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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在平時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經常看到散文的身影吧?散文的特點是通過對現實生活中某些片段或事件的描述,表達作者的觀點、感情。那麽,妳會寫散文嗎?以下是我幫大家整理的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歡迎大家借鑒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1

 那些漸行漸遠的市井吆喝聲,時常會在我的耳邊回響!熟悉的吆喝聲,浸染著童年的美好時光,我想,鑒刻在生命裏的吆喝聲,我將永生難忘。吆喝聲,那是壹個時代的記憶。情不知所起,壹往情深。

 “收——頭發——,收——長頭發——”,遠遠傳來尾音長長的吆喝聲。記憶中好熟悉的聲音啊,盡管已經很久沒聽到了,可是還和童年聽到的壹個樣兒。就是這樣壹句吆喝聲,仿佛無形的手指,不經意地彈撥到歲月的琴弦,各種各樣的熟悉的市井聲音壹下子流瀉出來。

 那收頭發的的吆喝聲,從前雖然不是天天聽到,但絕對不稀罕。記得小時候我的頭發長得很快,壹年半載就要剪壹次。那時候家裏父母工資低,家裏生活挺困難的。過日子精打細算的母親總是把剪下的頭發細心地用紅繩纏好,再用紙包好。聽到收頭發的來了,就拿出來讓我去換錢。記得有壹個收頭發的人,個子不高,臉膛黑黑的,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他騎著壹臺破舊的自行車,專門在小巷中穿梭。沒聽他說過別的話,但我認為他的嗓門壹定很大。因為只是壹句“收頭發”,都能吼得中氣十足。每每我循聲趕過去,遞上頭發,換回五毛或壹塊錢,想想自己的頭發是不白長的,心裏美滋滋的。那個年代,壹元錢能換十個雞蛋。那個時候不知道頭發有什麽具體用處,因為能換錢,心裏就認定它真是好東西。

 回想起來,小時候最常聽到的吆喝聲,不是“收頭發”,而是“豆腐”。盡管不加動詞,壹個名詞出自不同人的口,就象豆腐出自不同人的手,可以品嘗出不同韻味來。也許是“腐”字的音不好發,有的豆腐小販喊的是“豆——佛——”,有的則是長長的壹聲“豆——”,嘴唇爆破出後面的“腐”,不在他跟前是根本聽不見的。但只是壹聲“豆——”也就足夠了,那個年代,除了豆腐,還能有什麽呢?每每此時,母親都會快快地交給我壹個小鋁盆,還有壹塊錢,讓我去“撿豆腐”。因為賣豆腐的通常騎著三輪車,出去晚了就走遠了。比較經典的豆腐是成板賣的,擺在壹個木制的淺淺的大匣子裏,用壹只小鋼叉壹塊壹塊撿出來。那時賣豆腐的都是自產自賣,基本上是當地名人,誰家的豆腐好吃,大家都知道。而那獨特的吆喝聲也就是他的獨家招牌廣告。就如同“打醬油”壹樣,“撿豆腐”也是我兒時常做的工作,樂此不疲。

 童年時期,吆喝聲幾乎隨處可見。還有壹種人人都熟悉的吆喝聲,那就是收廢品的。遠遠的,還看不到人影,聲音已經飄過來,“破——爛——換錢——”余音悠長,像唱歌壹樣。也許是太有民族風了,這獨特的吆喝聲寫進了某些影視劇的鏡頭,也非常經典地寫進了人們的鄉土情懷。八九歲的時候就懂得去賣破爛。常常是家裏的廢品賣光了,就和鄰居孩子去撿廢鐵,廢瓶子賣,賣得幾角錢,給自己買兩個本子,再買上幾塊糖,心裏美美的。那個時候,收廢品的人真多呀。有時還能從收破爛的人那裏淘到寶貝。我就從那裝廢品的大竹筐裏淘到過壹堆高中的語文課本,很是興奮了壹陣子。那課本和我中學時學的完全不壹樣,有很多新文章。那些廢品價買來的書讓我長了不少知識。

