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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詩及意思

《清明》這首詩描寫清明時節的天氣特征,抒發了孤身行路之人的情緒和希望。以下是我整理的清明詩及意思,歡迎閱讀。

原文:

清明

作者:杜牧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註釋

①清明――我國傳統的掃墓節日,在陽歷四月五日前後。

②欲斷魂――形容愁苦極深,好像神魂要與身體分開壹樣。

③借部――請問。

賞析

要弄清楚這首詩,就要先弄清楚清明、寒食節、掃墓的關系。清明,農歷二十四節氣之壹。也就是說“清明”壹開始只是壹個節氣,而並非是節日。

掃墓成為正式禮儀是唐朝的事情。唐明皇在開元二十年下令:“寒食上墳,禮經無文,近世相傳,已成習俗,應該允許,使之永為常式。”也就是說在古代掃墓的“法定日期”是寒食節,而不是“清明節”。需要明確的是把“清明”作為“清明節” 應該是唐朝以後的事了。

由於寒食節大多是在清明的前壹天,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就“稀裏糊塗”地把寒食、清明合二為壹了。至於為什麽到現在真正的“掃墓節”——寒食節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而清明節凸顯出來,就連專門研究民俗的專家也無從考證了。清明既是節氣又是節日,這在我國眾多的傳統節日中是獨壹無二的。

這首詩所描寫有情有景,情景交融,時間、地點、人物、事件齊全,婉如壹篇小小說。整首詩處在壹個動態的情景之中,體現在詩句中的“雨紛紛”、“行人”、“借問”、“遙指”以及對話部分,每個詩句都是壹個活動的場景,貫穿起來就是壹個情景劇。“紛紛”交待的是春雨的意境,然而這壹天恰恰是清明,是人們按照習俗上墳掃墓的清明節,因此就有了那位雨中行路者“欲斷魂”的心情,接下來便是壹問壹答,全詩可謂是“有聲有色”。

“清明時節雨紛紛”交待的`時間和場景,“路上行人欲斷魂”直點“行人”當時的心境。天氣如此,心情如此,找家酒店避雨休息,借酒澆愁,當然是很自然的事。“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壹問壹答的簡單對話,情景十分生動,增加了詩歌的跳躍性和動感。

這首詩語言通俗直白,沒有難懂的地方,音節和諧自然,情景清新生動,境界優美,富有詩情畫意。第壹句是“開”,交代情景、環境、氣氛;第二句是“承”,交待了人物及其心境;第三句是“轉”,引出了對話,並且想“借酒消愁”;第四句是“合”,是第三句回答,讀到這兒,讓人有壹種意猶未盡之感,覺得後邊應該還有故事要發生。

作者介紹

杜牧:(803-852),字牧之,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宰相杜佑之孫,祖居長安南郊樊川,又稱杜樊川。大和二年 (828)年進士,為弘文館校書郎。 歷參沈傅師江西觀察使、宣歙觀察使及牛僧孺淮南節度使幕府。入為監察禦史。 武宗時,出為黃州、池州、睦州刺史。宣宗時,為司勛員外郎,終中書舍人。

