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時期政治家、文學家散文家,和詩人。唐宋古文八大家之壹。字永叔,號醉翁,晚號六壹居士(客有問曰:“六壹,何謂也?”居士曰:“吾家藏書壹萬卷,集錄三代以來金石遺文壹千卷,有琴壹張,有棋壹局,而常置酒壹壺。”客曰:“是為五壹爾,奈何?”居士曰:“以吾壹翁,老於此五物之間,是豈不為六壹乎?”)謚號“文忠”.著有《歐陽文忠公集》吉州永豐(今屬江西)人。歐陽修自稱廬陵人,因為吉州原屬廬陵郡。
歐陽修生平
生平歐陽修四歲喪父,家貧,他的母親以荻畫地,教他寫字。仁宗天聖八年(1030年)歐陽修成為進士。次年任西京(今洛陽)留守推官,與梅堯臣、尹洙結為至交,互相切磋詩文。景佑元年(1034年),召試學士院,授任宣德郎,充館閣校勘。景佑三年,範仲淹上章批評時政,被貶饒州。歐陽修為他辯護,被貶為夷陵(今湖北宜昌)縣令。
康定元年(1040年),歐陽修被召回京,復任館閣校勘,後知諫院。慶歷三年(1043年),範仲淹、韓琦、富弼等人推行“慶歷新政”,歐陽修參與革新,提出了改革吏治、軍事、貢舉法等主張。慶歷五年,範、韓、富等相繼被貶,歐陽修也被貶為滁州(今安徽滁縣)太守。以後,又知揚州、潁州(今安徽阜陽)、應天府(今河南商丘)。至和元年(1054年)八月,奉詔入京,與宋祁同修《新唐書》。
嘉佑二年(1057年)二月,歐陽修以翰林學士身份主持進士考試,提倡平實的文風,錄取了蘇軾、蘇轍、曾鞏等人。這對北宋文風的轉變很有影響。
嘉佑五年(1060年),歐陽修拜樞密副使。次年任參知政事。以後,又相繼任刑部尚書、 等職。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上表請求外任,不準。此後兩三年間,因被蔣之奇等誣謗,多次辭職,都未允準。神宗熙寧二年(1069年),王安石實行新法。歐陽修對青苗法曾表異議,且未執行。熙寧三年(1070年),除檢校太保宣徽南院使等職,堅持不受。改知蔡州(今河南汝南縣)。這壹年,他改號“六壹居士”。熙寧四年(1071年)六月,以太子少師的身份辭職。居潁州。宋神宗熙寧五年(1072年)閏七月二十三日,歐陽修在潁州(今屬安徽省)的家中,留下壹萬卷藏書、壹千卷集古錄、壹張琴、壹局棋和壹壺酒,溘然長逝。蘇軾評價其文時說:“論大道似韓愈,論事似陸贄,記事似司馬遷,詩賦似李白”。歐陽修卒謚文忠。
文學創作歐陽修是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的領袖。他的文學成就以散文最高,影響也最大,是唐宋八大家之壹。他繼承了韓愈古文運動的精神,在散文理論上,提出:“道勝者,文不難而自至”(《答吳充秀才書》),“道純則充於中者實,中充實則發為文者輝光”(《答祖擇之書》)。他所講的道,主要不在於倫理綱常,而在於關心百事。他認為學道而不能至,是因為“棄百事不關於心”(《答吳充秀才書》)。他反對“務高言而鮮事實”(《與張秀才第二書》),主張“言以載事而文以飾言”(《代人上王樞密求先集序》)。他取韓愈“文從字順”的精神,大力提倡簡而有法和流暢自然的文風,反對浮靡雕琢和怪僻晦澀。他不僅能夠從實際出發,提出平實的散文理論,而且自己又以造詣很高的創作實績,起了示範作用。
