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隱的愛情詩為何朦朧難以索解?
李商隱 晚唐詩歌寫得最牛兒的得說是李商隱,其文字、意象的獨特組合構造出獨樹之美感。可讓人鬧心的是,不管如何賣力的讀也讀不懂他到底什麽意思,後人管這種美叫做“朦朧美”。說來有趣,詩歌風格還和作者名字有關。像白居易的名為“易”,那他的詩風就“易”(通俗);李商隱的名為“隱”,那他的詩風就“隱”(朦朧)。白居易寫東西唯恐別人看不明白,不但力求做到老太太都能讀得懂,還要在題目下面寫上小序加以解釋說明。可李商隱寫詩別說小序,就連題目都沒有,如《無題》,明目張膽告訴妳我這首詩就沒題目,愛咋咋地! 當然,在題目上做文章只是李商隱把詩搞得雲裏霧裏的手段之壹,他還有壹種重要方法——用典。借用讀者耳熟能詳的歷史典故本可以起到以最少的文字表達最豐盈內容的作用,而李義山用典卻適得其反,起到了使人更加迷惑的作用,如《錦瑟》。古人講 “壹曲錦瑟解人難”,這首詩自打誕生之初,除了李義山本人就沒誰能真正把他搞清楚過,其原因就是他用典不走尋常路。他用“莊生夢蝶”的典故似乎就是要表達他早上做了個夢,用“滄海珠淚”的典故似乎就是要表達他哭了,其他的意思很難索解。還虧得他最後說了壹句“此情可待”,隱約知道他可能是說愛情,否則幹脆弄不懂他在說啥! 不管咋樣,上面提到的“莊生夢蝶”、“杜鵑啼血”起碼還是大家耳熟能詳的。而李義山最“過分”的是經常弄些偏狹的典故放在詩歌裏面,這些典故甚至連他自己此前都沒見過。宋人吳炯在《五總誌》中對李商隱的創作有這樣壹段描述: 唐李商隱為文,多檢閱書史,鱗次堆集左右,時謂為獺祭魚。 水獺主要食物是魚,它在吃魚的時候會把魚整齊的擺成壹排,然後在壹個壹個把他們吃掉,就像吃之前先搞個祭祀壹樣,這就是所謂的“獺祭魚”。李商隱創作的時候也經常把書搬出來擺好,然後尋找有用的典故寫進詩中,這有點類似於水獺吃魚的樣子,所以吳炯也將其稱之為“獺祭”。這事在《唐才子傳》中也有記載。諸君說說,李商隱就這麽寫,我們怎麽能讀得懂?難怪元好問大發感慨:“詩家總愛西昆好,獨恨無人作鄭箋”。大意是說,儒家“五經”大家都覺得是好東西,雖然不易詮解,好在有經學大師鄭玄做箋註;李商隱的詩大家也都說好,也不易詮解,可令元好問郁悶的是沒有人給義山詩做註,其實哪裏是沒人做註,是誰都讀不明白,即便註了也未必是李商隱的本意。 李商隱妳到底想說什麽?李商隱在天有靈恐怕會回答,妳們別瞎猜了,若是知道我在說什麽,那詩歌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