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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傑出詩人、文學家王士G簡介,繼錢謙益之後主盟詩壇

人物生平

王士禎出身官宦家庭,祖父王象晉,為明朝布政使。崇禎七年八月二十六日(1634年9月17日),王士禎出生於豫省官舍,祖父呼之小名“豫孫”。娶山東鄒平張延登之孫女為妻。

順治七年(1650年),應童子試,連得縣、府、道第壹,與大哥王士祿、二哥王士禧、三哥王士祜皆有詩名。順治八年鄉試第六,順治十二年參加會試第五十六。

順治十五年(1658年)戊戌科補殿試,三甲三十六名進士。

文名漸著。23歲遊歷濟南,邀請濟南文壇名士 *** 於大明湖水面亭上,即景賦秋柳詩四首,此詩傳開,大江南北壹時和作者甚多,時稱“秋柳詩社”。

順治十六年(1659年),任揚州推官,“晝了公事,夜接詞人”。

康熙四年(1665年),升任戶部郎中,至京城為官。有大量名篇傳世,其寫景詩文,尤為人稱道,所作“綠楊城郭是揚州”壹句,被當時許多名畫家作為畫題入畫。康熙皇帝稱其“詩文兼優”,“博學善詩文”。

康熙十七年(1678年),受康熙帝召見,“賦詩稱旨,改翰林院侍講,遷侍讀,入仕南書房”。康熙皇帝還下詔要王士禎進呈詩稿,王士禎遂選錄300篇詩作進奉,定名《禦覽集》。後升禮部主事、國子監祭酒、左都禦史。

當時,王士禎名揚天下,官位也不斷遷升,成為清初文壇公認的盟主,壹時間,詩壇新人到京城求名師,往往首先拜見王士禎。

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官至刑部尚書。不久,因受王五案失察牽連,被以“瞻循”罪革職回鄉。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康熙帝眷念舊臣,特詔官復原職。

康熙五十年五月十壹日(1711年6月26日)卒,享年78歲。

王家曾四代官至尚書,桓臺境內至今還存有歌頌王家功德的磚牌坊,上刻明代董其昌題寫的“四世宮保”四個大

字。

王士G去世後猶被易名數次。 至雍正朝,其“G”字因避雍正諱,改名 王士正 。至乾隆,又賜名 士禎 ,謚文簡。後世文學史中,“王士G”或“王士禎”兩名並用。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雲:“當我朝開國之初,人皆厭明代王(世貞)、李(攀龍)之膚廓,鐘(惺)、譚(元春)之纖仄,於是談詩者競尚宋元。既而宋詩質直,流為有韻之語錄;元詩縟艷,流為對句之小詞。於是士禎等以清新俊逸之才,範水模山,批風抹月,倡天下以‘不著壹字,盡得風流’之說,天下遂翕然應之。”

袁枚稱王士G的詩作“不過壹良家女,五官端正,吐屬清雅,又能加宮中之膏沐,薰海外之名香,取人碎金,成其風格。”,“然稍放縱,不加檢點,便蓬頭垢面,風姿全無。”

錢鐘書指王士G的詩善於掩飾天賦之不足。其《談藝錄》中評王漁洋:“壹鱗半爪,不是真龍”,又說“漁洋天賦不厚,才力頗薄,乃遁而言神韻妙悟,以自掩飾。”

王士禎以詩文為壹代宗師,其詩多抒寫個人情懷,清新蘊藉、刻畫工整,早年作品清麗華贍,中年後轉為清淡蒼勁。散文、填詞也很出色。擅長各體,尤工七律。與朱彜尊齊名,時稱“朱王”。他提出的神韻詩論,淵源於唐司空圖“自然”、“含蓄”和宋嚴羽“妙語”、“興趣”之說,以“不著壹字,盡得風流”為作詩要訣。所傳詩文中,有不少題詠濟南風物,記敘濟南掌故之作。

王士禎壹生著述達500余種,作詩4000余首,主要有《漁洋山人精華錄》、《蠶尾集》、雜俎類筆記《池北偶談》、《香祖筆記》、《居易錄》、《漁洋文略》、《漁洋詩集》、《帶經堂集》、《感舊集》、《五代詩話》、《精華錄訓篆》、《蠶尾集》等數十種。

