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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柳代表什麽?

知道“關中八景”的人們壹定熟悉“灞橋風絮”。渭河早在秦漢時期,人們就在灞橋兩邊種滿了柳。柳絮飄舞,好象冬日的雪花飛舞。平凡高聳的灞河水,流不斷,從秦嶺南漉流到長安,灞河的水不斷流,長長的灞橋把兩岸連,灞河的翠柳依依,點染了京都的風光千裏。遙想當年,秦始皇氣吞山河平滅大國,在灞橋畔賜酒大將軍王翦;又是這位皇帝的後裔子嬰抱印在灞橋邊向劉邦投降交權;叱咤風雲的黃巢來了,方迫降唐將張直在灞橋橋畔;震驚世界的張、揚兩將軍發動“雙二十”事變,張學良驅車灞河橋頭,揮淚把激憤遊行的學生勸阻。這些英雄壯烈,金戈鐵馬,無不在灞橋渲染壹層激動人心的歷史畫卷。至今仍舊留下古今文人們的史冊上。 “蕭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長安繁華的樂遊原上是否也有如今天壹般的冷落清秋時節?蕭瑟的鹹陽古道李白長袍翻飛,西風無情地吹打著離人的衣巾,只有漢家高大的陵闋在如血的殘陽下顯得孤獨而寂寞。我分明看見李白望著長安高大的城墻,發出壹聲長嘆:“壹為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而後帶著悵然的神色悠悠遠去。灞橋啊!灞橋妳成了多少漂泊者心中的牽掛?!橋邊的柳色壹年年依舊垂綠,橋下流水無情地日夜奔流。訴不盡的傷感別離憂愁隨著紛飛的灞橋柳絮飄向水中,沒有人能記住灞橋送走多少貶官逐臣。長長的灞河就是壹道難以忘懷的歷史豐碑。 我漫步在灞橋上,心中極其自然地響起了“白頭臨灞水,心緒萬千條。雨過平沙岸,春歸折柳橋。”的詩句。 灞水沿岸,青草碧色、楊柳堆煙。灞橋兩旁,柳絲紛披、柳絮紛飛。浸染在青色裏的灞橋,在蒼古如煙的意蘊裏,作為傷情離別的意象,壹直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腦海深處。灞橋兩岸的垂柳,滿目寒煙之中,萬縷千絲之上,依舊隱逸著絲絲別緒的氤氳、浸潤著癡癡離情的氛圍。我與灞橋默立對望,喑喑無語,想象著遠方的遠方,想象著那種凝噎無語、執手相別的憂悶,同時生發出“多情自古傷離別”的感慨。這灞橋、這灞水、這煙柳啊,亙古至今見證了無數斷腸之人的煙柳和灞橋啊。又壹次讓我想起了李白“年年柳色,灞陵傷別”的吟唱,仿佛依舊能夠看見孟浩然常常在雪天裏騎驢賞梅時路過的足跡,朱集義對“灞柳風雪”景觀的寫照:“古橋石路半傾欹,柳色青青近掃眉,淺水平沙深客恨,輕盈飛絮欲題詩。”依舊在記憶的深處回旋久久不能隱退。這裏,走過秦始皇、走過劉邦、走過項羽。這裏,隨著李益詩句“楊柳含煙霸岸春,年年攀折為行人”的廣為傳誦,於是年年就有了植柳者,年年就有了攀折人。即使相隔著陰氣沈沈的日影、孤星、殘月、曉風,分隔著先秦、後漢、盛唐、晚清許許多多的微雨、沈雷、薄霧、寒露,我也能在依稀的淚眼中真切地觸摸到離人們淒涼的生離和哀戚的死別。那“柳”啊,灞橋的“柳”啊,既為漫漫的旅人送去親人的祝福,又暗諧了壹個情思如縷的“留”字。這裏,楊柳不是無情物,年年攀折年年植;這裏,離去不是離去、歸來不是歸來;這裏,綿綿長絲、紛紛清淚,情思更比柳絲長。這裏,柳絮、柳葉之上點點滴滴都是行人的眼淚。世人感懷鐘情於此,壹往而專註、篤定而情深,怎壹個“情”字了得!那壹份“情”啊,就是壹枚碩大的生命之魂,凝聚了生離死別的聲音和隱隱約約的哽咽,它是本真、是大美,是撼世驚心的絕唱和刻骨銘心的寄望。 灞水東去,逝者如斯。古橋猶在、古柳猶在,古人今人,***橋、***柳。相對於“入暮晴霞紅壹片,尚疑峰火自西來”的關中八景之壹的“驪山晚照”來說,“水清碧如帶,柳絮隨風舞”的另壹關中景象“灞柳風雪”更是醉倒了無數的文人、墨客。“年年傷別,灞橋風雪”的詞句自古流傳,代表著“傷情別淚”的灞橋和煙柳,濡染著壹個遠古時代裏蒼古的人生況味或悲苦情結。