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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辛棄疾的所有作品,還有相關散文。。高考想寫他,拜托了!!

我心中的辛棄疾

夜鶯淒婉悲啼/血灑孤洲荒漠/望烈日烽火/我為殘劍舉杯痛飲/仍消不去心頭迷惑/然夙願無悔/揮袖拭淚。

歷史是壹塊血淚英雄碑,辛棄疾就是其中壹抹鮮艷而悲哀的紅色。常會有這種疑問:歷史究竟成全還是毀滅了辛棄疾?這有些復雜。

“詞人本色是武人,武人本色是政人”,然而老天卻給他開了個玩笑,武人政人沒當成,詞人倒是赫赫有名。從這方面來說,歷史的現實性和殘酷性確實毀滅了辛棄疾的理想。他政績幹練,無奈朝廷投降偏安派當道,壹心收復失地的主戰派自然不可能在政治上有所成就,可以說也是壹種“生不逢時”,最終也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

但從另壹個角度去看,所謂“亂世出英雄”,正因為他生於戰亂,親眼目睹祖國淪喪,金人肆意虜殺,他才會被壹顆熾熱的愛國報國之心,燒得想要結束這場歷史的風雲,壹肩挑起國家的存亡;而在沙場的感受和磨練又讓他形成了壹種大氣豪邁的性格。這樣說,無論是詞人,武人也好,政人也罷,其先決條件都在於整個歷史的大背景:我拿什麽拯救,當壹切覆水難收。

其實在我看來,辛棄疾就好像鳳凰涅盤壹樣,正因為已經涅盤,才獲得了永生。他犧牲了自己的理想,卻為後人留下了太多太多唏噓不已的佳作。試想,如果不是他在政治上的失意,他如何會奮筆疾書,淚灑宣紙,為歷史留下壹聲聲悲壯的呼喊?要不是他郁郁不得誌,今天我們所認識的辛棄疾可能只是壹位戰神式的將軍,甚至歷史碑上都不會有他。因為自古以來,武人政人實在不勝枚舉,然而兼詞人三者混為壹體的只有壹個辛棄疾。如此看來,辛棄疾的政治理想和民族熱情,並不是被毀滅了,只是換了壹種表現方式,用刀光劍影拼殺換成了血淚浸染的文字來詮釋,盡管那註定是壹出悲劇。

也許,歷史和現實的殘酷是毀滅了他的壹生,但歷史的長遠性確實成就了壹個愛國誌士的辛棄疾。毀滅與成就,都鑒證了這位文武兼備,性格剛烈的英雄涅盤的壯麗:“我願馬革裹屍還”是英雄的希冀,“我的壹生終將為命運沈浮”是英雄的宿命。當落花無數,惹盡塵埃飛絮之時,沈澱千百年的中國歷史,還是永遠留下了壹個拍欄桿的身影,用劍刻下了“辛棄疾”三個字,用血和淚塗抹成了幾行字:

此生飄零嘆孤獨, 回顧盼國復。 解甲歸隱意難吐, 英雄最是苦。 怒拍欄桿淚憤書, 後人歷歷數。 悲酸辛辣世人哭, 白骨終已枯。

俟月色朦朧/我腐朽的身體仍在等待/等待壹種命運的不可期遇/我是否註定壹生背負流離?

人物生平

辛棄疾的始祖辛維葉,在唐曾任大理寺評事,由隴西狄道遷濟南,故世為濟南人。高祖辛師古,曾任儒林郎。曾祖辛寂,曾任賓州司戶參軍。祖父辛贊,因累於族眾,靖康之變時未能隨宋室南渡,仕於金,先後為譙縣、開封等地守令。辛棄疾父辛文郁早卒,他自幼隨祖父辛贊生活。

辛棄疾在文學上與蘇軾齊名,號稱“蘇辛”,與李清照並稱“濟南二安”。有人這樣贊美過他:稼軒者,人中之傑,詞中之龍。劉辰翁《辛稼軒詞序》說:“自辛稼軒前,用壹語如此者,必且掩口。及稼軒,橫豎爛熳,乃如禪宗棒喝,頭頭皆是;又如悲笳萬鼓,平生不平事並巵酒,但覺賓主酣暢,談不暇顧。詞至此亦足矣。”

