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偓,天復初入翰林。其年冬,車駕幸鳳翔,偓有卮從之功。返正初,帝面許用偓為相。偓奏雲:“陛下運契中興,當須用重德,鎮風俗。臣座主右仆射趙崇,可以副陛下是選。乞回臣之命授崇,天下幸甚。”帝甚嘉嘆。翼日,制用崇,暨兵部侍郎王贊為相。時梁太祖在京,素聞崇輕佻,贊又有嫌釁,乃馳入請見,於帝前,具言二公長短。帝曰:“趙崇乃韓偓薦。”時偓在側,梁王叱之。偓奏:“臣不敢與大臣爭。”帝曰:“韓偓出。”尋謫官入閩。故偓詩曰:“手風慵展八(明抄本“八”作“壹”)行書,眼病休看九局基(明抄本“基”作“圖”)。窗裏日光飛野馬,案前筠管長蒲盧。謀身拙為安蛇足,報國危曾捋虎須。滿世可能無默識,未知誰擬試齊竽。”(出自《摭言》)
譯文
韓偓,天復初年進入翰林院。那年冬天,皇帝巡幸鳳翔,韓偓有隨從護駕的功勞,國家由亂而治之初,皇帝當面答應讓韓偓做宰相。韓偓啟奏道:“您運氣符合中興,用人當用有大德的人,以安定風俗。我當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趙崇,可以符合陛下這個選擇。請收回成命改授趙崇,天下的百姓壹定很幸運。”皇帝很贊嘆。第二天,皇帝下令用趙崇和兵部侍郎王贊為宰相。當時梁太祖(朱溫)在京城,壹向聽說趙崇很輕佻,他又與王贊有隔膜,就迅速騎馬入宮請見皇帝。在皇帝面前,全面陳述了二人的優缺點。皇帝說:“趙崇是韓偓推薦的。”當時韓偓在場,梁太祖叱責他。韓偓啟奏:“我不敢同大臣爭辯。”皇帝說:“韓偓,妳出去吧!”不久他被貶到福建做官。所以韓偓的詩中寫道:“手風慵展八行書,眼病休看九局基。窗裏日光飛野馬,案前筠管長蒲盧。謀身拙為安蛇足,報國危曾捋虎須。滿世可能無默識,未知誰擬試齊竽。”
2. 韓偓辭相的譯文譯文
韓偓,天復初年進入翰林院。那年冬天,皇帝巡幸鳳翔,韓偓有隨從護駕的功勞,國家由亂而治之初,皇帝當面答應讓韓偓做宰相。韓偓啟奏道:“您運氣符合中興,用人當用有大德的人,以安定風俗。我當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趙崇,可以符合陛下這個選擇。請收回成命改授趙崇,天下的百姓壹定很幸運。”皇帝很贊嘆。第二天,皇帝下令用趙崇和兵部侍郎王贊為宰相。當時梁太祖(朱溫)在京城,壹向聽說趙崇很輕佻,他又與王贊有隔膜,就迅速騎馬入宮請見皇帝。在皇帝面前,全面陳述了二人的優缺點。皇帝說:“趙崇是韓偓推薦的。”當時韓偓在場,梁太祖叱責他。韓偓啟奏:“我不敢同大臣爭辯。”皇帝說:“韓偓,妳出去吧!”不久他被貶到福建做官。所以韓偓的詩中寫道:“手風慵展八行書,眼病休看九局基。窗裏日光飛野馬,案前筠管長蒲盧。謀身拙為安蛇足,報國危曾捋虎須。滿世可能無默識,未知誰擬試齊竽。”
3. 韓侂胄薦葉適 文言文 翻譯
韓侂胄為相時,嘗招致水心葉適,已在座,忽門外有以漫刺求謁者,題曰:“水心葉適候見。”坐中恍然。
胄以禮接之,歷舉水心進卷中語,其客皆曰:“某少作也,後皆改之。”每誦改本,精好逾之。遂延入書院飯焉。出壹楊妃手卷,令跋其後,索筆即書曰:“開元、天寶間,有如此姝,當時丹青,不及麒麟淩煙,而乃諸此;籲,世道判矣!水心葉某跋。”又出米南宮貼,即跋雲:“米南宮筆跡盡歸天上,猶有此紙散落人間;籲,欲野我遺賢,難矣!”如此數卷,辭簡意足,壹座駭然。胄大喜,密語之曰:“自有水心在此,豈天下有兩子張耶?”其人笑曰:“文人才士,如水心壹等,天下不可車載鬥量也。今日某不假水心之名,未必蒙與進至此!”胄然之,為造就焉。
