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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陶潛體詩十六首

不動者厚地,不息者高天。

無窮者日月,長在者山川。

松柏與龜鶴,其壽皆千年。

嗟嗟群物中,而人獨不然。

早出向朝市,暮已歸下泉。

形質及壽命,危脆若浮煙。

堯舜與周孔,古來稱聖賢。

借問今何在,壹去亦不還。

我無不死藥,兀兀隨化遷。

所未定知者,修短遲速間。

幸及身健日,當歌壹樽前。

何必待人勸,持此自為歡。

翳翳窬月陰,沈沈連日雨。

開簾望天色,黃雲暗如土。

行潦毀我墉,疾風壞我宇。

蓬莠生庭院,泥塗失場圃。

村深絕賓客,窗晦無儔侶。

盡日不下床,跳蛙時入戶。

出門無所往,入室還獨處。

不以酒自娛,塊然與誰語。

朝飲壹杯酒,冥心合元化。

兀然無所思,日高尚閑臥。

暮讀壹卷書,會意如嘉話。

欣然有所遇,夜深猶獨坐。

又得琴上趣,安弦有余暇。

復多詩中狂,下筆不能罷。

唯茲三四事,持用度晝夜。

所以陰雨中,經旬不出舍。

始悟獨往人,心安時亦過。

東家采桑婦,雨來苦愁悲。

蔟蠶北堂前,雨冷不成絲。

西家荷鋤叟,雨來亦怨咨。

種豆南山下,雨多落為萁。

而我獨何幸,醞酒本無期。

及此多雨日,正遇新熟時。

開瓶瀉樽中,玉液黃金脂。

持玩已可悅,歡嘗有余滋。

壹酌發好容,再酌開愁眉。

連延四五酌,酣暢入四肢。

忽然遺我物,誰復分是非。

是時連夕雨,酩酊無所知。

人心苦顛倒,反為憂者嗤。

朝亦獨醉歌,暮亦獨醉睡。

未盡壹壺酒,已成三獨醉。

勿嫌飲太少,且喜歡易致。

壹杯復兩杯,多不過三四。

便得心中適,盡忘身外事。

更復強壹杯,陶然遺萬累。

壹飲壹石者,徒以多為貴。

及其酩酊時,與我亦無異。

笑謝多飲者,酒錢徒自費。

天秋無片雲,地靜無纖塵。

團團新晴月,林外生白輪。

憶昨陰霖天,連連三四旬。

賴逢家醞熟,不覺過朝昏。

私言雨霽後,可以罷余樽。

及對新月色,不醉亦愁人。

床頭殘酒榼,欲盡味彌淳。

攜置南檐下,舉酌自殷勤。

清光入杯杓,白露生衣巾。

乃知陰與晴,安可無此君。

我有樂府詩,成來人未聞。

今宵醉有興,狂詠驚四鄰。

獨賞猶復爾,何況有交親。

中秋三五夜,明月在前軒。

臨觴忽不飲,憶我平生歡。

我有同心人,邈邈崔與錢。

我有忘形友,迢迢李與元。

或飛青雲上,或落江湖間。

與我不相見,於今四五年。

我無縮地術,君非馭風仙。

安得明月下,四人來晤言。

良夜信難得,佳期杳無緣。

明月又不駐,漸下西南天。

豈無他時會,惜此清景前。

家醞飲已盡,村中無酒貰。

坐愁今夜醒,其奈秋懷何。

有客忽叩門,言語壹何佳。

雲是南村叟,挈榼來相過。

且喜樽不燥,安問少與多。

重陽雖已過,籬菊有殘花。

歡來苦晝短,不覺夕陽斜。

老人勿遽起,且待新月華。

客去有余趣,竟夕獨酣歌。

原生衣百結,顏子食壹簞。

歡然樂其誌,有以忘饑寒。

今我何人哉,德不及先賢。

衣食幸相屬,胡為不自安。

況茲清渭曲,居處安且閑。

榆柳百余樹,茅茨十數間。

寒負檐下日,熱濯澗底泉。

日出猶未起,日入已復眠。

西風滿村巷,清涼八月天。

但有雞犬聲,不聞車馬喧。

時傾壹樽酒,坐望東南山。