 記得另有壹次逛街時,看到街邊有個賣八哥的人。隨便和他閑聊幾句話,忽然就聽到那熟悉的吆喝聲“破爛換錢——”,是壹個低沈的老男人的聲音,仿佛是遠遠傳來的。我向周圍望望,並沒看到馱著筐收廢品的人。感到奇怪,那賣八哥的嘴角翹起來,似乎是想笑,又故意忍著。看著遠處不說話。我很奇怪,直到我看到籠子裏的八哥才恍然大悟。那聲音竟然是八哥發出的,模仿的惟妙惟肖,令人感嘆不已。看來在八哥的印象裏,這是它最熟悉的市井聲音了。

 最後想提壹提的吆喝聲,現在不常聽見了,但是絕對是不能忘懷的,那就是“磨剪子咧——戧菜刀——”。吆喝起來抑揚頓挫很好聽。這個行當歷史悠久,壹條板凳,兩塊磨石,壹些簡單的附助工具,就是磨刀人的全部家當。磨刀人用擔子挑著家當,挑著壹家人生活的重擔。他們穿行在城市農村,大街小巷。人們熟悉他們的聲音,就象老朋友壹樣。小時候,每每家裏的刀剪鈍了,奶奶就會念叨:“磨剪子戧菜刀的咋還不來呢?”磨過的剪子和菜刀的確好用,亮閃閃的看著就讓人爽氣。奶奶用磨過的菜刀切菜,心情也變得格外好。笑吟吟地說:“這刀磨了真好使。”帶著好心情,做出的菜也格外好吃。記得奶奶做的菜,哪怕是簡單的白菜土豆,我都吃得格外香甜。有人還專門創作了壹首《磨剪子戧菜刀》的歌曲,但聽歌手唱起來,完全不象手藝人唱得那樣中氣十足,那樣亮亮的閃著金屬的光澤。時至今日,人們物質生活越來越豐富,菜刀剪子更新換代的很快。磨刀的人少了,多數磨刀人自然就失業了。所以現在很難聽到這樣的吆喝聲了。據說,在中國,這是個正在消失的行當,是壹種漸行漸遠的文化。

 童年的記憶裏,常有這幾種吆喝聲相伴,裝飾著我的童年。即使現在成年了,偶爾聽到那熟悉的吆喝聲,也會在記憶的網中顫顫地抽出幾根歲月的經緯來。那些曾經熟悉的市井吆喝聲音啊,無論何時聽到,都如老唱片壹般親切。那漸行漸遠的市井吆喝聲,即使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2

 記得小時候,家裏的菜刀要是很鈍了,娘就會說:“菜刀切不動菜了,妳出去玩兒聽著點兒,如有來磨刀的人就領家來。”“哦,知道了!”我答應著。

 過不了兩、三天,那渾厚悠長、又很有節奏感的吆喝聲就會由遠而近地傳來:“磨——剪子嘞——戧——菜——刀——”於是我就飛跑著尋聲而去,找到磨刀老人,對他說:“請您去我家吧,我家有菜刀要磨。”磨刀師傅見有生意,高興地答應著跟我走來,後邊還跟著幾個來看熱鬧的小夥伴兒。

 磨刀師傅大都是上了點年紀的人,人們更多地叫他們磨刀老頭兒。就和樣板戲《紅燈記》中的那個磨刀老人壹個打扮兒:磨刀老人頭戴壹頂破舊小氈帽,腰裏系著個帆布圍裙,杠著個長條木凳。

 木凳的壹端固定著壹塊放磨刀石的底座,下邊吊著壹個小鐵罐兒;中間綁著個棉布墊子,在凳子面的下邊肩杠的部位,這叫墊肩;另壹端掛著個小木箱,箱子裝著戧刀磨剪子用的工具:錘子、大小鋼銼、鋼鏟子、水刷子等,還有粗細不壹的磨刀石。

 磨刀老頭兒把長條木凳放下,摘下工具箱。我們幾個小孩兒就圍著磨刀老頭的木凳蹲在那兒看“熱鬧”。只見他把中間的棉布墊肩轉到上面來,就成了他的座墊子了。更有意思的是他的木凳,前端的兩條凳腿比後端的兩條腿稍短壹些。

