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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將錦瑟記流年

“聊將錦瑟記流年”是清代詩人黃景仁的詩句,《聊將錦瑟記流年》是暢銷書作家安意如的新作,內容則是黃仲則(黃景仁字仲則)的詩傳,用其作品將他的壹生串連起來。在書店裏,無意間遇到這厚重的壹本,加上這詩意的名字,不由得想起李商隱著名的詩句“錦瑟無端五十弦,壹弦壹柱思華年”,大概也是從這裏幻化而來吧。翻開幾頁,無論是詩作,還是作者如詩如畫的語言,便果斷地買回了家。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壹用是書生”“別後相思空壹水,重來回首已三生”,黃景仁這些讓人耳熟能詳的詩句,浸潤了多少詩人的才華和生活啊。詩句來自於這首《感舊》:“從此音塵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煙。淚添吳苑三更雨,恨惹郵亭壹夜眠。詎有青馬緘別句,聊將錦瑟記流年。他時脫便微之過,百轉千回只自憐。”

壹首首,壹句句,初讀起來,很文藝,太有李商隱的感覺,纏綿悱惻,低回婉轉,卻又多了幾分哀傷和失意。可加上作者唯美的敘述,並輔助以大量的闡釋資料,讓人讀起來有些審美疲勞。不由得開始問自己:雖說文如其人,壹個人的每壹首作品,都是他內心的寫照,那麽他的所有作品加起來就是這個人嗎?說實話,我把整本35萬的作品讀完,對於黃景仁其人依舊沒有留下太多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那個失意文人多情才子的朦朧形象。是否詩傳的這種形式有問題呢,還是這種詩意唯美的語言在反映人物內心世界時存在壹定的局限性。

由此也想到我們閱讀內容的選擇上,古人留下來的璀璨的精神瑰寶——唐詩宋詞元曲,除了它們非凡的藝術價值之外,到底對後世的精神財富有多少呢?琳瑯滿目的文化瑰寶園林裏,像“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會當淩絕頂,壹覽眾山小”“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這樣讀起來蕩氣回腸的詩句有多少呢?新時代的青年,生逢盛世,在傳承傳統文化的基礎上,讀詩也應當有所選擇,多讀積極向上,能對精神產生激勵的作品,而不要去沈溺在落魄文人自怨自艾自說自話中,當作狀態美去鑒賞,這是不足取的。

讀完此書,最大的收獲就是,我們在閱讀時要做好甄別,王安石所說,“學者不可以深思而慎取之也”,作為讀者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