他出生時北方久已淪陷於金人之手。他的祖父辛贊雖在金國任職,卻壹直希望有機會“投釁而起,以紓君父所不***戴天之憤”,並常常帶著辛棄疾“登高望遠,指畫山河”(《美芹十論》),同時,辛棄疾也不斷親眼目睹漢人在金人統治下所受的屈辱與痛苦,這壹切使他在青少年時代就立下了恢復中原、報國雪恥的誌向。而另壹方面,正由於辛棄疾是在金人統治下的北方長大的,他也較少受到使人壹味循規蹈矩的傳統文化教育,在他身上,有壹種燕趙奇士的俠義之氣。

辛棄疾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出生前13年,山東壹帶即已為金兵侵占,二十壹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紹興三十壹年(1161)率兩千民眾參加北方抗金義軍,次年奉表歸南宋。壹生堅決主張抗擊金兵,收復失地。曾進奏《美芹十論》,分析敵我形勢,提出強兵復國的具體規劃;又上宰相《九議》,進壹步闡發《美芹十論》的思想,都未得到采納和施行。在各地上任他認真革除積弊,積極整軍備戰,又累遭投降派掣肘,甚至受到革職處分,曾在江西上饒壹帶長期閑居。光復故國的偉大誌向得不到施展,壹腔忠憤發而為詞,其獨特的詞作風格被稱為“稼軒體”。造就了南宋詞壇壹代大家。其詞熱情洋溢,慷慨悲壯。筆力雄厚,藝術風格多樣,而以豪放為主。有《稼軒長短句》。今人輯有《辛稼軒詩文鈔存》。

紹興三十壹年(1161),金主完顏亮大舉南侵,在其後方的漢族人民由於不堪金人嚴苛的壓榨,奮起反抗。二十壹歲的辛棄疾也聚集了二千人,參加由耿京領導的壹支聲勢浩大的起義軍,並擔任掌書記。當金人內部矛盾爆發,完顏亮在前線為部下所殺,金軍向北撤退時,辛棄疾於紹興三十二年(1162)奉命南下與南宋朝廷聯絡。在他完成使命歸來的途中,聽到耿京被叛徒張安國所殺、義軍潰散的消息,便率領五十多人襲擊敵營,把叛徒擒拿帶回建康,交給南宋朝廷處決。辛棄疾驚人的勇敢和果斷,使他名重壹時,“壯聲英概,懦士為之興起,聖天子壹見三嘆息”(洪邁《稼軒記》)。宋高宗便任命他為江陰簽判,從此開始了他在南宋的仕宦生涯,這時他才二十三歲。

辛棄疾初來南方,對朝廷的怯懦和畏縮並不了解,加上宋高宗趙構曾贊許過他的英勇行為,不久後即位的宋孝宗也壹度表現出想要恢復失地、報仇雪恥的銳氣,所以在他南宋任職的前壹時期中,曾熱情洋溢地寫了不少有關抗金北伐的建議,像著名的《美芹十論》、《九議》等。盡管這些建議書在當時深受人們稱贊,廣為傳誦,但已經不願意再打仗的朝廷卻反映冷淡,只是對辛棄疾在建議書中所表現出的實際才幹很感興趣,於是先後把他派到江西、湖北、湖南等地擔任轉運使、安撫使壹類重要的地方官職,去治理荒政、整頓治安。這顯然與辛棄疾的理想大相徑庭,雖然他幹得很出色,但由於深感歲月流馳、人生短暫而壯誌難酬,內心卻越來越感到壓抑和痛苦。

