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句就時記事,說的是:年復壹年,東西奔波,往來邊城;日復壹日,躍馬橫刀,征戰不休。這兩句“歲歲”“朝朝”相對,“金河”“玉關”“馬策”“刀環”並舉,又加以“復”字、“與”字,給人以單調困苦、無盡無窮之感,怨情自然透出。
前兩句從“歲歲”說到“朝朝”,似乎已經把話說盡。然而,對於滿懷怨情的征人來說,這只是說著了壹面。他不僅從那無休止的時間中感到怨苦之無時不在,而且從即目所見的景象中感到怨苦之無處不有,於是又有三、四句之作。
三句寫時屆暮春,在苦寒的塞外卻“春色未曾看”,所見者惟有白雪落向青冢而已。肅殺如此,怎不令人淒絕?末句寫邊塞的山川形勢:滔滔黃河,繞過沈沈黑山,復又奔騰向前。這兩句寫景,似乎與詩題無關,其實都是征人常見之景,常履之地,因而從白雪青冢與黃河黑山這兩幅圖畫裏,我們不僅看到征戍之地的苦寒與荒涼,也可以感受到征人轉戰跋涉的辛苦。詩雖然不直接發出怨語,而蘊蓄於其中的怨恨之情足以使人回腸蕩氣。
2通篇不著壹個“怨”字,卻又處處彌漫著怨情。詩人抓住產生怨情的緣由,從時間和空間兩方面落筆,讓“歲歲”“朝朝”的戎馬生涯以及“三春雪”與“黃河”“黑山”的自然景象去現身說法,收到了“不著壹字,盡得風流”的藝術效果,可謂妙絕。全詩對仗精工,巧於煉字,讀來別具情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