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雨巷》優美的音樂性。葉聖陶先生曾盛贊這首詩“替新詩的音節開了壹個新的紀元”,這或許有些過譽。但的確是由於《雨巷》的優美的音樂性,才使它在各個文化層次的讀者中傳播甚廣,從而引起了許多不同層次的讀者的強烈的情感***鳴的。這種音樂性也是雙重的:外在的是《雨巷》的和諧的音律,由於中國傳統的音節押韻的運用,及外國詩歌中的壹些技法的融會,使這首詩讀起來朗朗上口,有節奏感與音樂感,從而在吟誦中使讀者對詩的內容與情緒有所感悟,加強了詩的表現力與感染力;更為重要的是詩人心中的內在的音樂性,整首詩都可視為詩人是在用心吟唱,所以這首詩外在音樂的旋律正是其內在的音樂旋律的自然流淌。《雨巷》經由其優美的音樂性,成功地獲得了讀者群的認同,為讀者更好地接受其美感創造了條件。
其次,是《雨巷》成功地使用了來源於西方文化傳統的象征手法。在西方現代派詩歌的代表作裏,象征繁復得像壹把巨大的傘骨,撐起壹座龐大、深奧的天穹。李金發由於主要在海外接受教育,對祖國傳統文化所知了了,也缺乏飽滿堅實的中國人的感覺,還沒有將象征手法真正地同化。戴望舒則有所不同,在他的《雨巷》及其他作品裏,象征並沒有成為通往哲學幽境的路標,象征也不是構築故事大廈的磚瓦,象征最終繁化了情韻,層深了意境,把詩情的表達從平面引向立體。《雨巷》裏的那撐著油紙傘的詩人,那寂寥悠長的雨巷,那像夢壹般地飄過有著丁香壹般愁怨的姑娘,特別是這位“陌路麗人”,走進而又遙遠,似乎永遠消失,似乎又留下了什麽,身份和寓意始終難以確定。詩人既沒有浪漫式的直露告白,也沒有寫實式的綿密刻畫,於是那雨巷,那頹墻,那丁香般的惆悵,那嘆息般的目光……便朦朦朧朧地幻化出全詩的意境,這些都並非真實生活本身的具體寫照,而是充滿審美意味的抒情形象,是難以言說的象征。讀者憑借各自的生活經驗和感受,可以聯想到壹次甜蜜愛情的錯過,或是壹個理想機遇的失去,但無論妳怎樣悠悠遐想,卻總脫不開那全詩情韻的主旋律。壹首小詩竟能產生類似音樂的藝術效果,這也許就是成功的象征所特有的妙處。
第三,是戴望舒在運用西方現代派藝術手法的同時,也很好地融進了中國古典詩歌傳統的意象。雖然本世紀初,西方現代派的壹些詩人也得益於中國古代詩歌善於文學意象的傳統,在其啟發下,形成了英美意象詩派,但是戴望舒詩中的意象的運用,很明顯地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只不過詩人在現代藝術觀念的啟迪之下又做了創造性的發揮。
在《雨巷》中,詩人創造了壹個丁香壹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的象征性的抒情形象。這顯然是受古代詩詞中壹些作品的啟發。用丁香結,即丁香的花蕾,來象征人們的愁心,是中國古代詩詞中壹個傳統的表現方法。如李商隱的《代贈》詩中就有過“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的詩句;南唐李璟也在《浣溪沙》裏用“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將丁香結和雨中惆悵聯在了壹起。顯然地,戴望舒從這些詩詞中吸取了描寫愁情的意境和方法,用來構成了《雨巷》的意境和形象,但詩人作了進壹步的融會與創造。這種創造表現在:壹是“雨巷詩人”將古人慣用的丁香結的意象擴展、增值,由丁香結象征愁心轉喻為“壹個丁香壹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這樣就由單純的愁心的借喻,變成了含著愁怨的美好理想的化身,這樣壹個嶄新的形象體現詩人的審美追求與多層次的審美意蘊。其二,雖然雨中這壹丁香壹樣的姑娘的意象帶有中國古典詩歌的韻味,但這壹意象由於與西方現代派詩歌善於把握住人的印象直覺的優點及慣用意象的疊加和聯絡的奇特的特點結合起來,從而就帶有壹種現代色彩與審美眼光,給人以壹種“熟悉的陌生人”的效果。其三,《雨巷》中的審美意象,並不是壹種定型化的抒情形象,它有著很大的自由度,有其形象的不確定性與形象的延展性,從而擴大與增加了讀者的想象空間,使詩中的意象獲得了壹種跨越時間與空間的藝術美感。
戴望舒是壹位富有東西方藝術才華與敏銳的藝術感受力的現代派詩人,他自己所註重的是詩情的自身流動,渾然壹體的生命活力,而《雨巷》正實現了詩人的藝術主張:“詩應當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而使人感到壹種東西,詩本身就是壹個生物,不是無生物”(戴望舒《詩論零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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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朦朧詩壹分子舒婷的《神女峰》體現了朦朧詩的藝術特色,而最後壹句更是這種朦朧詩的壹種聚焦.它給人以"言油盡,而意無窮"的 詩歌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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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三句,用“黃花”來比喻人的憔悴,以消瘦暗示相思之深,形象與環境顯得十分和諧,給人留下難忘的印象,成為千古傳誦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