某人姓陳,名讜,建寧人,後舉進士。
韓侂胄當宰相時,曾經招致壹名叫葉適號水心的,已經入座。忽然門外有人投名片來訪問他.名片上寫著:"葉水心等候求見。"屋中的人很詫異。
韓侂胄按照禮儀接見他,接著舉出葉適投來卷文中的話語, 來客作答:"那是我年少時作的, 後來改過的." 每讀改本, 精好得很. 於是請來客到書院款待吃飯.其時韓侂胄拿出壹幅楊貴妃的手卷,要他作壹篇跋後.客當即索筆題詞曰:"開元天寶年間,有這樣的女人,當時的文墨,雖不及'祥獸淩雲健筆意縱橫',而做到這樣已很難得.啊!古來就是這樣認定的!葉水心跋." .宰相又拿出米芾的帖來,客當即跋文雲:"米芾筆跡全歸了天堂,還有遺墨散落在人間,哦!令我民間遺老為難嘍.就是這樣問來問去,答辭簡略意義深刻,滿座驚愕.韓侂大喜,耳語來客:"這裏已有水心在,難道世間有兩個水心嗎?" 客笑著說:"文人才子像水心這樣的人能有這樣多嗎?今天如果不借水心之名,決沒有蒙您如此接待!".韓侂胄認為對,成就了這件事。
客人姓陳名讜,建寧人,後考中進士。
4. 文言文翻譯前赤壁賦譯 文 壬戌年秋天,七月十六日,我和客人蕩著船兒,在赤壁下遊玩。
清風緩緩吹來,水面波浪不興。舉起酒杯,勸客人同飲,朗頌《月出》詩,吟唱“窈窕”壹章。
壹會兒,月亮從東邊山上升起,徘徊在鬥宿、牛宿之間。白蒙蒙的霧氣籠罩江面,水光壹片,與天相連。
任憑水船兒自由漂流,浮動在那茫茫無邊的江面上。江在曠遠啊,船兒象淩空駕風而行,不知道將停留到什麽地方;飄飄然,又象脫離塵世,無牽無掛,變成飛升仙果的神仙。
這時候,喝著酒兒,心裏十分快樂,便敲著船舷唱起歌來。唱道:“桂木做的棹啊蘭木做的槳,拍擊著澄明的水波啊,在月光浮動的江面逆流而上。
我的情思啊悠遠茫茫,瞻望心中的美人啊,在天邊遙遠的地方。”客人中有會吹洞簫的,隨著歌聲吹簫伴奏,簫聲嗚咽,象含怨,象懷戀,象抽泣,象低訴。
吹完後,余音悠長,象細長的絲縷延綿不斷。這聲音,能使深淵裏潛藏的蛟龍起舞,使孤獨小船上的寡婦悲泣。
我有些憂傷,理好衣襟端正地坐著,問那客人說:“為什麽奏出這樣悲涼的聲音呢?”客人回答說:“‘月光明亮星星稀少,壹只只烏鴉向南飛翔’,這不是曹孟德的詩句嗎?向西望是夏口,向東望是武昌,這兒山水環繞,草木茂盛蒼翠,不就是曹操被周瑜打敗的地方嗎?當他占取荊州,攻下江陵,順江東下的時候,戰船連接千裏,旌旗遮蔽天空,臨江飲酒,橫握著長矛吟詩,本是壹時的豪傑,如今在哪裏呢?何況我和妳在江中的小洲上捕魚打柴,以魚蝦為伴侶,以麋鹿為朋友;駕著壹只小船,舉杯互相勸酒;寄托蜉蝣壹般短暫生命在天地之間,渺小得象大海裏的壹粒小米。哀嘆我們生命的短促,羨慕長江的無窮無盡。
願與神仙相伴而遨遊,同明月壹道永世長存。知道這種願望是不能突然實現的,只好把這種無可奈何的心情寄托於曲調之中,在悲涼的秋風中吹奏出來。”
我對客人說:“妳也知道那水和月的道理嗎?水象這樣不斷流去,但它實際上不曾流去;月亮時圓缺,但它終於沒有消損和增長。原來,要是從那變化的方面去看它,那麽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連壹眨眼的時間都不曾保持過原狀;從容不那不變的方面去看它,那麽事物和我們本身都沒有窮盡,我們又羨慕什麽呢?再說那天地之間,萬物各有主宰者,如果不是我應有的東西,雖說是壹絲壹毫也不拿取。
只有江上的清風,與山間的明月,耳朵聽它,聽到的便是聲音,眼睛看它,看到的便是色彩,得到它沒有人禁止,享用它沒有竭盡,這是大自然的無窮寶藏,是我和妳可以***同享受的。” 我和客人們高興地笑了起來,點燃蠟燭再次飲酒。