盡管壹程壹程送行的人們早已杳然鶴去,然而年年歲歲,楊柳依依;歲歲年年,細雨紛紛。那些心聲、心語並沒有在歲月中飄失;心禱、心願也並沒有在歷史裏匿跡,他們壹壹地從淚染血濡的古詩、古詞裏走出來,依舊風雨壹片、依舊傷淚點點。灞橋,永遠都是壹座沈重的橋;煙柳,永遠都是株株傷心的柳,彌漫於霸橋的那種纏綿傷感的氤氳,皆因這裏遍生著壹種枝幹清秀,葉如米粒的楊柳,曾得到多少傷淚詩行的浸潤,飽蘸過多少顆泣血的心靈中所固守的那壹縷情思的重托。霸橋的柳啊,婀娜而多情。它們剛從三月的熏風中抽出了粒粒渾圓、鮮活的嫩芽,那種處女般的綠意,仿佛壹捧浸得讓人心寒的春水,已從我們的心田深處壹掠而過。我站在灞橋之上,倚橋而立,叩撫橋欄,沈沈地叠入了古人的印痕裏。只見壹株株、壹排排的楊柳織入煙雲,伸向了遼遠的天涯或孤旅,我恍然在壹籠輕煙裏,腦海裏印現著古人們折柳的情境、傷別的畫面。自然而然,心河深處便有什麽東西壹如柳絮迎風壹樣滿“空”飄舞了起來。 清風陣陣,涼意習習,我眼前的壹切顯得古老而現代。橋上幾塊憨憨的條石托起了灰色的水泥預制板,踩在上面依舊有著“空空”的悶響,只是沒有了那份古老的木橋具有的拙樸,也沒有了青石板橋所特有的繚繚清韻。灞橋在我們心裏很近卻也遙遠,煙柳在我們的夢中清晰而又迷蒙。壹首張瞇的灞橋柳的歌曲倜然在耳傍響起:灞橋柳 灞橋柳 拂不去煙塵系不住愁 我人在陽春心在那深秋 妳可知無奈的風霜 它怎樣在我臉上流 灞橋柳灞橋柳 遮得住淚眼牽不住手 我人在夢中心在那別後 妳可知古老的秦腔 它並非只是壹杯酒。聽著這壹曲《灞橋柳》的時候,眼前掠過的可在朝雨、輕塵、青青柳色中“勸君更進壹杯酒”的王維或正吟唱著“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的柳永!? 電聲樂隊簡潔的配器,加上絲弦輕撥的三兩聲琵琶,不經意勾起了壹股隱隱的憂愁。古代長安的郊外,灞橋長亭邊,風吹柳枝輕搖。分別在即,離人的心中藏著怎樣的哀愁?“人在陽春,心在那深秋”,這世間上無奈的故事,於妳於我,可曾只剩下壹聲輕輕的嘆息,壹絲藏淚的淺笑,正如歌詞中所寫到的:“妳可知古老的秦腔,它並非只是壹杯酒,它並非只是壹懷酒啊!”聽著,想著,心就酸了。高亢處叫人撕心裂肺,低徊處令人肝腸寸斷,歌聲哀婉動人,聽得出,歌手也深深地沈浸其中了。古典與現代、民族與流行,水乳交融、渾然壹體,在唐代西安的灞柳橋,是當時人們到全國各地去時離別長安的必經之地,而灞柳橋兩邊又是楊柳掩映,這兒就成了古人折柳送別的著名的地方,如“年年柳色,灞陵傷別”的詩。後世就把“灞橋折柳”作為送別典故的出處。故溫庭筠有“綠楊陌上多別離”的詩句。柳永在《雨霖鈴》中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來表達別離的傷感之情。“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說的是笛聲中《折楊柳》的曲子倒是傳播得很遠,而楊柳青青的春色卻從來不曾看見,以此來表達傷春嘆別的感情。“悠悠遠去的潺潺灞水,依依披拂的柔柔煙柳,”深重地印刻在了我的腦海裏,盡管我在灞橋上逗留的時間不長,但我仿佛經歷了壹個人生裏長長的時段了。恍然之中,我踏上灞橋的時候,還是飛絮似雪、煙籠柳林的早春,而我走下灞橋的時候,已到了寒露斜飛、清露生涼的新秋,直到最後“壹聲梧葉壹聲秋,壹點芭蕉壹點愁”的懷傷壹如霏霏細雨、離離柳煙再次濺濕或者蒼茫了我的思忖。在這裏多少壯士飲下了壯行酒,在這裏多少將軍翻身上馬,壹路風塵的前行,身後是千萬的大軍,浩浩蕩蕩。偶爾回頭,看見弱柳迎風搖曳,心裏便有絲絲的暖意。明眸皓齒的女子,折柳相望。誌氣高昂的天子,亦舉杯遙祝。他閉壹閉眼,然後轉身繼續前行。灞橋煙柳,就此印在了我的腦海裏。幾度夕陽,這裏氤氳著的,是男兒報國之誌,亦是女兒的不舍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