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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言兒女情長的傅玄

文/快樂心

傅玄是魏晉時期名臣及文學家、思想家。 傅燮之孫、傅幹之子。他的詩風獨特,特立獨行。偏離了主流方向,獨樹壹幟。他的詩常以女子口吻,訴說著兒女之情。我們來品味壹下,壹個男子如何將女子的生活描敘得多麽的真切細膩。

苦相,苦命的意思。這首詩,傅玄以女子的口吻,借用樂府詩訴說女子的不幸命運。女子的不幸從何而來?跟她生來就是女兒身就註定了。在那樣的時代,那樣的環境,女子註定是卑微而低下的。男子出生就註定要撐起門戶,闖蕩四方,建功立業。可是女孩兒壹出生就得不到重視,長大了更不許拋頭露面。但嫁人了,淚別父母,這才是真正受苦的開始。在婆家永遠謹守規矩,笑容可掬。不能表露自己的喜怒哀樂,不僅如此,每天還要跪拜公婆,就連對待家中的俾女和傭人都要小心翼翼。壹不小心就會鬧出不賢淑的罪名。

女子嫁人全憑父母做主。嫁了怎樣的丈夫全看天意。如果遇到了好丈夫,丈夫就會如對待葵花、如霍草壹樣呵護自己。如果壹旦丈夫變心了,她將展現出難以想象的惡劣生活,備受煎熬。男子變心是那樣的常見,隨著女子年老色衰,丈夫必定會另結新歡,昔日的形影相伴,頃刻間如天色陡變。竟是那樣的陌生與冷酷。就像兩個敵對的國家,再也沒有恩情可言。

這首詩直抒胸臆,壹吐為快,絕無過分修飾。與時代主流存在著很大差異。他的語言質樸,直擊人心,不同於同時代其他詩人那樣,善於雕琢詞藻與情緒。他筆下的女子也並非都是男女歡愛與怨別,而是展現了現實生活中的不幸命運。

明代張溥編的《漢魏六朝百三名家集》中如此評價傅玄:"天性峻集,正色百簡。臺閣生風,獨為詩篇新溫婉麗。善言兒女,強直之士,懷情正聲"。意思是像傅玄這樣同情女性的人,內心溫柔,正直,這才是真正的善言兒女之情。他的兒女詩是在映射當時的社會背景,體現了傅玄的人格魅力與家國情懷。

他是壹個正直的官員,他手持白色奏章站在朝堂,連朝堂也富有了生機。他直言進諫,最後還能得以善終,這在東漢末年到西晉歷史上還是非常少見的。

車遙遙篇

傅玄(魏晉)

車遙遙兮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

君安遊兮西入秦,願為影兮隨君身。

君在陰兮影不見,君依光兮妾所願。

這首詩是楚辭體。他模仿了屈原楚歌,把兮字放在中間。楚歌中有很多晦澀難懂的詞都是隱喻男女的故事。傅玄看似模仿楚辭的形式寫男女情愛,其實他是模仿楚辭裏的精神 ,來影射當時的政治。女子希望男子不要站在陰影裏,要站在陽光下。就像臣子對君主說:"您千萬不要聽信小人讒言,遠離了忠臣。"這不就是《離騷》裏的主題嗎?

吳楚歌

傅玄(魏晉)

燕人美兮趙女佳,其室則邇兮限層崖。

雲為車兮風為馬,玉在山兮蘭在野。

雲無期兮風有止,思多端兮誰能理?

此詩寫思慕情感,主要是通過對壹種可望而不可即、求之而不可得的境界的描寫來實現的。這類境界常見於古詩,如《詩經》中的《國風·秦風·蒹葭》和《國風·周南·漢廣》兩篇。陳啟源《毛詩稽古篇》雲:“夫說之必求之,然惟可見而不可求,則慕悅益至”。

詩人並未正面直接地表白內心感情,描繪也不事藻飾,然而無限情思,盡在其中。詩歌采用的是楚歌體形式,每句嵌用“兮”字,自然形成壹種略有參差,而大體整齊、和諧的節奏。

傅玄的詩看似寫相思之情,實際是對朝政的態度 ,壹種人格品性的堅持。他的詩,壹方面可以感受兒女之情的真摯感人,另壹方面可以透過文字,我們感受到壹種溫潤如玉,細膩多情,胸懷博大的人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