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 現引《雁子》壹首為例: 我愛秋天的雁子, 終夜不知疲乏, (像是囑咐,像是答應) 壹邊叫,壹邊飛遠。 從來不問他的歌, 留在哪片雲上? 只管唱過,只管飛揚, 黑的天,輕的翅膀。 我情願是只雁子, 壹切都使忘記—— 當我提起,當我想到:不是恨,不是歡喜。
《幽子》 每到夜晚我躺在床上, 壹道天河在夢中流過, 河裏有船,船上有燈光, 我向船夫呼喚: “快搖幽子渡河!” 天亮我睜開兩只眼睛, 太陽早爬起比樹頂高, 老狄打開門催我起身, 我向自己發笑: “幽子不來也好”。
《悔與回》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和唇邊渾圓的漩渦。 艷麗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貝齒的閃光裏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水的映影,風的輕歌。 笑的是她惺松的卷發,散亂的挨著她耳朵。 輕軟如同花影, 癢癢的甜蜜 湧進了妳的心窩。 那是笑——詩的笑,畫的笑:雲的留痕,浪的柔波。 卞之琳有《半島》壹詩,似為其作風代表: 半島是大陸的纖手,遙指海上的三神山。 小樓已有。三面水, 可看而不可飲的。 壹脈泉乃湧到庭心, 人跡仍描到門前。 昨夜裏壹點寶石, 妳望見的就是這裏。 用窗簾藏卻大海吧, 怕來客又遙望出帆。
《失眠》 壹只壹只生命的小船。 全部停泊在睡眠的港灣, 風從夜的海面上老死, 鼾聲的微波在恬靜的呼吸。 只有我壹只還沖跌在黑夜的浪頭上,暴風在帆布上鼓蕩, 心,拋不下錨, 思想的繩索越放越.
妳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