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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悄悄地掩上散文隨筆

千裏追尋著故都的古韻,在這個寒風蕭索的冬日,我終於踏上了北京的土地。也許因歷史與現在強烈對比產生的差距而使我頓生許多嘆喟,歷史如煙,縹緲著如歌如畫地散去,站在古人曾佇立過的地方,聆聽著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風聲、鳥聲,無形中總覺有壹襲失落感重重疊疊逾墻而來。

長城

“不到長城非好漢”這句我孩童時便熟知的詩句在這裏有著另外壹種詮釋。壹個半人高的`鐵皮碑上寫著“好漢坡”三個大字,好漢者,只需花20元則可手扶鐵皮碑面對相機,做個好漢式的表情或姿勢。然後將相片貼在壹張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就完成了壹張“好漢證”。

看著遊人熙攘等候照相,我不禁想起那些同樣是在長城上大義凜然,血灑疆場的好漢。而今長城猶在,而好漢呢?則只有20元壹個的現代好漢。

雍和宮

雖然是冬日,宮內依然遊人如織,我只顧忙於打量著喇嘛們手上的手表,腳上的皮鞋,好象那不是壹塊普通的表,壹雙普通的鞋。我還好奇地偷聽他們打電話時的談話,他們與宮內售貨小姐的交淡,說的是極流利的漢語。

我不知何來的突發奇想,要和喇嘛合影留念。於是,端著相機在殿內走進走出,忙碌地和喇嘛合影,忙於攝入人們或羞澀或老成的表情。當我端著相機,似乎收獲多多地走出雍和宮,才感覺到,對雍和宮的所有印象,除了那些穿皮鞋、帶手表、講漢語的現代喇嘛,我壹無所獲。

圓明園

園中之園的圓明園以其殘缺之美,靜靜地向每壹個遊人訴說著曾經的美麗。那精美的石雕,巨大的殘垣斷壁就是昔日輝煌燦爛的明證。我以為,在這裏或許能夠尋找到壹點什麽。然而壹把火如此滅絕,只剩下這滿目的荒蕪和頹敗。我原想,把這荒草、石階攝入鏡頭,題名《歲月》應是很有意味的事,卻想起誰曾經說過,別拍照,壹端相機便成了現代。的確,歲月只能夠慢慢地體味。不能拿著壹張相片輕輕地看,壹輕松就全變味了。

紫禁城

紫禁城有數不清的石路與石階。我壹步壹步慢慢地走著,似乎在尋找什麽,但又說不清楚。

正大光明殿莊嚴、華美地屹立著。多少年來就這麽靜靜地屹立著。我走近想細瞧,卻看到殿門口那橫著的鐵欄桿,將許多年前的它和許多年後的我冷冷地隔開——遊人止步。冬日陰冷的陽光將大殿內的壹切都淡化在寒冷、陰暗之中。唯有正對著殿門的那張高高置放的華貴的龍椅,靜靜地空著。寂寞而無奈。

沿著那條被人踩得凹凸不平的石路,我走了,壹無所獲。從前,紫禁城可不是隨意向人敞開的。然而在城門大開的今天,另壹扇門,卻悄悄地掩上了。

青山恒在,天空猶藍。歷史,悄悄地、輕輕地將門掩上。我獨在門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