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為 中 國 文 學 創 作 的 傳 統 之 壹 , 浪 漫 主 義 自 古 就 有 “ 風 騷 並 舉 ” 之 說 。 它 對 於 中 國 的 現 代 文 壇 , 尤 其 是 對 於 二 十 世 紀 二 、 三 十 年 代 的 中 國 詩 壇 產 生 了 重 大 的 影 響 , 促 進 了 新 詩 的 繁 榮 , 湧 現 出 壹 批 優 秀 的 詩 作 家 , 其 中 以 郭 沫 若 、 徐 誌 摩 為 代 表 。 他 們 對 新 詩 的 探 索 與 創 作 深 為 後 人 稱 道 , 尤 其 是 那 種 激 情 的 展 示 、 個 性 的 張 揚 , 充 分 地 顯 示 出 浪 漫 主 義 的 創 作 風 格 。 郭 沫 若 早 年 曾 留 學 日 本 , 作 為 創 造 社 的 主 將 , 他 廣 泛 地 接 受 了 尼 采 、 惠 特 曼 、 泰 戈 爾 等 的 主 張 , 更 多 地 接 受 了 歐 亞 大 陸 新 文 學 的 影 響 , 同 時 深 受 以 屈 原 、 李 白 為 代 表 的 那 種 以 瑰 麗 的 想 象 、 豪 放 的 氣 概 、 愛 國 激 情 見 長 的 文 化 底 蘊 的 啟 發 , 講 求 文 學 的 “ 全 ” 與 “ 美 ” , 強 調 文 學 對 社 會 的 重 大 使 命 。 徐 誌 摩 則 留 學 英 國 , 作 為 “ 新 月 詩 派 ” 的 盟 主 , 主 要 接 受 了 英 美 現 代 派 的 影 響 , 同 時 還 秉 承 了 中 國 婉 約 派 作 家 清 麗 、 流 暢 的 風 格 , 崇 尚 藝 術 至 上 , 重 視 個 人 心 靈 的 展 示 , 認 為 詩 是 從 “ 筋 骨 裏 迸 出 來 , 血 液 裏 留 出 來 , 性 靈 裏 逃 出 來 , 生 命 裏 震 蕩 出 來 的 ” 。 [1]他 們 同 處 於 那 個 大 變 革 的 時 代 , 對 舊 的 揚 棄 、 對 新 的 追 尋 、 對 人 生 的 關 註 、 對 自 身 的 困 惑 … … 往 往 以 濃 重 的 主 觀 抒 情 色 彩 自 我 表 現 , 使 他 們 顯 露 出 鮮 明 的 浪 漫 主 義 傾 向 , 並 分 別 代 表 了 浪 漫 主 義 的 兩 個 方 向 。 如 果 說 胡 適 是 中 國 新 詩 的 第 壹 人 , 那 麽 他 也 只 是 在 形 式 上 的 改 良 而 已 , 確 切 地 說 應 該 稱 之 為 白 話 詩 , 而 郭 沫 若 與 徐 誌 摩 的 詩 歌 創 作 才 稱 得 起 真 正 意 義 上 的 新 詩 。 郭 沫 若 、 徐 誌 摩 的 出 現 使 浪 漫 主 義 在 現 代 詩 壇 上 呈 現 出 連 貫 性 。 在 新 文 化 運 動 時 期 , 郭 沫 若 就 開 始 了 浪 漫 主 義 創 作 的 嘗 試 , 1921年 組 建 創 造 社 , 與 文 研 會 形 成 對 峙 的 局 面 , 更 加 旗 幟 鮮 明 地 提 倡 浪 漫 主 義 , 用 飽 滿 的 激 情 去 歌 頌 新 事 物 ( 如 《 女 神 》 ) , 使 浪 漫 主 義 同 現 實 主 義 並 存 , 成 為 當 時 文 壇 的 兩 大 主 流 。 到 了 二 十 年 代 中 期 , 由 於 壹 些 詩 人 對 詩 歌 理 論 的 誤 解 , 創 造 社 的 大 多 數 成 員 開 始 否 定 浪 漫 主 義 轉 向 現 實 主 義 創 作 。 