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道理很簡單:蓋大樓,擴校園,可以進壹步發展“教育產業”,可以以擴招為手段“壯大校園經濟”,某些執掌校園建設大權的官員們還可以從中撈取些好處,步入“先富起來”的階層,可是為壹個已經生命垂危的教授投資又能給學校的發展帶來什麽益處?
這樣壹想,國內不少大學壹些看似難於理喻的所作所為也就容易理解了。就像2009年秋學期剛開學,我國另壹所名校———浙江大學壹位年僅32歲的海歸博士,因學術環境和物質待遇等原因跳樓自盡。浙大在合並、擴張、擴招這三方面的規模和速度是全國數壹數二的,且位於經濟發達的浙江杭州,可在學校的學術環境、教師待遇的建設、改善上卻不盡如人意,其深層原因恐怕也在樂意花錢搞硬件建設,無意投資發展學校的軟實力這條根子上。
教育界不少有識之士早就指出,中國的大學在硬件建設上已經和發達國家沒有太大的差距,在教育、科研實力上卻是難以望其項背。即便是那些牛氣萬丈的國內頂尖高校放到國際教育舞臺上(甚至含港臺在內的大中華地區)去曬壹曬教學科研水平也壹個個成了二三流。我們可都是傾壹國、壹省之力建起來的學校啊,我們的錢到底流向了哪裏?
———流到了地皮上,流到了大樓中,流到了某些人的口袋裏,偏偏很少能流到“刀刃”上。這是
大學教科研人員的悲哀,是大學學子的悲哀,更是中國教育的悲哀。指望著憑這種“熱心建大樓,無
心顧大師”的發展理念來創建世界壹流高校,實在不知道把握能有多大。
(作者原為王氵金生)
對於大學這壹高等教育機構本身的發展來說,大愛是靈魂、是領航標,引導著大學的改革和發展。大愛是壹種與大學的大樓、大師互為交融的壹種精神存在,大學的使命是大愛之根本,大學的文化是大愛之依托,大學的機制是大愛之保障,大學的關懷是大愛之踐行。大學之大愛尊重人作為壹種物質與精神存在的價值,不但強調人之理性,也強調人之超越性,為大學追求卓越提供了深層的思想基礎和土壤。
哈佛大學前校長洛韋爾早在1934年就曾經說,“大學的存在時間超過了任何形式的政府,任何傳
統、法律的變革和科學思想,因為它們滿足了人們永恒的需要。在人類的種種創造中,沒有任何東西比大學更經受得住漫長的吞沒壹切的時間歷程的考驗。”〔1〕大學何以能經千年而不衰亦即“不朽”?曾任清華大學校長的梅貽琦先生在《就職演說》中指出,“大學之使命有二:壹曰學生之訓練,壹曰學術之研究”〔2〕。大學之大愛就是在這樣壹種堅定的使命選擇中產生的,即追求其完美理想的使命,滿足人的情感和心靈的需要。無論是在法西斯鐵蹄踐踏下的歐洲大學,還是北洋軍閥統治下的中國大學,無不如此,大學洋溢著謳歌、頌揚和追求人類崇高精神的熱情,這種熱情匯成壹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激勵著人們不斷奮進、抗爭和創新。
作者(吳小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