 娘把菜刀拿來,磨刀老頭兒接過我家的菜刀,把刀刃朝上,舉到眼睛的平行位置,用壹只眼睛瞄了下刀刃,自言自語道:“這刀口不孬!”然後,他便在工具箱裏拿出戧刀,這是他的專用工具。戧刀長約壹寸半,固定在壹條壹尺多長,寬約壹寸,厚約半厘米的鐵條中間,鐵條兩頭對稱著稍微往下傾斜,兩端纏著布條做把柄,戧刀成橫長豎短的“T字”形狀。他把菜刀平放在凳子上,前端頂住兩個鐵釘,然後從箱子裏拿出壹條壹頭掛著個鉤子,另壹頭掛著個鐵環的鐵鏈,把鉤子正好從刀的下端的凳子上的壹個小圓孔裏串過來,緊緊鉤住菜刀的下端,然後騎坐在木凳上,佝僂著身子,壹只腳伸進鐵鏈下端的環裏用力蹬住,這樣就把刀固定得牢牢的,紋絲不動。兩手握住戧刀兩端的把柄,使足力氣在刀刃旁壹下壹下地戧,每戧壹下,就削去壹層薄薄的鐵屑。這時,我才明白,木凳的前腿短後腿長的道理,原來老人坐著戧刀或磨刀身體稍微前傾是為了省力,原來這壹長壹短的凳腿還有著很大學問。

 刀,戧完了,磨刀老頭兒取下木凳前端吊著的小鐵罐兒:“娃兒,給我倒點兒水,丁點兒就夠哇。”我把倒了水的鐵罐兒遞給磨刀老頭,他接過去掛在了原位置。他把手伸進小鐵罐兒裏蘸下水,淋到磨刀石上,再往刀上淋些水,壹手握著刀把,壹手按著刀的上端刀背,在磨刀石上來來回回地“擦擦”地磨著,壹會兒磨這面,壹會兒磨那面;時而往磨刀石上淋些水,時而往刀上淋些水。磨壹會兒,就用手指甲在刀刃上輕輕地移動壹下,他在看刀刃磨的鋒利程度,這樣反復幾次。然後他就停下來,把用的這塊磨刀石取下,換上另壹塊細磨刀石,再重復著他如前的程序,為的是讓刀刃更鋒利,好讓這把菜刀雕切出更香美的生活!

 壹會兒,菜刀就磨完了,他拿在手上看個仔細,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需要拾掇的。凡是磨刀師傅都這樣,只要妳拿來磨的刀,刀把松動了,或刀把下沿有磨手的,不用妳說,他都會發現,給刀把加固好,用鐵銼把磨手的邊楞打磨得光光滑滑,讓妳用起來得心應手,生活得順心如意。

 這時娘從屋裏出來,端出壹碗白開水:“師傅,喝口水吧,歇歇。”磨刀師傅會接過水壹飲而進,然後就是壹番的感謝!

 “磨完了,試試看快不?”

 “不用試了,能快。”娘說。

 “剪子用磨嗎?要不壹塊兒磨下吧?”

 “也好,剪子也有點不受使了,那就磨下吧。”娘說著,從磨刀師傅手裏接過水碗,進屋拿剪子去了。

 壹會兒的功夫,剪子也磨好了,磨刀老頭從箱子裏拿出壹小縷棉花,用剪刀剪了壹下,證明是磨好了,然後他用小鐵錘敲敲這,打打那,又放在手裏象剪東西壹樣地空試著開合幾下,才放心地遞給我說:“磨好了,拿回去吧。”我喊著娘說剪子磨好了,娘從屋裏出來:“多少錢啊?”“沒有費大事的,磨刀三毛,磨剪子也三毛,就給五毛錢吧。”

 磨刀師傅裝好他的家什,杠起木凳,拖著他長長的影子,繼續著他的生活裏程。人漸漸地走遠了,消失在村巷裏。而那渾厚悠長的吆喝聲:“磨——剪——子嘞——戧——菜——刀——”在山村裏久久地回蕩。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3

