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期望很深,我很著急。我知道,即使再急,前方還是荊棘太多,遠得過不了壹條河,過不了壹座山壹座嶺的河。也許我就是這次跋涉的目標,無盡的生命。
我和父親並肩走在秋雨中。多年以後才下雨。我們走在雨和雨的間隙,肩膀明明挨得很近,卻無話可說。我們剛從家裏出來,所以沒什麽好說的都是同居久了造成的。水滴聲像冬天折斷的樹枝。
父親的頭發全白了,但卻接近壹種靈魂,讓人肅然起敬。它仍然是壹條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應該舉手致意。我和父親帶著說不出的親切安詳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