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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語文必修三讀本上的三首古詩是什麽?

杜甫詩三首(登高,秋興八首其壹,詠懷古跡其三),蜀道難,琵琶行

蜀道難

這首詩,大約是唐玄宗天寶初年,李白第壹次到長安時寫的。《蜀道難》是他襲用樂府古題,展開豐富的想象,著力描繪了秦蜀道路上的奇麗驚險的山川,並從文中透露了對社會的某些憂慮與關切。

詩人大體按照由古及今,自秦入蜀的線索,抓住各處山水特點來描寫,以展示蜀道之難。從“噫籲?戲”到“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為壹個段落。壹開篇就極言蜀道之難,以感情強烈的詠嘆點出主題,為全詩奠定了雄放的基調。以下隨著感情的起伏和自然場景的變化,“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的詠嘆反復出現,象壹首樂曲的主旋律壹樣激蕩著讀者的心弦。為什麽說蜀道的難行比上天還難呢?這是因為自古以來秦、蜀之間被高冊峻嶺阻擋,由秦入蜀,太白峰首當其沖,只有高飛的鳥兒能從低缺處飛過。太白峰在秦都鹹陽西南,是關中壹帶的最高峰。民諺雲:“武公太白,去天三百。”詩人以誇張的筆墨寫出了歷史上不可逾越的險阻,並融匯了五丁開山的神話,點染了神奇色彩,猶如壹部樂章的前奏,具有引人入勝的妙用。下面即著力刻畫蜀道的高危難行了。從“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至“使人聽此雕朱顏”為又壹段落。這壹段極寫山勢的高危,山高寫得愈充分,愈可見路之難行。妳看那突兀而立的高山,高標接天,擋住了太陽神的運行;山下則是沖波激浪、曲折回旋的河川。詩人不但把誇張和神話融為壹體,直寫山高,而且襯以“回川”之險。唯其水險,更見山勢的高危。詩人意猶未足,又借黃鶴與猿猱來反襯,山高得連千裏翺翔的黃鶴也不得飛度,輕疾敏捷的猿猴也愁於攀援,不言而喻,人行走就難上加難了。以上用虛寫手法層層映襯,下面再具體寫青泥嶺的難行。

青泥嶺,“懸崖萬仞,山多雲雨”(《元和郡縣誌》),為唐代入蜀要道。詩人著重就其峰路的縈回和山勢的峻危來表現人行其上的艱難情狀和畏懼心理,捕捉了在嶺上曲折盤桓、手捫星辰、呼吸緊張、撫胸長嘆等細節動作加以摹寫,寥寥數語,便把行人艱難的步履、惶悚的神情,繪聲繪色地刻畫出來,困危之狀如在目前。至此蜀道的難行似乎寫到了極處。但詩人筆峰壹轉,借“問君”引出旅愁,以憂切低昂的旋律,把讀者帶進壹個古木荒涼、鳥聲悲淒的境界。杜鵑鳥空谷傳響,充滿哀愁,使人聞聲失色,更覺蜀道之難。詩人借景抒情,用“悲鳥號古木”、“子規啼夜月”等感情色彩濃厚的自然景觀,渲染了旅愁和蜀道上空寂蒼涼的環境氣氛,有力地烘托了蜀道之難。然而,逶迤千裏的蜀道,還有更為奇險的風光。自“連峰去天不盈尺”至全篇結束,主要從山川之險要來揭示蜀道之難,著力渲染驚險的氣氛。如果說“連峰去天不盈尺”是誇飾山峰之高,“枯松倒掛倚絕壁”則是襯托絕壁之險。詩人先托出山勢的高險,然後由靜而動,寫出水石激蕩、山谷轟鳴的驚險場景。好象壹串電影鏡頭:開始是山巒起伏、連峰接天的遠景畫面;接著平緩地推成枯樹倒掛絕壁的特寫;而後,跟蹤而來的是壹組快鏡頭,飛湍、瀑流、懸崖、轉石,配合著萬壑雷鳴的音響,飛快地從眼前閃過,驚險萬狀,目不暇接,從而造成壹種勢若排山倒海的強烈藝術效果,使蜀道之難的描寫,簡直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如果說上面山勢的高危已使人望而生畏,那此處山川的險要更令人驚心動魄了。風光變幻,險象叢生。在十分驚險的氣氛中,最後寫到蜀中要塞劍閣,在大劍山和小劍山之間有壹條三十裏長的棧道,群峰如劍,連山聳立,削壁中斷如門,形成天然要塞。因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歷史上在此割據稱王者不乏其人。詩人從劍閣的險要引出對政治形勢的描寫。他化用西晉張載《劍閣銘》中“開勝之地,匪親勿居”的語句,勸人引為鑒戒,警惕戰亂的發生,並聯系當時的社會背景,揭露了蜀中豺狼的“磨牙吮血,殺人如麻”,從而表達了國事的憂慮與關切。唐天寶初年,太平景象的背後正潛伏著危機,後來發生的安史之亂,證明詩人的憂慮是有現實意義的。

