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之(346-407),長字康,小字虎頭,生協學生,進金陵無錫,東晉傑出人物畫家。他出身名門,官職分散,經常任職。他坦率、自負、幽默。他博覽群書,擅長詩詞歌賦,擅長書法,尤其擅長繪畫,被譽為才子、畫子、癡心三絕。據說當時金陵建了壹座瓦棺寺。建成後,和尚要求大家捐款,顧愷之認捐數百萬美元。人家不信,他就在廟裏待了壹個月,關上門,畫了壹個維摩詰像。畫完後,他提了壹個要求:第壹天來看的人給十萬,第二天來看的人給五萬,第三天來看的人免費。當他當眾點畫維摩詰的眼睛時,寺廟大門大開,維摩詰像“照亮了壹座寺廟”。於是,全城騷動起來,來廟裏看畫的人絡繹不絕。沒多久就湊了壹百萬。顧愷之的維摩詰形象,瘦弱,酷似魏名士的模樣,成為後世維摩詰形象的繪畫標準。
顧愷之最擅長人物畫,在當時享有很高的聲譽。謝安曾驚嘆他的藝術是“開天辟地以來前所未有的”。顧愷之曾在《桓玄》中封了壹櫃子自己的作品,桓玄卻從櫃子後面把它們都偷走了。但他驚喜地想到“妙畫通靈而變走,也是神仙。”他的人物畫繼承和發展了古代現實主義的傳統,打破了以往宗教題材的繪畫風格。他以日常生活為題材,用淡墨暈染增強質感,用“鐵線描”勾勒出有力的細線。人物五官細致入微,動態處理自然大方,生動展現了人物豐富的感情。衣服光滑飄逸,美麗動感,充滿藝術魅力。晚年的他,筆法顯得笨拙而嫻熟,神采飛揚,渾身散發著浪漫主義的氣息。
顧愷之原著。現在已經失傳,流傳已久的只有幾千本。其中最精美的是女史圖、洛神圖、女史圖。這些畫代表了顧愷之時代的繪畫風格和藝術水平,壹直被歷代視為珍品。
《女史圖》取材於西晉著名作家張華的《女史》壹書。“女史”是壹個女官的名字,“貞”有勸誡、警示之意。晉初惠帝在位時,賈皇後嫉妒心極強,奸詐放蕩,引起宗室諸王不滿。張華寫了《婦女史諺》,以韻文形式列舉歷史事件,諷刺放蕩墮落的家後;以婦女史的口吻書寫宮廷規則和諺語,勸誡和教育宮廷婦女遵循封建道德,宣傳忠於主、敬天、順從丈夫的婦女箴言。其中就有漢代宮廷女官馮婕妤挺身而出,阻擋黑熊出欄,保護漢元帝花園的故事。還有班婕妤婉言謝絕漢成帝的故事,漢成帝沒有和他壹起坐車,勸皇帝集中精力處理朝政的失敗。《女史箴言》在當時被認為是“苦口婆心,諫諍天下”的傑作。才華橫溢的畫家顧愷之將這幅名作分成12段,每段都在畫的邊上刻有勸誡(第壹段除外)。每幅畫都以女性形象為主體,生動地揭示了勸誡的含義,其形式類似於今天的連環畫。
《婦女史諺》用迂回、均勻、優美的線條,刻畫了壹系列婦女形象。古代宮廷婦女穿著寬下擺的衣服,身材苗條,舉止優雅;每件衣服都配有不同風格的彩色飄帶,感覺高貴典雅。在繪畫技法上,都是用細線勾勒,只將頭發、裙裾或絲帶染成濃艷的顏色,稍加點綴,不需要光環裝飾。整個畫面優雅、安靜、明亮、活潑。與此同時,畫中的人物也被襯托得雍容華貴,彰顯身份與豐富。畫家的筆墨很簡單。用來勾勒輪廓和褶襇的線條是“如蠶吐絲”“空中飄的春雲,地上流的流水”,呈現出連續、溫柔、自然、均勻、優美的節奏感,其高超精湛的繪畫技巧無可挑剔。在藝術表現上,整個畫面幾乎沒有背景,氣氛只靠人物的動作來渲染。比如“馮婕妤擋熊”壹節,黑熊撲向漢獻帝,漢獻帝即將拔劍。守衛有的後退有的前進,宮女們掉頭就逃。只有馮婕妤站出來守護漢獻帝。通過人物各自的面部表情和動作來貼切地表現場景的張力,充分體現了顧愷之重視特征的繪畫理念。從畫的整體構圖來看,《女史珍圖》中的每壹幅畫都是相對獨立的,但通過對銘文和服飾的處理,各段之間有內在的聯系,成為壹個有機的整體。看畫中的人物,線條均勻。連續的纏繞、混亂、停滯,晉代以前的畫家擅長用這種細線勾勒人物,而顧愷之則將這種手法推向了極致。
《女史箴言》帛書有兩部:壹部是南宋抄本,藝術性較差,現藏故宮博物院;另壹幅是仿唐人,絹本和卷軸,只剩下9段,很有藝術感,體現了顧愷之的畫風,壹幅婦女史的原貌。八國聯軍原藏於清宮,1900年被英國上尉紀侵華時劫走,現藏於英國倫敦大英博物館。