稚侄初學步,牽衣戲我前。

即此自可樂,庶幾顏與原。

湛湛樽中酒,有功不自伐。

不伐人不知,我今代其說。

良將臨大敵,前驅千萬卒。

壹簞投河飲,赴死心如壹。

壯士磨匕首,勇憤氣咆(口勃)。

壹酣忘報讎,四體如無骨。

東海殺孝婦,天旱窬年月。

壹酌酹其魂,通宵雨不歇。

鹹陽秦獄氣,冤痛結為物。

千歲不肯散,壹沃亦銷失。

況茲兒女恨,及彼幽憂疾。

快飲無不消,如霜得春日。

方知曲糵靈,萬物無與匹。

煙霞隔懸圃,風波限瀛州。

我豈不欲往,大海路阻修。

神仙但聞說,靈藥不可求。

長生無得者,舉世如蜉蝣。

逝者不重回,存者難久留。

踟躕未死間,何苦懷百憂。

念此忽內熱,坐看成白頭。

舉杯還獨飲,顧影自獻酬。

心與口相約,未醉勿言休。

今朝不盡醉,知有明朝不?

不見郭門外,累累墳與丘。

月明愁殺人,黃蒿風颼颼。

死者若有知,悔不秉燭遊。

吾聞潯陽郡,昔有陶徵君。

愛酒布愛名,憂醒不憂貧。

嘗為彭澤令,在官才八旬。

啾然忽不樂,掛印著公門。

口吟歸去來,頭戴漉酒巾。

人吏留不得,直入故山雲。

歸來五柳下,還以酒養真。

人間榮與利,擺落如泥塵。

先生去已久,紙墨有遺文。

篇篇勸我飲,此外無所雲。

我從老大來,竊慕其為人。

其他不可及,且效醉昏昏。

楚王疑忠臣,江南放屈平。

晉朝輕高士,林下棄劉伶。

壹人常獨醉,壹人常獨醒。

醒者多苦誌,醉者多歡情。

歡情信獨善,苦誌竟何成。

兀傲甕間臥,憔悴澤畔行。

彼憂而此樂,道理甚分明。

願君且飲酒,勿思身後名。

有壹燕趙士,言貌甚奇瑰。

日日酒家去,脫衣典數杯。

問君何落拓,雲仆生草萊。

地寒命且薄,徒抱王佐才。

豈無濟時策,君門乏良媒。

三獻寢不報,遲遲空手回。

亦有同門生,先升青雲梯。

貴賤交道絕,朱門叩不開。

及歸種禾黍,三歲旱為災。

入山燒黃白,壹旦化為灰。

磋跎五十余,生世苦不諧。

處處去不得,卻歸酒中來。

南巷有貴人,高蓋駟馬車。

我問何所苦,四十垂白須。

答雲君不知,位重多憂虞。

北裏有寒士,甕牖繩為樞。

出扶桑棗杖,入臥蝸牛廬。

散賤無憂患,心安體亦舒。

東鄰有富翁,藏貨遍五都。

東京收粟帛,西市鬻金珠。

朝營暮計算,晝夜不安居。

西舍有貧者,匹婦配匹夫。

布裙行賃舂,短褐坐傭書。

以此求口食,壹飽欣有余。

貴賤與貧富,高下雖有殊。

憂樂與利害,彼此不相窬。

是以達人觀,萬化同壹途。

但未知生死,勝負兩何如。

遲疑未知間,且以酒為娛。

濟水澄而潔,河水渾而黃。

交流列四瀆,清濁不相傷。

太公戰牧野,伯夷餓首陽。

同時號賢聖,進退不相妨。

謂天不愛民,胡為生稻粱。

謂天果愛民,胡為生豺狼。

謂神福善人,孔聖竟棲遑。

謂神禍淫人,暴秦終霸王。

顏回與黃憲,何辜早夭亡。

蝮蛇與鴆鳥,何得壽延長。

物理不可測,神道亦難量。

舉頭仰問天,天色但蒼蒼。

唯當多種黍,日醉手中觴。

煙霞:壹作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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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古其二