然 而 他 們 前 期 的 創 作 畢 竟 給 詩 壇 帶 來 了 巨 大 的 影 響 , 此 時 徐 誌 摩 則 繼 承 了 浪 漫 主 義 的 大 旗 , 在 他 詩 歌 創 作 前 期 明 顯 地 接 受 到 郭 沫 若 積 極 浪 漫 主 義 的 影 響 ( 如 《 誌 摩 的 詩 》 ) , 並 且 十 分 推 崇 郭 沫 若 的 詩 作 , “ 每 次 有 人 問 我 新 詩 裏 誰 的 最 要 的 , 我 未 有 不 首 推 郭 沫 若 的 ” [2]。 只 是 在 此 之 後 , 他 經 歷 了 壹 個 “ 自 剖 與 雲 遊 ” 的 時 期 ( 包 括 《 翡 冷 翠 的 壹 夜 》 、 《 猛 虎 集 》 、 《 雲 遊 》 ) 消 失 了 昔 日 浪 漫 主 義 的 激 情 和 力 量 , 由 描 繪 “ 超 人 ” 到 “ 小 人 物 ” , 悲 觀 情 緒 籠 罩 詩 人 的 心 , 於 是 更 頑 強 地 緊 抓 住 “ 愛 ” 的 觀 念 不 放 , 走 向 了 浪 漫 主 義 的 另 壹 個 方 向 。 作 為 浪 漫 主 義 詩 歌 的 旗 手 , 郭 沫 若 與 徐 誌 摩 在 詩 歌 形 式 上 的 創 新 與 嘗 試 對 於 當 時 詩 歌 的 發 展 都 起 到 了 重 要 的 作 用 。 《 鳳 凰 涅 》 是 郭 沫 若 作 品 中 最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壹 部 作 品 。 詩 人 借 用 有 關 鳳 凰 “ 集 香 木 自 焚 , 復 從 死 灰 中 更 生 ” 的 傳 說 , 象 征 舊 中 國 和 詩 人 舊 我 的 毀 滅 以 及 新 中 國 和 詩 人 新 我 的 再 生 。 首 先 詩 人 沖 動 式 、 狂 熱 式 、 洶 湧 式 的 抒 情 方 式 就 是 對 傳 統 儒 家 “ 思 無 邪 ” “ 溫 柔 敦 厚 , 怨 而 不 怒 ” 的 “ 詩 教 ” 的 否 定 , 完 全 打 破 了 傳 統 詩 歌 的 形 式 束 縛 , 形 式 自 由 解 放 , 富 於 變 換 。 全 詩 的 結 構 完 全 隨 著 詩 人 感 情 自 然 宣 泄 的 需 要 , 詩 節 沒 有 任 何 限 制 , 或 長 , 或 短 , 詩 行 也 參 差 不 齊 , 押 韻 也 不 嚴 格 。 通 過 鳳 凰 無 情 地 批 判 否 定 舊 的 宇 宙 和 人 生 , 不 顧 凡 鳥 的 嫉 妒 、 嘲 笑 而 義 無 返 顧 , 無 保 留 地 焚 燒 舊 我 , 以 及 更 生 後 的 無 比 美 好 和 歡 樂 , 表 達 了 詩 人 對 祖 國 無 限 熱 愛 的 深 情 , 對 舊 世 界 的 極 大 痛 恨 和 對 祖 國 新 生 的 熱 切 追 求 , 同 時 也 深 刻 揭 示 了 棄 舊 圖 新 的 深 刻 哲 理 。 在 《 鳳 歌 》 和 《 凰 歌 》 中 , 詩 人 為 了 宣 泄 情 感 , 用 了 大 量 的 排 比 句 式 ; 有 時 為 了 強 化 某 種 情 緒 , 又 采 用 了 疊 句 或 復 沓 , 從 而 形 成 奮 發 向 上 的 旋 律 , 有 力 地 強 化 了 主 題 。 可 以 說 , 《 鳳 凰 涅 》 在 形 式 上 是 不 拘 壹 格 的 , 真 正 體 現 出 了 新 詩 形 式 的 自 由 奔 放 。 其 次 , 奇 麗 的 想 象 與 大 膽 的 誇 張 造 就 了 詩 歌 壯 觀 的 景 象 、 宏 大 的 氣 勢 。 詩 人 在 舊 有 的 神 話 故 事 中 加 入 自 己 獨 特 的 創 意 , 尤 其 是 勾 畫 出 鳳 與 凰 銜 木 自 焚 在 烈 火 中 更 生 的 圖 景 。