歐陽修的文章
歐陽修壹生寫了500余篇散文,各體兼備,有政論文、史論文、記事文、抒情文和筆記文等。他的散文大都內容充實,氣勢旺盛,具有平易自然、流暢婉轉的藝術風格。敘事既得委婉之妙,又簡括有法;議論紆徐有致,卻富有內在的邏輯力量。章法結構既能曲折變化而又十分嚴密。《朋黨論》、《新五代史·伶官傳序》、《與高司諫書》、《醉翁亭記》、《豐樂亭記》、《瀧岡阡表》等,都是歷代傳誦的佳作。
歐陽修還開了宋代筆記文創作的先聲。他的筆記文,有《歸田錄》、《筆說》、《試筆》等。文章不拘壹格,寫得生動活潑,富有情趣,並常能描摹細節,刻畫人物。其中,《歸田錄》記述了朝廷遺事、職官制度、社會風習和士大夫的趣事軼聞,介紹自己的寫作經驗,都很有價值。
歐陽修的賦也很有特色。著名的《秋聲賦》運用各種比喻,把無形的秋聲描摹得非常生動形象,使人仿佛可聞。這篇賦變唐代以來的“律體”為“散體”,對於賦的發展具有開拓意義。
歐陽修的詩歌創作成就不及散文,但也很有特色。他的壹些詩反映人民的疾苦,揭露社會的黑暗,如《食糟民》、《答楊子靜祈雨長句》。他還在詩中議論時事,抨擊腐敗政治,如《奉答子華學士安撫江南見寄之作》。其他如《明妃曲和王介甫作》、《再和明妃曲》,表現了詩人對婦女命運的同情,對昏庸誤國的統治者的譴責。但他寫得更多、也更成功的,是那些抒寫個人情懷和山水景物的詩。
他的詩在藝術上主要受韓愈影響。《淩溪大石》、《石篆》、《紫石屏歌》等作品,模仿韓愈想象奇特的詩風。但多數作品,主要學習韓愈“以文為詩”,即議論化、散文化的特點。雖然他以自然流暢的詩歌語言,避免了韓愈的險怪艱澀之弊,但仍有壹些詩說理過多,缺乏生動的形象。
歐陽修還有壹部分詩作寫得沈郁頓挫,筆墨淋漓,將敘事、議論、抒情結為壹體,風格接近杜甫,如《重讀〈徂徠集〉》、《送杜岐公致仕》;另壹部分作品雄奇變幻,氣勢豪放,卻近於李白,如《廬山高贈同年劉中允歸南康》。更多的寫景抒情作品,或清新秀麗,或平淡有味,如《黃溪夜泊》中的“萬樹蒼煙三峽暗,滿川明月壹猿哀”,《春日西湖寄謝法曹歌》中的“雪消門外千山綠,花發江邊二月晴”等。總的來看,他的詩歌風格還是多樣的。
歐陽修還善於論詩。在《梅聖俞詩集序》中,他提出詩“窮者而後工”的論點,發展了杜甫、白居易的詩歌理論,對當時和後世的詩歌創作產生過很大的影響。他的《六壹詩話》是中國文學史上第壹部詩話,以隨便親切的漫談方式評敘詩歌,成為壹種論詩的新形式。
歐陽修也擅長寫詞。他的詞,主要內容仍是戀情相思、酣飲醉歌、惜春、賞花之類,善於以清新疏淡的筆觸寫景〔采桑子〕十三首,描繪潁州西湖的自然之美,寫得恬靜、澄澈,富有情韻,宛如壹幅幅淡雅的山水畫。另壹些詞的“杏花紅處青山缺,山畔行人山下歇”《玉樓春》,“堤上遊人逐畫船,拍堤春水四垂天。綠楊樓外出秋千”(〔浣溪沙〕)等,也都是寫景的佳句。偏重抒情的詞,寫得婉曲纏綿,情深語近,例如〔踏莎行〕中上下闋的最後兩句“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通過春水春山,把感情抒寫得非常深摯。他還有壹些詞,雖然頹唐嘆老、牢騷不平,卻直抒胸臆,表現出襟懷豪逸和樂觀的壹面。還有壹些艷詞,雖寫男女約會,也樸實生動;當然,其中也不免有淺薄庸俗的作品。