菜肴和水果都已經吃完,杯子和盤子都壹片狼籍。我與客人們相互在船裏睡著了,不知道天已經亮了。
譯文 臣李密言:臣子因命運不好,小時候就遭遇到了不幸,剛出生六個月,我慈愛的父親就不幸去世了。經過了四年,舅舅又逼迫母親改了嫁。
我的奶奶劉氏,憐憫我從小喪父又多病消瘦,便親自對我加以撫養。臣子小的時候經常有病,九歲時還不會走路。
孤獨無靠,壹直到成家立業。既沒有叔叔伯伯,也沒有哥哥弟弟,門庭衰微福氣少,直到很晚才有了兒子。
在外面沒有比較親近的親戚,在家裏又沒有照管門戶的僮仆。孤孤單單地自己生活,每天只有自己的身體和影子相互安慰。
而劉氏很早就疾病纏身,常年臥床不起,我侍奉她吃飯喝藥,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 到了晉朝建立,我蒙受著清明的政治教化。
前些時候太守逵,推舉臣下為孝廉,後來刺史榮又推舉臣下為秀才。臣下因為沒有人照顧我祖母,就都推辭掉了,沒有遵命。
朝廷又特地下了詔書,任命我為郎中,不久又蒙受國家恩命,任命我為洗馬。像我這樣出身微賤地位卑下的人,能夠去服待太子,這實在不是我殺身捐軀所能報答朝廷的。
我將以上苦衷上表報告,加以推辭不去就職。但是詔書急切嚴峻,責備我逃避命令,有意怠慢。
郡縣長官催促我立刻上路;州官登門督促,十萬火急,刻不容緩。我很想遵從皇上的旨意立刻為國奔走效勞,但祖母劉氏的病卻壹天比壹天重;想要姑且順從自己的私情,但報告申訴又不見準許。
我是進退維谷,處境十分尷尬。 我想聖朝是以孝道來治理天下的,凡是故舊老人,尚且還受到憐惜養育,何況我的孤苦程度更為嚴重呢?而且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蜀漢的官,歷任郎中和尚書郎,本來圖的就是仕途通達,無意以名譽節操來炫耀。
現在我是壹個低賤的亡國俘虜,實在卑微到不值壹提,承蒙得到提拔,而且恩命十分優厚,怎敢猶豫不決另有所圖呢?但是只因為祖母劉氏已是西山落日的樣子,氣息微弱,生命垂危,朝不保夕。臣下我如果沒有祖母,是活不到今天的,祖母如果沒有我的照料,也無法度過她的余生。
我們祖孫二人,互相依靠,相濡以沫,正是因為這些我的內心實在是不忍離開祖母而遠行。臣下我今年四十四歲了,祖母今年九十六歲了,臣下我在陛下面前盡忠盡節的日子還長著呢,而在祖母劉氏面前盡孝盡心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我懷著烏鴉反哺的私情,企求能夠準許我完成對祖母養老送終的心願。 我的辛酸苦楚,並不僅僅是蜀地的百姓及益州、梁州的長官所親眼目睹、內心明白,連天地神明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5. 烈女聶榮翻譯(文言文)聶政自帶利劍到了韓國,韓相俠累正坐在府上,手持兵器侍衛他的人很多。聶政徑直闖了進去,上階刺殺了俠累,兩旁的人頓時大亂。聶政大聲呼喝,擊殺數十人,然後自己削爛面皮,挖出眼珠,破肚出腸,隨即死去。
韓國把聶政的屍體曝露在市集上,懸賞打聽,可是沒有人知道他是何人。於是韓國又懸重賞查詢,宣稱有能說出這個刺殺國相俠累的人的名姓的,賞賜千金。但時過很久,仍然無人知曉。
聶政的姊姊聶榮聽說有人刺殺了韓相,兇手沒有查清,韓國全國都不知道他的名姓,因此把屍體曝露在外,懸賞千金查詢,便憂傷悒郁,語不成聲他說道:“怕是我的弟弟吧?唉,嚴仲子是了解我弟弟的!”於是立即動身,趕往韓國,來到市集上,壹看死者果真是聶政。她伏在屍體上哭得極為悲哀,說道:“他是軹邑深井裏叫做聶政的啊!”
