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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練南山寨散文

南山寨就在縣城邊上,妻多次在我耳邊灌輸南山寨的妙處。幾年前她與小孩還有幾個同事去野炊過,至今意猶未盡。她說,她有幾個同事常去爬山晨練,平時很多人去,鼓動我去爬南山寨鍛煉身體,我卻不以為然。

這次國慶節難得在家與妻兒在壹起,又未外出旅遊,整天呆在家中有點煩悶。妻提議去爬南山寨,我默然,清晨未用早餐就出發了。由侄兒開車,自武岡大道過春光大橋,再沿去大路坪的公路,妻忘了去路,幾經詢問,兩次折返,才達到山腳下將車停在壹個大平地上。過小橋站在渠邊等他們返回時,路邊的景色吸引了我的目光。只見渠水盈半,清澈見底,水草向前匍匐著,像被無形的梳子梳理著。路邊的牽牛花開得正歡,大的小的,紫的,白的,平視像壹個個小喇叭,俯視則像壹張張塗著唇膏的小嘴,很滑稽的樣子。

站在山腳仰望山頂,峰巒疊嶂,向西綿延而去。路兩旁灌木叢生,給山腳鋪上了厚厚的綠毯,不少樹木擠在中間,遠看猶如許多綠色的帳蓬,此起彼伏。往前走著,驚喜地發現路邊長滿壹種像蘆葦的草,頭如笤帚,成片成片猶如紅的或白色的海洋,可謂“亂花漸入迷人眼”。路在這綠毯之中穿行,間或有高大樹木兀立路旁,投下濃蔭和涼爽。來到壹處農舍前,磚墻灰瓦,房子陳舊,兩位老人坐在門檻上,門前有壹大片木棉花和美人蕉,粉紅或白色的木棉花點綴在萬綠叢中,深紅的美人蕉則壹叢叢壹簇簇,煞是好看。站在門前可以眺望縣城,視野開闊,空氣清新,真是宜居的好地方。我們羨慕老人,說他倆能長命百歲,老人聽了笑得合不攏嘴。

更驚訝地的是,前方的路邊突然飄來壹片雪,仔細壹看卻不是,是壹種正開花的野草,是花又非花,我叫不上名來。淡淡的白,白中帶點綠色,擠在壹起,像鋪了壹層淺淺的雪,鑲嵌在綠色之中,十分紮眼。驚訝之余,壹擡頭看見前方有壹座寺廟,座落在路邊的小山坳裏。寺廟雄偉壯觀,飛檐翹角,墻壁斑駁。門邊有楹聯,上聯“寺對青山山外有山山山無窮”,下聯“人入佛門門內有門門門是道”,充滿禪意又飽含人生哲理。寺內佛像巍峨高大、威嚴肅默,我們進內站在佛前雙手合十虔誠鞠躬。

往前沒走多遠,來到山口正式登山。這兒沒有大門,壹側有壹矮墻,路旁仍延續著先前茂密的灌木叢,茂密得幾乎看不見縫兒,郁郁蔥蔥,層層疊疊。妻的同事戴老師住在離這兒不遠的街上,聞訊趕來給我們作向導,壹路熱情地講解著。我們拾級而上,路或陡或緩向山頂蜿蜒著,有碎石臺階,有水泥階梯,平緩處為土路。小小的野花羞答答地開在路邊,這兒壹叢,那兒壹片,紅的,白的,黃的,紫的……像天上的星星,向山上延伸著。那鐵錢蹶成片生長,搶占地盤似的,大有漫延之勢。越往上走樹木越來多,越來越高大,壹棵迎客松彬彬有禮地站在路旁,伸枝揮手迎接著來客。

突然聽到細細的'流水聲,仔細壹聽,原來就在路邊的灌木叢下面,卻看不見影兒,水聲沿路前行,在壹拐彎處現出原形,水不到三指粗,清澈涼爽。路越來越陡,路面上落滿了枯葉或灰褐色的松葉,踏上去軟軟的,發出沙沙聲。灌木少了,樹高而修長,變得稀疏,悠閑自在地生長著。站在樹林裏,仰望看得見藍天白雲,陽光懶懶地照在林間的地上,我們就在這斑駁的樹影裏行走,氣喘籲籲的,汗早已濕透了襯衣。壹會來到壹個封閉的穹形水井前,井水用幾根白塑料管引下山去,嘗壹口清冽甘甜。終於來到了山頂上,我以為到了最高處,壹望不是,峰上還有峰呢,這兒只是地勢緩些,猶如人的肩膀。

登高遠眺,遠處山巒起伏,田野、村莊和溪流靜謐臥在和煦的陽光裏。白色的村莊和鏡面般的溪流閃著耀眼的光,明晃晃的。繼續攀登,路上長滿野草,如同鄉間小道。不壹會功夫就到了山頂,映入眼簾的是壹座小寺廟,香煙繚繞。壹進門壹個小佛像,我們就虔誠地鞠躬祈禱。佛像後面的左右檁條上懸著鼓和鐘,使我想起“晨鐘暮鼓”,似乎聽到了那悠揚的鐘聲和鼓聲。在寺廟尋了半天,卻沒有見到壹個僧人,壹打聽才知道他們都去了山下,難道他們也耐不住寂寞、紅塵未了?

“會當臨絕頂,壹覽眾山小”。站在山頂,視野開闊,豪情壯誌激蕩心胸,久久不能平靜。凝望周圍的山巒和向西綿延的莽莽群山,思緒變得厚重而莊嚴……我為家鄉有如此秀美的群山而自豪,也為自己先前的“不以為然”而羞愧。南山寨,純真如此,寧靜如此。我若如斯,此生足矣!

南山寨,樸素清秀,如同壹塊未加任何雕琢的璞玉。如果說,我們的雲山是大家閨秀,南山寨則是小家璧玉;南山寨,站在鬧市的邊緣,守著壹方寧靜、壹方凈土,我會常來看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