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在路上爬,赤足出門。
螞蚱撲面而來,雨就在不遠處。
泥鰍瘋了,暴風雨就在眼前。
蜘蛛添絲,天放晴,蜘蛛織網,風吹。
在壹場大雨和鳥兒歌唱之後,天空會放晴。
蠟梅向下開,風卷雪上門。
燕子低飛,穿麻纖維。
螞蟻搬家,蛇走路,馬上就要下雨了。
蜻蜓高,曬,低,有麻纖維。
蚱蜢不安,預示著下雨,泥鰍劇烈跳躍,雷雨將至。
水缸穿裙子,大雨將至。
鹽罐還是濕的,大雨就要來了。
蚊子成群結隊的嗡嗡叫,大雨要來了。
妳不能在房子外面吸煙。
雨過天晴,當妳知道該叫什麽的時候,天晴了。
唐朝詩人元稹從都城長安、玉泉(今湖北當陽縣)流放到湖北時,寫了壹首《玉泉道中》詩:
楚關物候晚,孟冬有霜。
早耕豐盈,晚水涼。
這首詩裏第壹次出現了“物候”這個詞。在沒有科學的觀測儀器之前,人們要掌握農時和自然的規律,主要靠天氣。物候是指示農業時間以確定古代作物栽培技術的依據。物候學也叫“生物氣候學”。千百年來,勞動人民註意到了植被的盛衰、等待烏克蘭的到來和離去、霜雨等自然現象與氣候的關系。如果把植物看成是季節變化的展示,它展示問題的復雜程度和可靠性是任何儀器都比不了的。因此,根據物候觀測確定季節變化是古代最好的科學方法,在今天仍有指導意義。
壹.詩人和物候學
詩歌中最早的反映可以在《詩經》中找到。如《七月的馮祺阿》:
四月美,五月唱。
八月收,十月落。
……
八月剝棗,十月得米。
……
九月霜降,十月洗地。
壹年四季都能看到東西散架的現象。春天,花香四溢,植物生長,打雷驚雷蟄伏,要適時出雷。冬天,植物和樹木會掉落,昆蟲會冬眠。任何生物都必須適應外界環境,溫度、光照、食物、土壤、水等條件,無壹例外。宋代詩人歐陽修的詩《鳥鳴》;
當窮山惡水在等待太陽的照耀時,壹切都像是在和季節競爭。
明日花深葉暗,陽光暖時鳥鳴。
當太陽溫暖時,各種生物與時間競爭,所有的鳥兒歌唱。花鳥植物是生物,對季節變化非常敏感,它們的生長發育直接反映自然季節的變化。
16歲時,唐代詩人白居易寫下了壹首膾炙人口的詩《別了古草》:
長草是如此的茂盛,每年秋冬枯萎的草都要把草的顏色變濃。
野火從未完全吞噬他們,春風又刮起來了。
野草野花遍布古道,陽光下的草地盡頭是妳的旅途。
我再壹次送上了我的知心朋友,濃濃的草代表了我的深情。
這首詩的前兩句揭示了物候學中的兩個重要規律:壹是植物的盛衰有年周期變化;第二,這種周期性變化是由氣候驅動的。春天來了,萬物復蘇。
宋代蘇軾《惠崇江邊夜景》:“竹外桃花三兩,江邊水暖鴨先知。”從鴨子在水中的潑水,我們可以感受到河邊水的溫暖,也揭示了花草樹木都是陽光燦爛,枝繁葉茂,但它們的脊背都是柔弱的,所有的鳥雀都是冷暖的,它們的物候和氣候是有關系的。
明末學者黃宗羲說:“詩人提取天地之清氣,以月、露、風、雲、花鳥為性情,其景與意不可分。.....普通人對月亮、露珠、風、雲、花、鳥都有吟唱。這不是他們的天性,他們太喜歡畫畫了,不會接吻的。”詩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就在於能不能提煉出天地的純凈空氣,能不能知道花鳥的性情。中國古代傑出的詩人,壹方面關心民生疾苦,另壹方面熱愛自然,善於領悟鳥語花香的暗示。南宋大詩人陸遊的許多詩歌體現了他對事物變化的細致觀察。在他的詩《初冬》中,他說:
