩瑜。”或者這裏的“神人”是壹個氣功大師,但氣功大師再聰明,也絕對沒有“保衛飛龍”的能力,因為“飛龍”根本不存在。所以這個記錄只能算是童話。然而,“沒有什麽能傷害妳,但妳不會被淹死在天上,山會被燒焦但不會在幹旱中變熱。”(《逍遙遊》)“跌去四肢,便是聰明,留形而知,與大同同”。(《大主宰》)“無是屍,無是政,無是職,無是主。身體是無窮無盡的,但沒有我妳也可以遊泳。”(《英皇》)這些話好像都是認真說的,所以看不出來是神話。其實莊子的人生境界,壹句話,無憂無慮;細分下來,就是“無名”、“無功”、“無我”。無憂無慮並不意味著身體不受理化條件的限制,而是在精神上打破了智力的罩子,不再受“有意”的限制。“有心”或遊此處或遊彼處,遊此處非彼處,遊彼處非彼處,這是俗人的境界,直到人們“取物遊心”(《人間》)和“順物順理”迎接皇帝)。所謂“道滘遊”和“遊”字,都是“遊心”的省名。“遊心”特指在觀念的世界裏遨遊,而不是在白天隨意想象天地、做夢;在概念世界中遊蕩,特指打破自我與非我、非我與非我、自我與自我的絕對界限的思維模式,即沒有,當然沒有,不能,非此即彼。可見莊子的流浪無非是打破了“中庸”和教條主義,並無玄機可言。莊子說“無名”,從人生哲學的角度來說,就是要打破自我與非我的對立,洗去心中的名利觀念。如果妳為別人做了壹件好事,妳覺得妳應該得到壹些東西。這其實就是本我與非我的對立。即使妳以仁義之愛人利益他人,莊子也認為是求名利,因為妳強仁義,就把自己放在了世界的對立面。做妳想做的。做妳想做的。這叫“哲學家”。所謂“無功”,就是打破無我與非我的對立,如晝夜、寒暑、水火。無所謂對錯,順應自然規律,無所不在;違背自然規律,無所不用其極。所以要“取物以遊”,即取物要符合自然和規律;遊移就是從觀念上打破絕對界限,強調轉化。了解白天和黑夜。寒熱水火能為我所用的道理,人會活得更自在。所謂“無我”,就是打破自我與自我的對立。這個世界之所以遭受“每天都在接管和用心戰鬥”的折磨,主要是因為有壹個“小我”。“無我”就是打破“自我”。“我”是什麽?“丈夫,大塊的我在成形,我活著,但我老了,我死了。所以,活著對我有好處,所以死了對我也有好處。”(《大宗師》)生,當也;死亡,順也。養生的目的是度過壹生,而不是長生不老。莊之死並不意味著生與死沒有區別,而是他客觀地對待了生與死。因此,他既重視養生,又反對重葬。齊的死與生,是進入理想人生的第壹步。過了生死關,就要進入“寧”的境界(見《大宗師》論修道)和“大妙”(寓言中顏承子有、南波子聶有此論修道)。逍遙是精神上的自由,但精神上的自由改變不了客觀規律。“生死,命亦問有夜旦,天也。人不認同的,也是對事物的熱愛。”(大宗師)隨著自然的變化,生死的生命不會因為妳打破了“是非”觀念的遮掩而失去自己的規律,“流浪之心”只會隨著天罰和人本色的恢復而終結。壹個人即使被修煉成“圓滿的結果”,也難免會遇到生與死、生存、富貴、貧窮、德與不德、恥辱、饑渴、寒暑等現實矛盾。當然,莊周也不會主觀到認為只要閉上眼睛,不看這個世界,所有矛盾都會消失。然而《流浪的心》卻如人們所批判的那樣,只是單純地在“幻覺”中尋求解脫。首先,“流浪心”是心理治療的壹種清涼劑,可以解毒散結。人生的喜怒哀樂固然與個人經歷有關,但人的主觀“任性”的確是人吃虧、自找麻煩的意識來源。人沈迷於“自我”和主觀對錯。他們無法做到豁達、包容、平等待人,常常被自己把握不了的事情搞得心煩意亂。