然而現實對辛棄疾是嚴酷的。他雖有出色的才幹,他的豪邁倔強的性格和執著北伐的熱情,卻使他難以在畏縮而又圓滑、嫉賢妒能的官場上立足。另外,"歸正人"的尷尬身份也阻攔了他仕途的發展。使他的官職最高為從四品龍圖閣待制。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拙自信,年來不為眾人所容”(《論盜賊劄子》),所以早已做好了歸隱的準備,並在江西上饒的帶湖畔修建了園榭,以便離職後定居。果然,淳熙八年(1181)冬,辛棄疾四十二歲時,因受到彈劾而被免職,歸居上饒。此後二十年間,他除了有兩年壹度出任福建提點刑獄和福建安撫使外,大部分時間都在鄉閑居。

辛棄疾壹向很羨慕嘯傲山林的隱逸高人,閑居鄉野同他的人生觀並非沒有契合之處;而且,由於過去的地位,他的生活也盡可以過得頗為奢華。但是,作為壹個熱血男兒、壹個風雲人物,在正是大有作為的壯年被迫離開政治舞臺,這又使他難以忍受,“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所以,他常常壹面盡情賞玩著山水田園風光和其中的恬靜之趣,壹面心靈深處又不停地湧起波瀾,時而為壹生的理想所激動,時而因現實的無情而憤怒和灰心,時而又強自寬慰,作曠達之想,在這種感情起伏中度過了後半生。“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破陣子》),“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鷓鴣天》),在這些詞句中,埋藏了他深深的感慨。寧宗嘉泰三年(1203),主張北伐的韓侂胄起用主戰派人士,已六十四歲的辛棄疾被任為紹興知府兼浙東安撫使,年邁的詞人精神為之壹振。第二年,他晉見宋寧宗,慷慨激昂地說了壹番金國“必亂必亡”(《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並親自到前線鎮江任職。

宋寧宗開禧元年(公元1205年),辛棄疾任鎮江知府,時年六十五歲,登臨北固亭,感嘆對自己報國無門的失望,憑高望遠,撫今追昔,於是寫下了《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這篇傳唱千古之作。但他又壹次受到了沈重打擊,在壹些諫官的攻擊下被迫離職,於當年重回故宅閑居。雖然後兩年都曾被召任職,無奈年老多病,身體衰弱,終於在開禧三年秋天溘然長逝,享年67歲。

雖然,自中原失陷以來,表現對於民族恥辱的悲憤,抒發報國熱情,已經成為文學的中心主題,辛棄疾的詞在其中仍然有壹種卓爾不群的光彩。這不僅因為辛棄疾生長於被異族蹂躪的北方,恢復故土的願望比壹般士大夫更為強烈,而且因為他在主動承擔民族使命的同時,也在積極地尋求個人生命的輝煌,在他的詞中表現出不可抑制的英雄主義精神。

辛棄疾,是開壹代詞風的偉大詞人,也是壹位勇冠三軍、能征善戰、熟稔軍事的民族英雄。他的詞作“大聲鏜鞳,小聲鏗鍧,橫絕六合,掃空萬古,自有蒼生所未見”,已成為中國文學史上的瑰寶;而他作為南宋朝廷大臣而寫的壹篇文章《議練民兵守淮疏》,則表達了作者強烈的愛國主義感情,對戰爭形勢的精辟入裏的深刻分析和鮮明而又具體的對策。這篇應用散文感情熾熱,構思縝密,層層深入,有理有據,語言也精確、簡潔。文章僅用了六百余字,從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到解決問題,不枝不蔓,壹氣貫通,有情況、有分析、有措施、有預測、字字落到實處,質樸無華,明曉暢達。壹位豪邁曠達的詞人,根據不同的文體的需要,能夠寫出如此嚴謹、樸實的應用文,可見壹位大手筆,在寫作中是不能囿於壹個狹窄天地中的,應該熟練地掌握幾套筆墨,既有自己喜愛的體式,也能按不同要求寫出不同體裁、不同風格的別類文章,就如同功夫高深的武術家,雖擅長壹種兵刃,但對其他武器也能舞動壹樣。辛棄疾就是用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文體,從不同方面來表達了他慷慨激昂的愛國感情,反映出憂國憂民“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的壯誌豪情和以身報國的高尚理想。(節選自《應用寫作》1998年第1期,《詞壇巨擘 公文高手——讀辛棄疾<議練民兵守淮疏>》)。