李白 效古其二

自古有秀色。

西施與東鄰。

蛾眉不可妒。

況乃效其顰。

所以尹婕妤。

羞見邢夫人。

低頭不出氣。

塞默少精神。

寄語無鹽子。

如君何足珍。

賞析

李白701年2月28日762,字太白,號青蓮居士。中國唐朝詩人,有詩仙之稱,是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漢族,祖籍隴西郡成紀縣今甘肅省平涼市靜寧縣南,出生於蜀郡綿州昌隆縣今四川省江油市青蓮鄉,壹說生於西域碎葉今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逝世於安徽當塗縣。其父李客,夫人有許氏、劉氏等四位,育二子伯禽、天然、壹女平陽。存世詩文千余篇,代表作有《蜀道難》、《行路難》、《夢遊天姥吟留別》、《將進酒》等詩篇,有《李太白集》傳世。公元762年病卒,享年61歲。其墓在安徽當塗,四川江油、湖北安陸有紀念館。

塞下曲六首

塞下曲六首

《塞下曲六首》

作者:李白

原文:

(其壹)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其二)

天兵下北荒,胡馬欲南飲。

橫戈從百戰,直為銜恩甚。

握雪海上餐,拂沙隴頭寢。

何當破月氏,然後方高枕。

(其三)

駿馬似風飆,鳴鞭出渭橋。

彎弓辭漢月,插羽破天驕。

陣解星芒盡,營空海霧消。

功成畫麟閣,獨有霍嫖姚。

(其四)

白馬黃金塞,雲砂繞夢思。

那堪愁苦節,遠憶邊城兒。

螢飛秋窗滿,月度霜閨遲。

摧殘梧桐葉,蕭颯沙棠枝。

無時獨不見,流淚空自知。

(其五)

塞虜乘秋下,天兵出漢家。

將軍分虎竹,戰士臥龍沙。

邊月隨弓影,胡霜拂劍花。

玉關殊未入,少婦莫長嗟。

(其六)

烽火動沙漠,連照甘泉雲。

漢皇按劍起,還召李將軍。

兵氣天上合,鼓聲隴底聞。

橫行負勇氣,壹戰凈妖氛。

註釋:

1、天山:指祁連山。

2、折柳:即《折楊柳》,古樂曲名。

3、金鼓:指鑼,進軍時擊鼓,退軍時鳴金。

4、天兵:指漢朝軍隊。

5、銜恩:受恩。甚:多。

6、海:瀚海,大沙漠。隴頭:田野。

7、高枕:高枕無憂。

8、鳴鞭:馬鞭揮動時發出聲響。渭橋:在長安西北渭水上。

9、天驕:指匈奴。

10、海霧:沙漠上的霧氣,指戰爭的氣氛。

11、麟閣:即麒麟閣。霍嫖姚:即霍去病。

12、雲砂:細碎的石粒,指邊塞風光。

13、沙棠:植物名,果味像李子。

14、獨不見:為樂府古題,吟誦的是思而不得見的落寞愁緒。

15、虎竹:兵符。龍沙:即白龍堆,指塞外沙漠地帶。

16、劍花:劍刃表面的冰裂紋。

17、殊:遠。嗟:感嘆。

18、甘泉:甘泉山,秦時在山上造甘泉宮,漢武帝擴建。

19、合:滿。隴底:山坡下。

20、負:憑借。凈:壹作靜。妖氛:指敵人。

詩意:

(其壹)