在市集上路過的許多人都說:“此人殘暴地刺殺我們國相,韓王懸賞千金查問其名姓,夫人您沒有聽說過嗎?怎麽敢來認他呢?”聶榮回答說:“我聽說了的。但弟弟聶政所以願蒙受汙辱,混跡於市集商販之中,是因為老母幸而還健在,我還沒有出嫁的緣故。現在老母享盡天年去世,我也嫁了丈夫,當初嚴仲子在我弟弟處於窮困汙濁環境裏的時候賞識他,和他結交,對他的恩澤已經很重了,這又如何是好呢!士本應為知己者效命,如今他竟因為我還在世的緣故,又狠狠地自我傷殘形體以斷絕追蹤的線索,我怎麽能因為害怕連累殺身而讓我好弟弟的名姓始終湮沒無聞呢!”這番話使韓國市集上的人大吃壹驚。聶榮說畢,大呼“天啊”“天啊”多次,終於悒郁悲哀之至而氣絕在聶政屍體旁。
晉、楚、齊、衛等國的人聽到這件事,都說:“不但聶政非凡出眾,而且他的姊姊也是位烈女啊!
6. 文言文翻譯秦假道韓魏以攻齊
提要
這是又壹個有關識人用人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裏,語言對事實的歪曲傳播沒有起到作用,這是因為當事者意識清楚、立場堅定,壹旦認可壹個人,就不再改變看法,他的識人之法值得借鑒。
原文
秦假道韓、魏以攻齊,齊威王使章子將而應之。與秦交和而舍,使者數相往來,章子為變其徽章,以雜秦軍。候者言章子以齊兵入秦,威王不應。頃之間,候者復言章子以齊兵降秦,威王不應。而此者三。有司請曰:“言章子之敗者,異人而同辭。王何不發將而擊之?”王曰:“此不叛寡人明矣,曷為擊之!”
頃間,言齊兵大勝,秦軍大敗,於是秦王拜西藩之臣而謝於齊。左右曰:“何以知之?”曰:“章子之母啟得罪其父,其父殺之而埋馬棧之下。吾使者章子將也,勉之曰:‘夫子之強,全兵而還,必更葬將軍之母。’對曰:“臣非不能更葬先母也。臣之母啟得罪臣之父。臣之父未教而死。夫不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夫為人子而不欺死父,豈為人臣欺生君哉?”
譯文
秦軍要通過韓、魏去攻打齊國,齊威王派章子為將應戰。章子與秦軍對陣,軍使來往頻繁,章子把軍旗換成秦軍的樣子,然後派部分將士混入秦軍。這時齊的探兵回來說章子率齊降秦,齊威王聽了之後沒什麽反應。不壹會兒,又壹個探兵來報告,說章子已經率齊軍降秦,齊威王聽了之後沒什麽反應。。不壹會兒,又壹個探兵又來報告,說章子已經率齊軍降秦,可是威王仍然沒有什麽反應。如此經過幾次報告,壹個朝臣就請求威王說:“都說章子打了敗仗,報告的人雖然不同,可是內容卻相同。君王為何不遣將發兵攻打?”齊威王回答說:“章子絕對不會背叛寡人,為什麽要派兵去攻打他呢?”
就在這個期間傳來捷報,齊軍大獲全勝,秦軍大敗潰退,秦惠王只好自稱西藩之臣,而派特使向齊國謝罪請和,這時齊威王的左右侍臣就說:“大王怎麽知道章子絕對不降秦呢?”齊威王回答說:“章子的母親啟,由於得罪他的父親,就被他的父親殺死埋在馬棚下,當寡人任命章子為將軍時,寡人曾勉勵他說:‘先生的能力很強,過幾天率領全部軍隊回來時,壹定要改葬將軍的母親。’當時章子說:‘臣並非不能改葬先母,只因臣的先母得罪先父,而臣父不允許臣改葬。假如臣得不到父親的允許而改葬母親,豈不是等於背棄亡父的在天之靈。所以臣才不敢為亡母改葬。’由此可見,作為人子竟不敢欺負死去的父親,難道他作人臣還能欺辱活著的君王嗎!”
