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詩句:
1、《山居秋暝》唐王維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2、《秋日登吳公臺上寺遠眺》唐劉長卿
古臺搖落後,秋入望鄉心。野寺來人少,雲峰隔水深。
夕陽依舊壘,寒磬滿空林。惆悵南朝事,長江獨自今。
3、《秋夜曲》唐王維
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
銀箏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歸。
4、《子夜秋歌》唐李白
長安壹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5、《秋登宣城謝眺北樓》唐李白
江城如畫裏,山曉望晴空。雨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
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懷謝公。
6、《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
7、秋登蘭山寄張五唐孟浩然
北山白雲裏,隱者自怡悅。相望始登高,心隨雁飛滅。
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發。時見歸村人,沙行渡頭歇。
天邊樹若薺,江畔洲如月。何當載酒來,***醉重陽節。
8、《秋夕》唐杜牧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9、《登高》唐杜甫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10、《中秋月》宋蘇軾
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11、《中秋月》唐白居易
萬裏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繞天涯。
誰人隴外久征戍?何處庭前新別離?
失寵故姬歸院夜,沒蕃老將上樓時。
照他幾許人腸斷,玉兔銀蟾遠不知。
12、《長安秋望》唐杜牧
樓倚霜樹外,鏡天無壹毫。
南天與秋色,氣勢兩相高。
13、《秋風引》唐劉禹錫
何處秋風至?蕭蕭送雁群。
朝來入庭樹,孤客最先聞。
14、《秋詞》唐劉禹錫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壹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宵.
15、《秋日》唐耿瑋
返照入閭巷,憂來誰***語?
古道少人行,秋風動禾黍。
16、《秋思》唐張籍
洛陽城裏見秋風,欲作家書意萬重。
復恐匆匆說不盡,行人臨發又開封。
17、《秋夜曲秋登蘭山寄張五》唐孟浩然
北山白雲裏,隱者自怡悅。相望試登高,心飛逐鳥滅。
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發。時見歸村人,沙行渡頭歇。
天邊樹若薺,江畔舟如月。何當載酒來,***醉重陽節。
18、《蘇幕遮》宋範仲淹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19、《漁家傲》宋範仲淹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面邊聲連角起。
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壹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
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20、《秋波媚》宋陸遊
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
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臺。悲歌擊築,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灞橋煙柳,曲江池館,應待人來。
二、散文詩:
1、《秋晚的江上》 劉大白
歸巢的鳥兒,盡管是裷了,還馱著斜陽回去。
雙翅壹翻,把斜陽掉在江上;
頭白的蘆葦,也妝成壹瞬的紅顏了。
2、秋天
露珠落在地面的葉片上,我撿起壹地的淒涼和蒼茫.
彎下身軀默數葉子的脈絡,腐爛的氣息風中傳遞死亡的哀嘆和萌芽的夢幻.
裸露的成熟被色彩收獲,大地在水分蒸發中敞開懷抱.
除去淺薄的思想,純凈的氣息流動冷峻高遠的輝煌.
樹木沈默,揮手致意.面對壹片片肅穆,紛紛脫掉臃腫的衣裳.
像壹位位經歷風雨的戰士透徹傲視的力量.
凝視的山河在目光中遼闊,秋天,如我冷靜中把人生思考.
淡泊,寧靜,高遠,遼闊.是妳翻閱書寫歲月成熟的篇章.
秋天,是妳展現天空大地之間最廣袤無垠的暢想.