 小爐匠這個稱謂現在已很少為人所知了,特別是八十年代以後出生的人。

 六、七十年代,在我們東北這裏常有小爐匠的身影。他們都是三、四十歲的壯年漢子,挑著擔子。擔子在小爐匠的肩上有節律地上下擺動著。擔子的壹端挑的是壹個推拉式的小風箱,風箱上面是個小巧火爐;另壹端挑的是有上下三、四層抽屜的木箱子,裏面裝著錘子、剪子、鉗子,手鉆和壹個小鐵砧等工具及鋦補用的大小不同的銀、銅、鋁、鐵鋦釘等,木箱旁邊還掛著個小木凳。

 我們小時候也沒什麽熱鬧可看,壹看到有小爐匠來村裏,我們就跟在小爐匠的身後,看著他那神秘的木箱子,特別喜歡看的是小爐匠挑著擔子走路的姿勢:壹只手扶著擔子,另只手隨著步伐的節奏前後擺來擺去,兩條腿輕盈而急促地倒騰著,邁著的腳步很象現在走T臺的模特兒,覺得很好玩兒。

 小爐匠邊走邊吆喝:“鋦鍋——鋦碗——鋦——大缸——

 這時,我們跟在後邊就會調皮地跟著應和著:“鋦鍋——鋦碗——鋦——大缸——鋦老太太——尿盆——不漏湯——”然後是小夥伴們的哄堂大笑,小爐匠也不理會我們,自顧挑著擔子,走著他的模特兒步,繼續吆喝著…

 那個年月,小爐匠多是山東、河南、河北的人居多,大人們說,壹聽吆喝聲就能知道這鋦鍋鋦缸的人是山東的、河南的還是河北的,他們的吆喝調各不相同。

 攬到了鋦補的活兒,小爐匠就放下擔子,把小火爐和風箱組裝好,從擔子上取下小木凳,坐下,再從木箱的抽屜裏拿出壹個厚厚的家織布墊在雙膝上,接過要鋦的或缸或碗或鍋,鋦補的程序大致是差不多的,用壹個手鉆鉆孔、鑲釘、打磨等。

 小爐匠用的手鉆結構簡單又原始,長大約壹尺多,上下兩段直徑約壹寸的圓木棒組成鉆桿。上段有三、四寸長為母桿(母桿不動,現在的術語應該叫定子),下段底部安鉆頭,即公桿(公桿可轉動,現在的術語應該叫轉子)。公桿上固定著兩條皮帶子並分正反方向纏繞著,兩條皮帶的另端固定在壹根木棍上。用左手握住母桿,右手攥著這根小木棍,象拉二胡壹樣地來回推拉,這是個簡單的省力、省時的杠桿原理,帶動鉆頭左右旋轉。鉆頭分為鋼鉆頭和金剛鉆頭,根據所鋦補的物件選擇什麽樣的鉆頭及不同金屬、不同型號的鋦釘,在要鋦的缸、碗或鍋的裂痕兩側鉆出小孔,鑲嵌鋦釘。再經過小爐匠的敲敲打打,鋦釘就會更加牢靠地鑲嵌在釘孔裏,鋦住裂紋。最後在裂縫處抹上壹層油灰,再刮平擦拭,即做到裂紋處嚴絲合縫,又起到遮掩痕跡的效果。

 鋦缸、鋦鍋似乎比鋦碗鋦盆(鋦碗是泛指,也包括鋦、焊洋鐵盆、陶瓷、鐵、鋁、銅等器皿)的要累些,壹般來講是粗活,只是費點兒力氣,當然還是講究技術的。當有的鍋破個洞,又沒辦法打補丁,就要把鍋倒扣過來放在地上,把破洞邊緣的銹蝕及灰垢處理掉。然後用壹種很象是紙殼子的東西按鍋的自然坡度在裏面支撐好,這就是現在所說的模具了吧。點上小火爐子,放上類似於鉗鍋的壹個馬勺形狀的器皿,裏面裝上鐵粉,再放些其他的粉末東西(現在想來可能是起催化作用的催化劑吧),拉著風箱,把鐵粉燒成鐵水,把熔化的鐵水倒在按鍋的破洞做好的模具上,等鐵水冷卻了,鐵水也就和鍋溶為了壹體,再進行打磨、拋光,壹個破鍋就鋦修好了。

