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地處峻岫的秦嶺腹地,這裏是灞水的源頭,藍邑的小江南,西安的後花園。西合鐵路和陜滬高速由西向東穿腸而過,給這裏的發展和建設帶來了無限生機。在雄壯秦嶺的精心照料和呵護下,造就了無與倫比的橫嶺側峰地勢險峻,清泉石流悠閑靜謐,登高望遠溝壑縱橫的秀麗畫卷。真可謂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由於地域和氣候的特征,壹些不被外人知道的特色山果孕育而生。其中包括牛奶果、野櫻桃、野草莓、五味子、野葡萄、八月炸等等。
提起山果,山裏的人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特別是到了初夏時節,種類繁多美不勝收的野果子,逐個粉墨登場,拉開了壹道道饕餮大餐的帷幕。
“牛奶果”,那可與山裏農人和孩子們有著不解之緣,都是吃著山裏野果子長大的。“牛奶果”,又名“叉馬果”。勤勞樸實的人們,那裏能知道這種神奇野果子的真實名字?只是看似長相像牛奶,又看似像山裏人們鋸柴用的木馬。
從山裏的人們給取的名字,可以看出對這種野果子的由衷喜愛。從我記事到如今,山裏人壹直都這樣叫它。也許是沒有過多的深究,不知科門別類,只知可食,形狀耐看喜人,味道鮮美無比。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還未抽出鵝黃新芽的果樹,沖鋒陷陣率先登場。似乎要把最美的花兒綻放在初春時節。怒放的牛奶果花,給還未顯綠的青山,披上了壹層節日的裝扮。隨風舞動搖擺著婀娜的身姿,為人們唱響青春的主旋律,彰顯生命的活力。
雪白的花蕾,枝丫綻放。壹陣微風掠過,散發出陣陣清香沁人心脾。吹落的花瓣似雪花飛舞飄滿山崗,猶如仙女散花壹般,把追逐新的希望和夢想,灑向芳香的泥土。
短暫的花期過後,便是孩兒們每天眼巴巴地看著,算計著果實成熟的日子。他們紛紛登上山梁,追逐撒歡,渴盼著果實成熟季的早日到來。牛奶果花雕謝,綠葉和初果便成了樹上的主角。只見芽孢中萌發出了嫩芽,接著就漸漸摻開了修長的嫩葉,整個果樹變得枝繁葉茂。撥開樹葉,妳會發現,壹個個碧綠誘人的初果,似孩兒般地探出自己的小腦袋,露出了自己可愛的顏容。
初果先是青綠色的,接著就變成淡紅色的,到了春末夏初,碩果便成熟了。紅彤彤的,遠遠望去,像壹個個小瑪瑙壹樣掛滿枝頭,鮮艷的色澤讓人垂涎欲滴。在陽光的照射下,它薄薄的`外皮,顯得琥珀清雅晶瑩透亮。上前手抓樹枝聞上壹聞,夾雜著清香的甜味撲鼻而來。摘壹個放進嘴裏咬開,鮮嫩的汁水充滿喉腔,滋味美得無法形容,甜津清爽,使人樂不思蜀。
回憶過去的那個年代,生產力低下,溫飽難以解決。到了牛奶果成熟的季節,放學回家便扔下書包,迫不及待地約上發小夥伴,上山采摘,是那時最高興的事。我們壹路唱著歌兒,手拿罐頭瓶或豆籮。看見牛奶果樹,大家不顧荊棘的劃傷,蜂擁而至,壹片繁忙景象。等到滿倉之時,三五成群,有席地盤腿而坐,有上樹瘋玩,大家有說有笑,品美味野果,聆聽松濤陣陣,賞百鳥爭鳴。若是遇到天氣突變,小夥伴們四處慌忙逃竄,被細雨淋濕拍打得像落湯雞壹樣。回到家裏,從田間裏耕作回來的父母,雙手奉上牛奶果,父母高興,我們開心。
憶往事,歲月崢嶸稠,時光難忘卻。那些壹幅幅生動有趣的畫面,時常潛入童年的夢憶。如今又到了山果成熟的季節,故鄉的孩子們壹定還會享受到采摘山果帶來的別樣童趣。
這,就是我故鄉的牛奶果。其實看似很普通的壹種樹,卻讓人終身牽絆,念念不忘。每當這個時間節點,不僅讓人追憶曾經的往事,而且無意間勾起了壹段充滿憂傷的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