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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昭陵的昭陵軼聞

莊妃因何未入葬昭陵

本來,在昭陵之內還應該修壹座獨立的“莊妃陵”。如果是那樣的話,今天的昭陵規模要更加龐大和宏偉。然而,這座“莊妃陵”卻未修在沈陽,而是修到遠離沈陽千裏之外的河北遵化馬蘭峪去了(即昭西陵)。其中的原因至今還是未解之謎。

莊妃又稱“孝莊文皇後”。她是壹位來自蒙古草原的姑娘,姓博爾濟吉特氏,名叫布木布泰,亦作本布泰(意為“天降貴人”),出生在明朝萬歷四十壹年(1613年)二月初八,她的父親是蒙古科爾沁部落酋長,名叫宰塞,是元世祖忽必烈後裔。清太祖開創後金國之後,出於政治需要很重視與蒙古各部的關系。莊妃的家鄉科爾沁與後金國疆域比連,而且軍事力量比較薄弱,屢次受到強部察哈爾部的淩虐,所以也極力向後金靠攏,願意與它交好。滿蒙習俗講究贈婚互好,甚至結幾層親戚,認為這是最真誠最可信賴的友好方式。所以科爾沁部多次嫁女給努爾哈赤、皇太極父子,僅皇太極就娶了三位科爾沁貴族女子。這三位公主除莊妃本人之外,還有她的姑母和姐姐.姑母即孝端文皇後哲哲,姐姐是關雎宮宸妃海蘭珠。壹家兩代三女同侍壹夫,這是原始群婚制度的首余,在清初屢見不鮮。莊妃於天命十年(1625年)二月,在哥哥吳克善臺吉陪送下,從蒙古草原來到後金國都遼陽公京城的,嫁給了當時尚稱“四貝勒”的皇太極。這時她僅是十三歲的少女。本布泰嫁給皇太極的翌年太祖駕崩,皇太極繼承後金國汗位,改年號為天聰,莊妃遂成為後金國汗的側福晉。崇德元年,皇太極獲得元傳國單建國當上了崇德皇帝,冊封五宮後妃,本布泰被封為莊妃,定居在永福官,又稱側西宮妃。崇德三年正月三十,莊妃生皇九子福臨。當時,皇太極正沈浸在關雎宮宸妃生的“皇太子”夭折的苦悶之中。德六年,皇太極最心愛的關雎宮宸妃海蘭珠病故。皇太極悲痛欲絕,生了壹場大病。清朝出於維護封建禮教,不提倡後妃幹政。但在實際生活中,皇後做為後宮之主,不可能不對皇帝的言行乃至政務有所影響。莊妃也是如此。據《清實錄》、《康熙起居註》評價莊妃時說她“贊助”太宗.“肇造丕基”。這些話雖然是程序式的“公文”。但也絕不會是史官望風撲影無中生有之載。

崇德八年八月,清太宗駕崩。六歲的福臨繼承皇位。改年號順治。因為順治皇帝年幼,以叔父九王多爾袞及鄭親王濟爾哈朗攝政。皇後哲哲從此被尊封為皇太後,莊妃並無太後稱號,不久,多爾袞聯合明將吳三桂大敗以李自成為首的農民軍,占領北京。順治元年九月,清朝統治中心從盛京遷移北京,莊妃與福臨從此告別盛京皇宮。相傳,攝政王多爾袞自恃是太祖嫡子,戰功卓著開國有功,野心膨脹,萌生篡位企圖。莊妃到燕京後見多爾袞在專橫跋扈,憂心忡忡,莊妃為控制和攏絡多爾袞,鞏固福臨皇位,遂下嫁給多爾袞。因而穩定了可能出現的分裂局面。當然,下嫁之事只是傳說軼聞,不可信。真假如何有待史家考證。