王士禎曾贈詩蒲松齡:“姑妄言之妄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為《聊齋誌異》大書“王阮亭鑒定”,各家書坊爭相求索書稿,刊刻《聊齋誌異》。

書法家與藏書 王士G書法王士禎自幼酷愛書法,九歲即能草書。李集《鶴征前錄》雲:“阮亭楷書之精,逼真褚公《枯樹賦》”。冒辟疆《同人書》中稱其“小楷之工,足與雲間雁行”。同時人孫枝蔚有詩贊曰:“瀟灑已嘆書法好,清雅誰敵賦詩勤。”

康熙朝巡撫,書畫家宋犖《西坡類稿》則稱之:“書法高秀似晉人。雅不欲以此自多。人以絹素求書,輒令子弟代。惟二三同好間答書,必親作其手跡,皆藏l之”。

康熙朝書法家陳奕禧褚河南枯樹賦拓本跋雲:“今人惟新城總憲學之極得其神。先生海內文儒,不肯以壹藝名。有求書者必命門弟子代筆,從不輕作。門弟子欲得先生書,輒假問字奏記先生隨意落劄便藏l以為至寶;或稿紙傳寫,即塗抹點勘者,皆裝潢成冊。”

梁章鉅退庵書畫跋雲:“先生本不以書名,亦有若無意於書,而柔閑蕭散有晉唐風味。雖名書巨手,亦不能不讓其出壹頭地。此其故不在行墨間也。”

王士G以詩與詩論著稱於文學史,其書名為詩名所掩。

著名文字學家與書法家馬宗霍(1897—1976)在《嶽樓筆談》中稱王士禎書法為“詩人之書”。

其書風與詩風壹樣,經歷了數次變化,早期率真狂放,中年後瀟灑俊逸,清雅悠長。

王士禎家富藏書,其先父有遺書,因兵火散佚過半。入仕途後,借他人藏書而錄做副本。所得收入,悉以購書,長達30余年,從無間斷。康熙四十年(1701)請假告歸,惟載書數車以行,弟子禹之鼎為之畫有《載書圖》。作書樓“池北書庫”,取白居易池北書庫之名命名,藏庋之富,甲於山左。與“曝書亭”並稱盛壹時。

有《池北書庫藏書目》,收錄宋元明本近500種,每書之下撰有題記。朱彜尊為之作《池北書庫記》。

精於鑒賞。藏書印有“王阮亭藏書印”、“禦史大夫”、“宮詹學士”、“忠勤公之世孫”、“經筵講官”、“懷古田舍”、“瑯琊王氏藏書之印”、“國子祭酒”、“寶翰堂章”等圖章數十枚。

現代藏書家王紹曾輯有《漁洋讀書記》600篇。

神韻詩論

清初詩人王士禎,是繼司空圖、嚴羽之後倡導神韻理論的又壹大家, 是“神韻說”的集大成者。遺憾的是,王漁洋平生只“拈出神韻”二字,並未對此作正面系統闡述。後世註家各執己見,紛紛詮釋。

有認為“神韻”即 “格調”亦即 “肌理”,它是“徹上徹下無所不該”的,這是翁方綱“泛神韻論”的解釋。有認為 即,郭紹虞先生力主此說,他指出 :“神韻”“韻” “實則漁洋所謂神韻,單言之也只壹‘韻’字而已。”敏澤先生以為神韻 “有時是指創作上和形似,形式等等相對應的內在的神似、氣韻、風神等壹類的東西”,“有時它又是指創作中那種在內容上以寫景為特點,在風格上比較清新,富有詩情畫意的氣氛和境界。”蔡鐘翔先生認為 :神韻是“古淡清遠的意境”。吳調公先生在其著作《神韻論》“。葉嘉瑩先生也說 :總論中則說 :神韻的主要內涵是指詩味的清逸淡遠”“總清遠二妙,則為神韻。”