平生以氣節自負,以功業自許,壹生力主抗戰,所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顯示其卓越軍事才能與愛國熱忱,又與南宋誌士陳亮及理學家朱熹保持深厚友誼,與之砥勵氣節,切磋學問。抗金復國是其作品之主旋律,其中不乏英雄失路的悲嘆與壯士閑置的憤懣,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還以生動細膩的筆觸描繪江南農村四時的田園風光、世情民俗。其詞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沈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在蘇軾的基礎上,大大開拓了詞的思想意境,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後人遂以“蘇辛”並稱。其詩文亦有足稱道者,特別是其文“筆勢浩蕩,智略輻湊,有權書衡論之風”。

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和戰鬥精神是辛詞的基本思想內容,這首先表現在他的詞中,他不斷重復對北方的懷念。另外,在《賀新郎》、《摸魚兒》等詞中,他用“剩水殘山”、“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等詞句諷刺茍安殘喘的南宋小朝廷,表達他對偏安壹角不思北上的不滿。胸懷壯誌無處可用,表現在詞裏就是難以掩飾的不平之情。他擅長的懷古之作中《水龍吟》,面對如畫江山和英雄人物,在豪情壯誌被激發的同時,他也大發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慨。理想與現實的激烈沖突,為他的詞構成悲壯的基調。辛詞在蘇軾詞的基礎上進壹步擴大了題材範圍,他幾乎達到了無事、無意不可入詞的地步。他將豪放詞推幟至壹個頂峰.

在抒發報國之誌時,辛棄疾的詞常常顯示出軍人的勇毅和豪邁自信的情調,像“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水調歌頭》),“馬革裹屍當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說”(《滿江紅》),“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賀新郎》)等,無不豪情飛揚,氣沖鬥牛。對那些與自己壹樣勇於報國的誌士,他由衷地加以贊美,與之同聲相應,彼此勉勵,如《水龍吟?甲辰歲壽韓南澗尚書》的慷慨熱情,全然不同於壹般俗濫的祝壽詞:

渡江天馬南來,幾人真是經綸手?長安父老,新亭風景,可憐依舊。夷甫諸人,神州沈陸,幾曾回首?算平戎萬裏,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況有文章山鬥,對桐陰滿庭清晝。當年墮地,而今試看,風雲奔走。

綠野風煙,平泉草木,東山歌酒。待他年,整頓乾坤事了,為先生壽。

而對於庸俗圓滑、面對民族危亡無所作為的官僚,辛棄疾有壹種出於本能的厭惡,在《千年調》中他勾勒了這類人物的醜態:“卮酒向人時,和氣先傾倒。最要然然可可,萬事稱好。”

然而正是這樣的人充斥官場,把持權位,引導著壹條茍且偷安的道路。他憤慨地寫道:“千古李將軍,奪得胡兒馬。李蔡為人在下中,卻是封侯者。”(《蔔算子》)

當辛棄疾帶領不多的人馬沖過戰場烽火來到南方時,懷著滿腔熱血,渴望壹展宏圖,卻不料從此陷落在碌碌無為的境地,這使他感到難以忍受的苦悶和悲憤。在他南歸的第十二年重遊當年南歸的首站建康時,他寫下了著名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

楚天千裏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裏,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欄幹拍遍,無人會,登臨意。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揾英雄淚。

這是對山河破碎的悲哀,對壯誌成空的悲哀;歲月無情地流去,因這種悲哀更顯得怵目驚心。然而即使詞人在寫他的孤獨和悲哀,寫他的痛苦和眼淚,我們仍然看到他以英雄自許、絕不甘沈沒的心靈。

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壹的愛國熱情,傾訴壯誌難酬的悲憤,對南宋上層統治集團的屈辱投降進行揭露和批判;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藝術風格多樣,而以豪放為主。熱情洋溢,慷慨悲壯,筆力雄厚,與蘇軾並稱為“蘇辛”。《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等均有名。但部分作品也流露出抱負不能實現而產生的消極情緒,有《稼軒長短句》,當代註本以鄧廣銘先生作的《稼軒詞編年箋註》最為流行。今人輯有《辛稼軒詩文鈔存》。

