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天空之城
天上城堡。如陽光般明媚的味道。
天空之城。那麽浮華盛級的幻想。
陽光開始在天空中徘徊。像我們的青春壹度迷失方向。
雲朵飄揚著棉花糖的輕盈。那是壹群人整個小時代的期夢。
那個日光傾城的午後。那些忘記時間場合的人。
日光泛濫成災。天空繚繞成城。
光線像藤蔓壹樣纏繞上去,開出壹朵朵,壹株株,琪花瑤草。
美好的夢想。天空的城堡。
我們都只是壹群被青春放逐的孩子,不斷流浪,渴望安放。壹路高歌著壹路朝聖,找尋傳說的天空之路。
我們壹無所有,我們惶恐得只剩下期夢。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那個日光傾城的午後,天地只有刺目的顏色。而裏城堡幾億光年開外的宇宙,黑暗像潮水淹沒壹個又壹個看不見來路的夢想,壹群又壹群未知的生物像是壹下子沒有了支撐,紛然倒下。仍舊是黑暗中,看不見任何東西,包括那些黑暗中的花與水。
是與希望中的多麽迥乎不同。
而這裏光線依舊刺目。向日葵壹刻壹刻地轉動,最後回到原點。像是經歷了壹圈,而記憶依然空白,只是茫茫然多了夢想。然後向日葵面對黑暗沈默。
是與希望中的多麽迥乎不同。
我們都是被青春放逐的孩子。我們壹無所有,我們只有夢想荒蕪地延伸。
天空之城響著旋律懸浮在幾千米的高空。色彩炫耀著不可壹世。舉目可及。
目光所到的地方卻不壹定是真實。
在那個地方與我們之間,隔著壹個多維的世界。那裏兩點之間的成線,我們只能看到壹個點。那裏兩線之間的成面,是我們耀眼的光芒中不曾使人察覺的壹線。
天空之城與我們之間。隔著這條線。
相看著是觸手可及,相距著是千空萬幻。甚至沒有千山萬水,壹線之間是無盡的荒蕪,沒有所謂的盡頭,也沒有所謂的開始。
高歌著而去找尋,或許到現在才是開始。
高歌著而去找尋,或許前面不遠是盡頭。
那個傳說中通往城堡的天空之城,與我們夢想中的多麽迥乎不同。
我們是被青春放逐的孩子。我們壹無所有,惶恐得只剩期夢。
我們是壹群只能寫字的孩子。壹筆壹劃淡淡描繪。描過繁境,描過荒蕪。只能把肉眼能看見的,描下紅箋。
期夢中這些文字是能在荒蕪上開出繁花似錦的花朵,壹朵壹朵搭起天空之路的。
期夢中孩子走快走慢,走過地老天荒,最終抵達繁花蔓延光芒似水的天空之城。
可是只是在期夢中。
可是我們是壹群只能寫字的少年,不斷放逐不斷追逐。與颶風緊緊纏繞。
風與少年。
風與少年。
像是前世與風定下盟約。
像季風往返飄搖的少年。
像天空之城壹樣遙遠的少年。
有時候突然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像窗外的陽光突然消失,天空中只有壹片蒼白。再沒有天空之城,沒有藤蔓般的陽光,沒有眩目的色彩。
孩子只能不斷地寫字,然後把寫滿正楷的信紙折成飛機,久久地飛向空中。像是丟失美好的心疼。
再昏昏沈沈地睡去。
直到臉面發燙,才睜開眼睛。看見窗外又恢復刺目的光線。
《長江七號》裏孩子說他每天閉上眼睛直到七仔從視野消失然後祈禱七仔在睜開眼後復活。於是七仔真的復活。
而我雙手掩面到窗前祈禱天空之城離我近了。可是放開手滿目蒼涼,它依舊掛在那裏,那麽遙不可及。
只能繼續寫字。
與文字作伴的少年。
離天空之城那麽遙遠的少年。
我就這樣看著孩子妳壹遍又壹遍仰視著天上的城堡,然後緘默無言。
那麽失意、期盼。又那麽楚楚惹人憐。
然後輕輕絮絮地傾說著那些我不曾知曉的傳說。
那麽認真,旁若無人。
妳的絮絮空言,我的蹣跚獨前。
孩子,或許天空之城跟妳的夢壹樣,都只是不存在的幻想。不可近及。
天空之城。那麽灼人心傷的幻想。
充滿期盼的希望。
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