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姿不入少年場。無語只淒涼。壹個飄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腸。
江頭月底,新詩舊夢,孤恨清香。任是春風不管,也曾先識東皇。
譯文:
美好的姿色得不到青年人的喜歡,心情暗淡不思言語只有無盡的淒涼。飄零壹世,只剩心腸冷淡。
碼頭前,月光下,新詩裏,舊夢中,又有多少是關於梅花孤傲清香的呢?只要先見到春天,就算春風不管也值得了。
註釋
①東皇:司春之神。
賞析:起句“幽姿不入少年場”,其意略同詞人《蔔算子·詠梅》詞中的“無意苦爭春”。所以“不爭”、“不入”的人,為潔身自好。幽姿者,美姿也。“幽”字有沈靜淡泊意味,與歌舞喧鬧的“少年場”相對。此句看起來是直接書寫,其實是賦與興相結合,是贊梅,也是自賞。以下三句,轉為自憐自傷。“無語”二字是感慨當時自己的國事、身世都有不可說的地方。北方金、元厲兵秣馬、虎視耽耽,而南宋朝廷,主和議者多,主戰者少。壹般權貴只知追名逐利,求田問舍。國事如此,夫復何言。從詞人身世來說,雖然具體背景不知道,但顯然未受重用。既肯定身為“幽姿”,理應潔身自好,清貧且有自己的操守,和世俗之人不同,做壹個佳人高士,大部分都是這樣。然而詞人用事心切,耐不住寂寞,既不願意和奸詐小人所茍同,但是僻處壹隅詞人又不免不了感傷壹番,這種矛盾心情,詞人也說不出口。故才會說“飄零身世”、“冷淡心腸”。
下片“江頭月底”三句是寫梅花風韻,也是詞人自我寫照。漫步於江邊月下,梅花疏影橫斜,清香四溢,是詩境,也是夢境。幾句把梅花與詞人清絕愁亦絕的況味傳出。結尾兩句,和前文相呼應,於是詞人作自賞之語,沖破了前邊淒涼感傷的情調,以“光榮的過去”排遣內心的矛盾。“東皇”意味著梅花雖然沒有到開花的時節,然而蒙受著花神眷顧,於是花神讓梅花先開放,早早的占用壹年最初的芳香。
這篇詞中,詞人雖做出了壹副自負自傲的姿態,然而正如李廣罷官後過霸陵自稱“故李將軍”壹樣,詞人的心情仍是悲涼的。全篇遣詞造句,意趣十足,梅話與人難以分辨。
(來自“古詩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