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是封建社會的全盛時代,生活在盛唐時代的詩人李白有著籠蓋古今的氣魄,他充滿了自豪、驕傲與自信,自視甚高,看不起那些目光短淺的凡夫俗子,更沒有比人低壹頭的自卑心理。自信、樂觀、向上、青春活力高漲,政治熱情澎湃,有著投身現實與改造現實的強烈欲望和要求,這就構成了李白詩歌盛唐氣象的內容。
下面我們來談談李白的詩反映的盛唐的氣象:
壹、對理想的呼喚
唐朝國力強盛,人們精神奮發,壹般的士人均渴望建功立業,李白也表現的十分突出。早在青年時期,他就懷著“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的雄才大略,以濟蒼生,安社稷為已任,以宰相輔與帝王師自期,希望登上政治舞臺,作壹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他常常夢想著皇帝有壹天忽然發現他非凡的政治才能,委以重任,壹步登天,爬上宰相輔的地位,從而實現自己的理想與抱負。
他每每以歷史上的風流人物自比,大政治家呂尚、管仲、張良、諸葛亮等都是他崇拜的對象,以為他們都是風流倜儻,有政治才能,並大都以偶然的機會得到皇帝的重用,建立了不朽的歷史功勛。
二、對個性自由的追求
有人說“集中地體現了盛唐氣象的詩人,往往是富有魅力的人物。”而李白用他幾乎接近完美的人格和個性與魅力結合的詩歌很好的詮釋了這壹切。李白是壹位富有政治熱情的偉大詩人,但他在追求自己的政治理想中,從不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盡管處處碰壁,卻沒有挫傷他從政的銳氣。他求人時也胸懷坦蕩,傲骨嶙峋,不有意奉承、特意討好,對統治階級中那些握有實權而又陰險狡詐之徒,十分卑視,對權貴十分藐視,從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汙。追求個性自由,具有典型的知識分子的正義感。
李白蔑視權貴,“揄揚九重萬乘主,謔浪赤墀青瑣賢”(《玉壺吟》),在帝王和權臣面前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態。他傲岸不屈,以為“何必長劍拄頤事玉階”(《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表現出桀驁不馴的堅強性格。他鄙棄功名,鄙棄塵俗,“黃金白璧買歌笑,壹醉累月輕王侯”(《憶舊遊寄譙郡元參軍》),表現出高潔正直的可貴品格。他潔身自好,不與世俗同流合汙,“鳳饑不啄粟,所食惟瑯玕。焉能與群雞,剌蹙爭壹餐”(《古風》四十),詩人以鳳自喻,不屑與奸佞之輩相處。
世道日交喪,澆風散淳源。不采芳掛枝,反棲惡木根。所以桃李樹,吐花竟不言。大運有興沒,群動爭飛奔。歸來廣成子,去入無窮門。 (《古風》二十五)。
三、對現存的統治秩序的反抗
第壹、對最高統治集團迷信神仙作了尖銳的批判。玄宗晚年,長期享樂,迷信仙道,尋求長生不老之術。借古諷今,用周穆王、秦始皇,漢武帝這些既有雄才大略而又迷信神仙的皇帝,影射唐明皇,對其迷信神仙的愚昧行為給予辛辣的諷刺。這在《古風·周穆八荒意》和《古風·秦王掃六合》中都有所體現。
第二、對權貴、宦官、外戚作了尖銳的批判。玄宗晚年,耽於享樂,無心政事,奸臣、宦官、外戚在政治上得勢,他們爭權奪利,生活十分腐化。
宦官在政治上飛揚跋扈,在經濟上強取豪奪,在生活上極端墮落。這些國家的蛀蟲和社會寄生蟲嚴重地腐蝕著國家機體,詩人對他們予以尖銳的批判與諷刺。
大車揚飛塵,亭午暗阡陌。中貴多黃金,連去開甲宅。路逢鬥雞者,冠蓋何輝赫!鼻息幹虹霓,行人皆怵惕。世無洗耳翁,誰知堯與跖?(《古風》二十四)。
四、對自然、生活的熱愛和感悟。
盛唐時期,空前的安定繁榮和強大,為文化發展,造就詩人提供了有利的物質基礎和良好的社會環境,因此詩人們暢遊四方,結交朋友,對生活、自然有著親身的體會和獨特的感受,經常神遊其中來完善自我的提升。
李白是壹個高大的人。然而,他的高大在於他平凡、天真,正如他被稱為“謫仙”,“仙”固然不凡,可是這個“謫”字,又表示他是普通的人。這倒最能說明他真實的存在。而這平凡、天真,這普通性,就表現在他對自然、生活的熱愛和感悟。
李白對祖國山水的熱愛,出蜀前後,漫遊各地,足跡幾遍全國。他用熱情的巨筆,歌詠名山大川,寫下了很多瑰麗的詩篇。象峨眉山、巫山、泰山、嵩山、廬山、天門山、峴山、衡山、九華山、黃山、天臺山、雲臺山、終南山、華山等名山,錦江、長江、黃河、剡溪、漢水、鑒湖、洞庭湖、彭蠡湖等江湖,都在他筆下生輝。 有的明朗清新,意境開闊。
五、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
李白是盛唐典型的浪漫主義詩人。盛唐氣象培養了他浪漫的氣質、昂揚的鬥誌、慷慨激越的感情、放蕩不羈的行為、堅忍不拔的毅力、鍥而不舍的精神。他善於抓住感情與波動的壹瞬間,捕捉壹時的靈感,興之所至,揮翰立就,亮出靈魂的底蘊,寫出真實的感情,表現出鮮明的創作個性。
李白詩歌中表現了詩人極其宏偉的氣魄,這種氣魄是通過豐富而奇特的想象,大膽的出人意料的誇張,精警跳躍的語言表現出來的,充分表現了詩人的浪漫主義氣質。李白是繼屈原之後我國又壹位浪漫主義詩人,他傑出的貢獻使他在我們文學史上享有崇高的聲譽,並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小結:
這都不能僅僅認為是詩人創作理念、思維、技巧的成熟運用,也不能僅僅認為是詩人天才的表現,而是盛唐時代精神在詩歌中最突出的寫照,反映了蓬勃向上的盛唐氣象,這種富於獨創性地表現時代精神的詩歌,是盛唐時代特定時期的產物。難怪袁行霈說“李白是盛唐時代最完美的人物,李白的魅力就是盛唐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