錢鐘書先生在談到漁洋詩論時亦評述道“神韻乃詩中最高境 界”說等等。以上諸“優遊痛快,各有神韻。此外還有味外味”、“神韻分離,以韻為主”說自有其合理乃至深刻的方面,它們都不同程度地談到“神韻”的某種內涵。然而就漁洋詩論和詩歌創作的實際傾向來看,似感不甚妥切。有人認為,王漁洋標舉的“神韻說”“有兩層含義 :壹是指詩歌藝術風格上,“優遊不迫”與“沈著痛快”兩種風格並舉而又側重於古淡閑遠壹格 (簡稱“並舉說”),二是指在某壹首詩歌中追求“與詩的高度統壹,重在詩的內在品質”,韻則偏重詩的外在風貌(簡稱“統壹說”)。

明清時期對古典文學文法的研究日趨深入縝密,而與此同時王士禎王漁洋的“神韻說”卻又別開生面,超越了傳統意義上的文法研究所執著的具體的文本形式,對古典作品藝術價值的理解上升到了壹個更加玄奧的層面。

然而,究竟應當怎樣理解王漁洋的神韻說在古典文學形式觀念的發展中所處的地位,卻還是壹個尚待解決的

問題。王漁洋自己在說明他的神韻說理論時說,他最喜歡司空圖《二十四詩品》中“不著壹字,盡得風流”八個字;有時又標舉出嚴羽的“羚羊掛角,無跡可求”八個字來說明神韻的含義。從他的神韻說觀念和這些解釋中很容易得出這樣的觀點:神韻是指作品中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某種情思內涵而不是形式方面的特點。翁方綱為了澄清神韻說的玄虛之論,在專析神韻說的《神韻論》文中把神韻解釋為“下筆如有神”的“神”,“熟精文選理”的“理”,乃至格調、肌理等,而最終歸之為“君形者”,似認為神韻屬於內蘊方面的東西。現代學者錢鐘書先生在談及神韻時說,神韻“非詩品中之壹品,而為各品之恰到好處,至善盡美”,也就是入神之意。用“君形者”、“神”或神氣、入神來解釋神韻,都意味著是從作品內蘊的角度來理解神韻的。這樣理解當然不錯,因為“神韻”之“神”肯定與內在的精神意蘊相關。但這樣解釋的結果,“神韻”的“韻”字似乎還沒有落到實處。當代學者吳調公先生則對神韻說中的“神韻”壹詞作了更細致的分析:

神與韻,原來是渾然壹體。但細細分析起來,卻有壹個由“神”生“韻”的過程。哪怕這變化很倏忽、很隱約,但卻分明包含著歌德所強調的壹種“灌註”過程。既有詩人主觀“精神”的傾註,也有因灌註的需要從而有待於涵茹式地s蓄或噴薄式地張揚,形成壹種洋溢著“生氣”的載體。

總的說來,神韻論者比古代各種詩論家都更為註意“韻”,註意帶著內在節奏感的心靈的流動。

吳調公先生不僅指出了神韻說所包含的“神”和“韻”,即內在的精神與外在的節奏兩個方面,而且強調了神韻說的重心是在“韻”的方面,即“帶著內在節奏感的心靈的流動”。

如果把嚴羽看作神韻說的先驅之壹,那麽應當說他所說的“別材”、“別趣”和“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的“興趣”還只是指示了壹種模糊惝恍的意蘊,還沒有將神韻的問題真正鍥入到文本分析的實處,因而還沒有構成關於藝術形式問題的觀念。王漁洋則不同,他的神韻說已成為可認知甚至可效法的東西,也就是說已經形式化了。翁方綱批評人們把神韻誤當作王漁洋的發明:“詩以神韻為心得之秘,此義非自漁洋始言之也,是乃自古詩家之要眇處,古人不言而漁洋始明著之也。” 為什麽人們會把古已有之的東西當成是王漁洋的發明呢?除了因為王漁洋特標舉出神韻說的名目以立門戶外,更重要的是王漁洋談論的神韻雖標榜“不著壹字盡得風流”,實際上卻有路徑可尋。

詩詞選錄

《秦淮雜詩》

年來腸斷秣陵舟,夢繞秦淮水上樓。

十日雨絲風片裏,濃春煙景似殘秋。

結綺臨春盡已墟,瓊枝璧月怨何如。

惟余壹片青溪水,猶傍南朝江令居。

桃葉桃根最有情,瑯琊風調舊知名。

即看渡口花空發,更有何人打槳迎?

