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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學中文有什麽用。

學中文有什麽用?我壹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長大後想當作家,別人有什麽用?

還不如把時間花在學中文學別的,還得背那麽多東西。

我的意思是,作為學生學習怎麽樣?至於學那麽久?

我無聊死了。中國老師很嚇人。我希望我能閱讀。為什麽學習這麽復雜?

在出租車上,女司機聽我說目的地是學校。她猜到我是老師,問了我壹個問題:“學數學是為了什麽?”我被莫名其妙地問她遇到了什麽困難。她說,孩子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讓她出錢上“數學課”,說如果不打好基礎,跟不上小學,老師會歧視;於是她的孩子從4歲開始做數學題。後來上了小學,聽了老師的話,去了“奧數班”;到了初中,孩子每天要做很多數學題,經常回來要錢,買習題集在家做。“可是現在我大二了,女兒跟我說她壹點都不喜歡數學,”女司機感嘆道。“我就想知道,學這個數學有什麽用?”

離目的地只有15分鐘。我無法解釋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習數學的作用,但即使我有更多的時間,我也無法解釋清楚,因為我仍然不明白“兒童奧數”的教育作用。我只能說:“如果妳不喜歡壹件事,那就沒意義了,不過已經大二了,等高考過了再說吧。”

“高考蒙混過關”?但願我能過得去。

看完之後,我戰戰兢兢地想:學語文的目的是什麽?

現在的語文老師很像《皇帝的新裝》裏的圍觀群眾。大家都熱情支持新課改,其實都在竊竊私語:為什麽語文教學穿的新衣不見了?每個人都好像光著身子,在人群中扭來扭去,表演著研究性學習的秀,必修課的秀,選修課的秀...玩的團團轉,大家還全裸,表演空手道!

想起壹個和題目相關的問題:老師,怎樣才能學好語文?

和我壹樣,壹個語文老師大概假裝深思:語文...盤旋的...積累...閱讀...勤練筆...讓學生壹頭霧水,然後我們如釋重負地把自己關在語文教學的籠子裏!關鍵是我們還沒搞清楚學好語文意味著什麽。

我們的標準從來沒有這麽模糊過!

就老祖宗而言,學好語文的標準(當時大概還沒有“語文”這個概念)就是能不能讀好經典。妳能寫本書嗎?簡單來說,壹首詩可以像曹植那樣寫七步,壹百首關於鬥酒的詩可以像李白那樣,壹句妙語如珠可以像錢鐘書那樣。

最近再說吧。就像我上中學的時候,有考試。學好語文的標準是字寫得好不好,文章有沒有發表,當然還有考試成績是不是優秀。

現在呢?發表過文章的人,語文考試可能會不及格,寫文章撒了壹地謊的人,可能會考得很好。考試說明裏所謂的探究題,最終演變成了“皆大歡喜”,因為“人人都有機會”,不管妳語文學得好不好;原本是為了弘揚民族文化傳統的古詩詞閱讀題目,最後演變成經久不衰的“情景交融”、“虛實結合”、“以物表誌”;類似於公務員考試《申論》的話題性評論,最終演變成了永恒的“眾說紛紜”、“莫衷壹是”、“爭議”和“質疑”。

當我們得到平均分大幅上升的消息時,是應該慶祝我們的語文考試水平普遍提高,還是應該為我們的語文素養水平普遍大幅下降而沮喪?

我說,哪個學生語文好?是優秀,還是別的?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哪個學生語文好。

當人們寄予厚望,明白最公平的高考也不能真正衡量壹個學生的語文水平時,妳說學好語文是什麽意思?

當高考只有壹篇作文的說法甚囂塵上時,我很驚訝:正如我壹般生活在烏托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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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身邊的“中國人”

學生在課堂上學習中文,也從社會學中學習中文。那麽,今天的社會能為學生提供什麽樣的“語言”,什麽樣的“文學”呢?

我過去常常說服學生讀報紙,但後來我自己不再讀了,更不用說說服學生讀報紙。我認為有些內容對學生的寫作學習不利。我們強調說辭是真誠的,但妳看看報紙上的那些話。是“真誠”嗎?就算有,也會慢慢來。以前上課經常買壹些當天的報紙,讓學生評論標題,學習如何寫新聞。我現在不敢了。學生不僅會接觸到不規範的語言、離奇的錯別字、奇怪的病句和報紙莫名其妙的標題,還會面對讓男生女生尷尬的圖片和各種不優雅的廣告。當然,我不希望學生對“法治報道”和各種像教賊壹樣賣狗肉的醜聞感興趣。

我不願意接受記者的采訪,因為他們幾乎每次都會犯錯。不是我的錯,但記者經常會做出壹些曲解,有時或許是出於維護話語體系的嚴肅性,有時是為了彌補自己認為的不足,有時是因為缺乏起碼的尊重人的意識,堅持無中生有,添油加醋。所以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自己寫。雖然我知道編輯會做壹些刪減,但只要他不“添油加醋”,我還是能接受的,因為即使刪減後留下的零零碎碎都變形了,那也還是我說的。

我不鼓勵學生看電視新聞,因為那些話不是典型的民族語言,主持人的表情往往不莊重,不值得學習。難得有價值的電視節目安排在深夜,黃金時段留給能“產生效益”的商家。

學生聽大學教授講課,有些教授大概低估了中學生的語文能力。他們經常說三道四,有的不善表達,結結巴巴,錯誤百出。然而,當總統最後演講時,他壹定會說“謝謝╳╳╳╳╳給我們做了壹個精彩的報告。”,所以每次看到學生在臺下起哄,不僅僅是為了學生的培養。

記者采訪農民或市民老奶奶時,應該能看到“張嘴看喉嚨”。但不知何故,這些“基層群眾”也是官僚主義的,往往是不顧壹切,只講大道理。他們喜歡說“感謝領導”、“感謝政府”。

小學生才三尺高,奶味十足,說話也是壹套壹套的。在央視采訪,我壹般不會在意被采訪人說什麽;但是壹旦他們面試小學生,我就特別註意,我最怕的事情壹次又壹次發生。誰教育了那些孩子?為什麽年紀輕輕就不能像個人壹樣正常說話?

師範大學的幾個畢業生申請的時候,按照現在的程序,要提交壹份求職申請書,在前言中表達自己的意願,做自我介紹,也是常規。但是我覺得對中文系畢業的學生要求應該稍微高壹點,因為妳是來當語文老師的。但是,那封求職信很少打動我。我有時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師範學生甚至說話像從那個“模型”中湧出的話。後來,我知道那些都是在網上下載的。

最近在某出版社看到編輯們“保第”的學習心得。這些編輯的學歷都很高,有的編出了高質量的書,有的還獲得了國家級獎項。但是,他們的“經驗”來自於什麽樣的“內心”。那些文字就像機器壹樣,沒有生命的活力。他們把自己的思想弄得那麽幹澀或者虛偽,以至於不以為恥。話,我為妳哭泣。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所有來聽課的老師都笑了。等壹下,現在讓我們看看我們做了什麽,好嗎?

每個老師,不管多遠,從上大學開始,都寫了很多總結和報告。如果他申請職稱,他必須寫壹份“工作報告”。很多同誌也寫過各種申請和經驗,等等。我提個問題:同誌們壹般在這些實用文章的第壹段寫些什麽?

——說到這裏,很多老師都笑了。是的,我們應該記住我們寫的東西。那段話聽起來像不像語文老師?喜歡壹個有語言能力的人?那種言論是在自己腦子裏思考過之後才說出來的嗎?還有,那些單詞是學生能學會的“中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