順治十八年,福臨宴駕,以幼子玄燁繼位,是為康熙皇帝。尊莊妃為太皇太後。玄燁很早喪母,由祖母莊妃撫育成人.祖孫兩人感情頗深。對此,康熙本人直言不諱,康熙曾說:“憶自沖齡,早失估恃,趨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養教誨,以致有成。設無祖母太皇太後,斷不能有今日成立。”正因為如此,康熙對祖母也極盡孝道。史書載有他的這樣幾件事:每當康熙皇帝扈從祖母外出巡幸出遊,遇上坡路時,康熙總是下馬步行,至祖母禦輦旁,親自為她扶輦;康熙東巡盛京時,還將他親手打的魚浸入羊脂中保鮮,命驛傳以最快速度送至太皇太後面前。康熙還在信中說,只要祖母見到這些方物時“俯視壹笑”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當太皇太後臨危之時,康熙皇帝經常守護在臥榻旁以表示孝心,康熙又在神前許願,願以自己的壽命折給祖母,希望延長祖母的天年,並在各寺廟布施銀兩,求神佛保佑。總之,莊妃壹生輔佐世祖、聖祖兩朝,她是清初十分傑出的後妃之壹。

按照清朝陵寢制度規定,皇後死在皇帝之前,要等皇帝駕崩與之合葬,而死在皇帝之後,則要在皇帝陵帝旁另建皇後陵。莊妃死於太宗之後三十幾年,理應在昭陵建孝莊文皇後陵。莊妃之所以未葬人昭陵,據說有以下理由:其壹,莊妃生前曾留有遺囑,其遺囑大意是說,太宗在盛京已經安葬很久了,不要再為我打開地宮與之合葬了,將自己葬在孝陵(順治陵)之旁就可以了,因為惦念妳們父子(指順治和康熙),不願遠離。於是,康熙遵照祖母的囑托在孝陵旁另建莊妃陵,名為“昭西陵”。再壹種說法是莊妃已下嫁九王多爾袞,與太宗已經結束了婚姻關系,不可再葬入太宗陵。不過,莊妃下嫁是否確有其事尚未成定論。第三種說法是,清初盛行火葬制度,例如太祖、太宗及其他後妃都已火化,莊妃晚年已廢除火化制度,但是如果葬到昭陵去也必須按舊制火葬。莊妃恐怕自己被火化,所以提出改葬在關內。事情真象到底如何,有待新史料證實。

神碑幻影

“神功聖德碑”的背面有壹個很奇特的現象:每當陰雨天氣,上面會隱隱約約顯現出人的形狀,其形好似壹身材修頎、頭擁高警、容貌俏麗、身著寬衣大袍、飄灑如仙的“靚女”。妳越是仔細揣摩,這個人形就越加清晰。因此,古往今來不知引起多少文人墨客達官顯貴們的興致,因而引出許多傳聞。甚至把它“神化”為清代的《留都(沈陽)十景》之壹,做為盛京景物加以渲染,名曰“神碑幻影”。《陪都紀略》還有壹首詩贊譽此景說:“古石成形瑞氣全。勝似丹青巧手鐫。兩陵(昭陵、福陵)背後生神像,可入陪都誌略篇。”(劉士英:《陪都誌略》)道光九年有壹位叫何汝霖的大臣隨宣宗皇帝東巡昭陵祭祖,也因為聽說此碑奇特,特意在祭陵余暇來此觀賞,據他揣摩之後說此種的人形很像“觀音大士”(如來佛)。何汝霖誇贊其形象逼真,甚至“衣指皆具”,真乃神物,是“天造地設”(《何氏沈陽紀程》)。《沈陽縣誌》也稱此碑為“神碑”;金梁在《奉天古跡考》壹書稱此碑為“美人石”、“觀音石”。但也有人認為碑上的人形不是女身,如《沈故》說,其碑的人形和發很象“漢壽亭侯”諸葛亮;還有人說它的形象很象關帝。總之,這都是揣摩之言,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這種碑石顯形現象不僅見於昭陵的神功聖德碑,其它壹些碑石也有類似現象。史書記載,昭陵的另壹石碑——大明樓上的聖號碑的背面也會顯現人形,有人揣摩它很象傳說中的“麻姑”。民國年間軍閥馮德做擔任奉天山陵守護大臣時,特意派畫匠按照碑上的紋理把這位“麻姑”描繪出來,並塗上各種顏色,畫成壹幅“麻姑獻壽圖”,不倫不類,令人啼笑皆非。盡管後來油彩被塗掉,石碑也因為雷火被燒。不過,現今仍可以從上面看出壹些痕跡。再如,《沈故》記載,遼南耀州廟有壹座石碑,此碑能顯現出壹尊“韋駝神像”。