三月秦淮新漲遲,千株楊柳盡垂絲。

可憐壹樣西川種,不似靈和殿裏時。

集評:惠(惠棟,下同)註引《國雅》評雲:諷此,便已想見張緒。

潮落秦淮春復秋,莫愁好作石城遊。

年來愁與春潮滿,不信湖名尚莫愁。

集評:

惠補註引《國雅》評雲:眼前話,壹時說不到,可稱神品。此即六朝樂府也。

伊(伊應鼎,下同)評:首句,言自秦淮以來,不知春秋幾度,人代變遷。如潮起落,風景自不殊也;次句,是追想莫愁昔日嘗遊於此,而今不可見矣,對此茫茫,百端交集,故第三句雲“年來愁與春潮滿”也;末句,遂借莫愁湖三字,弄筆作姿,極流連低回之致,與前《山蠶詞》“曾說蠶叢”二語相仿。此等句法,可開後人無限聰明,然不善學之,恐亦易落惡道也。

青溪水木最清華,王謝烏衣六代誇。

不奈更尋江總宅,寒煙已失段侯家。

當年賜第有輝光,開國中山異姓王。

莫問萬春園舊事,朱門草沒大功坊。

新歌細字寫冰紈,小部君王帶笑看。

千載秦淮嗚咽水,不應仍恨孔都官(註)。

(註)福王時,阮司馬以吳綾作朱絲闌,書《燕子箋》諸劇進宮中。

集評:

伊評:此譏明末南京時事。明末阮大鋮,與陳後主時之孔都官事正相仿,皆因便嬖荒淫亡國。但孔都官代遠年湮,恨當少息,而阮司馬近事可哀,故雲不應仍恨古人也。

舊院風流數頓楊,梨園往事淚沾裳。

樽前白發談天寶,零落人間脫十娘。

傅壽清歌沙嫩簫,紅牙紫玉夜相邀。

而今明月空如水,不見青溪長板橋(註)。

(註)《白門集》註:傅壽,字靈修,舊院妓,能弦索,喜登場演劇。沙,名宛在,字嫩兒。桃葉女郎,見《蝶香集》。

新月高高夜漏分,棗花簾子水沈薰。

石橋巷口諸年少,解唱當年《白練裙》(註)。

(註)《白門集》註:《白練裙》,萬歷中休寧吳非熊,新城鄭應尼嘲馬湘蘭作也。

玉窗清曉拂多羅,處處憑欄更踏歌。

盡日凝妝明鏡裏,水晶簾影映橫波。

集評:

惠補註引《國雅》評雲:艷極,亦靜極。

北裏新詞那易聞,欲乘秋水問湘君。

傳來好句《紅鸚鵡》,今日青溪有範雲(註)。

(註)雲,字雙玉,有《紅鸚鵡》詩最佳。

十裏清淮水蔚藍,板橋斜日柳毿毿。

棲鴉流水空蕭瑟,不見題詩紀阿男(註)。

(註)阿男《秋柳》句雲:“棲鴉流水點秋光。”詩人伯紫之妹也。

集評:

伊評:此因紀阿男“棲鴉流水”之詩,睹景而懷其人也。壹詩之妙處,只在“蕭瑟”二字,通首俱是“蕭瑟”二字之神。以此二字,傳阿男之詩之神,即以此二字並傳阿男之神也。

總評:

惠註:鈍翁《白門詩集序》:“貽上再至白門,館於布衣丁繼之氏。丁故家秦淮,距邀笛步不數弓。貽上心喜,遂往來賦詩其間。丁年七十有八,為人少習聲伎,與歙縣潘景升,福清林茂之遊最稔,數出入南曲中,及見馬湘蘭,沙宛在之屬,故能為貽上縷述曲中遺事,娓娓不倦。貽上心益喜,輒掇拾其語入《秦淮雜詩》中,詩益流麗悱惻,可詠可誦。噫,亦異矣哉!”

惠補註引《國雅》評雲:唐人《水調》,《竹枝》等歌,悉從漢魏六朝樂府陶冶而出,故高者風神獨絕,而古意內含,直可壹唱三嘆。米元章書不使壹實筆,庶幾得之。《秦淮雜詩》偶而遊戲,已參上乘,壹切叫噪之病盡除,有心者讀之,如聞雍門之瑟矣。

《真州絕句》

(六首選壹)

江幹多是釣人居,柳陌菱塘壹帶疏;

好是日斜風定後,半江紅樹賣鱸魚。

《初春濟南作》

山郡逢春復乍晴,陂塘分出幾泉清?

