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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古詩的賞析

 白居易,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又號醉吟先生,祖籍太原,到其曾祖父時遷居下邽,生於河南新鄭。是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以下是我收集的白居易古詩的賞析,歡迎查看!

  池上

 唐代:白居易

 小娃撐小艇,偷采白蓮回。

 不解藏蹤跡,浮萍壹道開。

  譯文

 壹個小孩撐著小船,偷偷地采了白蓮回來。

 他不知道怎麽掩藏蹤跡,水面的浮萍上留下了壹條船兒劃過的痕跡。

  註釋

 (1.)小娃:男孩兒或女孩兒。

 (2.)艇:船。

 (3.)白蓮:白色的蓮花。

 (4.)蹤跡:指被小艇劃開的浮萍。

 (5.)浮萍:水生植物,橢圓形葉子浮在水面,葉下面有須根,夏季開白花。

  創作背景

 據《白居易詩集校註》,此詩作於大和九年(835年),時任太子少傅分司東都洛陽。壹日遊於池邊,見山僧下棋、小娃撐船而作此組詩。

  賞析

 此詩寫壹個小孩兒偷采白蓮的情景。從詩的小主人公撐船進入畫面,到他離去只留下被劃開的壹片浮萍,有景有色,有行動描寫,有心理刻畫,細致逼真,富有情趣;而這個小主人公的天真幼稚、活潑淘氣的可愛形象,也就栩栩如生,躍然紙上了。

 作者在詩中敘述壹個小娃娃生活中的壹件小事,準確地捕捉了小娃娃瞬間的心情,勾畫出壹幅采蓮圖。蓮花盛開的夏日裏,天真活潑的兒童,撐著壹條小船,偷偷地去池中采摘白蓮花玩。興高采烈地采到蓮花,早已忘記自己是瞞著大人悄悄地去的,不懂得或是沒想到去隱蔽自己的蹤跡,得意忘形地大搖大擺劃著小船回來,小船把水面上的浮萍輕輕蕩開,留下了壹道清晰明顯的水路痕跡。作者以他特有的通俗風格將詩中的小娃娃描寫得非常可愛、可親,整首詩如同大白話,富有韻味。

 白居易是壹位擅長寫敘事詩的大作者。他的長篇敘事詩,將所敘事物寫得曲折詳盡、娓娓動聽,飽含著作者自己的情感。同樣的,他的.詩中小品,更通俗平易。《池上二絕》就是這樣壹組描寫壹種平凡生活的小詩。作者以他特有的通俗風格,將兩個小景寫得可愛、可親、可信。