《新民晚報》1992年5月22日報道,四川省仁壽縣黑龍灘風景區唐文化遺址處,有兩塊隱形碑,此碑乍看上去,碑石光潔無痕,然而潑水其上,右側碑石上,立即顯現出壹行“楷書大字,風格雄勁;左側碑石上顯現壹幅功力深厚的墨竹圖,神韻飄逸。碑上的字和畫隨水氣消盡而復隱。傳說這兩塊碑上的字畫,均出自宋代大文豪蘇東坡表兄文同之手。文同,字與可,是當時有名的書法家、畫家和散文家。曾任斷州(仁壽)刺史。據《仁壽縣誌》記載;“兩壁摩巖,隱隱若有光、與可據怪石墨竹於此,無墨跡與雕痕,用水滌石。點畫猶新。”《北京日報》也載,北京半壁店森林公園有塊石碑,每逢雨天石碑上會顯露壹只“熊”。此碑直徑約兩米。形狀不規則,厚約0.5米,石料是河北曲陽出產的漢白玉石。石碑正面是陳雲同誌的題詞:“半壁店森林公園”。類似的例子還有、不—壹列舉。那麽,這些碑石為什麽會在受潮的條件下顯現出各種圖形?這個謎題至今不見有人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釋。不過,依照筆者的推測。可能是因為這些碑石的紋理是由壹種密度小、善於吸收水分的幹松石質組成的,所以每當陰雨天氣,空氣潮濕,碑石紋理因為受潮濕顏色加重,紋理顯得突出。例如,北方農村使用的壹粗磁大缸,因為它密度小,質地松散每當空氣濕潤,它的下半部就會出現“穿裙”現象,有些人以此做為下雨的先兆。所以古人也說“月暈而風,礎潤而雨”,就是這個道理。石碑受潮顯現圖形的道理可能與此相似。當然,這只是推測,事實現象究竟如何,還是留待科學家們來正確解釋吧。

“白大俠”阿爾薩蘭及“小使”商熙

每當昭陵舉行大祭時.在隆恩殿內的供案兩邊各站著壹位身穿朝服,腰跨配刀全副武裝的“侍衛”。這兩人壹位被稱是“白大俠”,壹位被稱為“小使”。大俠、小俠平日無別的職事,唯壹的職責是在大祭時充當“禦前侍衛”。可是,他們的爵位品級卻很高,白大俠的官勢是“世襲頭等侍衛兼輕車都尉”,品級為正三品,與昭陵最高長官總管大人並列;小俠是“世襲頭等侍衛兼騎都尉”,品級是從三品,比昭陵關防官大人還大半品。大俠、小俠都是世襲罔替,輩輩相傳,第壹位獲得大俠封號的是“阿爾薩蘭”,小俠名叫“商熙”,他們都是太宗皇太極生前的禦前侍衛。

阿爾薩蘭本名叫‘們都”,姓博爾濟吉特氏,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後裔。“阿爾薩蘭”,是皇太極賜給他的榮譽封號,漢語的意思是“獅子”。門都其人體格魁偉,“臂力絕倫,擅長摔跤,力大無比,確實有如“獅子”壹樣勇猛有力。

關於門都是如何成為太宗皇太極駕前侍衛壹事,正史未見記載,民間卻有這樣的傳說:

據說,門都最初是壹個無業遊民,他力大無比,身懷絕技卻受不到重用。所以總想找個機會在皇上面前顯示壹下自己。有壹天,他聽說皇太極行駕要經過壹座石橋,石橋橋頭有兩個大獅子,阿爾薩蘭將壹只石獅從橋頭搬到石橋中間,擋住去路。然後,他藏身到橋下等待。時過不久,皇太極在文武大臣和八旗官兵前呼後擁下來到了石橋。可是,大隊人馬無法通過,皇太極問明情況之後,傳旨要周圍的武將去將獅子挪開,然而,誰也搬不動。皇太極十分惱火,並說,這是那個大膽狂徒敢如此妄為,傳旨捉拿擋駕之人。橋上發生的事,阿爾薩蘭在橋下聽得壹清二楚。於是他不慌不忙從僑下走出來,到皇上面前跪下請罪,呈明情況。皇太極雖然正在發怒,不過,他心裏想,此人既然能搬動如此沈重的石獅子,必然是壹力大無比的勇士。如果他真是壹位奇才,把他收在駕下定然為我效力。遂對阿爾薩蘭說,妳如果將獅子挪回橋頭,朕可以赦妳無罪。阿爾薩蘭聽罷,叩頭謝恩,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僑中間的石獅子旁。他緊緊腰中扳帶,伸伸手腳。遂開雙臂,壹彎腰,壹叫力便把石獅子抱起然後邁開虎步,來到橋頭,將石獅子輕輕安放到石座之上。只見阿爾薩蘭面不改色,氣不重噓。皇太極見了十分驚異,四周文武大臣也各個目瞪口呆。皇太極見此人果真是壹個難尋的奇人。遂即將阿爾薩蘭收在駕下做貼身侍衛。(據顧廣清搜集:《阿爾薩蘭獻技求官》)