個人經歷

“鐵板銅琶,繼東坡高唱大江東去,美芹悲黍,冀南宋莫隨鴻雁南飛。”這是刻在鉛山瓢泉瓜山山後的陽原山辛棄疾墓前郭沫若對他評價的楹聯。在中國文學史上,辛棄疾是壹位令人敬仰的文武全才。

1161年,辛棄疾自22歲率領2000多家鄉父老兄弟起義抗金,便把洗雪國恥、收復失地作為自己的畢生事業,20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可是,他中年卻屢屢蒙受讒劾,賦閑20年,直至憂憤而死。從1181年到1207年,他基本上是在上饒帶湖和鉛山瓢泉過著閑居的生活,其間有6年時間被起用又被罷官,來往於福建、浙江、江蘇等地的任上和帶湖、瓢泉之間;而居帶湖亦時往瓢泉小住。瓢泉,是這位愛國詞人南渡後的最後歸宿地。

1180年,41歲的辛棄疾再次任隆興(南昌)知府兼江西安撫使時,擬在上饒建園林式的莊園,安置家人定居。1181年春,辛棄疾來到上饒開工興建帶湖新居和莊園。他根據帶湖四周的地形地勢,親自設計了“高處建舍,低處辟田”的莊園格局,並對家人說:“人生在勤,當以力田為先。”因此,他把帶湖莊園取名為“稼軒”,並以此自號“稼軒居士”。當年農歷十壹月,由於受彈劾,官職被罷,帶湖新居正好落成,辛棄疾回到上饒,開始了他中年以後的閑居生活。

鵝湖山、靈山、博山等地,都是辛棄疾常去尋古覓幽的地方。鵝湖山下的鵝湖寺,在通往福建的古驛站旁。1175年農歷六月初三至初八,著名學者朱熹、呂祖謙、陸九齡、陸九淵等在鵝湖寺舉行了中國哲學史上著名的“鵝湖之會”(第壹次鵝湖之會)。鵝湖因而成了文化勝地。辛棄疾常去鵝湖遊憩。

1188年秋天,陳亮寫信給辛棄疾和朱熹,相約到鉛山紫溪商討統壹大計。但後來,朱熹因故推辭了這次鉛山之會。這年冬,到了相約之期,辛棄疾正染病在床,於瓢泉養息等待陳亮。傍晚,雪後初晴,夕照輝映白雪皚皚的大地,辛棄疾在瓢泉別墅扶欄遠眺,壹眼看見期思村前驛道上騎著大紅馬而來的陳亮,大喜過望,病痛消散,下樓策馬相迎。兩人在村前石橋上久別重逢,感慨萬端;佇立石橋,沐浴著雪後初晴的夕陽,縱談國事,為金甌殘缺而痛心疾首,愛國之情洶湧澎湃於胸,拔劍斬坐騎,盟誓為統壹祖國奮鬥不止。辛棄疾在與陳亮別後寫的《賀新郎?同父見和,再用韻答之》中發出“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的吶喊,正是這種豪情壯誌的寫照。

辛棄疾和陳亮這次會晤,瓢泉***酌,鵝湖同遊,長歌相答,極論世事,逗留彌旬乃別,成為文壇佳話。後人為了紀念這兩位愛國誌士,將這次會晤稱為第二次“鵝湖之會”,將期思村前的石橋稱為“斬馬橋”,並在橋旁建了斬馬亭。至今,當地還流傳辛棄疾和陳亮“斬馬盟誓”的故事。斬馬亭還在,雖經歷風雨,仍有不少刻有“斬馬亭”字樣的釉瓦覆蓋其上,為鉛山縣文物保護單位。

1194年夏,辛棄疾又被罷官回上饒,住在瓢泉,動工建新居,經營瓢泉莊園,決意“便此地、結吾廬,待學淵明,更手種、門前五柳”。1195年春,瓢泉“新葺茆檐次第成,青山恰對小窗橫”(《浣溪沙?瓢泉偶作》),瓢泉園林式莊園建成。