另 外 , 象 征 手 法 上 的 巧 妙 運 用 也 是 這 首 詩 的 壹 個 顯 著 特 色 。 在 《 鳳 凰 涅 》 中 , 郭 沫 若 將 鳳 凰 、 孔 雀 、 家 鴿 、 巖 鷹 等 都 賦 予 了 深 意 , 用 動 物 的 言 語 展 示 當 時 人 生 的 側 面 。 而 在 徐 誌 摩 的 詩 中 , 壹 陣 風 、 壹 片 葉 都 有 它 特 別 的 表 意 。 在 他 們 的 詩 中 , 都 有 著 “ 泛 神 論 ” 的 展 示 , 宇 宙 萬 物 人 格 化 的 處 理 , 成 為 直 接 抒 情 的 對 象 , 展 現 了 奇 麗 的 誇 張 、 豐 富 的 想 象 。 並 且 大 量 使 用 第 壹 人 稱 的 創 作 , 使 得 個 性 張 揚 , 無 論 是 洶 湧 的 激 情 還 是 細 膩 的 柔 情 , 都 情 感 展 露 。 他 們 對 新 詩 形 式 上 的 探 索 都 做 出 了 巨 大 的 貢 獻 。 以 郭 沫 若 出 版 的 第 壹 部 新 詩 集 《 女 神 》 為 基 點 , 基 本 完 成 了 由 白 話 詩 到 自 由 詩 的 轉 變 , 為 中 國 新 詩 開 辟 了 壹 個 新 的 天 地 。 徐 誌 摩 則 更 是 致 力 於 新 格 律 體 的 探 索 , 力 圖 在 形 式 上 、 音 韻 上 、 意 境 上 達 到 壹 種 完 美 。 他 的 新 詩 創 作 實 踐 了 聞 壹 多 詩 歌 創 作 建 築 美 、 繪 畫 美 、 音 樂 美 的 主 張 。 他 對 新 詩 的 貢 獻 尤 其 是 在 音 樂 美 上 。 他 認 為 音 樂 是 詩 的 血 脈 , 音 樂 美 的 主 要 內 容 是 詩 的 “ 內 容 的 音 節 的 勻 整 與 流 動 ” ; 音 節 基 於 “ 真 純 的 詩 感 ” 和 “ 詩 意 ” ; 行 數 的 、 字 句 的 整 齊 與 否 決 定 於 音 節 的 波 動 性 , 如 他 的 《 沙 揚 娜 拉 》 同 時 , 文 體 的 優 美 與 辭 藻 的 華 麗 也 是 他 在 新 詩 創 作 的 成 就 , 象 他 的 《 我 不 知 道 風 向 哪 個 方 向 飛 》 、 《 再 別 康 橋 》 等 詩 篇 都 顯 示 了 他 的 風 格 的 柔 細 與 輕 靈 。 當 然 , 他 們 的 詩 歌 創 作 中 也 存 在 著 許 多 差 異 。 以 激 情 入 詩 的 郭 沫 若 自 己 也 談 到 “ 我 是 壹 個 偏 於 主 觀 的 人 … … 我 自 己 覺 得 我 的 想 象 力 實 在 比 我 的 觀 察 力 強 。 我 自 幼 嗜 好 文 學 來 以 鳴 我 的 存 在 , 在 文 學 之 中 便 借 了 詩 歌 這 支 蘆 笛 。 我 又 是 壹 個 沖 動 性 的 人 Impulsivist, … … 我 回 顧 我 所 走 過 的 半 生 行 路 , 都 是 壹 任 我 自 己 的 沖 動 在 那 裏 奔 馳 ; 我 便 作 起 詩 來 , 壹 任 我 壹 己 的 沖 動 在 那 裏 跳 躍 。 我 在 沖 動 的 時 候 , 就 好 象 壹 匹 奔 馬 , 我 在 沖 動 窒 息 的 時 候 , 又 好 象 壹 只 死 了 的 河 豚 ” 。 [3]郭 沫 若 註 重 創 造 , 曾 提 出 “ 藝 術 家 不 應 該 是 自 然 的 孫 子 , 也 不 應 該 做 自 然 的 兒 子 , 是 應 該 做 自 然 的 老 子 ” [4]。 