世稱杜司勛。工詩、賦、古文。詩學杜甫而有獨創,骨氣豪宕,風神俊朗,尤擅七律七絕,為晚唐大家。與李商隱齊名,世稱“小李杜”。有《樊川文集》,《全唐詩》存詩八卷。

創作背景

此詩最早見於宋人謝枋得編《千家詩》,杜牧的《樊川文集》(杜牧外甥延翰編,北宋人續編)、清人馮集梧《樊川詩集註》(版本依據為《樊川文集》)及《全唐詩》均未收錄。謝枋得為南宋人,然從《草堂詩余》前集卷上所載宋祁《錦纏道》詞“問牧童遙指孤村,道杏花深處,那裏人家有”數句可知,此詩在北宋已流傳人口。尤以首句“清明時節雨紛紛”壹句流傳最廣,江南壹帶可謂家喻戶曉。此詩當作於唐武宗會昌六年(846),時杜牧為池州刺史。關於杏花村到底在何處,歷來也有很多不同的說法,或說在山西汾陽,或說在湖北黃州,或說在江蘇南京(金陵),亦有以為詩人虛擬者。然而,諸說之中,以池州說最為可信。池州貴池西郊,有杏花村。據方誌記載,唐會昌間,有黃公名廣潤者,在此釀酒出售。店內有井,水似甘泉,人稱“黃公廣潤玉泉”。而杜牧會昌年間,恰有出守池州的經歷,借本地風光,組織成詩,為水到渠成之事。《江南通誌》載:杜牧任池州刺史時,曾經過金陵杏花村飲酒,詩中杏花村指此。

作品鑒賞

整體賞析

這壹天正是清明佳節。詩人杜牧,在行路中間,可巧遇上了雨。清明,雖然是柳綠花紅、春光明媚的時節,可也是氣候容易發生變化的期間,常常趕上“鬧天氣”。遠在梁代,就有人記載過:在清明前兩天的寒食節,往往有“疾風甚雨”。若是正趕在清明這天下雨,還有個專名叫作“潑火雨”。詩人杜牧遇上的,正是這樣壹個日子。

詩人用“紛紛”兩個字來形容那天的“潑火雨”,真是好極了。“紛紛”,若是形容下雪,那該是大雪,所謂“紛紛揚揚,降下好壹場大雪來”。但是臨到雨,情況卻正相反,那種叫人感到“紛紛”的,絕不是大雨,而是細雨。這細雨,也正就是春雨的特色。細雨紛紛,是那種“天街小雨潤如酥”樣的雨,它不同於夏天的如傾如註的暴雨,也和那種淅淅瀝瀝的秋雨絕不是壹個味道。這“雨紛紛”,正抓住了清明“潑火雨”的精神,傳達了那種“做冷欺花,將煙困柳”的淒迷而又美麗的境界。

這“紛紛”在此自然毫無疑問是形容那春雨的意境;可是它又不止是如此而已,它還有壹層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它實際上還在形容著那位雨中行路者的心情。

下面壹句:“路上行人欲斷魂”。“行人”,是出門在外的行旅之人,“行人”不等於“遊人”,不是那些遊春逛景的人。“魂”不是“三魂七魄”的靈魂。在詩歌裏,“魂”指的多半是精神、情緒方面的事情。“斷魂”,是極力形容那壹種十分強烈、可是又並非明白表現在外面的很深隱的感情,比方相愛相思、惆悵失意、暗愁深恨等等。當詩人有這類情緒的時候,就常常愛用“斷魂”這壹詞語來表達他的心境。

清明這個節日,在古人感覺起來,和今天對它的觀念不是完全壹樣的。在當時,清明節是個色彩情調都很濃郁的大節日,本該是家人團聚,或遊玩觀賞,或上墳掃墓,是主要的禮節風俗。除了那些貪花戀酒的公子王孫等人之外,有些頭腦的,特別是感情豐富的詩人,他們心頭的滋味是相當復雜的。倘若再趕上孤身行路,觸景傷懷,那就更容易惹動了他的心事。偏偏又趕上細雨紛紛,春衫盡濕,這給行人就又增添了壹層愁緒。這樣來體會,才能理解為什麽詩人在這當口兒要寫“斷魂”兩個字;否則,下了壹點小雨,就值得“斷魂”,那太沒來由了。

再回到“紛紛”二字上來。本來,佳節行路之人,已經有不少心事,再加上身在雨絲風片之中,紛紛灑灑,冒雨趲行,那心境更是加倍的淒迷紛亂了。所以說,紛紛是形容春雨,可也形容情緒;甚至不妨說,形容春雨,也就是為了形容情緒。這正是中國古典詩歌裏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壹種絕藝,壹種勝境。

