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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愛國古詩

第壹:

小重山

宋嶽飛

昨夜寒蛩不住鳴。

驚回千裏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

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琴。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簡析

壹個充滿熱情的夢,就這樣被驚破了。壹腔嘯嘆難盡的心事,是只有借琴音來傾訴的了---那是這位抗金誌士"還我河山"的血脈之賁張呵!然而,在"議和"聲浪甚囂塵上之中,誰又是這聲裂弦索的真正知音?故園的山竹老了,壯士的鬢發白了,此刻充斥詞境的,便只有朦朧月光下蟋蟀的淒苦悲吟……

第二:

秋波媚

宋陸遊

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

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臺。悲歌擊築,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灞橋煙柳,曲江池館,應待人來。

註釋

這首詞寫於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秋天,陸遊四十八歲。當時他在南鄭(今陜西漢中市)任四川宣撫使司幹辦公事兼檢法官。在這壹時期當中,陸遊積極向宣撫使王炎獻計獻策,前方的有利形勢以及軍旅中的實際生活激發起作者收復長安的強烈願望。這首詞反映了作者關心戰事的進展、急於收復長安的熱望與堅定的必勝信念。與陸遊其他詩歌壹樣,詞裏洋溢著濃厚的愛國激情。

上片寫登高酹酒。開篇二句描繪西北前線的秋色與緊張的戰鬥氣氛,哀怨的號角聲與烽火的光焰交織在壹起,渲染出壹幅有聲有色的邊地前線的雄渾畫面,為詩人登高酹酒提供了壹個十分開闊的背景?quot;悲歌"三句,詩人正面出場,通過兩個具有典型意義的動作,展示出詩人熱愛祖國而又無比樂觀的襟懷。壹是"悲歌擊築",用荊軻刺秦王的故事,表示誓死奪取勝利的決心;二是"憑高酹酒",這裏不只是奠祭為國捐軀的將土,更重要的是預祝收復長安,獲得全勝。"此興悠哉"壹句,無保留地抒發了這壹壯誌豪情,並引出下片。

下片寫遙望長安,期待勝利。"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幕雲開"二句,以擬人的手法,移情於景。作者高興地發現,原來漂浮的暮雲不知何時已經散去,展露出十六日晚上分外皎潔的明月,把詩人遙望中的長安照得如同白晝壹般。這南山的明月,道是無情卻有情,詩人對此又怎能不喜出望外呢!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壹個良好的自然條件,詩人站在高興亭上,放眼遠望,把想象的射程,從南鄭瞄向長安,目標是如此集中、清晰。詩人仿佛真地看到長安城外灞橋兩岸的煙柳在迎風搖擺,長安城南的曲江,無數亭臺樓館都壹齊敞開大門,正期待南宋軍隊早日勝利歸來。

這首詞以形象的筆墨和飽滿的感情,描繪出上至"明月"、"暮雲",下至"煙柳"、"池館"都在期待宋軍收復失地、勝利歸來的情景,具有明顯的浪漫主義情調。詞中大膽的想象、擬人化的手法增添了這首詞的韻味。

第三:

訴衷情

宋陸遊

當年萬裏覓封候,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

簡析

此詞開篇激蕩澎湃。表現了作者精忠報國誌士!但在詞中,分明已是閑居山陰、塵暗貂裘的皤發老翁。

第四:

酹江月

宋文天祥

乾坤能大,算蛟龍、元不是池中物。風雨牢愁無著處,那更寒蟲四壁。橫槊題詩,登樓作賦,萬事空中雪。江流如此,方來還有英傑。

堪笑壹葉漂零,重來淮水,正涼風新發。鏡裏朱顏都變盡,只有丹心難滅。去去龍沙,江山回首,壹線青如發。故人應念,杜鵑枝上殘月。

簡析

這是壹首骨風遒勁的唱和之作。上片言舊。“乾坤能大”四句,以蛟龍暫屈池中、終當飛騰為喻,表示雖遭囚禁而猶誌向遠大。“橫槊題詩”三句,追念昔日轉戰東南的戎馬生活,痛惜抗元戰鬥歸於失敗。凡此,不只是自抒胸襟懷抱,也是兼誌同道合的友人鄧剡而言的,是對他們***有的錚錚鬥誌的激勵及***有的漫漫征途的回顧。“江流如此”二句,則寄希望於將來,對國家的復興不抱悲觀態度。下片言別。“鏡裏朱顏”二句,示此心此誌至死不渝。“去去龍沙”三句,言人漸北去,心終南向,以致頻頻回首,對故國江山無限留戀顧念。最後兩句說死後魂將化為杜鵑,當妳聽到月夜杜鵑的哀鳴,那便是我“魂兮歸來”。作者《金陵驛》詩:“從今別後江南路,化作杜鵑帶血歸”,與此意同。生前鬥爭不息,死後猶眷懷故國,丹心不滅,這是何等赤誠的愛國情腸!與他的千古名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相比,用意實同,只不過在表現上詩直詞曲罷了。當時,周密、王沂孫、張炎等作遺民詞,悼南宋之亡,哀傷難已,但常心危詞苦,吞聲躑躅,情調過於摧抑低沈。相形之下,文天祥的詞,國雖亡而正氣猶存,身將死而雄心不滅,沒有絲毫委靡之色,確乎是南宋辛棄疾、陸遊等愛國詞的嗣響,為南宋詞譜寫了高唱入雲的尾聲。王國維《人間詞話》認為:“文文山詞,風骨甚高,亦有境界,遠在聖與(王沂孫)、叔夏(張炎)、公謹(周密)之上。”的確,無論宋詩、宋詞,都應以文天祥為其殿軍。

第五:

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辛棄疾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①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貍②祠下,壹片 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註釋