人生詩引流光,我愛初冬霜。
在枕頭上:
現在是春天,不是冬天。
夜間返回:
今年寒流早早就到了江鄉,在歲末和中秋節,
壹個80歲的老人倔得跟鐵壹樣,半夜回家。
這些詩大多是詩人晚年在浙江紹興老家時寫的,反映了他的晚年,無論是春天還是初冬,或者是半夜,無時無刻不在觀察物候。他不僅關註物候學,還利用鳥類來預測農時。陸遊在《鳥鳴》中的詩:
野人無歷日,四時鳥啼;
二月聽規矩,春耕不晚;
三聞黃鸝,少婦饑蠶;
四月杜鵑,家蠶土簇;
五月雅叔響,苗幼草憂。
人說農民苦,看晴天雨天。
快樂的人對政府壹無所知。
陸遊在《飛鳥集》中又雲:
布谷鳥布谷鳥,黎明前,犁架犁地。
布谷鳥清脆的叫聲似乎在催促人們趕緊春耕,以免錯過農時。
杜甫晚年入川,研究布谷鳥分布。他在詩中說:
淅川有杜鵑花,東川沒有。
福灣沒有杜鵑花,雲安有杜鵑花。
我曾經去過金城,在水邊建房子。
竹有壹公頃多,樹在天。
春末杜鵑來,哀鳴其間。
二、物候規律
廬山花道石門兩側,有壹幅對聯:布魯姆山寺,詩人吟誦之處。相傳唐元和十二年(公元817年),詩人白居易被任命為九州(今九江市)司馬。4月9日,與詩友登上廬山,遊覽大林寺。花徑曾經屬於大林寺。當時大林寺有許多清凈蒼石,金松細竹,人跡罕至。晚春,江南百花盛開,桃花在這裏盛開。白居易看到這壹幕大為驚訝,於是寫了壹首詩《遊廬山大林寺》。
四月,人間處處是美景,山神廟裏的桃花開始綻放;
我恨春天找不到地方,卻不知向這山何處轉。
古代詩人對大自然細致入微的觀察,讓後人贊嘆不已。這首詩提出了壹個問題:為什麽山下百花盡,這裏桃李開?北宋科學家沈括推斷,這是由於山地氣候對植物的影響。沈括在《孟茜筆談》中說:“士氣遲早會來,天氣也會陰沈...越國冬天桃李滿天下,朔漠夏容桃李滿天下,這裏的氣氛不壹樣。”廬山地勢高,氣溫低,春季較晚,使得花期相應推遲。廬山最高峰海拔1.747米,花徑也在海拔1.094米以上。由於高度和地形的影響,形成了這種景象:“山中無春夏,二月花只開四月”。
早在100多年前,英國生物學家達爾文在航行中就發現,自然界的生物是按照地理緯度分布的。在不同的地理緯度,有不同的生物世界。19世紀末,英國霍普金公司開始進行長期物候觀測,並正式提出物候規律。霍普金斯認為,植物的階段發育受當地氣候的影響,而氣候又受該地區的緯度、海陸關系和地形的制約,即物候受緯度、經度和高度的影響。
從廬山腳下到山頂,緯度沒有變化,但氣溫、降雨量等氣候條件隨著高度的增加而變化。平均上升200米,氣溫將下降1攝氏度。根據大林寺海拔1100至1200m,估計平均氣溫比山下低5攝氏度,春季物候推遲20天左右。
物候不僅不同,而且南北不同,古今不同。
中國幅員遼闊,南北相距5000公裏。山地和平原的物候不同,南方和北方不同,東方和西方不同。從歷代詩人傳唱的詩詞中可以看出,各地物候不壹,因時而異,物候差異很大。