李白以變化莫測的筆法,淋漓盡致地刻畫了蜀道之難,藝術地展現了古老蜀道逶迤、崢嶸、高峻、崎嶇的面貌,描繪出了壹幅色彩絢麗的山水畫卷。詩中那些動人的景象宛如歷歷在目。李白之所以描繪行如此動人,還在於融貫其間的浪漫主義激情。詩人寄情山水,放浪形骸。他對自然景物不是冷漠的觀賞,而是熱情地贊嘆,借以抒發自己的理想感受。那飛流驚湍、奇峰險壑,賦予了詩人的情感氣質,因而才呈現出飛動的靈魂和瑰偉的姿態。詩人善於把想象、誇張和神話傳說融為壹體進行寫景抒情。言山之高峻,則曰“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狀道之險阻,則曰“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詩人“馳走風雲,鞭撻海嶽”(陸時雍《詩鏡總論》評李白七古語),從蠶叢開國說到五丁開山,由六龍回日寫到子規夜啼,天馬行空般地馳騁想象,創造出博大浩渺的藝術境界,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透過奇麗峭拔的山川景物,仿佛可以看到詩人那“落筆搖五嶽、筆傲淩滄洲”的高大形象。唐以前的《蜀道難》作品,簡短單薄。李白對樂府古題有所創新和發展,用了大量散文化詩句,字數從三言、四言、五言、七言,直到十壹言,參差錯落,長短不齊,形成極為奔放的語言風格。詩的用韻,也突破了梁陳時代舊作壹韻到底的程式。後面描寫蜀中險要環境,壹連三換的韻腳,極盡變化之能事。所以殷?編《河嶽英靈集》稱此詩“奇之又奇,自騷人以還,鮮有此體調”。關於本篇,前人有種種寓意之說,斷定是專為某人某事而作的。明人胡震亨、顧炎武認為,李白“自為蜀詠”,“別無寓意”。今人有謂此詩表面寫蜀道艱險,實則寫仕途坎坷,反映了詩人在長期漫遊中屢逢躓礙的生活經歷和懷才不遇的憤懣,迄無定論。

琵琶行

詩人在這首詩中著力塑造了琵琶女的形象,通過它深刻地反映了封建社會中被侮辱被損害的樂伎、藝人的悲慘命運,抒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情。詩的開頭寫“秋夜送客”,“忽聞”“琵琶聲”,於是“尋聲”“暗問”,“移船”“邀相見”,經過“千呼萬喚”,然後歌女才“半遮面”地出來了。這種回蕩曲折的描寫,就為“天涯淪落”的主題奠定了基石。

接著以描寫琵琶女彈奏樂曲來揭示她的內心世界。先是“未成曲調”之“有情”,然後“弦弦”“聲聲思”,訴盡了“生平不得誌”和“心中無限事”,展現了琵琶女起伏回蕩的心潮。

然後進而寫琵琶女自訴身世:當年技藝曾教“善才服”,容貌“妝成每被秋娘妒”,京都少年“爭纏頭”,“壹曲紅綃不知數”。然而,時光流水,“暮去朝來顏色故”、最終只好“嫁作商人婦”。這種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描寫,與上面她的彈唱互為補充,完成了琵琶女這壹形象的塑造。

最後寫詩人感情的波濤為琵琶女的命運所激動,發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嘆,抒發了同病相憐,同聲相應的情懷。 詩韻明快,步步映襯,處處點綴。

既層出不窮,又著落主題。真如江潮澎湃,波瀾起伏,經久不息。反復吟誦,蕩人胸懷,情味無限。語言鏗鏘,設喻形象。“如急雨”、“如私語”、“水漿迸”、“刀槍鳴”、“珠落玉盤”、“鶯語花底”。讀來如聞其聲,如臨其境。