①寄奴:宋武帝劉裕小字寄奴。②佛貍:魏太武帝小名。

簡析

這是壹首千古傳誦的傑作,寫得沈痛悲壯,語言精煉深 刻,雖然用典很多,但關合時事,用得十分貼切,藝術 感染力很強,是辛棄疾的代表作之壹。

第六:

出塞

王昌齡

秦時明月漢時關,

萬裏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

註釋

但使:若使。

龍城:匈奴祭天處。址近蒙古國鄂爾渾河。

飛將:指漢名將李廣。匈奴人稱他“飛將軍”。 陰山:在今內蒙古中部。

簡析

這是壹首慨嘆邊戰不斷,國無良將的邊塞詩。詩的首句最耐人尋味。說的是此地漢關,明月秦時,大有歷史變換,征戰未斷的感嘆。二句寫征人未還,多少兒男戰死沙場,留下多少悲劇。三、四句寫出千百年來人民的***同意願,冀望有“龍城飛將”出現,平息胡亂,安定邊防。全詩以平凡的語言,唱出雄渾豁達的主旨,氣勢流暢,壹氣呵成,吟之莫不叫絕。明人李攀龍曾推獎它是唐代七絕壓卷之作,實不過分。

第七:

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壹經,幹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沈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作者簡介

《過零丁洋》是南宋大臣文天祥的著名愛國七言律詩。文天祥(1236—1283年),南宋大臣、文學家,著名的民族英雄。字履善,又字宋瑞,號文山,吉州廬陵(今江西吉安)人。二十歲考取進士第壹名,官至右丞相兼樞密使。1276年,元軍迫近南宋京城臨安(今杭州),他被派往元軍營中談判,被扣留。後在鎮江逃出,得到人民群眾的救援,由海路至福建,與張世傑、陸秀夫等堅持抗擊元軍。曾壹度收復了壹些失地,後為元軍所敗,退入廣東,轉戰海豐、潮陽壹帶。宋末帝趙昺祥興元年(1278年)十二月被元軍所俘。後被押送大都(今北京),囚禁三年,叠經威逼利誘,受盡百般折磨,始終不屈。於元世祖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初九日(1283年1月9日)在柴市從容就義,表現出堅貞的民族氣節。文天祥的後期作品密切反映現實,藝術地反映了作者的鬥爭生活和愛國思想,展現了南宋軍民抗擊元軍的情景,寫得沈郁悲壯,感人至深。今存《文山先生全集》。《過零丁洋》、《正氣歌》等名篇為世所傳頌。

詩歌背景

1279年正月,元軍出珠江口,進攻南宋最後據點厓山(在今廣東新會南海中),文天祥被押解同行。船過零丁洋(零丁洋在今廣東中山南的珠江口,中山市南,靠海有個零丁山,山下海面叫零丁洋),元軍都元帥張弘範逼迫文天祥招降堅守厓山的宋軍統帥張世傑,文天祥寫下此詩以死言誌,嚴正拒絕。《指南錄》記錄的文天祥自註雲:

“上巳日,張元帥令李元帥過船,請作書招諭張少保投拜。遂與之言:‘我自救父母不得,乃教人背父母,可乎?’書此詩遺之。李不得強,持詩以達張,但稱‘好人好詩’,竟不能逼。”

詩歌註解

“辛苦”句:追述早年身世及為官以來的種種辛苦。遭逢,遭遇到朝廷選拔;起壹經,指因精通某壹經籍而通過科舉考試得官。宋代科舉制度,考經義,五經(易、詩、書、禮、春秋)中可選壹經。文天祥在宋理宗寶佑四年(1256)以進士第壹名及第,後官至丞相。幹戈寥落:寥落意為冷清,稀稀落落。在此指宋元間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南宋亡於本年(1279),此時已無力反抗。四周星:周星即歲星,歲星十二年在天空循環壹周,故又以周星惜指十二年。四周星即四十八年,文天祥作此詩時四十四歲,這裏四周星用整數。舊註多以“四周星”為文天祥1275年應詔勤王以來的四年,其實本詩前兩句應當合起來理解,是詩人對平生遭遇的回顧。

“山河”句:指國家局勢和個人命運都已經難以挽回。惶恐灘:在今江西萬安縣,水流湍急,為贛江十八灘之壹,最險的壹灘。宋瑞宗景炎二年(1277),文天祥在江西空阬兵敗,經惶恐灘退往福建。

“零丁”句:慨嘆當前處境以及自己的孤軍勇戰、孤立無援。詩人被俘後,被囚禁於零丁洋的戰船中。汗青:史冊。紙張發明之前,用竹簡記事。制作竹簡時,須用火烤去竹汗(水分),故稱汗青。

壹二句詩人回顧平生,但限於篇幅,在寫法上是舉出入仕和兵敗壹首壹尾兩件事以概其餘。中間四句緊承“幹戈寥落”,明確表達了作者對當前局勢的認識:國家處於風雨飄搖中,亡國的悲劇已不可避免,個人命運就更難以說起。但面對這種巨變,詩人想到的卻不是個人的出路和前途,而是深深地遺憾兩年前未能在軍事上取得勝利、扭轉局面。同時,也為自己的孤立無援感到格外痛心。從全詩的構思上看,前面這六句把悲憤艱危的氣氛渲染到了極致,接下去兩句則筆鋒壹轉,情緒由悲憤轉為激昂,由壓抑轉為高亢。“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古往今來,人難免壹死,為拯救祖國而死,舍身取義,壹片丹心將垂於史冊,映照千古。這激情慷慨的兩句詩,表明了詩人舍身取義的決心,充分體現了他的民族氣節。全詩也因有此兩句收尾而成為壹代名作,千古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