 鋦補,也分為粗工鋦和細工鋦。就拿鋦碗來說,是要有高超的技藝才行的。“沒有金鋼鉆,別攬瓷器活兒”這句話,我想就是從這來的吧。如果是壹只主人非常喜愛而又精致或是很名貴的瓷碗或瓷盤,鋦完後不僅能正常的使用,還要做到鋦補的紋理自然,又不失美觀、大雅,這就是細鋦活,也叫“鋦活秀”。

 小時候,我就親眼見過壹位老伯拿著壹個青花瓷碗讓小爐匠鋦補,老伯說,這是他爺爺留下的壹個很有來歷的青花磁碗,不小心讓他兒子給碰打了壹道三四厘米長的裂紋,怕壹裂到底,不敢再用了。小爐匠接過瓷碗左右上下看個仔細,然後說:“這個鋦好要很費功夫的,這個活可以接,不過價錢要高些。”老伯說:“只要妳能鋦補好,價錢沒問題。”小爐匠又說:“這是規矩,壹般鋦補的價錢超過原物價值壹半的,要告訴人家的。”

 小爐匠接過碗,他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壹遍,然後他就開始“工作”了,只見他先是在裂紋最底的端點上壹滴油,然後給手鉆換上壹個很小很小的金鋼鉆頭,開始小心翼翼地鉆著,這個孔叫“打截”,使裂紋不會再裂下去。大約壹個小時左右,裂紋上及兩側鉆出了很不規則的壹些米粒大小的孔兒,他用嘴吹了吹鉆孔裏的粉末,拉開他木箱最底層的抽屜,找出壹個小鐵盒子,從裏面拿出兩個錫紙包,打開錫紙,壹包是銀光亮閃的小鋦釘,壹包是些很像小星星或是小花朵形狀大小不壹的銀飾小物件兒,看上去很精致也很小巧,他開始了壹個個地往鉆孔兒裏鑲嵌銀鋦釘,有的鋦釘在他看來不合適,他就進行著壹番改造,還穿插著在小孔兒裏嵌入小“星星”和小“花朵”,讓我們看得眼花繚亂。所有的鋦釘鑲嵌好了,他用壹只很小的鐵錘兒在銀釘、小“星星”和小“花朵”上叮、叮、叮地敲打起來,時而輕中有重,時而快中有慢……這個碗壹直在他那粗糙的手上不停地翻轉著,敲打著,然後用壹支筷子粗的小圓銼輕輕地打磨著,打磨得很認真、很仔細,還不時地用手掌心去擦拭著、感覺著。最後,拿起壹條幹凈的手帕在上面撣拭幾下,看了看,認為滿意了他才把鋦好的碗舉起來,讓大家看,這時我們才壹目了然,驚嘆起這個老藝人精湛的技藝和過人的智慧,他鋦嵌的那些鋦釘和小的銀飾物件在這個“破”碗上構成了壹枝梅,還點綴著幾朵綻開的'梅花!那逼真的效果登峰造極,裂紋的痕跡已蕩然無存。他往碗裏倒滿水,真的滴水不漏,這時他才露出了愜意的微笑。

 今天,隨著人們生活的不斷提高,缸漏了,鍋破了,碗裂了,早已沒人去鋦這些了。而且每逢新年還買壹些新的鍋、碗、瓢、盆,其意為新年新生活的開端,以圖個吉利。可是,這小爐匠的“飯碗”可就真的“裂紋”到底了。

 流年似水,往事如煙。“磨剪子戧菜刀”和“鋦鍋鋦碗鋦大缸”這些展現勞動人民聰明智慧的手藝,離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了,成為記載著時代滄桑情感的往事,隨著那歲月的河流悄然遠逝,漸漸地成為了壹個個美麗的故事。留給我們的只是親切的回憶,使人難忘,讓人懷戀!還有那遠去的吆喝聲。

 “磨——剪子嘞——戧——菜刀——”

 “鋦鍋——鋦碗——鋦——大缸——”