這確實和他們的生活態度有關。自心是以“隨物”為基礎的,“遊心”打破了知性的遮蔽,從而使人體感受到事物之間的普遍關系和事物極其矛盾又相互轉化的道理。又冷又夏,人們把握住了四季的變化規律。他們不以寒為惡,不以夏為善,春耕夏雲,秋收冬儲。這就叫“和而不同,悲樂不可入。”古人稱之為皇帝的縣解。“在莊子的人生哲學中,“順物”與“遊心”是相互依存的,不能只看莊子人生觀的壹面。最後,“流浪之心”可以使人高尚,道德完善。莊子認為,儒家和墨家的道德哲學雖然本意是好的,但缺乏自然哲學的基礎。莊子的道德哲學與自然哲學完全融為壹體,他的道德可以稱為“不仁之仁”和“不義之義”。莊子反對從愛與恨的觀念出發建立道德信仰,要求道德法則與自然法則的統壹,所以他不仁不義,不強調為人服務的動機或利他主義的效果。這種動機和效果是外在的。莊子認為,儒墨愛人,已經把自性和非我對立起來了,已經違背了自由的規律;儒墨以行善為前提,這已經在名利之中。因此,最高的動機和效果是不需要刻意表現出來的。聖人“不靠”,無意於蔭下植柳。只要客觀上符合事物的內在尺度,就應該是人的最高道德。聖賢“徜徉於德性之和”(《德性滿符》),“徜徉於光”(《英皇》)。要做聖人,就要取消任何價值判斷。所以死也不壹定是壞的,比如“壹旦形成就不死,與相之刃不相容,其行動就停止了。”(《論事物的同源性》)這樣的生活不壹定是好的;窮不壹定是不幸,富不壹定是幸運。”《山木》雲:“莊子衣大而補丁,與王維之逝不謀而合。王維曰:‘何先生之累惡乎?’莊子說,‘窮則不疲。世間若有道德,妳做不到,妳就精疲力盡了;衣服對妳不好,窮對妳不壞,這個對妳不壞。”“莊子的人生態度即使在今天也是非常可取的。與其說是自我安慰,不如說是追求獨立人格;與其說是沒落階級的挽歌,不如說是亂世知識分子的氣節之歌。莊子在《外物》中說:“人能遊,而不能遊!人家不會遊泳,還非要遊!”有遊泳的能力就是遊泳,是精神自由;人不會遊泳的,是人在自然社會中,不免受到客觀規律的制約。這就是自由與必然的矛盾。莊子觸及了這個問題,提出了他那個時代所能提出的最好的救援方案。總之,這個計劃是跟著物質走的——遊心。流浪不是白日做夢,而是隨遇而安;順物絕不是羽化和飛升,而是以心性為基礎的。從客體方面看,《莊周夢蝶》是物化的,莊周是“活在胡蝶”(萬物上)。就主體而言,也可以說是壹種物質,在概念上打破了事物之間的絕對界限。不能分開看神遊與和諧這兩個方面。只有“走心”,打破知性的遮蔽,才能理解必然;只有“跟從事物”,把握客觀必然性,自由才能被賦予現實的內容。所以莊子的人生境界,用現代的語言來表達,就是自由,是壹種必然的理解。他所謂的“自然”也可以這樣定義。還有他說的——流浪的心,也就是自然的秘密。學術界對莊子的批評不是太宿命論,就是太虛無縹緲。事實上,這兩種批評都指出了壹點,不如其余的好。莊子既不宿命論也不虛無縹緲,說他不宿命論是因為他有壹顆漂泊的心,說他不虛無縹緲是因為他順從。人必須服從,不得不服從客觀規律,這絕對不是虛無縹緲的;人類作為人,不受外物驅使,不以外物為目標,始終保持人的尊嚴。“上與造物主同遊,下與外界同死,與那些不永遠是朋友的人同歸於盡。”如此雄壯的氣勢,如此奔放的精神,絕不可能用“命運”二字掃進“歷史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