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
雲間連下榻,天上接行杯。
醉後涼風起,吹人舞袖回。
——李白《與夏十二登嶽陽樓》 整首詩,詩人將自己隱在樓、川、雁、山等景觀後,讓樓去觀覽,川去迂回,讓雁牽愁心飛去,山銜好月走來。天地萬象都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人的生命和感情的載體了。
首聯描寫嶽陽樓四周的宏麗景色。登上嶽陽樓,無邊景色盡收眼底。江水流向茫茫遠方,洞庭湖面浩蕩開闊,汪洋無際。這是從樓的高處俯瞰周圍的遠景。站得高,望得遠,“嶽陽盡”“川迥”“洞庭開”,這壹“盡”壹“迥”壹“開”的渺遠遼闊的景色,形象地表明詩人立足點之高。這是壹種旁敲側擊的襯托手法,不正面寫樓高而樓高已自見。
頷聯中詩人筆下的自然萬物好像被賦予了生命,妳看,雁兒高飛,帶走了詩人憂愁苦悶之心;月出山口,仿佛是君山銜來了團圓美好之月。“山銜好月來”壹句,想像新穎,有獨創性,著壹“銜”字而境界全出,寫得詭譎縱逸,詼諧風趣。
頸聯寫詩人在嶽陽樓上住宿,飲酒,仿佛在天上雲間壹般。這裏又用襯托手法寫樓高,誇張地形容其高聳入雲的狀態,這似乎是醉眼朦朧中的幻景。
尾聯收筆寫得氣韻生動,蘊藏著濃厚的生活情趣。樓高風急,高處不勝寒。醉後涼風四起,著筆仍在寫樓高。涼風習習吹人,衣袖翩翩飄舞,儀表何等瀟灑自如,情調何等舒展流暢,態度又何其超脫豁達,豪情逸誌,溢於言表。
整首詩運用陪襯、烘托和誇張的手法,沒有壹句正面直接描寫樓高,句句從俯視縱觀嶽陽樓周圍景物的渺遠、開闊、高聳等情狀落筆,卻無處不顯出樓高,不露斧鑿痕跡,可謂自然渾成,巧奪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