 那熟悉又親切的吆喝聲,仿佛又從那古遠的村巷裏傳來……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4

 要把壹個城市的各種聲音混雜在壹起,估計誰也分辨不清。但要抽出其中的某壹種聲音,就容易解讀它了。

 比如城市街道或胡同裏傳來的各種吆喝聲,就可以清楚地解讀出來。

 “磨剪子來—搶菜刀——”後面還跟著兩句“兩塊錢壹把,不快不要錢!”這是壹種原生態的廣告,前面壹句說明了自己是幹什麽的;第二句說明了價格;第三句是服務質量的標準和承諾。這樣喊出去了,來不來當然取決於那些持有刀和剪子的人家。但後面那兩句詞您沒有聽出來有拉您快來或說求您快來的意思嗎?就兩塊錢,您還是來磨吧。兩塊錢夠幹什麽呢?那只是壹根冰棍的錢!把刀磨快了可以改善您吃的狀況;把剪子磨快了可以改善您穿的狀況。這樣壹筆明擺著的小賬,聰明如您還算不過來嗎?

 那人就在離聲音傳出來不遠的地方等您!這個聲音遊走著,像壹只蜘蛛編織著壹張網。

 “嘎嘣豆,面和豆,趕緊買來,沒有多少了”這是賣油炸蠶豆和水煮蠶豆的吆喝聲。

 幹什麽的您知道了,主動權還是交給了那些聽到的人。您可以不買,也可以買,但您要買就請您抓緊了,貨郎車上的貨暢銷,已經不多了。您要再猶豫,就沒有機會只有後悔的份了。

 貨郎沒有喊出價格,這裏面是有原因的,吃的東西壹切好商量,貴幾毛賤幾毛雙方都有話語權。

 碰上壹個哄小孩的老太太,人家沒說買,貨郎看人家孩子可愛,拿出大人樣,慷慨地抓給孩子壹把。那老太太礙於情面,立馬改變初衷,價也不還稱上壹斤半斤的。您看這技巧比什麽廣告詞不厲害呢!

 賣西瓜的,修理鎖配鑰匙的,收破爛的等等,各種聲音不絕於耳。這些聲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和態度,也都有自己的選擇。

 但對於吆喝的那些幾乎被城市淹沒或忽略了的人們來說,那吆喝不但是壹種最原始最素樸的廣告,細聽細讀那正是深沈而蒼涼的生活底層的吶喊!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5

 清晨,幾聲:“賣面了……賣面了……”的聲音穿破清晨寂靜的長空,破窗而入,將我從甜甜的睡夢中驚醒。每當聽到這蒼涼高亢的吆喝聲,我的眼前就會浮現出兒時買面的情景。

 大凡從七八十年代走過來的人,對買面的情景壹定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在那個吃面靠糧票,穿衣靠布票的特殊年代,有了這兩樣東西,意味著妳就是讓很多農村人羨慕的城裏人。所以,那年月多少農村人為了這兩樣東西向往著當壹個城裏人為之奮鬥。在那經濟落後,物資貧乏的年月,最熱鬧的地方就是糧站,可謂是人流穿梭,機器轟鳴。每當走進糧站,展現在我們面前的便是大塊大塊水泥地面上曬滿的麥子和玉米,被太陽壹照金光燦燦,如壹粒粒珍珠鑲嵌在火辣辣的大地上。那時候,按照國家的政策,農民每年要按人頭向國庫叫相應的糧食,就是人們常說的皇糧國稅。於時每年到了秋天收獲的季節,糧站便顯的尤為熱鬧,那個景象不亞於農貿市場。每到這個季節,只見那些飽經滄桑的農民用拖拉機、毛驢、架子車等工具推著壹年辛辛苦苦打下的糧食送到糧站,那顆粒飽滿的麥子、玉米通過工作人員的秤壹袋袋流入到了糧倉,又通過磨面機加工成壹袋袋面粉,那如玉液瓊漿壹下流瀉而下,滿足著城裏人的溫飽。素不知,這壹袋袋面粉裏包含了多少農民春耕撒子,秋收歸倉的艱辛。

 民以食為天。那時候,買面也是每個家庭最糾結頭痛事。尤其到了月頭發了工資,那糧站的開票處便排起了長龍,人們手裏拿糧本、面袋,排著常常的隊伍,等待著開票買面,壹排就是大半天,等的人心發慌,腿發酸。記得那時候父母工作很忙,到了禮拜天,就由我這個家裏的老大推著自行車去買面。看著那人擠人的長龍,心裏就發愁,期盼著快點買到面。好不容易排到了跟前,冷不丁冒出幾個關系戶從後門開了票去提面,妳就得眼巴巴的望著人家把壹袋袋的面往外擡,而沒有關系的人就只有耐著性子老實本分的等候,等待開票員為妳開恩。那時候雖然小,但通過買面,對走後門已經有了很深刻的感悟,關於“權利”和“關系”也就有了敬畏之意,仰慕之心,心想長大了壹定要和糧站的工作人員搞好關系,吃面就不成問題了。