五月的天山仍是滿山飄雪,

只有凜冽的寒氣,根本看不見花草。

只有在笛聲《折楊柳》曲中才能想象到春光,

而現實中從來就沒有見過春天。

戰士們白天在金鼓聲中與敵人進行殊死的戰鬥,

晚上卻是抱著馬鞍睡覺。

但願腰間懸掛的寶劍,

能夠早日平定邊疆,為國立功。

(其二)

天朝的大軍開向北方的荒塞,

是因為胡人的兵馬準備南侵。

戰士們橫戈走馬縱橫作戰,

只是為了報效朝廷的厚恩。

他們不畏艱苦,在瀚海握雪而餐,

在隴頭拂沙而眠。

只有壹個心願,就是攻破敵國平定邊疆,

使祖國的百姓高枕無憂,安居樂業。

(其三)

駿馬像壹陣旋風馳騁,

戰士們鳴鞭縱馬出了渭橋。

背著弓箭辭別了漢地的明月,

在戰場上彎弓射箭打敗了胡人。

戰爭結束後天上的客星也為之暗淡,

軍營漸空,海霧已消。

功成之後,在麒麟閣的功臣像上,

卻只有霍嫖姚的畫像。

(其四)

戰馬在黃金塞上奔馳,

塞上的白雲和黃沙回繞在思婦的夢中。

在這易生悲思的秋天裏,

邊疆的征夫勾起了閨中少婦的思念。

螢火蟲在秋窗前飛來飛去,

邊城之月在閨房門前遠近徘徊。

秋霜雕落了梧桐的殘葉,

西風在沙棠樹枝間沙沙作響。

思念的人兒怎麽等也等不見,

相思的淚水只有暗自空流。

(其五)

胡虜乘著秋高馬肥之際興兵南侵,

唐朝大軍出動兵馬前去迎敵。

將軍帶著虎符出征,

戰士們在龍沙堅守禦敵。

夜晚的月亮彎如弓影,

胡地的霜雪凝劍成花。

大軍尚未進入玉門關,

閨中的少婦還是不要太著急了吧。

(其六)

烽火在沙漠深處燃起,

戰火映紅了甘泉宮的天空。

漢皇勃然大怒,

按劍而起,

召李將軍率領大軍前去迎敵。

殺氣直沖雲霄,鼓聲震天動地,

天兵英勇戰鬥,所向無敵。

橫行戰場靠的是勇敢的氣魄,

壹戰而掃清胡虜,平定天下。

賞析:

(其壹)

首句言五月天山雪,已經扣緊題目。五月,在內地正值盛夏。韓愈說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趙嘏說和如春色凈如秋,五月商山是勝遊。但是,李白所寫五月卻在塞下,在天山,自然,所見所感也就迥然有別。天山孤拔,常年被積雪覆蓋。這種內地與塞下在同壹季節的景物上的巨大反差,被詩人敏銳地捕捉,然而,他沒有具體細致地進行客觀描寫,而以輕淡之筆徐徐道出自己內心的感受:無花只有寒。寒字,隱約透露出詩人心緒的波動,何況寒風之中又傳來《折楊柳》的淒涼曲調呢!春天在邊疆是看不到的,人們只能從笛曲之中去領受,去回味。《折楊柳》為樂府橫吹曲,多寫行客的愁苦。在這裏,詩人寫聞折柳,當亦包含著壹層蒼涼寒苦的情調。他是借聽笛來渲染烘托這種氣氛的。詩為五律,依慣例當於第二聯作意思上的承轉,但是李白卻就首聯順勢而下,不肯把蒼涼情緒稍作收斂,這就突破了格律詩的羈絆,以氣脈直行,豪縱不拘,語淡而雄渾為其特色了。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古代出征要敲擊鉦、鼓,用來節制士卒進退,五、六兩句,寫的正是這種情況。語意轉折,已由蒼涼變為雄壯。詩人設想:自己來到邊塞,就在天山腳下,整日過著緊張的戰鬥生活。白天在鉦、鼓聲中行軍作戰,晚上就抱著馬鞍子打盹兒。這裏,曉戰與宵眠相對應,當是作者有意在概括軍中壹日的生活,其軍情之緊張急迫,躍然紙上。隨字,摹狀士卒的令行禁止。抱字,描繪士卒夜間警備的情況。二句寫的是士卒的生活場景,而他們守邊備戰,人人奮勇,爭為功先的心態則亦盡情流露出來。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斬樓蘭:據《漢書傅介子傳》:漢代地處西域的樓蘭國經常殺死漢朝使節,傅介子出使西域,樓蘭王貪他所獻金帛,被他誘至帳中殺死,遂持王首而還。這裏是借用傅介子慷慨復仇的故事,表現詩人甘願赴身疆場,為國殺敵的雄心壯誌。直與願字呼應,語氣斬截強烈,壹派心聲,噴湧而出,自有奪人心魄的藝術感召力。

