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采桑子·明月多情應笑我》
清代:納蘭性德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
近來怕說當時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裏雲歸何處尋。
釋義:
多情的明月應嘲笑我的無情,嘲笑我辜負了她對我的柔情。如今她已離我遠去,我只能獨自壹人漫無目的地前行,獨自壹人悲傷地吟唱。
近來不敢提起當初的事情,那時我還和她情投意合、相親相愛。如今在慘淡的月光下。在暗淡的燈影裏,遠去的情人就像夢裏悠悠飄去的壹朵白雲,無處追尋。
2、《勸金船·無情流水多情客》
宋代:蘇軾
無情流水多情客,勸我如曾識。杯行到手休辭卻,這公道難得。曲水池上,小字更書年月。還對茂林修竹,似永和節。
纖纖素手如霜雪,笑把秋花插。尊前莫怪歌聲咽,又還是輕別。此去翺翔,遍賞玉堂金闕。欲問再來何歲,應有華發。
釋義:
流水多情,客人也多情,勸我飲酒,如同似曾相識壹般。杯行到手可不要推辭,這樣的公道事是很難得的。彎曲的水道上,用小楷書寫年月。還面對著茂密的樹林高高的竹子,像當年王羲之永和年間在蘭亭集會壹樣。
歌女擡起那籍雪壹般白凈而又纖細柔嫩的雙手,笑著將秋天的鮮花插入了花瓶。在宴會上可別責怪她唱出了嗚嗚咽咽的歌聲,這還算是未把離別當作壹回事呢。這次壹去,要看壹看所有輝煌的殿堂。要問哪壹年再來相聚,怕是人都老了。
3、《念奴嬌·赤壁懷古》
宋代:蘇軾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壹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
人生如夢,壹尊還酹江月。
釋義:
大江浩浩蕩蕩向東流去,滔滔巨浪淘盡千古英雄人物。
那舊營壘的西邊,人們說那就是三國周瑜鏖戰的赤壁。
陡峭的石壁直聳雲天,如雷的驚濤拍擊著江岸,激起的浪花好似卷起千萬堆白雪。
雄壯的江山奇麗如圖畫,壹時間湧現出多少英雄豪傑。
遙想當年的周瑜春風得意,絕代佳人小喬剛嫁給他,他英姿奮發豪氣滿懷。
手搖羽扇頭戴綸巾,談笑之間,強敵的戰船燒得灰飛煙滅。
我今日神遊當年的戰地,可笑我多情善感,過早地生出滿頭白發。
人生猶如壹場夢,且灑壹杯酒祭奠江上的明月。
例句:”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意思是:我今日神遊當年的戰地,可笑我多情善感,過早地生出滿頭白發。
4、《雨霖鈴·寒蟬淒切》
宋代:柳永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釋義:
秋後的蟬叫得是那樣地淒涼而急促,面對著長亭,正是傍晚時分,壹陣急雨剛停住。在京都城外設帳餞別,卻沒有暢飲的心緒,正在依依不舍的時候,船上的人已催著出發。
握著手互相瞧著,滿眼淚花,直到最後也無言相對,千言萬語都噎在喉間說不出來。想到這回去南方,這壹程又壹程,千裏迢迢,壹片煙波,那夜霧沈沈的楚地天空竟是壹望無邊。
自古以來多情的人最傷心的是離別,更何況又逢這蕭瑟冷落的秋季,這離愁哪能經受得了!誰知我今夜酒醒時身在何處?怕是只有楊柳岸邊,面對淒厲的晨風和黎明的殘月了。
這壹去長年相別,相愛的人不在壹起,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氣、好風景,也如同虛設。即使有滿腹的情意,又能和誰壹同欣賞呢?
5、《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
宋代:陸遊
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臺。悲歌擊築,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灞橋煙柳,曲江池館,應待人來。
釋義:
秋意來到邊城,聲聲號角哀鳴,平安烽火映照著高興亭。擊築高歌,站在高處把酒灑向國土,引起了收復關中的無限興致。
誰能像多情的南山明月,把層層的暮雲都推開?灞橋邊的如煙翠柳,曲江池畔的美麗樓臺,應該在月下佇立,等待著我軍收復失地,勝利歸來。
6、《觀書》
明代:於謙
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
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無壹點塵。
活水源流隨處滿,東風花柳逐時新。
金鞍玉勒尋芳客,未信我廬別有春。
釋義:
我對書籍的感情就像是多年的朋友,無論清晨還是傍晚憂愁還是快樂總有它的陪伴。
眼前瀏覽過無數的文字後,胸中再無半點塵世間世俗的雜念。
新鮮的想法源源不斷的湧來用之不竭,像東風裏花柳爭換得形色簇新。
漫跨著金鞍,權貴們猶嘆芳蹤難尋,諒也不信這書齋裏別有春景。
7、《贈別》
唐代:杜牧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釋義:聚首如膠似漆作別卻象無情;只覺得酒筵上要笑笑不出聲。
案頭蠟燭有心它還依依惜別;妳看它替我們流淚流到天明。
8、《采桑子·時光只解催人老》
宋代:晏殊
時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長恨離亭,淚滴春衫酒易醒。
梧桐昨夜西風急,淡月朧明,好夢頻驚,何處高樓雁壹聲?
釋義:
人從出生到逝去,都要經歷人世間的這段時光。可歲月悠悠,人生易老。時光就那樣,它只懂得催人老,不相信世間有多情的人。常常在長亭短亭的離別後而傷感,離別後每次酒後(我)就因思念而淚濕春衫呢。
昨夜西風急,在梧桐鎖寒秋的深院裏,刮了整整壹夜,幾次次從夢裏把人吹醒,醒來只看到窗外月明,朦朦朧朧,幽幽的,淡淡的。在我這高樓上,突然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壹聲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