 七八十年代,糧食品種很單壹,只有白面和黃面。白面也是分標粉和優粉,大米壹般不在窗口供應,都走後門為那些官宦嫡親供應了,壹般普通人家吃的都是黑黑的普粉。那時候憑著糧票才能吃到百分之七十的白面,百分之三十的黃面,但感覺還是黃面多於白面。有時候黃面太多吃不完,母親就端上壹盆黃面去壓鋼絲面。什麽叫鋼絲面?可能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人不懂,就是將黃面壓成的饸饹面伴上蒜末、油潑辣子,吃起來精到、可口、味美。但為了精到,裏面放了很多明礬,吃過後肚子脹的像個鼓,讓人痛苦難忍。那時候為了營養搭配,也為了解決粗糧,不知那位聰敏的主婦發明了壹種饃叫金裹銀。做法很簡單,就是用壹半白面,壹半黃面卷在壹起蒸的饃,大家給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金裹銀”,吃起來還真香甜可口,味美香甜。現在的孩子聽起來壹定會嗤之以鼻、會說我們在憶苦思甜。

 也許那時候物資貧乏,糧食緊缺,糧站掌握著全縣人民的吃糧大權,不要說糧食局局長,就是壹個部門的科長主任也是高高在上,門庭若市。因為他們手中掌握著批條的權力,就連那些當領導的也要求到他們的門下,低三下四,點頭哈腰的批大米、優粉。所以,感覺在糧站工作的人特別的實惠。

 記得83年小孩出生時,眼看著就要生產分娩,還沒有買到小米,急得家人四處拖朋友,找關系,馬不停蹄的穿梭於糧站。壹日,在糧站周旋了幾個小時失望而歸時,正巧碰上了和我在壹起工作過的劉大姐。經問明情況,她抱怨我怎麽不早說,因為她愛人就在糧站專門負責批條。我欣喜若狂,不到十幾分鐘,就順利的拿到了10斤大米,10斤小米,壹袋優粉的白條,壹下解決了燃眉之急,高興的我仿佛拾到了壹塊金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有了這層關系,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用費心勞神的用排隊開票,而且順利的吃上了雪白的優粉和白森森的大米。至今想起那位熱心善良的大姐,心中就很感激,偶爾聚聚,也是特別親切!

 壹直到改革開放以後,國家的經濟體制由過去的計劃經濟轉型到市場經濟。糧站更是首當其沖,站在了改革的風口浪尖。昔日讓人羨慕的糧站工作人員也因此被改制,年齡大的退休,不夠退休年齡的買斷了工齡,只拿到了壹年800元的買斷費。這壹體制的改革,讓那些曾經榮耀壹時的工作人員由天堂跌到了低谷,日子過的苦澀寡淡。曾經熱鬧的糧站漸漸的蕭條,沒有了那種門庭若市的景象,並逐漸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換之而來的是壹棟高大氣派的十幾層的商貿樓,繁榮著當地的經濟。

 隨著個體經濟的兇猛發展,經營糧油的個體戶如雨後春筍,遍地開花。人們再也不用搭上時光排隊買面。從此,糧票、糧證帶著它曾今的輝煌和人們對它的留戀之情永遠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只留下曾經苦澀的記憶。

 如今,靠糧票吃飯已經成為歷史。我們吃面再也不用走出家門排隊,只要妳聽到那響亮、親切的吆喝聲,壹個手勢,不管妳住的多高,經營糧油的漢子就會笑吟吟,背扛肩挑的把面送到家裏,還要放到妳指定的位置,讓妳享受著足不出戶就可以解決溫飽的好日子!

 又壹陣吆喝聲傳來,賣面了——、賣面了——,是那麽響亮、悠長、起伏在城市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