前二句交代了情景,問題也發生了。須得尋求壹個解決的途徑。行人在這時不禁想到:往哪裏找個小酒店才好。事情很明白:尋到壹個小酒店,壹來歇歇腳,避避雨;二來小飲三杯,解解料峭中人的春寒,暖暖被雨淋濕的衣服;最要緊的是,借此也就能散散心頭的愁緒。於是,向人問路了。

詩人在第三句裏並沒有說出是向誰問路的。妙莫妙於第四句:“牧童遙指杏花村”。在語法上講,“牧童”是這壹句的主語,可它實在又是上句“借問”的賓詞——它補足了上句賓主問答的雙方。牧童是否答話了不得而知,但是以“行動”為答復,比答話還要鮮明有力。比如《小放牛》這出戲,當有人向牧童哥問路時,他將手壹指,說:“您順著我的手兒瞧!”是連答話帶行動——也就是連“音樂”帶“畫面”,兩者同時都使觀者獲得了美的享受;如今詩人手法卻更簡捷,更高超:他只將“畫面”給予讀者,而省去了“音樂”。

“遙”,字面意義是遠。但切不可處處拘守字面意義,認為杏花村壹定離這裏還有十分遙遠的路程。這壹指,已經使讀者如同看到,隱約紅杏梢頭,分明挑出壹個酒簾——“酒望子”來了。若真的距離遙遠,就難以發生藝術聯系,若真的就在眼前,那又失去了含蓄無盡的興味:妙就妙在不遠不近之間。《紅樓夢》裏大觀園中有壹處景子題作“杏簾在望”,那“在望”的神情,正是由這裏體會脫化而來,正好為杜郎此句作註腳。《小放牛》裏的牧童也說,“我這裏,用手兒壹指,……前面的高坡,有幾戶人家,那楊柳樹上掛著壹個大招牌”,然後他叫女客人“妳要吃好酒就在杏花村”,也是從這裏脫化出來的。“杏花村”不壹定是真村名,也不壹定即指酒家。這只需要說明指往這個美麗的杏花深處的村莊就夠了,不言而喻,那裏是有壹家小小的酒店在等候接待雨中行路的客人的。

不但如此。在實際生活中,問路只是手段,目的是得真的奔到了酒店,而且喝到了酒,才算壹回事。在詩裏就不必然了,它恰恰只寫到“遙指杏花村”就戛然而止,再不多費壹句話。剩下的,行人怎樣地聞訊而喜,怎樣地加把勁兒趲上前去,怎樣地興奮地找著了酒店,怎樣地欣慰地獲得了避雨、消愁兩方面的滿足和快意……這些詩人就能“不管”了。他把這些都含蓄在篇幅之外,付與讀者的想象,由讀者自去尋求領會。他只將讀者引入壹個詩的境界,他可並不負責導遊全景;另壹面,他卻為讀者開展了壹處遠比詩篇語文字句所顯示的更為廣闊得多的想象余地。這就是藝術的“有余不盡”。

這才是詩人和讀者的***同享受,這才是藝術,這也是中國古典詩歌所特別擅場的地方。古人曾說過,好的詩,能夠“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在於言外”。拿這首《清明》絕句來說,在壹定意義上,也是當之無愧的。

這首小詩,壹個難字也沒有,壹個典故也不用,整篇是十分通俗的語言,寫得自如之極,毫無經營造作之痕。音節十分和諧圓滿,景象非常清新、生動,而又境界優美、興味隱躍。詩由篇法講也很自然,是順序的寫法。第壹句交代情景、環境、氣氛,是“起”;第二句是“承”,寫出了人物,顯示了人物的淒迷紛亂的心境;第三句是壹“轉”,然而也就提出了如何擺脫這種心境的辦法;而這就直接逼出了第四句,成為整篇的精彩所在——“合”。在藝術上,這是由低而高、逐步上升、高潮頂點放在最後的手法。所謂高潮頂點,卻又不是壹覽無余,索然興盡,而是余韻邈然,耐人尋味。這些,都是詩人的高明之處,也就是值得後人學習繼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