歐陽修在經學、史學、金石學等方面的成就
歐陽修在經學、史學、金石學等方面都有成就。在經學方面,他研究《詩》、《易》、《春秋》,能不拘守前人之說,提出自己的創見。史學造詣更深於經學。除了參加修撰《新唐書》250卷外,又自著《新五代史》,總結五代的歷史經驗,意在引為鑒戒。他勤於收集、整理周代至隋唐的金石器物、銘文碑刻,編輯成壹部考古學資料專集——《集古錄》。
歐陽修在中國文學史重要的地位
歐陽修在中國文學史上有重要的地位。他大力倡導詩文革新運動,改革了唐末到宋初的形式主義文風和詩風,取得了顯著成績。由於他在政治上的地位和散文創作上的巨大成就,使他在宋代的地位有似於唐代的韓愈,“天下翕然師尊之”(蘇軾《居士集敘》)。他薦拔和指導了王安石、曾鞏、蘇洵、蘇軾、蘇轍等散文家,對他們的散文創作發生過很大的影響。其中,蘇軾最出色地繼承和發展了他所開創的壹代文風。北宋以及南宋後很多文人學者都很稱贊他的散文的平易風格。他的文風,還壹直影響到元、明、清各代。
宋慶歷八年(1048年),黃河決於澶州商胡埽(今河南濮陽東北),河水改道北流,經大名府、恩州、冀州、深州、瀛州、永靜軍等地,至乾寧軍合禦河入海。當時因年荒民困,沒有立即堵口。皇佑三年(1051年),北流於館陶郭固口決口,四年堵塞後流勢仍不暢,引起了北流和恢復故道東流的爭論。至和二年(1055年),歐陽修極力反對回河東流,連上兩疏陳述不能回河的理由。在第壹疏中,他分析了當時“天下苦旱,京東尤甚,河北次之”,“河北自恩州用兵之後,繼以兇年,人戶流亡,十失八九”的嚴重形勢,認為在“國用方乏,民力方疲”之際,以“三十萬人之眾,開壹千余裏之長河”,不但人力、物力不允許,而且會引起“流亡盜賊之患”,危及宋王朝的根本利益。在第二疏中,他根據自己的觀察體會,首先從分析黃河淤積決溢規律出發,闡述了不宜回河的原因。他說:“河本泥沙,無不淤之理。淤常先下流,下流淤高,水行漸壅,乃決上流之低處,此勢之常也。”接著他又分析了京東、橫隴河道的具體情況,指出:“天禧中,河出京東,水行於今所謂故道者。水既淤澀,乃決天臺埽,尋塞而復故道;未幾,又決於滑州南鐵狗廟,今所謂龍門埽者。其後數年,又塞而復故道。已而又決王楚埽,所決差小,與故道分流,然而故道之水終以壅淤,故又於橫隴大決。是則決河非不能力塞,故道非不能力復,所復不久終必決於上流者,由故道淤而水不能行故也。及橫隴既決,水流就下,所以十余年間,河未為患。至慶歷三、四年,橫隴之水,又自海口先淤,凡壹百四十余裏;其後遊、金、赤三河相次又淤。下流既梗,乃決於上流之商胡口。然則京東、橫隴兩河故道,皆下流淤塞河水已棄之高地。京東故道屢復屢決,理不可復,不待言而易知也。”同時,歐陽修還認為,河渠司李仲昌等議開的六塔河,寬僅五十步,“欲以五十步之狹,容大河之水,此可笑者”,並斷言六塔河“於大河有減水之名,而無減患之實。今下流所散,為患已多,若全回大河以註之,則濱、棣、德、博河北所仰之州,不勝其患,而又故道淤澀,上流必有他決之虞,此直有害而無利耳,是皆智者之不為也”。
歐陽修的奏疏未予采納,朝廷命加緊堵口,開六塔河。嘉佑元年(1056年)四月,商胡決口塞而復決,回河失敗。
歐陽修與滁州的不解之緣