這雖然只是壹段民間傳說,但是,阿爾薩蘭力大無比,是壹位擅長摔跤的奇勇之人確是史實。摔跤在滿語中叫“布庫”,是蒙古及北方少數民族中很流行的壹種體育娛樂活動。每當節日或其它喜慶場合都要舉行這類比賽。阿爾薩蘭(門都)自投身皇太極駕下成為侍衛,他的名氣越來越大。國內外都知道皇太極身邊有這樣壹位大力士和“布庫”能手。皇太極本人也為有這樣壹個奇才而自豪,每當蒙古諸王來盛京朝見,他總要門都在場露幾乎。當時,蒙古各部也有兩位摔跤好手,壹個阿魯部的特本德赫,壹個是四子部杜爾麻。他們對門都也早有耳聞,總想找機會與他較量較量。以驗虛實。天聰初年,太宗與蒙古各部在“三窪會盟”***同討伐察哈爾林丹汗。特木德赫、杜爾麻跟隨蒙古王爺來到三窪朝見皇太極,皇太極在舉行盛大的歡迎宴會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皇太極先發制人對蒙古王爺說,我聽說妳手下有兩位“布庫”能手,今天機會難得,可讓他們出來與我的侍衛門都比試比試。相互切磋,以祝酒興。此事正中下懷,蒙古王爺和二位摔跤好手早有此民,隨後,門都與特木德赫、杜爾麻三人出來先向皇太極及蒙王爺行禮叩見,三人又相互見禮。皇太極提出比賽方式分為兩場,第壹場由特本德赫對杜爾麻、先分勝負。第二場由優勝者與門都比賽。三人換好“搭路”,來到行殿前面的草地上,他們先做了壹會跳躍動作活動活動筋骨,然後,首場競賽開始。持木德赫與社爾麻各個使出全身解數,妳鉤我拌,妳背我問十幾回合之後,杜爾麻抓住待爾德赫前胸大襟反身壹個有力背跨將持木德赫摔倒在地,全場立即爆發壹片拍手叫好的聲音。接著是杜爾麻與門都的比試。杜爾麻雖然取得首場勝利,可他在大名鼎鼎的門都面前卻自慚形穢,身矮壹截,加上他的體力及技法與門都相差甚殊,所以,門都幾乎不太費力,只走了兩三個回合便將杜爾麻輕輕按倒。在場蒙古王爺以及全體隨臣無不為門都的表演折服,交頭接耳連稱“名不虛傳!”皇太極更是喜悅,獎賞特木德赫與杜爾麻。皇太極回沈陽之後,向三位布庫能手賜名。賜給門都的稱號是“阿爾薩蘭土謝圖布庫”,賞給他豹皮衣壹件;賜給特木德赫的名號是“巴圖魯布庫”,賞虎皮衣壹,大刀壹把,緞子壹匹;給杜爾麻的稱號是“詹布庫”賞虎皮衣壹件。皇太極又重申,從今往後只準叫他們這個禦賜名號,不再叫他們的原名,有誰叫他原名,要給予處罰。