他 講 求 詩 歌 創 作 的 “ 全 ” 與 “ 美 ” , 講 究 文 學 對 社 會 的 重 大 使 命 , 他 的 視 野 往 往 在 於 對 黑 暗 社 會 的 不 滿 , 對 腐 朽 、 倒 退 的 大 膽 詛 咒 ; 對 新 生 事 物 的 頌 揚 , 對 革 命 的 熱 情 支 持 。 他 強 烈 的 政 治 感 , 使 他 那 些 極 有 成 就 的 詩 作 無 不 顯 示 出 時 代 的 精 神 , 反 抗 與 創 新 並 存 , 同 時 也 表 現 出 他 對 生 活 、 對 人 生 的 探 求 , 認 為 “ 文 學 是 反 抗 精 神 底 象 征 , 是 生 命 窮 促 時 叫 出 來 的 壹 種 革 命 ” , “ 反 抗 精 神 , 革 命 , 無 論 如 何 是 壹 切 藝 術 之 母 ” [5]。 還 是 他 的 《 鳳 凰 涅 》 的 《 鳳 歌 》 在 壹 種 壹 瀉 千 裏 、 汪 洋 自 恣 的 激 情 中 展 示 了 詩 人 的 才 華 。 同 時 詩 人 還 主 張 抒 寫 自 我 、 自 然 流 露 , “ 我 自 己 對 詩 的 直 感 , 總 覺 得 以 ‘ 自 然 流 露 ’ 的 為 上 乘 , 若 是 以 ‘ 矯 揉 造 作 ’ , 總 不 過 是 些 園 藝 盆 栽 , 只 好 供 諸 富 貴 人 賞 玩 了 ” [6]。 總 之 , 詩 人 往 往 要 在 詩 中 表 現 其 對 壹 種 終 極 理 想 的 設 計 與 追 求 , 對 理 想 人 格 的 皈 依 , 是 詩 人 的 理 想 世 界 、 革 命 主 張 的 變 形 處 理 。 在 他 的 詩 作 中 讓 人 感 受 到 主 題 的 古 典 性 , 人 類 生 活 的 最 終 應 是 光 明 與 幸 福 。 作 為 “ 愛 情 詩 人 ” 的 徐 誌 摩 則 是 崇 尚 藝 術 至 上 , 以 “ 純 粹 ” 的 藝 術 追 尋 個 人 心 靈 的 軌 跡 。 而 他 思 想 的 駁 雜 也 使 他 的 創 作 有 較 大 的 差 異 。 “ 我 的 思 想 — — 如 其 我 有 思 想 — — 永 遠 不 是 成 系 統 的 。 ” [7]不 過 , 民 主 個 人 主 義 的 思 想 還 是 支 配 他 的 決 定 因 素 。 他 的 創 作 前 期 , 壹 方 面 他 在 努 力 建 立 壹 個 與 之 相 抗 衡 的 幻 想 世 界 , 壹 方 面 則 是 對 他 所 仇 恨 的 現 實 的 批 判 。 象 他 的 《 這 年 頭 活 著 不 易 》 : 而 到 了 他 的 “ 自 剖 與 雲 遊 ” 時 期 , 氣 勢 宏 偉 的 “ 反 叛 ” 詩 體 逐 漸 變 了 樣 , 已 沒 有 了 浪 漫 主 義 藝 術 所 特 有 的 咆 哮 的 海 浪 和 驟 雨 狂 風 , 大 自 然 成 了 徐 誌 摩 苦 悶 心 靈 的 靈 化 棲 身 處 , 在 他 的 詩 作 中 更 多 的 是 高 度 悲 劇 性 的 灼 熱 的 憂 患 與 痛 苦 ( 如 《 毒 藥 》 、 《 嬰 兒 》 ) , 要 麽 則 是 對 那 種 理 想 的 愛 的 執 著 追 求 , 使 他 的 詩 歌 慢 慢 相 離 於 現 實 矛 盾 , 更 多 地 是 內 化 為 壹 種 情 緒 , 壹 種 人 道 的 自 由 的 美 的 情 緒 。 正 如 胡 適 對 他 的 評 價 那 樣 , “ 他 的 人 生 觀 真 是 壹 種 ‘ 單 純 信 仰 ’ ” , 這 裏 面 只 有 三 個 大 字 : 壹 個 是 愛 , 壹 個 是 自 由 , 壹 個 是 美 。 