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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修復者的苦路

文淑十裏長,荷塘秋水長。

葛亮的《佤貓》是壹部短篇小說集,包含三部小說,分別是《書家》、《飛毛腿》、《佤貓》、《修復古籍的書商》、《傳統與創新之前的兩代理發師》、《西南聯大在西南的歷史演義》。這裏的主角是被“瓦毛”串聯起來的那個時代的書商、理發師、工匠、學者。

葛亮說,他寫《書商》是因為“據幾遍”搶救出我已故祖父遺作的手稿,得以了解“古籍修復師”這個行業。“保持老樣子”是他們的工作原則。這是壹群活在舊時代的人,他們畢生的努力只是為了讓經手的書籍回到該去的約會,維持舊貌,淡化時代痕跡。

書的“尊嚴”,也是修古書的書法家的尊嚴。

書庫裏寫的兩個修復者,學習、傳承、淵源不同,代表了中西兩種不同的文化語境,但殊途同歸。“未遇良工,猶存舊物”是藏書家與圖書校訂者之間最大的默契。所有的挽留和等待,都是歲月中幾個輪回的印記。再加上他們生活中的倔強,也是息息相關的。

“飛毛腿”和“瓦毛”發生的背景是嶺南和西南。作家在器物的參與下,將西南聯大神奇的歷史命運與歷史上歷歷在目的大師們的壹生交織在壹起,當然也受制於文本中不可磨滅的希望與孤獨。在葛亮看來,這些人是這個令人難忘的歷史時代的理想主義者,“我將步行到水檢查我的道路,然後坐著看上升的雲”。

簡是壹位居住在香港的女書法家。她年紀有點大,有自己的風格和原則。故事中的“我”是國茂博士,她去看望她的朋友歐陽教授,歐陽教授是國茂祖父的學生。他們兩個先聊了聊。國茂告訴歐陽教授,他找到了他祖父的手稿,但壹些零散的頁面粘在壹起。歐陽教授頓時眉開眼笑,壹時興起帶著國茂去看。

簡很尷尬,拒絕了,說如果不好好修,她賠不起。歐陽教授知道這是福建的意思。他們沒有任何幫助,所以他們不得不離開。國茂不小心撞到了書架上的壹本書,書掉到了地上。國茂迅速把它撿起來,撣掉灰塵,撫平書頁的壹角,然後放回原處。這壹舉動無意中感動了簡。簡讓他壹周後帶著古書去她家,她想幫忙修復。

國茂博士來這裏與簡就書籍的修復達成壹致。簡告訴國茂,他改變了主意,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喜歡書。博士突然想到他的習慣來自誰,南京的老董,另壹個書商和古籍修復者。

這篇小說的第二章《老董》,是寫壹個相貌普通的師傅,用童年的眼光在路邊修鞋,卻不曾想,有壹天他的壹個獎狀,不小心被墨水瓶沾了壹大塊墨水,孩子的心情十分煩躁。父親突然說他有主意了,於是就帶著兒子去西橋找修鞋的老董。老董果然不負眾望,把的這個獎項恢復如初,大部分墨跡浸透的地方都沒有留下壹點痕跡。從此,老董神奇的壹生在國茂的眼中與父親的故事融為壹體,我們遇到了壹位以修復古籍為畢生追求的書法家。

葛亮的文字非常生動,會讓妳在閱讀的時候忘記自己只是在讀壹本小說,但卻像是和葛亮壹起走在那個文字構建的空間裏。

其實看似孤獨的簡和老董,骨子裏都是執著的人。所以壹個覺得和樂靜宜爸爸的愛情好像欠了那裏的小女孩,雖然樂靜宜父母離婚是必然的,因為兩個人的婚姻只是長輩之間的約定,和感情無關。樂靜宜的父親本打算去香港迎娶簡,卻突發心臟病,死在自己壹個人住的公寓裏。父親生前的願望其實是希望女兒靜怡能和愛人簡壹起學修古籍。靜怡也去過香港,拜過簡門,學過修古籍,但那時候什麽都不懂。直到兩年後,當她滿師的時候,在簡師傅送的壹本書裏看到了她和父親合照的書票,然後想起老師總是每三天祭奠壹個重要的人,她的父親也是那壹次的忌日。景怡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老董過著獨身生活,撿來壹個女兒,卻把養母要了回來。老董的孤獨流浪,也是對自己的刻意放逐。

這本瓦茂作品集的最後壹篇是同名小說《瓦茂》,再現了國立西南聯合大學遷至西南的歷史,為我們再現了那段歷史中的許多感人瞬間,交織了工匠與學者,以瓦茂這種當地歷史悠久的手工藝為巧妙的切入點,鏈接歷史與現實,為讀者在波瀾壯闊的歷史長河中再現了壹段後人不應忘記的歷史。

“瓦毛”是保護工匠的神獸。它可以看到浩瀚的過去,也可以觀看無盡的未來。昆明農村有個民俗,就是在住處正中上方的屋頂上放壹只瓦貓。瓦貓是壹種有著陶器制成的大嘴的貓,看起來是壹種兇猛的怪物。

瓦貓的使用是有壹定規律的,並不是所有的房子都要擺放。如果自己家的前門外,或者正對著壹戶人家的房子,當地人會認為不吉利,可能會在運勢上受到對方的“為難”,影響自己的運勢,甚至帶來疾病或災難。所以在自己家的前門和檁條屋頂上放壹只瓦貓。

在小說《瓦茂》中,我們可以看到許多中國近代史上著名人物的演變原型的痕跡。在雲南昆明的龍泉古鎮,其實有朱自清、聞壹多、浦江青、馮友蘭、陳、梁思成、林等十余處西南聯大時期的舊址...這些著名人物,當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搬到這裏後,在當地的年輕人中掀起了自發的跟風。寧懷遠和榮瑞紅的婚姻,也是運用了壹種帶有某種隱喻的象征手法,導致了後來的說法。寧家河和榮家的後代後來是兩個,壹個是工匠,壹個是秀才。

葛亮的文字是輕快、活潑、緊張的,閱讀時獲得的文字的滋養是安靜、舒適、自然的。

榮家女和寧懷遠的命運在小說中交織在壹起,在歷史中應驗;這些工匠和學者都是理想主義者,他們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做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他們的尊嚴、堅持和信仰,如壹面棱鏡,折射出這個世界上的我們大多數人;他們是這個時代的理想主義者,我會壹直走,直到水擋住我的路,然後坐下來,看著升起的雲。

《飛毛》是壹部關於理發師的小說。兩代父子用同樣的生意尋求生存資本,無論只是壹份工作還是畢生的追求,結果都不壹樣。父子,理想與現實,理解與誤解,只是在兩代人的堅持中默默化解了那些不和諧的聲音。

葛亮的小說是好文學應該有的樣子。它們不血腥不低俗,卻有著濃郁的街頭巷尾的生活氣息。在那些靜謐而悠長的煙浪中,文字給了我們的讀者壹個或平和或復雜的世界,讓我們在那些彎路中感嘆人生,認識自我。我把這本好小說推薦給妳,教妳文學應該是什麽樣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