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郊外的麥田愈發芳草萋萋,
野鴨和不知名的小動物相互嬉戲,
在麥田裏追趕著快樂。
這荒野的麥田在雨後獨自寡言沈默,
寧靜聯結著久違的藍天,
壹向烏黑的雲被洗得純白,
似曾相識的意象讓我無意間獲得壹雙幽僻的眼睛。
我靜觀這郊外的風光時,
未名的惆悵頓時牽動了我的思緒,
我深知麥田在這樣的時令不應該知只漂浮野草,
更不應該讓魚群肆意趟出渾水。
真正的田園的應有老農彎腰鋤禾的身影,
應飄蕩孩童玩泥時的笑聲,
田壟上應有老牛沈思的眼眸,
應有羊群在呵斥聲中倉皇出逃;
而這荒野的房舍卻被各種顏色的燈光緊緊裹著,
房舍頂部的壹縷炊煙挪動著嫵媚的身姿,
那生疏的舞姿甚是引人註目,
只是全然喪失了生命的張力。
我並不習慣不思進取的模式,
也知曉祖祖輩輩的貧困和悲哀,
早在多年前就遭到世人唾棄,
君子固窮的氣節在繁華的街頭不堪壹擊。
我也不是盲目為賦新詞強說愁 ,
畢竟,勞動的民族方能永生,
流淌五千年的血液不能枯竭,
在烈日下鋤禾依舊在制造著新的.血液。
而這壹帶蘊含無限詩意的荒野,
又分明是我失意困頓時的慰藉,
這雨後的麥田消解了喧囂,
帶給我忘懷已久的甜蜜之感。
那是壹種只針對於麥田的記憶,
多年來我雖已偽裝到徹底忘卻,
卻始終扔不掉與生俱來的氣質,
我的長時間掙紮只為獲得虛妄的認同。
重逢這雨後的新綠,
我決定重新規劃專屬於我的生命軌跡,
重新審視父輩所提煉的生存哲學——
生命從誕生到終結其實從未離開過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