天聰八年正月,蒙古土謝圖濟農巴達禮、紮薩克圖杜棱布齊、噶爾珠寨木爾等三位蒙王王爺到沈陽向皇太極恭賀元旦。他們久仰皇太極身邊有壹位叫阿爾薩蘭的布庫奇才,但是半信半疑,所以,這次他們帶來部內最好的六位布庫能手,準備會會阿爾薩蘭。皇太極依然和往常壹樣在皇宮中殿舉行宴會,招待遠方來客。宴席問三位王爺問是太極提出,他有六名布庫好手,想見見阿爾薩蘭,向他is敵。皇太極看出三位蒙古王爺的用意,把阿爾薩蘭到面前,要他拜見蒙古王爺,然後大聲告誡他,比賽時手下留情,不要傷著六位客人。而蒙古王爺心想,妳阿爾薩蘭再有能耐也好虎架不住群狼。沒想到,阿爾薩蘭果真出手不凡,壹交手,六名摔跤手有的被阿爾薩蘭摔個仰面朝天,有的被阿爾薩蘭雙手舉起扔出圈外,六名摔跤手方才還趾高氣揚,各個狼狽不堪而面露愧容。三位蒙古王爺有些不好意思,從心裏往外佩服阿爾薩蘭,連連說他,真是“奇勇”之才。

崇德八年,皇太極駕崩,世祖福臨繼承皇位,改年號順治。翌年,攝政王多爾其與明將吳三桂打敗李自成農民起義軍占領北京。不久,世祖福臨遷都北京。阿爾薩蘭“隨龍”進關,這時,他年事已高,又十分懷戀生長的故土。於是,他在順治初年上書給世祖皇帝,請求歸老盛京,為太宗皇太極守陵。世祖皇帝考慮到他是太宗生前最得力的隨侍,事跡見載《太宗實錄》,所以,對他世守昭陵的請求感到十分欣慰。欽準這壹請求。給他加官晉爵封他“頭等侍衛世襲阿達哈哈番”(輕車都尉)。與阿爾薩蘭壹起被批準回盛京守護昭陵的還有太宗生前的另壹名叫商熙的侍衛,商熙也受到世祖的加封。阿爾薩蘭、商熙攜帶家小拜辭世祖回到盛京,在昭陵附近建房定居。

阿爾薩蘭此時雖然年過花甲,而勇力卻不減當年。有壹次昭陵立碑,因為碑石過重,眾石工“架千斤”卻怎麽也無法將石碑安進碑座。正在為難之際,正巧阿爾薩蘭走了過來。他看了看碑石後對大夥說,不要著急,大家先把碑立起來,我用背背著就可以把它挪到座位上。石工們根本不相信眼前這位老人有如此大的神力。但見阿爾薩蘭態度堅定、從容,也只好試試。結果,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竟真的將這塊千斤碑石背起,在眾人摻扶下將碑卯隼相合立得十分牢固。眾石工見阿爾薩蘭“年老力不衰”,各個驚奇不已。這段佳話在沈陽至今仍在流傳。

阿爾薩蘭死後被葬在昭陵以北二十裏自家地產上。世祖福臨聞奏,傳旨賜給他壹座“雙獅碑”,即碑頭由兩個獅子組成。這在清代碑制中是絕無僅有的特例。福臨賜此碑,是遵照其父皇太極賜名“阿爾薩蘭”(獅子)的緣故。阿爾薩蘭墓地在現在的沈陽市於洪區造化鄉白家屯村,此墓又稱“白家墳”。晚清之際許多滿蒙人家改稱漢姓,因為他姓“博爾濟吉特氏”,改漢姓取原來姓氏第壹個字,“博”的諧音為“白”。清代中期這裏已聚成村落,地名“白家墳”,近些年改名“白家村”。令人惋惜的是阿爾薩蘭墓連同那前形制特殊的雙獅碑壹塊在“十年動亂”期間被毀。值得說明的,1983年夏,阿爾薩蘭後人,家住沈陽於洪區造化鄉旺牛屯的白世忠老人攜帶壹塊他精心收藏的雙獅碑碎塊找到筆者,要求我們為他想想補救辦法,筆者現把阿爾薩蘭史事鉤勒出來,權為壹點“補救”,僅此而已。

據史料記載,阿爾薩蘭的“世襲頭等侍衛二等輕車都尉”世職,年俸白銀二百三十兩,傣米壹百壹十七石五鬥。這壹官職其家族***傳承“十余世”。據白世忠老人說,光緒年間阿爾薩蘭的後人有名叫“虎同阿、虎同裏、虎同豹”三兄弟。虎同阿曾做過三陵總理衙門總管,官階四品,白世忠是虎同阿的曾孫。白世忠祖父白玉德、父名白文福。他家改姓白是從祖父白玉德起始的,時間在民國之初。阿爾薩蘭的後代除了性白之外,還有姓英和姓班的二枝。姓英的始自壹位叫白英元的入,後人“隨名姓”而改姓英。查《承德縣誌書》,光緒、宣統年間襲阿爾薩蘭世職者確有叫“英元”的,說明白世忠老人提供的資料可信。