郭邊萬戶皆臨水,雪後千峰半入城。

《秋柳》

(四首選—)

秋來何處最銷魂?殘照西風白下門。

他日差池春燕影,只今憔悴晚煙痕。

愁生陌上黃聰曲,夢遠江南烏夜村。

莫聽臨風三弄笛,玉關哀怨總難論。

《高郵雨泊》

寒雨秦郵夜泊船,南湖新漲水連天。

風流不見秦淮海,寂寞人間五百年。

《江上》

吳頭楚尾路如何?煙雨秋深暗自波。

晚趁寒潮渡江去,滿林黃葉雁聲多。

《浣溪沙·紅橋》

其壹

北郭清溪壹帶流,紅橋風物眼中秋,綠楊城郭是揚州。

西望雷塘何處是?香魂零落使人愁,淡煙芳草舊迷樓。

其二

白鳥朱荷引畫橈,垂楊影裏見紅橋,欲尋往事已魂消。

遙指平山山外路,斷鴻無數水迢迢,新愁分付廣陵潮。

《息齋夜宿即事懷故園》

夜來微雨歇,河漢在西堂。螢火出深碧,池荷聞暗香。

開窗鄰竹樹,高枕憶滄浪。此夕南枝鳥,無因到故鄉。

《蝶戀花·和漱玉詞》

涼夜沈沈花漏凍,欹枕無眠,漸覺荒雞動。此際閑愁郎不***,月移窗罅春寒重。

憶***錦衾無半縫,郎似桐花,妾似桐花鳳。往事迢迢徒入夢,銀箏斷續連珠弄。

《題秋江獨釣圖》

壹蓑壹笠壹扁舟,壹丈絲綸壹寸鉤;壹曲高歌壹樽酒,壹人獨釣壹江秋。

《寄於淅川道子》

西望商於地,風前木葉紅。荒城三戶在,官舍萬山中。

歸路日猶遠,故人今不同。淅江通漢水,心折武關東。

揚州逸事

順治十七年(1660年),時年二十六歲,王漁洋赴任揚州府推官。其祖父王象晉曾於明崇禎元年(1628年)曾任揚州兵備副使。

揚州任職五年,王漁洋寫下很多詩詞和遊記。康熙元年(1662年),與張養重、邱象隨、陳允衡、陳維崧等修禊紅橋,王漁洋作《浣溪沙》,編有《紅橋唱和集》。

康熙三年(1664年)春,又與諸名士修禊紅橋,賦《冶春絕句》。其中“紅橋飛跨水當中,壹字欄桿九曲紅。日午畫船橋下過,衣香人影太匆匆”壹首,唱和者甚眾,壹時形成“江樓齊唱冶春詞”的盛況。

據《揚州畫舫錄》記載:“貽上司理揚州,日與諸名士遊宴,於是過廣陵者多問紅橋矣。”。

秋柳詩社

王士禎少年時居濟南,以濟南人自稱,壹生寫有許多詠濟南山水風光的詩作。清順治十四年(1657年)秋,王士禎與文友數人遊覽濟南大明湖上。天氣漸涼,湖岸垂柳,已是翠褪黃顯。王士禎遂賦《秋柳》詩四首:

“秋來何處最銷魂?殘照西風白下門。他日差池春燕影,只今憔悴晚煙痕。愁生陌上黃聰曲,夢遠江南烏夜村。莫聽臨風三弄笛,玉關哀怨總難論。”

“娟娟涼露欲為霜,萬縷千條拂玉塘。浦裏青荷中婦鏡,江幹黃竹女兒箱。空憐板渚隋堤水,不見瑯琊大道王。若過洛陽風景地,含情重問水豐坊。”

“東風作絮糝春衣,太息蕭條景物非。扶荔宮中花事盡,靈和殿裏昔人希,相逢南雁皆愁侶,好語西烏莫夜飛。往日風流問枚書,梁園回首素心違。”