歐陽修知滁,於慶歷五年十月二十二日到任,慶歷八年閏正月朝廷詔徙知揚州,二月離開滁州,前後在滁州計約兩年零四個月的時間。時間雖然不長,卻給滁州留下了極其深遠的影響。他給滁州留下了許多建設遺跡,留下了壹些不朽的詩文,留下了與滁州人的深厚感情。他留下的建設遺跡和詩文,成了滁州不可多得的寶貴遺產;留下的與滁州人的深厚感情,成為滁州人永遠不可磨滅的記憶。
承繼前人開發滁州
如今說到滁州,人們自然會想到瑯琊山,想到醉翁亭,想到歐陽修。瑯琊山的自然風光、人文景觀,都遠近聞名。瑯琊山最有名的景點是醉翁亭,被譽為全國“四大名亭”之首,名揚海內外。與醉翁亭隔山相望的豐樂亭,也是令許多探幽訪古之士向往的勝跡,與醉翁亭壹起被稱為“姊妹亭”。豐樂亭下的“紫薇泉”,則與醉翁亭的釀泉合稱為“姊妹泉”。這些,都是歐陽修知滁時開發、建設而遺留下來的。正是這些建築,加上他親自撰寫的《豐樂亭記》、《醉翁亭記》,才使滁州瑯琊山的名聲大震起來。
追溯瑯琊山之名,應自東晉始。東晉以前,瑯琊山本無名,其主峰當地人稱摩陀嶺,其他都是些小山頭。西晉末年,瑯琊王司馬睿因避亂駐蹕於此,後來,司馬睿成了東晉元帝,借其曾在此山壹住之光,才有了瑯琊山這個名稱。但是,司馬睿本人,乃至整個東晉時代,並未給瑯琊山帶來多少變化,它依然是壹片沈寂的山嶺。直到唐代大歷六年(公元771年),滁州刺史李幼卿在L山司興建寶應寺(即今日之瑯琊寺),瑯琊山才打破歷史的沈寂,開始起步向著繁榮與發展邁進;瑯琊山這個名稱也是這個時候才叫起來的。而這從司馬睿駐蹕山間時算起來,已經經歷了300多年的時間。
寶應寺的興建,改變了瑯琊山多年寂靜的狀況,但只是個開始,而且僅限於瑯琊寺這壹塊,影響仍不是很大。瑯琊山真正鵲起,是在它又經歷了200多年以後,北宋的著名文士歐陽修知滁開始的。
“寬簡”知滁政績斐然
歐陽修知滁的第二年夏,壹個偶然的機會使他發現了豐山腳下幽谷中的壹眼泉水,經過實地察看,“俯仰左右,顧而樂之,於是疏泉鑿石,辟地以為亭”,開始在這裏進行美景勝地的建設。他很快修好了泉眼,建好了亭子,泉取名“幽谷泉”,亭取名為“豐樂亭”,並親自撰文作記。同年,與豐樂亭壹山之隔的醉翁亭亦建成,他取名“醉翁亭”,作《醉翁亭記》記之。兩亭的建成與《兩記》的問世,迅速在全國引起轟動。尤其是《醉翁亭記》這篇文章,以其生動的文字,精美的語言,為滁州展示了壹幅風光絢麗的大自然畫面;又因為文章中深邃的含義,及其所表達的怡然情懷,壹時震動整個學界。文章壹出,遠近爭傳,滁州瑯琊山從此熱鬧起來。此後,瑯琊山、豐樂亭、醉翁亭,各景區陸續擴展,內容逐漸豐富,雖經歷史滄桑,但屢廢屢興,久而不衰,終成今日之規模。追本求源,都是歐陽修打下的基礎。歐陽修是唐代李幼卿之後開發滁州瑯琊山最有力的奠基人,可以說,沒有歐陽修,就沒有滁州瑯琊山之今日。
歐陽修在滁州時,除了開發幽谷泉,興建豐樂亭及醉翁亭以外,還進行了其他壹些建設,如在豐樂亭景區建設了醒心亭,特請曾鞏作《醒心亭記》;在豐樂亭附近辟建練兵場,作訓練民兵之用,以保衛地方;又維修損毀嚴重的滁城,使滁州之城更加堅固和壯觀。有人讀了歐陽修的《醉翁亭記》,從他悠遊山水、飲酒作樂的表現,以為他因受貶守滁,是處於不問政事的消沈狀態,顯然是不正確的。歐陽修在滁州,對於政事實行的是“寬簡”政策。所謂寬簡,顧名思義就是寬容和簡化,辦事遵循人情事理,不求搏取聲譽,只要把事情辦好就行了。這是他壹生為政的風格。他後來曾權知開封府,前任是有名的“鐵面老包”,即包拯,威嚴得很;而他則持以寬簡,辦事往往不動聲色,同樣把開封府治理得井井有條。清朝時,有人曾將他與包拯相比較,在開封府衙東西側各樹壹座牌坊,壹邊寫著“包嚴”,壹邊寫著“歐寬”。