杜詩

登高

此詩是杜甫大歷二年(767)秋在夔州時所寫。夔州在長江之濱。全詩通過登高所見秋江景色,傾訴了詩人長年飄泊、老病孤愁的復雜感情,慷慨激越,動人心弦。楊倫稱贊此詩為“杜集七言律詩第壹”(《杜詩鏡銓》),胡應麟《詩藪》更推重此詩精光萬丈,是古今七言律詩之冠。

前四句寫登高見聞。首聯對起。詩人圍繞夔州的特定環境,用“風急”二字帶動全聯,壹開頭就寫成了千古流傳的佳句。夔州向以猿多著稱,峽口更以風大聞名。秋日天高氣爽,這裏卻獵獵多風。詩人登上高處,峽中不斷傳來“高猿長嘯”之聲,大有“空谷傳響,哀轉久絕”(《水經註·江水》)的意味。詩人移動視線,由高處轉向江水洲渚,在水清沙白的背景上,點綴著迎風飛翔、不住回旋的鳥群,真是壹幅精美的畫圖。其中天、風,沙、渚,猿嘯。鳥飛,天造地設,自然成對。不僅上下兩句對,而且還有句中自對,如上句“天”對“風”;“高”對“急”;下句“沙”對“渚”,“白”對“清”,讀來富有節奏感。經過詩人的藝術提煉,十四個字,字字精當,無壹虛設,用字遣辭,“盡謝斧鑿”,達到了奇妙難名的境界。更值得註意的是:對起的首句,未字常用仄聲,此詩卻用平聲入韻。沈德潛因有 “起二句對舉之中仍復用韻,格奇而變”(《唐詩別裁》)的贊語。

頷聯集中表現了夔州秋天的典型特征。詩人仰望茫無邊際、蕭蕭而下的木葉,俯視奔流不息、滾滾而來的江水,在寫景的同時,便深沈地抒發了自己的情懷。“無邊”“不盡”,使“蕭蕭”‘滾滾”更加形象化,不僅使人聯想到落木窸索之聲,長江洶湧之狀,也無形中傳達出韶光易逝:壯誌難酬的感愴。透過沈郁悲涼的對句,顯示出神入化之筆力,確有“建瓴走阪”、“百川東註”的磅礴氣勢。前人把它譽為“古今獨步”的“句中化境”,是有道理的。

前兩聯極力描寫秋景,直到頸聯,才點出壹個“秋”字。“獨登臺”,則表明詩人是在高處遠眺,這就把眼前景和心中情緊密地聯系在壹起了。“常作客”,指出了詩人飄泊無定的生涯。“百年”,本喻有限的人生,此處專指暮年。“悲秋”兩字寫得沈痛。秋天不壹定可悲,只是詩人目睹蒼涼恢廓的秋景,不由想到自己淪落他鄉、年老多病的處境,故生出無限悲愁之緒。詩人把久客最易悲秋,多病獨愛登臺的感情,概括進壹聯“雄闊高渾,實大聲弘”的對句之中,使人深深地感到了他那沈重地跳動著的感情脈搏。此聯的“萬裏”“百年”和上壹聯的。“無邊”“不盡”,還有相互呼應的作用:詩人的羈旅愁與孤獨感,就象落葉和江水壹樣,推徘不盡,驅趕不絕,情與景交融相洽。詩到此已給作客思鄉的壹般含意,添上久客孤獨的內容,增人悲秋苦病的情思,加進離鄉萬裏、人在暮年的感嘆,詩意就更見深沈了。

尾聯對結,並分承五六兩句。詩人備嘗艱難潦倒之苦,國難家愁,使自己白發日多,再加上因病斷酒,悲愁就更難排遣。本來興會盎然地登高望遠,現在卻平白無故地惹恨添悲,詩人的矛盾心情是容易理解的。前六句“飛揚震動”,到此處“軟冷收之,而無限悲涼之意,溢於言外”(《詩藪》)。

詩前半寫景,後半抒情,在寫法上各有錯綜之妙。首聯著重刻畫眼前具體景物,好比畫家的工筆,形、聲、色、態:壹壹得到表現。次聯著重渲染整個秋天氣氛,好比畫家的寫意,只宜傳神會意,讓讀者用想象補充,三聯表現感情,從縱(時間)、橫(空間)兩方面著筆,由異鄉飄泊寫到多病殘生。四聯又從白發日多,護病斷飲,歸結到時世艱難是潦倒不堪的根源。這樣,杜甫憂國傷時的情操,便躍然紙上。