“桃根桃葉正相連,眺盡平蕪欲化煙。秋色向人猶旖旎,春閨曾與致纏綿。新愁帝子悲今日,舊事公孫憶往年。記否青門珠絡鼓,松柏相映夕陽邊。”

這四首《秋柳》詩,句句寫柳,卻通篇不見壹個“柳”字,表現出詩人深厚的藝術提煉功底。

王士禎時年二十四歲。此詩傳開,大江南北壹時應和者甚眾,連顧炎武也由京抵濟,作《賦得秋柳》唱和。由於各地眾名家對《秋柳》詩的唱和,產生了享譽當時文壇的文社——“秋柳詩社”。

如今,秋柳園早已湮沒,但其遺址風光依舊,水光粼粼,荷紅芙綠,岸柳披拂,明湖風光盡收眼底。秋柳園在濟南的人文史上有著顯著位置。

王氏族譜

《漁洋山人自撰年譜》節選

山人名士禎,姓王氏,字子真,青州諸城人。始祖諱貴,濟南新城著藉焉,稱瑯琊公。後避居新城之曹村,為某大姓傭作。壹日大風晦暝,有壹女子從空而墮,良久既霽,公於塵坌中得之。雲即諸城縣初氏女也。晨起取火,不覺至此。時公方鰥居,女子年十八九。主人以為天作之合,遂令諧伉儷焉。

二世祖諱伍,有善行,稱善人公。瑯琊公五子,善人最少,姓醇謹,事父母諸兄皆得其歡心,尤好施予,歲時勤力治家,人產計口給食,余悉以賑鄉裏貧乏者。門前植槐壹株,枝葉枝疏,時作糜哺餓者於其下。諸餓者以次受糜,紡其笠於槐,累累如也。鄉人呼之曰“王菩薩”,而稱其家曰“大槐王氏善人”。

三世祖諱麟明,經官潁川王府教授,稱潁川公。潁川為善人次子,生而警穎強記,於書無所不睹。十四補博士弟子員,每試輒冠其群。數困棘闈,隨例應裏選,官永平郡司訓,勸學興行,為多士式。最後遷教授潁川王府。既至,疾作,期年而卒。誌傳稱公內廉行修。人倫醇備。事大父瑯瑯公至孝,遇諸兄弟門以內,蒸蒸如也。

高祖諱重光,字廷宣。潁川公卒,哀毀如禮,服闕除戶部。當事以其能,晉秩僉事,守雲中。強直奉法,軍民賴之。尋晉參議,守上谷。條上谷機宜十二事,悉中U要。以忤當事意,調貴陽。丁巳,肅皇新三殿,求大木,取辦貴竹。公至,彜人爭以所知異木走報公。公深入其阻。沖風瘴癘,勤事以死。事聞,特加恩恤,賜祭葬。壬戍秋,三殿告成,以公前績詔贈太仆寺少卿。公性孝友,為潁川公次子,方齔而母沈安人亡。三事繼母常、嶽、盧,如所生。兩弟早夭,撫其遺孤,不殊己子。居鄉,恂恂退讓,君子也。遇事慷慨,不避艱險。及卒,無壹語及家事。世廟諭祭文,有“忠勤報國”之褒,故稱忠勤公焉。

(選自《漁洋山人自撰年譜》)

王家祠堂

忠勤祠又名王家祠堂,坐落在桓臺縣新城鎮新立村岡二姓街北,為明代王重光而建。

該祠初建於1588年(明萬歷十六年)建成,當時規模宏大,但現存面積只有原來的三分之壹。祠院南北長88米,東西寬43米,占地3784平方米。院內有正堂5楹,中間3間出廈。長22米,高14米,進深9.65米,全為磚木結構,瓴瓦蛇脊,木椽單檐。堂內有合抱圓木柱8根,頂部棟梁上飾有彩繪,內壁墻上鑲嵌石碣85塊,保存完好。碑文集歷代書法名家鍾繇、王羲之、王獻之、歐陽詢、柳公權、虞世南的字刻成,真、草、隸、篆諸體俱備。堂內還有王重光及其屬下王、張二指揮的碑刻彩繪像。後堂3間,稱為“司馬祠”,原是明末兵部尚書王象乾的祠堂,現拓為王士禎紀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