1196年夏,帶湖莊園失火,辛棄舉家移居瓢泉。1196年秋,辛棄疾生平所有的各種名銜全部被朝廷削奪得幹幹凈凈,在瓢泉過著遊山逛水、飲酒賦詩、閑雲野鶴的村居生活。瓢泉田園的恬靜和期思村民的質樸使辛棄疾深為所動,靈感翻飛而歌之,寫下了大量描寫瓢泉四時風光、世情民俗和園林風物、遣興抒懷的詩詞。《臨江仙?戲為期思詹老壽》、《浣溪沙?父老爭言雨水勻》、《玉樓春 戲賦雲山》等等,都是辛詞中描寫瓢泉村居生活的代表作。“青山意氣崢嶸,似為我歸來嫵媚生”(《沁園春?再到期思蔔築》);“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賀新郎?邑中園亭》)。這些詞句表現了辛棄疾對瓢泉山水風物壹往情深。

1203年,辛棄疾先後被起用為紹興知府、鎮江知府等職。1205年秋,又被罷官,辛棄疾懷著滿腔憂憤回瓢泉。1207年秋,68歲的辛棄疾,身染重病,朝廷再次起用他,任他為樞密都承旨,令他速到臨安(杭州)赴任。詔令到鉛山,辛棄疾已病重臥床不起,只得上奏請辭。這年農歷九月初十,民族英雄、愛國詞人辛棄疾帶著憂憤的心情和沒有實現的遺願離開了人世。死後葬在瓢泉瓜山山後的陽原山。

辛棄疾墓在鉛山縣瓜山虎頭門陽原山腰。坐北朝南。立於紹定年間(1228—1233),其側驛路旁有稼軒先生神道金字碑。原碑毀墓殘。清代辛棄疾後裔於墓前又立新碑,今亦斑駁陸離,字跡模糊,碑文上行是“皇清乾隆癸卯年季春月重修”。中間是“顯故考率公稼軒府君之墓”。下行是“廿五代玄玄孫囗囗霞溪囗囗囗淩湖囗東山辜染安北囗立”,據考,此為辛棄疾之仲子辛櫃之後裔所立。建國後,1959年辛棄疾墓被列為省重點保護文物。1971年和1981年又先後兩次修整。墓系麻石砌就,分四層,頂堆黃土,兩連圍以墳櫃。墓高2.5米,直徑2.5米,占51.5平方米。

墓前有郭沫若題寫的對聯:“鐵板銅琶,繼東坡高唱大江東去,美芹悲黍,冀南宋莫隨鴻雁南飛。”

辛棄疾著名作品

摸魚兒(1179年)

淳熙已亥,自湖北漕移湖南,同官王正之置酒小山亭,為賦。 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

惜春長恨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

春且住!

見說道、天涯芳草迷歸路。

怨春不語。

算只有殷勤,畫檐蛛網,盡日惹飛絮。

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

蛾眉曾有人妒。

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

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

閑愁最苦。

休去倚危樓,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也稱“采桑子”)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浣溪沙? 偕叔高、子似宿山寺戲作

花向今朝粉面勻,柳因何事翠眉顰?東風吹雨細於塵。

自笑好山如好色,只今懷樹更懷人。閑愁閑恨壹番新。

菩薩蠻? 書江西造口壁

郁孤臺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聞鷓鴣。

菩薩蠻? 賞心亭為葉丞相賦

青山欲***高人語,聯翩萬馬來無數。煙雨卻低回,望來終不來。

人言頭上發,總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鷗,壹身都是愁。

清平樂? 獨宿博山王氏庵

繞床饑鼠,蝙蝠翻燈舞。屋上松風吹急雨,破紙窗間自語。

平生塞北江南,歸來華發蒼顏。布被秋宵夢覺,眼前萬裏江山。

清平樂?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裏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頑皮,通“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清平樂? 檢校山園書所見

連雲松竹,萬事從今足。拄杖東家分社肉,白酒床頭初熟。

西風梨棗山園,兒童偷把長竿。莫遣旁人驚去,老夫靜處閑看。

阮郎歸? 耒陽道中為張處父推官賦

山前燈火欲黃昏,山頭來去雲。鷓鴣聲裏數家村,瀟湘逢故人。

揮羽扇,整綸巾,少年鞍馬塵。如今憔悴賦招魂,儒冠多誤身!