  草 / 賦得古原草送別

 唐代:白居易

 離離原上草,壹歲壹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譯文

 長長的原上草是多麽茂盛,每年秋冬枯黃春來草色濃。

 無情的野火只能燒掉幹葉,春風吹來大地又是綠茸茸。

 野草野花蔓延著淹沒古道,艷陽下草地盡頭是妳征程。

 我又壹次送走知心的好友,茂密的青草代表我的深情。

  註釋

 賦得:借古人詩句或成語命題作詩。詩題前壹般都冠以“賦得”二字。這是古代人學習作詩或文人聚會分題作詩或科舉考試時命題作詩的壹種方式,稱為"賦得體"。

 離離:青草茂盛的樣子。

 壹歲壹枯榮:枯,枯萎。榮,茂盛。野草每年都會茂盛壹次,枯萎壹次。

 遠芳侵古道:芳,指野草那濃郁的香氣。遠芳:草香遠播。侵,侵占,長滿。遠處芬芳的野草壹直長到古老的驛道上。

 晴翠:草原明麗翠綠。

 王孫:本指貴族後代,此指遠方的友人。

 萋萋:形容草木長得茂盛的樣子。

  創作背景

 《賦得古原草送別》作於公元788年(唐德宗貞元三年),作者當時實齡十六歲。此詩是應考習作,按科考規矩,凡限定的詩題,題目前必須加“賦得”二字,作法與詠物詩相似。

  賞析

 首句即破題面“古原草”三字。多麽茂盛(“離離”)的原上草,抓住“春草”生命力旺盛的特征,可說是從“春草生兮萋萋”脫化而不著跡,為後文開出很好的思路。就“古原草”而言,何嘗不可開作“秋來深徑裏”(僧古懷《原是秋草》),那通篇也就將是另壹種氣象了。野草是壹年生植物,春榮秋枯,歲歲循環不已。“壹歲壹枯榮”意思似不過如此。然而寫作“枯──榮”,與作“榮──枯”就大不壹樣。如作後者,便是秋草,便不能生發出三、四的好句來。兩個“壹”字復疊,形成詠嘆,又先狀出壹種生生不已的情味,三、四句就水到渠成了。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是“枯榮”二字的發展,由概念壹變而為形象的畫面。古原草的特性就是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它是斬不盡鋤不絕的,只要殘存壹點根須,來年會更青更長,很快蔓延原野。作者抓住這壹特點,不說“斬不盡鋤不絕”,而寫作“野火燒不盡”,便造就壹種壯烈的意境。野火燎原,烈焰可畏,瞬息間,大片枯草被燒得精光。而強調毀滅的力量,毀滅的痛苦,是為著強調再生的力量,再生的歡樂。烈火是能把野草連莖帶葉統統“燒盡”的,然而作者偏說它“燒不盡”,大有意味。因為烈火再猛,也無奈那深藏地底的根須,壹旦春風化雨,野草的生命便會復蘇,以迅猛的長勢,重新鋪蓋大地,回答火的淩虐。看那“離離原上草”,不是綠色的勝利的旗幟麽!“春風吹又生”,語言樸實有力,“又生”二字下語三分而含意十分。宋吳曾《能改齋漫錄》說此兩句“不若劉長卿‘春入燒痕青’語簡而意盡”,實未見得。

 此二句不但寫出“原上草”的性格,而且寫出壹種從烈火中再生的理想的典型,壹句寫枯,壹句寫榮,“燒不盡”與“吹又生”是何等唱嘆有味,對仗亦工致天然,故卓絕千古。而劉句命意雖似,而韻味不足,遠不如白句為人樂道。

 如果說這兩句是承“古原草”而重在寫“草”,那麽五、六句則繼續寫“古原草”而將重點落到“古原”,以引出“送別”題意,故是壹轉。上壹聯用流水對,妙在自然;而此聯為的對,妙在精工,頗覺變化有致。“遠芳”、“睛翠”都寫草,而比“原上草”意象更具體、生動。芳曰“遠”,古原上清香彌漫可嗅;翠曰“晴”,則綠草沐浴著陽光,秀色如見。“侵”、“接”二字繼“又生”,更寫出壹種蔓延擴展之勢,再壹次突出那生存競爭之強者野草的形象。“古道”、“荒城”則扣題面“古原”極切。雖然道古城荒,青草的滋生卻使古原恢復了青春。比較“亂蛬鳴古塹,殘日照荒臺”僧古懷《原上秋草》的秋原,就顯得生氣勃勃。

 作者並非為寫“古原”而寫古原,同時又安排壹個送別的典型環境:大地春回,芳草芊芊的古原景象如此迷人,而送別在這樣的背景上發生,該是多麽令人惆悵,同時又是多麽富於詩意呵。“王孫”二字借自楚辭成句,泛指行者。“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說的是看見萋萋芳草而懷思行遊未歸的人。而這裏卻變其意而用之,寫的是看見萋萋芳草而增送別的愁情,似乎每壹片草葉都飽含別情,那真是:“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李煜《清平樂》)。這是多麽意味深長的結尾啊!詩到此點明“送別”,結清題意,關合全篇,“古原”、“草”、“送別”打成壹片,意境極渾成。

 全詩措語自然流暢而又工整,雖是命題作詩,卻能融入深切的生活感受,故字字含真情,語語有余味,不但得體,而且別具壹格,故能在“賦得體”中稱為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