(其二)

這首詩寫戰士們努力征戰,不辭辛苦,希望能真正營造出壹個和平安寧的環境,讓廣大人民不再受外族入侵的威脅,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其三)

首句寫戰馬飛奔,有如風馳電掣。寫駿馬實際上是寫駕馭駿馬的健兒們,馬壯是為了借喻兵強。在唐代前期,胡馬南侵是常有的,唐高祖李淵甚至壹度被迫稱臣於突厥(《舊唐書李靖傳》)。因此,健兒們殺敵心切,鬥誌昂揚,策馬疾行。

出渭橋和辭漢月,是指出軍隊的出發點和行軍路線。出渭橋而鳴鞭,正所謂快馬加鞭,進壹步烘托出健兒們的急切心情,也渲染了軍事任務的緊迫和唐軍士氣的旺盛。氣勢雄渾,大有高唱入雲之勢。從辭漢月到破天驕,即從軍隊出發到克敵制勝,是壹個極大的轉折。插羽,鞍上箭。天驕,匈奴曾自稱天之驕子,這裏泛指敵人。從彎弓到插羽,瞬間就完成了這樣壹個大轉折,省掉了多少鏖戰情節和廝殺場面的描寫,足見布局的簡潔,筆法的洗煉。然而這又是十分自然的、可信的。既然是兵強馬壯,士氣高昂,自然就會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天兵所向,勢如拉枯摧朽。這是符合邏輯和順理成章的。也暗示將領指揮得當,這次戰役完全符合兵貴神速的兵法要求。

五、六句描寫破天驕後的戰場景象。在正義之師面前,敵人不堪壹擊,土崩瓦解,望風而逃。古人認為客星呈現白色的光芒,就是戰爭的征兆。星芒已盡,就意味著戰爭結束。北方沙漠、草原,廣闊無垠,浩瀚如海,故名瀚海。海霧消,指漠北戰爭氣氛已經消失。

麟閣,即麒麟閣,漢代閣名,在未央宮中。漢宣帝時曾繪十壹位功臣像於其上,後即以此代表卓越的功勛和最高榮譽。霍嫖姚,指霍去病,漢武帝時大將,曾任嫖姚校尉。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兩句確實或有諷刺之意。同時也是以士卒口吻表示:明知血戰凱旋後只能有上將壹人圖形麟閣,但他們仍因能報效國家、民族而感到自豪和滿足。功業不朽不壹定必須畫像麟閣。這更能體現健兒們的英雄主義和獻身精神,使此詩具有更能震撼人心的悲壯色彩。詩人為濟蒼生,安社稷,是願為輔弼的。但他壹直希望功成身退,歸隱林泉。他多次表示要功成身不居(《商山四皓》),功成謝人間(《翰林讀書言懷》)。從中可以窺見詩人的素誌和生活情趣。這首詩前六句為總的鋪敘以引出結尾兩句的感慨。在前六句中,前三句描繪出師時的雄壯,後三句妝摹破敵時的英威。全詩筆力雄健,結構新穎,篇幅布局,獨具匠心。

(其四)

這首詩寫的是閨中女子對遠征親人的思念。開頭寫閨中女子想象親人戍守邊塞的情形,以此寄托思念之情。接著寫女子在離愁的煎熬中,度日如年的情景。

(其五)

