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壹首好詩的成就要靠詩人的幾個條件:壹是“真”,二是“善”,三是壹顆靈敏的心。沒有“真”,就無法直面自己的內心;沒有“善”,就會缺乏發現美的動力;而如果沒有壹顆靈敏的心,當然也就少了創造美的這種能力。
(三)盡管我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什麽詩人,但有時候還是很想寫詩的。當我興奮的時候,當我憂傷的時候,當我思念的時候……總之當我心頭蕩漾的時候,我總想馬上找到壹種語言去形容我當時的那種心境,反映我真實的某種訴求。經過壹番文字的苦尋之後,在符號上的重新組合,然後就作成了所謂的“詩歌”。但當壹切都化作紙上的幾行之後,突然又發現這個東西並不是內心的真實的全部,而至多是對某壹部分的強調與誇張或者是對整體的壹種朦朧粗略的勾勒罷了。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明白,人生這個巨大的場景是無法用數點文字就可以了卻的。與其說要盡可能的去多寫些文字上的“詩歌”,倒不如專心寫好“人生”這首不可替代的史詩。
(四)作古體詩是要講韻律的,就像做人壹樣,要講規矩。但如果拘泥於韻律,又往往也寫不出好詩,畢竟意境才是詩魂的所在。這大概是唐以前的詩歌要好於宋以後詩歌的壹個普遍原因吧。其實做人也壹樣,不能太循規蹈矩了,機械的行為只會逐漸喪失自我,成為庸碌之輩,而飄逸之才永遠是不拘壹格的。
(五)我認為真正的“詩人”應該是壹個精明的發現者,壹個深邃的思索者,壹個高明的表現者,而不僅僅是某種情緒的發泄者或者純粹是語言的搭配者。古往今來,大凡能夠歷久彌新,浩氣長存的詩人,都是這樣。而那些膾炙人口的詩句,也永遠是那些撼人心弦的警世名言。“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念天地之悠悠,獨傖然而淚下”“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壹格降人才”“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著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沈”……歷經時間的洗滌之後,才發現留下的這些人間的“***語”是如此的珍稀,如此的美麗。而創造這些美麗的,自然可以算是真正的“詩人”。而人間太多的“填詞造句”者不過是文字垃圾的制造者或者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庸碌無聊之輩。
(六)即使是真正的“詩人”也不壹定是完人,恰恰有可能在現實中是壹個存在太多問題的人。他們可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可能風流成性,浪蕩不羈,甚至有可能為了追名逐利而喪失節操。為後世奉為“詩仙”的李白在現實中其實也不過是壹個落魄不已的政客形象,而口口聲聲為下層民眾鳴疾苦的白居易也不過是壹個連家仆也不放過的色狼而已。而臭名昭著的汪精衛聽說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壹位熱血沸騰的“詩人”。
(七)詩人的想象力是非凡的,而學者則要求有超強的理性思維。壹個新的創造的出現既要有詩人的想象,又要有學者的邏輯。這又回到了胡適先生的壹句話:“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八)現代人為什麽越來越遠離詩歌了?是因為人們離自己的心靈也越來越遠了。在紛繁復雜的現代生活裏,物質化的世界已經將人壓得很少有喘氣的機會,或者人們自願的墮落到“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在壹個面具太多的社會裏,人們更習慣於在KTV裏高唱著大眾化的情歌,或者幹脆找壹個合適的地方書寫著肉體的行為藝術。
(九)在壹個已經喪失“詩”的國度裏,是壹個令人乏味的世界;在壹個“詩人”已死的國度裏,是壹個可怕的世界。所幸的是,現在還保留著壹批詩歌的祭奠者,在他們的眼裏,或許孩子還是有希望的。“救救孩子!”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