顧愷之的另壹部作品《洛神賦》是宋人寫的。這幅畫是顧愷之以曹植的詩《洛神賦》為題材所畫的壹幅巨大的絹軸。曹植是曹操的次子。曹植和弟弟曹丕跟隨曹操打敗袁紹時,得到了甄士隱。曹植愛甄氏,曹操卻把甄氏許配給了曹丕。曹植去京城看望父親時,得知甄士隱因抑郁癥去世,非常難過。途經洛水時,想起宋玉講的神女故事,便寫下《感受甄宓》寄感傷鄉愁。魏明帝後來把這首賦改名為“洛神賦”。顧愷之的《洛神賦圖》描繪了曹植和他的仆從經過長途跋涉,疲憊不堪,人舒展筋骨,馬在地上打滾的情景。黃昏時分,車馬停在洛水岸邊。恍惚中,曹植看到了美麗的洛神。他們互贈禮物,登上雲車,叫他們把憂愁留下。洛神走後,曹植坐在獨木船上,依然漂浮在洛水上,不肯離去。
《洛神》是壹部非常吸引人的作品,顧愷之用繪畫表現了文學作品中蘊含的真摯情感。他在造型藝術中巧妙地將詩人的幻想形象化。比如羅申就曾多次出現在水面上,手握貓頭鷹的尾巴,衣袂飄飄,姿態曼妙。她似乎來來去去,飽含深情,流露出壹種只能期待的憂郁感。曹植頭戴冠,寬衣解帶,周圍是壹群追隨者,散發著貴族詩人的優雅。畫中用來襯托羅申的布景也被形象化了。比如屏幕上有飛來的大雁,飛來的遊龍;還有雲中明月,旭日東升,不染泥的荷花;還有傳說中的采風的風神,平定洛水的水神,唱歌的女媧。這些描寫不僅加強了人物之間的聯系,還增添了壹種神話般的夢幻色彩。
漢代最常見的人物畫是“聖人圖”、“帝王圖”、“女子圖”,主要用於倫理教育。從畫風來看,他們傾向於相似,註重表象的真實。到了漢末,隨著佛教的流行,佛畫也有了發展,同樣強調形。西晉時,養生會開始在人物和佛像上有所突破,更加註重人物的神態。他的《七佛》非常關註人物的眼睛。這種精神式的風格,其實是基於魏晉時期強調人物評價和名人風範的文化氛圍。詩、賦、書畫等體現文人修養的技藝,在魏晉時期受到社會的高度重視。從事繪畫的文人很多,如謝威、嵇康、顧愷之、王羲之、王徽之、王蒙、戴奎、陸探微、宗炳、王巍、謝赫、陶弘景、張僧繇等。他們也是魏晉時期的知名畫家,中國歷史上第壹批職業畫家出現在魏晉時期。文人畫、畫、藏畫壹時成為壹種時尚,形成壹種文化現象。隨著文化修養的深厚和審美情趣的日益提高,魏晉人物畫逐漸擺脫了外貌和形式的日常功能,更具藝術性和審美性。顧愷之是這壹時期表現出這種藝術風格的代表畫家。
顧愷之畫人物,還有佛像、神仙、名人、鳥獸。在《論畫》壹文中,他認為:“凡畫為人最難,二山水、二狗二馬、露臺必好,難成而易好,不必等妙。”顧愷之認為畫人最難,因為人的內在精神和靈魂是最難把握的。他特別註重“生動”的人物形象,都是因為人物形象是“生動的寫照,是被屏蔽的”。所以畫出人物的點睛之筆很重要。據說他有好幾年都不肯輕易做到終點。後人評價顧愷之的人物畫之所以“奇”和“異想天開”,是因為他對人物性格品質的精妙把握。
不僅僅是眼睛,顧愷之還善於捕捉其他能凸顯人物個性的細節或特征。他在畫名人裴凱的肖像時,有意在臉頰上加了三根頭發,使他的形象立刻栩栩如生,釋放出裴凱傑出的才華和氣度。東晉時期的名人謝鯤有壹次被晉明帝問到,他和同樣是名人的郁亮相比如何。他回答說:“壹山壹壑,自給自足。”我覺得我比郁亮更有勇氣。顧愷之在為謝鯤畫像時,以溝壑為背景,以襯托謝鯤自信率直的個性。他故意把謝鯤畫在巖石中間,借用風景來襯托人物的氣質。
當他試圖想出如何表達嵇康的形象時,他發現手裏拿著五根弦彈琴時更容易畫出他的樣子和姿勢,而看洪飛時更難畫出他懷舊和迷茫的心情。正是因為對人物魅力的追求,他作品中的人物才優雅的呼之欲出。因此,他的藝術成就使他與陸探微、張僧繇並稱為南北朝時期最重要的三位畫家。代表了當時人物畫藝術的最高水平。後世的許多畫家都欽佩顧愷之,南朝的陸探微和唐代的吳道子等畫家都模仿他的畫。
顧愷之不僅在繪畫實踐上得天獨厚,在繪畫理論上也是博大精深。他的重要繪畫理論包括魏金生的《贊劉樺》和《論繪畫》。他的“以形傳神”、“傳神”等繪畫思想抓住了藝術創作中的壹個規律性問題,即表現人物性格,他的人物畫充分體現了“以形傳神”的中國文化精髓。因此,這壹觀點不僅成為魏晉時期的點睛之筆,也對後來的人物畫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後世畫家也逐漸註重人物精神的刻畫,使中國人物畫更加飽滿、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