首聯兩句,分述了敵我兩軍的態勢,指明了這場戰爭的性質。塞虜,塞外的強盜,含有輕蔑、貶斥之意。當時的北方諸胡,有的還是原始部落,有的則轉向世襲王權制,處於原始社會解體時期。他們對唐王朝的物質文明常懷覬覦之心,故邊境屢遭蹂躪邊塞戰爭大都起因於此。乘秋下,是指到了秋收季節,他們就乘隙而入,燒殺劫掠。天兵,天朝的軍隊,含有歌頌、贊美之意。他們堂堂正正,出塞去抗擊胡虜。通過措詞的褒貶色彩,表明了詩人鮮明的愛憎。

頷聯兩句,與首聯天兵照應。虎竹,兵符,分銅虎符與竹使符兩種,合稱虎竹,由朝廷和將領各執壹半,發兵時相對合作為憑證。將軍分虎竹,是指將領接到征戰的詔令。戰士臥龍沙,指軍隊已抵達塞外戰場。龍沙,指白沙堆沙漠,在樓蘭國附近。這兩句屬對工整,氣勢磅礴。從將軍到戰士,同仇敵愾,威嚴整肅,爭相建功報國。剛剛頒發詔令,很快就已深入敵區,表明進軍神速,所向無敵。

頸聯兩句,描寫邊塞風光和戰鬥生活。胡霜與首聯的秋相照應。邊月、胡霜,均為靜物。皎潔的月色,銀白的寒霜,籠罩在壹望無際的荒漠上,造成壹派朦朧蒼涼的氣氛。而弓影飄移,劍花閃爍,則包含著戰士的行動。用隨和拂這樣兩個錘煉而得的動詞把兩者結合起來,就使靜物和人物的動態融為壹體,顯得生機勃勃。這就構成壹種奇妙的意境:於蒼茫中見壯美,於異彩中顯飄逸。弓與月,形狀相似;劍與霜,顏色相同。詩人巧妙地利用它們的某種***性,使它們之間的聯系顯得自然、和諧,使艱苦的軍旅生活襯托得輕松、愉快。

尾聯以詩中主人公的口氣抒發了天兵的必勝信念和獻身精神,把全詩推向了高潮。玉關殊未入,少婦莫長嗟,是征人向少婦勸慰:未獲全勝,玉門關還不能入,請親人耐心等待,不必長籲短嘆。大有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英雄氣概。據《後漢書》,班超上疏雲: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這裏是反其意而用之。《藝苑雌黃》雲:直用其事,人皆能之。反其意而用之者,非學業高人,超越尋常拘攣之見,不規規蹈襲前人陳跡者,何以臻此!李白之善於用典,大率類此。結局不落邊塞詩以鄉愁,閨怨作結的窠臼,而造成余音裊裊余韻無窮之感。這別具壹格的結尾,使貫串全詩的壯美情懷更加完善,崇高精神得到升華了。

(其六)

這首詩寫了由於匈奴南侵引起新的戰爭,但在傑出將領的率領下,勇敢的戰士們又壹次贏得了戰爭的勝利。

中原地區長期遭受北方遊牧民族的侵擾,唐時北方突厥非常兇悍,對李唐王朝形成了長期嚴重的威脅。詩人選擇漢軍抗擊匈奴的題材,部分原因即在於此。

三行抒情詩(六首)

風絲絲縷縷的上下飛舞

三月的楊柳

俘獲了它

月光

月光醉成了壹蓬蓮花

暈染了

夜晚的天空

純真

純真像花兒壹樣

盛情綻放

染遍了壹季的爛漫

素面朝天的湖面

被壹場猝不及防的煙雨

濺起了如詩般的夢

老屋

陽光不願光顧的老屋

窗戶突然撬開

闖入的不是溫暖而是刺眼

桃花

樹杈交織的五線譜上

桃花忘情的嬉戲

把春天蕩成了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