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幻想
而夢卻在睡著的時候來訪
或許是童年的青梅竹馬
或許是有朋友來自遠方
鋼絲床上有痛苦
稻草堆上有歡晤
匱乏時的贈予
富足時的失竊
不是壹場虛驚
就是若有所失
我驕傲,我是中國人
在無數藍色的眼睛和黃色的眼睛之中,
我有壹雙寶石般的黑色的眼睛,
我驕傲,我是中國人!
在無數白色的皮膚和黑色的皮膚之中,
我有著大地般黃色的皮膚,
我驕傲,我是中國人!
我是中國人——
黃土高原是我的胸脯,
黃河流水是我沸騰的血液,
長城是我揚起的手臂,
泰山是我站立的腳跟。
我是中國人——
我的祖先最早走出森林,
我的祖先最早開始耕耘,
我是指南針、印刷術的後裔,
圓周率、地動儀的子孫。
在我的民族中
不光有史冊上的
孔夫子、司馬遷、李自成、孫中山,
還有那文學史上萬古不朽的
花木蘭、林黛玉、孫悟空、魯智深。
我是中國人——
在我的國土上不光有
雷電轟不倒的長白雪山、黃山勁松,
還有那風雨不滅的井岡傳統、延安精神!
我是中國人——
我那黃河壹樣粗獷的聲音,
不光響在聯合國的大廈裏,
大聲發表著中國的議論,
也想在奧林匹克的賽場上,
大聲高喊著“中國得分”。
當掌聲把五星紅旗托上藍天,
我驕傲,我是中國人!
我是中國人——
我那長城壹樣巨大的手臂,
不光把采油鉆桿鉆進外國人
預言打不出石油的地心;
也把通信衛星送上祖先們
夢裏也沒有到過的白雲;
當五大洲傾聽東方的時候,
我驕傲,我是中國人!
我是中國人,
我是莫高窟壁畫的傳人,
讓那翩翩欲飛的壁畫於我們同往。
我就是飛天,
飛天是我們。
我驕傲,我是中國人!
壹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妳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壹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壹棵樹
長在妳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妳走近
請妳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妳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妳身後落了壹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雕零的心
冬天的詩
冬天的螞蟻顫抖的翅膀,
等待瘦瘦的冬天結束。
我用緩慢的,呆笨的方式愛妳,
幾乎不說話,僅只有片言只語。
是什麽導致我們各自隱藏生活?
壹個傷口,風,壹個言詞,壹個起源。
我們有時用壹種無助的方式等待,
笨拙地,並非全部也未愈合。
當我們藏起傷口我們從壹個人
退縮到壹個帶殼的生命。
現在我們觸摸到螞蟻舊眼堅硬的胸膛,
那背甲,那沈默的舌頭。
這壹定是那螞蟻的方式,
冬天的螞蟻的方式,那些
被傷害的並且想生活的人的方式:
呼吸,感知他人,以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