此詩八句皆對。粗略壹看,首尾好象“未嘗有對”,胸腹好象“無意於對”。仔細玩味,“壹篇之中,句句皆律,壹句之中,字字皆律”。不只“全篇可法”,而且 “用句用字”,“皆古今人必不敢道,決不能道者”。它能博得“曠代之作”(均見胡應麟《詩藪》)的盛譽,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秋興八首其壹 [層次結構]

這是壹首七律,兩句壹聯,可以分為四個層次。

首聯以秋風起興,以楓葉雕零、秋氣蕭森,寄寓老大傷悲、淒苦落寞的情懷。頷聯緊承首聯"巫山巫峽氣蕭森"語意,進而描繪望中的巫峽景象和殷森氣憤:駭浪滔天,似暗寓了時局的動蕩不安和心潮的翻卷不息;陰雲匝地,又象征著國家命運的光景暗淡和作者心情的陰沈郁悶。頸聯傾訴思鄉衷曲,以"叢菊兩開"、"孤舟壹系"的圖景,現出思鄉之情的深沈濃烈和欲歸不得的無奈與淒傷,章法上,"叢菊"暗承首聯"玉露雕傷楓樹林"所隱示的季節特征,"孤舟壹系"則由頷聯"江間波浪兼天湧"生發二處(因波濤險惡,不能順流東下回歸長安),呼應巧妙而針線綿密。尾聯則壹畝的秋風裏,壹片搗衣聲的環境、氣氛,含茹遊子無家可歸之惆悵淒涼,緊承上文之"故園心",又暗扣題目,綰結全詩。

此詩以描繪秋景為外在的行文線索,以抒發悲愁之情作為連通各聯的內在聯絡,以情感的起伏流轉,貫穿次第展開的各組景物,形神教誨,渾然壹體。

[內容述評]

這是壹篇隨物興感、即景寄懷之作。詩人由深秋的衰殘景象和陰沈氣氛感發情懷,書寫了因戰亂而常年流落他鄉、不能東歸中原的悲哀和對幹戈不息、國家前途未蔔的擔憂。自宋玉在《九辨》中感嘆"悲哉!秋之為氣也"以來,悲秋成為古代詩歌中常見的主旨,劉禹錫詩韻"自古逢秋悲寂寥".但杜甫此詩,不但悲自然之秋,更是悲人生之秋和國運衰落之秋,充溢著蒼涼的身世之感和家國之秋,含意較壹般的悲秋之作遠為深厚。

詠懷古跡

《唐宋詩醇》評價這首詩說:“詠明妃者,此為第壹。”清代唐汝詢《匯編唐詩十集》中說:“此篇溫雅深邃,杜集中之最佳者”。清代沈德潛《唐詩別裁集》也說:“詠昭君詩,此為絕唱。”《網師園唐詩箋》幫腔說:“奔騰而來,悲壯渾成,安得不推絕唱?”確實如此。

這首詩由寫昭君村開始,進而寫昭君的身世遭遇,最後突出昭君的怨恨。表面看來,好像是詠昭君而非詠懷,實際上還是詠古跡以感己懷。在抒寫昭君的怨情中,寄寓自己的身世之慨。杜甫壹生,濟世之誌甚高,但終其身,也未得壹展抱負。肅宗朝雖任職京師,也只不過是壹左拾遺。就這,還因憂國惜才,疏救房琯,而觸怒肅宗,差點獲刑。雖然獲救,卻終被疏遠,終於郁郁辭官,漂泊西南。而昭君也是因漢元帝昏庸,不辨美醜而遠嫁異鄉,流離而不得歸,身死而遺長恨。二人的遭遇、經歷、處境,不無相似之處。杜甫《詠懷古跡五首》其二所謂“悵望千秋壹灑淚,蕭條異代不同時”,《唐宋詩舉要》所謂“此自喻其寂寥千載之感也”,正是詩中所要傳遞的。昭君未能見知於君王,詩中對她深寄同情,也有怨君之意。當然更主要的,還是壹個遠嫁異域的女子,永遠懷念故土的怨思,這是千百年世代積累的更為普遍的更為深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