文學名篇名揚天下
歐陽修知滁時,已在文學上卓有成就,是當時文壇上著名的文學家、詩人。他雖然做了官,並且在仕途上屢歷坎坷,但始終未忘文學,寫詩作文仍是生活中的重要部分。他在滁州時期,寫出許多文字生動、情景交融的作品,其中直接寫滁州的,除了著名的《豐樂亭記》、《醉翁亭記》、《菱溪石記》以外,還有大量的詩篇及短文。僅描寫瑯琊山自然景色及名勝景點的詩,不完全統計就有30多首,如《永陽大雪》、《題滁州醉翁亭》、《瑯琊山六題》等。
歐陽修的寫作故事
歐陽修,字永叔,北宋江西廬陵人。歐陽修幼孤家貧,在父母鄭氏的嚴格教育下刻苦學習,終成壹代文豪。其在寫作方面,留下了許多有趣的故事。讀之,甚有所獲。
其壹、虛心求教
宋慶歷五年(公元1045年),歐陽修被貶滁州任太守。此後,他時常閑遊山水,並與附近瑯琊寺的智仙和尚結為好友。為便於他遊覽,智仙和尚帶人在山腰蓋了座亭子。亭子建成那天,歐陽修前去祝賀,為之取名為“醉翁亭”,並寫下了千古傳誦的散文名篇《醉翁亭記》。文章寫成後,歐陽修張貼於城門,征求修改意見。開始大家只是贊揚,後來,有位樵夫說開頭太羅嗦,便叫歐陽修到瑯琊山南門上去看山。歐陽壹看,便恍然大悟,於是提筆將開頭“環滁四面皆山,東有烏龍山,西有大豐山,南有花山,北有白米山,其西南諸山,林壑尤美”壹串文字換上“環滁皆山也”五個字。如此壹改,則文字精練,含義倍增。
其二、行文求簡
歐陽修在翰林院任職時,壹次,與同院三個下屬出遊,見路旁有匹飛馳的馬踩死了壹只狗。歐陽修提議:“請妳們分別來記敘壹下此事。”只見壹人率先說道:“有黃犬臥於道,馬驚,奔逸而來,蹄而死之”,另壹人接著說:“有黃犬臥於通衢,逸馬蹄而殺之。”,最後第三人說:“有犬臥於通衢,臥犬遭之而斃。” 歐陽修聽後笑道:“像妳們這樣修史,壹萬卷也寫不完。”那三人於是連忙請教:“那妳如何說呢?”歐陽修道:“‘逸馬殺犬於道’,六字足矣!”三人聽後臉紅地相互笑了起來,比照自己的冗贅,深為歐陽修為文的簡潔所折服。
其三、文風嚴謹
據《宋稗類鈔》記載:有壹次歐陽修替人寫了壹篇《相州錦堂記》,其中有這樣兩句:“仕宦至將相,富貴歸故鄉。”交稿後,他又推敲了壹下,覺得不妥,便派人騎快馬將稿子追回,修改後再送上。來人接過改稿,草草壹讀,很是奇怪:這不還和原稿壹模壹樣嗎?仔細研讀後才發現,全文只是將“仕宦至將相,富貴歸故鄉”改成了“仕宦而至將相,富貴而歸故鄉”,快馬追回的只是兩個“而”字。但他反復吟誦後,才發現個中妙處。原來,改句中增加了兩個“而”字,意義雖未改變,但是讀起來語氣由急促變為舒緩,音節和諧,增加了語言抑揚頓挫的音樂美。
