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溟□,才隱南山之豹;漸而充塞,欲迷北海之鯤。然後
上接高天,下垂厚地;
渺乎蒼茫,浩乎無際。鯨鯢出水而騰波,蛟龍潛淵而吐氣。又如梅霖收溽,春陰釀寒;溟溟 漠漠,潔浩漫漫。東失柴桑之岸,南無夏口之山。戰船千艘,俱沈淪於巖壑;漁舟壹葉,
驚出沒於波瀾。甚則穹吳無光,朝陽失色;返白晝為昏黃,變丹山為水碧。雖大禹之智,
不能測其淺深;離婁之明,焉能辨乎咫尺?於是馮夷息浪,屏翳收功;魚鱉遁跡,鳥獸
潛蹤。隔斷蓬萊之島,暗圍閶闔之宮。恍惚奔騰,如驟雨之將至;紛紜雜沓,若寒雲之
欲同。乃能中隱毒蛇,因之而為瘴癘;內藏妖魅,憑之而為禍害。降疾厄於人間,起風
塵於塞外。小民遇之夭傷,大人觀之感慨。蓋將返元氣於洪荒,混天地為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