他 夢 想 這 三 個 理 想 的 條 件 能 夠 會 合 在 壹 個 人 生 裏 , 這 是 他 的 ‘ 單 純 信 仰 ’ : 他 的 壹 生 的 歷 史 , 只 是 他 追 求 這 個 ‘ 單 純 信 仰 ’ 的 實 現 的 歷 史 ” [8]。 在 形 式 上 與 意 境 上 , 郭 沫 若 與 徐 誌 摩 的 創 作 風 貌 也 各 有 特 色 。 郭 沫 若 的 詩 往 往 註 重 內 在 的 氣 韻 生 動 , 而 不 太 大 講 究 形 式 的 齊 整 , 不 受 格 律 、 音 韻 的 限 制 , 受 到 惠 特 曼 的 影 響 。 常 常 是 以 激 情 為 先 導 , 任 意 宣 泄 , 根 據 情 感 的 需 要 決 定 詩 句 的 長 短 , 章 節 的 變 化 , 並 且 吸 收 了 “ 楚 辭 ” 的 特 點 , 註 意 語 氣 詞 的 運 用 , 加 強 情 致 的 抒 發 , 並 且 註 意 運 用 壹 唱 三 嘆 的 手 法 , 使 得 意 境 上 真 正 遵 循 了 “ 全 ” 與 “ 美 ” 的 藝 術 要 求 , 給 人 壹 個 廣 闊 的 想 象 空 間 與 壹 個 立 體 的 動 感 的 世 界 層 面 , 壹 幅 自 如 的 狂 草 書 卷 。 然 而 壹 些 詩 作 的 過 於 散 文 化 也 成 為 他 藝 術 創 作 的 壹 個 遺 憾 。 徐 誌 摩 的 詩 作 則 融 合 了 中 西 方 的 傳 統 , 註 意 形 式 與 神 韻 的 和 諧 , 他 在 談 到 譯 詩 中 指 出 “ 詩 的 難 處 不 是 單 是 他 的 形 式 , 也 不 是 單 是 他 的 神 韻 , 妳 得 把 神 韻 化 進 形 式 去 , 象 顏 色 化 入 水 , 又 得 把 形 式 表 現 出 來 ” [9]。 徐 誌 摩 的 詩 讓 人 感 到 細 膩 、 流 暢 、 清 新 、 動 人 、 沈 靜 、 典 雅 , 像 中 國 的 山 水 畫 壹 樣 , 給 人 綿 綿 的 意 蘊 , 向 人 們 展 示 了 壹 個 極 美 的 抒 情 空 間 。 以 1926年 郭 沫 若 在 《 創 造 月 刊 》 壹 卷 第 三 期 上 發 表 的 《 革 命 與 文 學 》 為 標 誌 , 創 造 社 成 員 開 始 自 覺 轉 向 , 由 浪 漫 主 義 轉 向 現 實 主 義 。 而 以 徐 誌 摩 為 代 表 的 “ 新 月 詩 派 ” 也 因 遠 離 現 實 , 而 最 終 消 卻 , 但 這 股 清 新 、 強 勁 的 風 在 中 國 新 詩 的 發 展 史 中 功 不 可 沒 , 湧 現 出 壹 批 像 成 仿 吾 、 馮 乃 超 、 朱 湘 等 壹 批 優 秀 作 家 , 還 影 響 了 像 臧 克 家 等 青 年 作 家 。 郭 沫 若 等 創 造 社 成 員 完 成 了 由 白 話 詩 到 自 由 詩 的 跨 越 ; 徐 誌 摩 等 “ 新 月 詩 派 ” 的 詩 人 通 過 新 格 律 體 回 避 了 先 時 詩 歌 過 於 散 文 化 的 通 病 。 他 們 的 創 作 不 僅 極 大 地 促 進 了 當 時 新 詩 的 繁 榮 , 那 些 浪 漫 主 義 風 格 的 探 索 與 典 範 之 作 也 極 大 地 影 響 了 後 世 的 作 家 , 正 是 他 們 促 進 這 真 正 意 義 上 的 新 詩 的 誕 生 , 並 繼 續 延 續 向 前 發 展 , 使 二 十 世 紀 二 、 三 十 年 代 詩 壇 出 現 了 輝 煌 的 局 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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