另外,關於“小俠”商熙史料記載很少,只知道他姓“莫爾吉及待氏”,是元朝皇族後裔。商熙“以戰功”成為太宗皇太極侍衛。順治初與阿爾薩蘭壹起從京回盛京衛護昭陵,被世祖賜封“世襲頭等侍衛兼騎都尉”,他的後人繼承此職“十余世”。其家世居沈陽“小北關”附近。

披甲“叩閽”案

在介紹這件軼聞之前.需要對汁麽是“叩閽”故壹點解釋。據朝野史大觀說、古時、凡是受到冤獄,或其它什麽冤屈,如果控訴到本省衙門不能秉公執法處置,再控訴到刑部,刑部又不能按法律公平而斷,在這種上天無梯入地無門的情形下,冤案家屬只得鋌而走險,冒死直接問皇帝叩訴,這叫“叩閽”。“叩閽”是壹件極難的事情。首先叩聞者事先要查清皇帝出行的時間和經過的道路,並寫好狀紙。在皇帝經過之前他要不顧汙泥濁水提前藏在禦路旁的“陰溝中”,等皇駕經過此處!壹邊手舉冤狀.壹邊高喊“冤枉”,侍衛聞聲將叩間人捉拿至禦前。皇帝也可能看“冤狀”,也可能不看,也可能簡單問壹下冤情,區將叩閽者交刑部或本省重新處理。不過,受冤人通過叩閽有了皇帝的口諭或禦批,各級刑官壹般不敢弄虛作假,因此冤案往往因此而得到公正處置。然而,叩閽人卻因為沖突鑾駕而獲罪,受到懲處。有的地方官也因此受到連累。《大清律》規定:“禦駕行巡地方,有叩閽者,該管步軍校罰庫六個月,步軍副將罰津兩個月,該汛步兵鞭八十”。可見,叩閽計劃必須在秘密下進行,不能暴露,否則地方官兵也不會放過。法律對叩閽者的懲治也很嚴厲,壹般要發配邊遠地區充軍做苦役。然而,盡管如此,叩閽事件還是屢屢發生,因為它畢竟可以使受冤人獲得壹條生路。據說還專門有壹種職業叩閽者,他們專靠替別人叩聞,得取壹些錢財維持其家眷的生計。可見叩閽現象是封建專制時代社會黑暗的真實體現。

昭陵和福陵在康熙十壹年(1682年)曾發生壹次罕見的披甲/守陵騎兵集體叩閽的案件。昭陵、福陵有披甲人八十名,專門負責山陵保護,每日巡山查路、任務繁速責任過大,月食銀二兩。這些人從成丁開始入缺,只要不病故、陣亡,壹輩子只能當壹名披甲,直至年老退役。沒有其它發展的機會。因此兩陵披甲人對此十分不滿,是就想藉康熙皇帝東巡祭陵之機,集體同皇帝“叩除”請求給他們開壹線升遷之途。康熙二十壹年(1682年)三月玄燁率大隊人馬來到盛京,這天,當皇帝在昭陵、福陵行禮之後,兩陵披甲入乘機齊跪皇帝駕前紛紛向禦前呈進過八。也許因為“註下責重”或者是康熙的恩典,不僅沒有對談兵進行懲處,反而表示任同。康熙在聖旨中說:“此等守陵兵了回,忍住年久,終身並無升遷,殊為可憫。”決定破除慣例,給他們增加壹條升遷之路,即,每隔壹定時期從披甲中選拔若幹“強健、俊拔之人”或在福陵、昭陵,或去京師充當撥什庫(又叫領催)及驍騎校員缺。

壹年之後,兩陵披甲人又以房屋居住困難.請求工部蓋建房舍。康熙皇帝得知再次給與關照,欽命盛京戶部出資壹四千八百兩”,分給兩陵披甲每人銀十兩,“自己蓋房”,並由“欽天監選出房場”,昭陵房場選擇在陵前東側蓋房四十間,定名東營房。