三、散文:《故都的秋》—— 郁達夫
秋天,無論在什麽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可是啊,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我的不遠千裏,要從杭州趕上青島,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來的理由,也不過想飽嘗壹嘗這“秋”,這故都的秋味。
江南,秋當然也是有的;但草木雕得慢,空氣來得潤,天的顏色顯得淡,並且又時常多雨而少風;壹個人夾在蘇州上海杭州,或廈門香港廣州的市民中間,渾渾沌沌地過去,只能感到壹點點清涼,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與姿態,總看不飽,嘗不透,賞玩不到十足。秋並不是名花,也並不是美酒,那壹種半開,半醉的狀態,在領略秋的過程上,是不合適的。
不逢北國之秋,已將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總要想起陶然亭的蘆花,釣魚臺的柳影,西山的蟲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鐘聲。在北平即使不出門去罷,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壹椽破屋來住著,早晨起來,泡壹碗濃茶、向院子壹坐,妳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聽得到青天下馴鴿的飛聲。從槐樹葉底,朝東細數著壹絲壹絲漏下來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靜對著象喇叭似的牽牛花(朝榮)的藍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夠感覺到十分的秋意。說到了牽牛花,我以為以藍色或白色者為佳,紫黑色次之,淡紅色最下。最好,還要在牽牛花底,教長著幾根疏疏落落的尖細且長的秋草,使作陪襯。
北國的槐樹,也是壹種能使人聯想起秋來的點綴。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壹種落蕊,早晨起來,會鋪得滿地。腳踏上去,聲音也沒有,氣味也沒有,只能感出壹點點極微細極柔軟的觸覺。掃街的在樹影下壹陣掃後,灰土上留下來的壹條條掃帚的絲紋,看起來既覺得細膩,又覺得清閑,潛意識下並且還覺得有點兒落寞,古人所說的梧桐壹葉而天下知秋的遙想,大約也就在這些深沈的地方。
秋蟬的衰弱的殘聲,更是北國的特產;因為北平處處全長著樹,屋子又低,所以無論在什麽地方,都聽得見它們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聽得到的。這秋蟬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壹樣,簡直象是家家戶戶都養在家裏的家蟲。
還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象樣。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來壹陣涼風,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來了。壹層雨過,雲漸漸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陽又露出臉來了;著著很厚的青布單衣或夾襖曲都市閑人,咬著煙管,在雨後的斜橋影裏,上橋頭樹底下去壹立,遇見熟人,便會用了緩慢悠閑的聲調,微嘆著互答著的說:
“唉,天可真涼了——”(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長。)
“可不是麽?壹層秋雨壹層涼了!”
北方人念陣字,總老象是層字,平平仄仄起來,這念錯的歧韻,倒來得正好。
北方的果樹,到秋來,也是壹種奇景。第壹是棗子樹;屋角,墻頭,茅房邊上,竈房門口,它都會壹株株地長大起來。象橄欖又象鴿蛋似的這棗子顆兒,在小橢圓形的細葉中間,顯出淡綠微黃的顏色的時候,正是秋的全盛時期;等棗樹葉落,棗子紅完,西北風就要起來了,北方便是塵沙灰土的世界,只有這棗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國的清秋的佳日,是壹年之中最好也沒有的GoldenDays。
有些批評家說,中國的文人學士,尤其是詩人,都帶著很濃厚的頹廢色彩,所以中國的詩文裏,頌贊秋的文字特別的多。但外國的詩人,又何嘗不然?我雖則外國詩文念得不多,也不想開出賬來,做壹篇秋的詩歌散文鈔,但妳若去壹翻英德法意等詩人的集子,或各國的詩文的An-thology來,總能夠看到許多關於秋的歌頌與悲啼。各著名的大詩人的長篇田園詩或四季詩裏,也總以關於秋的部分。寫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見有感覺的動物,有情趣的人類,對於秋,總是壹樣的能特別引起深沈,幽遠,嚴厲,蕭索的感觸來的。不單是詩人,就是被關閉在牢獄裏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壹定會感到壹種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於人,何嘗有國別,更何嘗有人種階級的區別呢?不過在中國,文字裏有壹個“秋士”的成語,讀本裏又有著很普遍的歐陽子的《秋聲》與蘇東坡的《赤壁賦》等,就覺得中國的文人,與秋的關系特別深了。可是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國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
南國之秋,當然是也有它的特異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橋的明月,錢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涼霧,荔枝灣的殘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濃,回味不永。比起北國的秋來,正象是黃酒之與白幹,稀飯之與饃饃,鱸魚之與大蟹,黃犬之與駱駝。
秋天,這北國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話,我願把壽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換得壹個三分之壹的零頭。
壹九三四年八月,在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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