秦嶺在地理上是黃河和長江的分水嶺,在氣候上是溫帶和亞熱帶的分界線。許多亞熱帶植物,如竹子和柑橘,只能在秦嶺以南生長。古代詩人已經意識到了這種南北差異。蘇軾出生在四川。他是南方人,習慣吃竹子。嘉祐七年(公元1062年),他從陜西寶雞到四川途中,途經石壁鎮(今吳城鎮),寫下了《雍石壁鎮》詩:
獨自走在朦朧的月色中,我急著奔向那條無邊無際的河流。
漸入西南,景色變化,沿路竹林潺潺。
元豐三年(公元1080),貶黃州應永,黃州應永初,又唱:
各地長江知魚美,好竹好山覺筍香。
可見竹子在南方很常見。竹子確實是南北物候不同的好兆頭。杜甫晚年入川時也寫過這首詩:
竹有壹公頃多,樹在天。
但是北方的竹子很少。白居易從長安來到江西,寫出了《潯陽三題》這首詩。在詩的序言中寫道:“松浦有許多培育竹子的東西...這些東西對南方人來說既便宜又不值錢。”在他的詩《松浦珠》中:
聽說金粉的竹子重如玉。
白居易看到竹子在南方如此普遍,感嘆晉汾(今山西)的竹子重如玉。竹子確實是南北物候不同的標誌。
郭沫若的詩《玉蘭杏樹》樸實無華,也描述了南北在物候上的差異:
兩個月前,在廣州,我看到了玉蘭花盛開;
兩個月後,在北京,我又看到了玉蘭花。
木蘭花,我說,妳走得太慢了!
妳花了兩個月才到北京。
物候不僅緯度、經度、高度不同,古今也不同。周朝的黃河流域,到處都是李子樹,《詩經》中多次唱到。在晉南北朝的寒冷時期,那裏的李樹消失了。隋唐以後氣候變暖,李樹重新進入黃河流域。唐代詩人詠梅以樂天秋作曲江詩,可見當時長安南郊曲江池中仍有李樹種植。到了宋代,關中的李子樹不見了,蘇軾曾經感嘆。在壹首關於杏花的詩中,他寫道“關中幸無梅,賴如崇和”。
北宋沈括在《孟茜筆談》中記載,兗州(今延安)有竹筍化石:“近年兗州永定關河堤崩,土下竹筍數十尺。每隔幾百根莖就和它們的根莖連在壹起,變成了石頭。鄢縣無竹,此地上下數十尺。不知其代何人。”沒有什麽是在時間開始之前,土地低濕,竹子適合邪惡。“沈括認為竹筍適合濕潤的氣候,兗州從來不產竹筍。從化石可以推斷早期有竹林,反映了古今物候的差異。
荔枝種植也體現了古今物候的差異。唐代詩人張繼在《成都曲》中提到成都荔枝;
錦江以西的大片水域綠意盎然,山坡上的荔枝雨後成熟。
在城南的橋邊上有許多餐館。誰想留下來?
但南宋詩人陸遊在《若雪寺筆記》中提出疑問:“更不用說彭山無荔枝。”張繼從未到過成都,他的荔枝詩是杜撰的。那麽唐代成都產荔枝嗎?答案是肯定的,證據或者詩歌。與張繼同時,白居易還在四川中州演唱荔枝詩,如《種荔枝》、《縣誌荔枝詩十八韻》和《八使宛陽》等。如《種荔枝》詩:
紅珍珠可愛,白胡子防禦性太強,不傻。
十年後,我們知道誰在那裏,我們種下來自宮廷的荔枝。
他還說他在院子裏種了荔枝。中州還在彭山以北,不能斷定南宋成都沒有荔枝。因果推理;由於古今物候差異,唐代四川氣候較南宋溫和,荔枝可能出現。
霍普金斯物候定律只講物候的經緯度和高度的區別,不談古今的區別。因為霍普金斯是美國人,美國建國歷史只有200多年,所以談不上古今差異。中國近五千年來,史書包括古詩詞,都充斥著古今物候差異的佐證,可謂大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