福陵、昭陵披甲兵集體叩閽案,在清代陵寢制度史上是罕有的事情,官書對此事很隱諱,所以記載不詳。但從零星史料中仍不難鉤索出這壹重要事件。

靈芝草與龍袍的傳說

昭陵隆恩殿內的壹角原先有壹只大樟木箱子,據說,這只木箱是專門盛道光皇帝的三件龍袍和三棵靈芝草用的。對此,民間有壹段傳說:

故事發生在道光九年。道光東巡盛京祭陵之前。關防官按制派出所有人丁打掃四處環境,清掃灰土,拔除雜草,清理雜物。特別是對隆恩殿打掃得尤其仔細,因為此處是皇帝主要祭祖場所,理應小心翼翼。關防官在壯丁清掃完畢後又親至這裏反復檢查,見沒有發現任何漏洞,這才放心。第二天,道光皇帝帶領諸王貝勒大臣前來昭陵隆恩殿行大饗禮。正當他登上殿前月臺,等候導引官引他叩拜神位時、忽然看見月臺東南角長著幾棵雜草,心中大為不悅,心想:祭陵大典關防官尚切如此粗心大意,其常務可想而知。這時,站在壹旁的昭陵有關人發現了這些雜草,心裏十分驚慌,連忙跪在道光面前, 道光皇帝又壹想,陵官既然能把其它地方打掃幹.項思段如此重要地方焉能忽略,此草必然非同壹般。包三年即前侍衛,將草拔下送朕驗看。道光接草在手定睛壹看,現乃是三棵“靈芝草”,這是祥瑞之象,遂轉怒為喜,於是赦免關防官的過錯。又把靈芝草交給關防官,要他把此寶收藏好.每當大祭時請出,放在供案之上。不久,道光巡幸盛京禮成。在他即將告別祖宗龍興之地起駕還京前夕,忽然又想起昭陵三棵靈芝草,感到這是他東巡盛京遇到的壹件很祥瑞的事情。於是他命內臣把自己穿戴的三件龍袍留下,交給昭陵關防官,與靈芝草,塊尊藏。此後。每當六月六曬龍衣節之際,關防官便把道光龍袍和靈芝草從樟木箱子請出.放在隆恩殿前月臺上通風晾曬,大祭時請出供祭。光緒二十六年,沙俄官兵入侵盛京,龍袍和靈芝草從此不明下落。(苗文華:《北陵誌略》41頁)

以上是流傳在昭陵附近的壹段民間傳說,但是這段傳聞並不完全是撲風捉影憑空編造的“瞎話”,有些情節確有歷史事實為依據。據《黑圖檔》記載,昭陵的確藏有皇帝龍袍。不過此袍不是道光皇帝的,而是乾隆禦袍。事情經過是這樣:乾隆四十八年,皇帝弘歷第四次東巡盛京祭祖祖陵。壹天,乾隆在昭陵行完大饗禮之後,傳旨給內大臣,叫他把自己壹件上好的“金鈕絕絲龍袍”送到昭陵,交給關防官,要關防官“敬謹尊藏”於隆恩殿。以後每當大祭時將這件龍袍請出供奉。乾隆皇帝此舉有他的用意,因為,乾隆此時已是七十二歲的老人了。盛京距離京師道路遙遠,交通不便.自覺已很難再來盛京。再有,從東巡制度上來說,他的祖父康熙大帝壹生也只四次來盛京巡幸祭祖(最後壹次由雍親王恭代),他做為康熙的後輩不應超越祖父。乾隆在百思之下想出二個變通辦法,將自己最好的壹件禦袍留下來,以後,每遇大祭禮將這件禦袍供在太宗神位之旁,表示自己永遠侍奉祖宗,以盡孝道。因此,傳說中的道光龍袍很可能是這件乾隆皇帝留下的龍袍。當然,也不排除昭陵有道光皇帝龍袍的可能性。因為,清代皇帝有個不成文的規制,比如,前壹代皇帝辦了壹件什麽事情,後繼皇帝也往往要照此辦理,因為這是“祖制”,必須效法。這樣的事情很多。比如,昭陵石象生中的白馬,由於乾隆皇帝寫過“白馬歌”之後,嘉慶皇帝、道光皇帝來盛京祭祖時,也都要寫這樣的白馬歌。因此,乾隆皇帝留下龍袍,道光皇帝也有可能效法祖制。只是此事尚未見檔案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