太常引? 建康中秋為呂叔潛賦

壹輪秋影轉金波,飛鏡又重磨。把酒問姮娥:被白發欺人奈何!

乘風好去,長空萬裏,直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西江月? 示兒曹以家事付之

萬事雲煙忽過,百年蒲柳先衰。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遊宜睡。

早趁催科了納,更量出入收支。乃翁依舊管些兒,管竹管山管水。

鷓鴣天? 戲題村舍

雞鴨成群晚不收,桑麻長過屋山頭。有何不可吾方羨,要底都無飽便休。

新柳樹,舊沙洲,去年溪打那邊流。自言此地生兒女,不嫁金家即聘周。

鷓鴣天? 鵝湖歸病起作

枕簟溪堂冷欲秋,斷雲依水晚來收。紅蓮相倚渾如醉,白鳥無言定自愁。

書咄咄,且休休,壹丘壹壑也風流。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

鷓鴣天? 送人

唱徹陽關淚未幹,功名餘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壹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鷓鴣天? 代人賦

晚日寒鴉壹片愁,柳塘新綠卻溫柔。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腸已斷,淚難收,相思重上小紅樓。情知已被山遮斷,頻倚闌幹不自由。

玉樓春? 戲賦雲山

何人半夜推山去?四面浮雲猜是汝。常時相對兩三峰,走遍溪頭無覓處。

西風瞥起雲橫渡,忽見東南天壹柱。老僧拍手笑相誇,且喜青山依舊住。

鵲橋仙? 己酉山行書所見

松岡避暑,茅檐避雨,閑去閑來幾度?醉扶孤石看飛泉,又卻是、前回醒處。

東家娶婦,西家歸女,燈火門前笑語。釀成千頃稻花香,夜夜費、壹天風露。

踏莎行? 庚戌中秋後二夕帶湖篆岡小酌

夜月樓臺,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來去。是誰秋到便淒涼?當年宋玉悲如許!

隨分杯盤,等閑歌舞,問他有甚堪悲處?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

吾道悠悠,憂心悄悄,最無聊處秋光到。西風林外有啼鴉,斜陽山下多衰草。

長憶商山,當年四老,塵埃也走鹹陽道。為誰書到便幡然?至今此意無人曉。

定風波? 暮春漫興

少日春懷似酒濃,插花走馬醉千鐘。老去逢春如病酒。唯有,茶甌香篆小簾櫳。

卷盡殘花風未定。休恨,花開元自要春風。試問春歸誰得見?飛燕,來時相遇夕陽中。

定風波? 送盧提刑,約上元重來

少日猶堪話別離,老來怕作送行詩。極目南雲無過雁。君看,梅花也解寄相思。

無限江山行未了。父老,不須和淚看旌旗。後會丁寧何日是?須記,春風十日放燈時。

破陣子? 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祝英臺令?晚春

寶釵分,桃葉渡,煙柳暗南浦。怕上層樓,十日九風雨。

斷腸片片飛紅,都無人管,更誰勸、流鶯聲住?

鬢邊覷。試把花蔔心期,才簪又重數。

羅帳燈昏,哽咽夢中語:是他春帶愁來,春歸何處?卻不解、將愁歸去!

采桑子? 書博山道中壁

煙迷露麥荒池柳,洗雨烘晴。洗雨烘晴,壹樣春風幾樣青。

提壺脫褲催歸去,萬恨千情。萬恨千情,各自無聊各自鳴。

采桑子

此生自斷天休問,獨倚危樓。獨倚危樓,不信人間別有愁。

君來正是眠時節,君且歸休。君且歸休,說與西風壹任秋。

西江月? 夜行黃沙道中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壹片。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