歐陽修所寫滁州的詩文,對滁州山水之美作了極其生動、實在的描繪。如在《醉翁亭記》中寫瑯琊山,以“林壑尤美”、“蔚然深秀”概括,同時以簡練的筆觸寫出了瑯琊山早晚和四時的景色:“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巖穴暝,晦明變化者,山間之朝暮也。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水清而石出者,山間之四時也。”他在《豐樂亭記》中則寫道:“風霜冰雪,刻露清秀,四時之景,無不可愛。”他的許多詩,寫景寄情,語言精美,讀後同樣令人留連。如他在《題滁州醉翁亭》中寫道:“但愛亭下水,來從亂峰間。聲如自空落,瀉向兩檐前。流人巖下溪,幽泉助涓涓。響不亂人語,其清非管弦。”真是美不勝收!因此,後人在醉翁亭不遠處建了聽泉亭,讓人們不斷體會這美好的詩意。又如他的《瑯琊山六題》,對瑯琊山歸雲洞、瑯琊溪、庶子泉等各個景點都作了生動的描繪。雖然每首詩只有四句,但盡用了點晴之筆,字字珠璣。他是用對滁州山水的真愛之情寫作出來的。
歐陽修描寫滁州及瑯琊山的詩文,以其詩文的質量及其個人的人品、地位,吸引了許多文人墨客、達官顯貴,競來滁州探幽訪勝。歐陽修在滁時,有的是直奔歐陽修而來;歐陽修離滁後,則以歐公之詩文以及歐公之遺跡而來。他們在這裏,不僅留下足跡,也留下墨跡,日積月累,描寫瑯琊山及滁州的詩文已難以計數。1988年《瑯琊山誌》選錄歐陽修及其以後的各代詩篇150余首(包括部分當代詩歌),依然只是全部瑯琊山詩文的壹部分。用“有形資產”和“無形資產”的現代詞匯來說,歐陽修無論從哪壹方面,都給滁州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知滁兩年結下不解緣
歐陽修在滁州兩年多的時間,不僅給滁州留下了不可多得的寶貴資產,也與滁州人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滁州這塊古老的地方,與他結下了壹生不解之緣。
歐陽修離開滁州之後,再也沒有來過滁州,但他的心中卻時刻想念著滁州。
《寄答王仲儀太尉素》:作於熙寧三年 (公元1070年)。這年他已64歲,離開滁州22年了,依然念念不忘他在滁州的壹段生活。詩壹開頭便寫道:“豐樂山前壹醉翁,餘齡有幾百憂攻。”始終把自己和滁州聯系在壹起。
如今,歐陽修離開我們已經壹千多年了,但他的名字仍然時刻與滁州緊緊地相連著。沒有歐陽修,就沒有滁州瑯琊山的響亮名聲,已經成為許多人的***識。醉翁亭自歐陽修知滁時建成後,歷經滄桑,但屢廢屢興,數百年不敗。醉翁亭大門原有壹副對聯,寫道:“翁去八百載,醉鄉猶在;山行六七裏,亭影不孤。”聯中的“翁”即指歐陽修。當時制作這個大門及其對聯的時間,是清光緒七年(公元 1881年),離歐陽修知滁已經800多年,人們沒有忘記他。至今日則已900多年,人們依然沒有忘記他,今後也永遠不會忘記他。1998年新編《滁州市誌》(原縣級市)的《人物傳》中,所列第壹人便是歐陽修,儼然把他當作了滁州人。
歐陽修陵園
位於河南省新鄭市區西13公裏辛店鎮歐陽寺村。該園環境優美,北依崗阜,丘陵起伏,南臨溝壑,溪流淙淙。陵園肅穆,碑石林立,古柏參天,壹片郁郁蔥蔥,雨後初晴,陽光普照,霧氣升騰,如煙似雨,景色壯觀,故有“歐墳煙雨”美稱,為新鄭古代八景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