7. 文言文翻譯 舊唐書,劉禹錫傳《舊唐書·劉禹錫傳》原文劉禹錫,字夢得,自言系出中山。
世為儒。擢進士第,登博學宏辭科,工文章。
淮南杜佑表管書記,入為監察禦史。素善韋執誼。
時王叔文得幸太子,禹錫以名重壹時,與之交,叔文每稱有宰相器。太子即位,朝廷大議秘策多出叔文,引禹錫及柳宗元與議禁中,所言必從。
擢屯田員外郎,判度支、鹽鐵案,頗馮藉其勢,多中傷士。若武元衡不為柳宗元所喜,自禦史中丞下除太子右庶子;禦史竇群劾禹錫挾邪亂政,群即日罷;韓臯素貴,不肯親叔文等,斥為湖南觀察使。
凡所進退,視愛怒重輕,人不敢指其名,號“二王、劉、柳”。憲宗立,叔文等敗,禹錫貶連州刺史,未至,斥朗州司馬。
州接夜郎諸夷,風俗陋甚,家喜巫鬼,每祠,歌《竹枝》,鼓吹裴回,其聲傖佇。禹錫謂屈原居沅、湘間作《九歌》,使楚人以迎送神,乃倚其聲,作《竹枝辭》十余篇。
於是武陵夷俚悉歌之。始,坐叔文貶者八人,憲宗欲終斥不復,乃詔雖後更赦令不得原。
然宰相哀其才且困,將澡濯用之,會程異復起領運務,乃詔禹錫等悉補遠州刺史。而元衡方執政,諫官頗言不可用,遂罷。
禹錫久落魄,郁郁不自聊,其吐辭多諷托幽遠,作《問大鈞》、《謫九年》等賦數篇。又敘:“張九齡為宰相,建言放臣不宜與善地,悉徙五溪不毛處。
然九齡自內職出始安,有瘴癘之嘆;罷政事守荊州,有拘囚之思。身出遐陬,壹失意不能堪,矧華人士族必致醜地,然後快意哉!議者以為開元良臣,而卒無嗣,豈忮心失恕,陰責最大,雖它美莫贖邪!”欲感諷權近,而憾不釋。
久之,召還。宰相欲任南省郎,而禹錫作《玄都觀看花君子》詩,語譏忿,當路者不喜,出為播州刺史。
詔下,禦史中丞裴度為言:“播極遠,猿狖所宅,禹錫母八十余,不能往,當與其子死訣,恐傷陛下孝治,請稍內遷。”帝曰:“為人子者宜慎事,不貽親憂。
若禹錫望它人,尤不可赦。”度不敢對,帝改容曰:“朕所言,責人子事,終不欲傷其親。”
乃易連州,又徙夔州刺史。禹錫嘗嘆天下學校廢,乃奏記宰相曰:言者謂天下少士,而不知養材之道,郁堙不揚,非天不生材也。
是不耕而嘆廩庾之無余,可乎?貞觀時,學舍千二百區,生徒三千余,外夷遣子弟入附者五國。今室廬圮廢,生徒衰少,非學官不振,病無貲以給也。
凡學官,春秋釋奠於先師,斯止辟雍、頖宮,非及天下。今州縣鹹以春秋上丁有事孔子廟,其禮不應古,甚非孔子意。
漢初群臣起屠販,故孝惠、高後間置原廟於郡國,逮元帝時,韋玄成遂議罷之。夫子孫尚不敢違禮饗其祖,況後學師先聖道而欲違之。
《傳》曰:“祭不欲數。”又曰:“祭神如神在。”
與其煩於薦饗,孰若行其教?今教頹靡,而以非禮之祀媚之,儒者所宜疾。竊觀歷代無有是事。
武德初,詔國學立周公、孔子廟,四時祭。貞觀中,詔修孔子廟兗州。
後許敬宗等奏天下州縣置三獻官,其他如立社。玄宗與儒臣議,罷釋奠牲牢,薦酒脯。
時王孫林甫為宰相,不涉學,使禦史中丞王敬從以明衣牲牢著為令,遂無有非之者。今夔四縣歲釋奠費十六萬,舉天下州縣歲凡費四千萬,適資三獻官飾衣裳,飴妻子,於學無補也。
請下禮官博士議,罷天下州縣牲牢衣幣,春秋祭如開元時,籍其資半畀所隸州,使增學校,舉半歸太學,猶不下萬計,可以營學室,具器用,豐饌食,增掌故,以備使令,儒官各加稍食,州縣進士皆立程督,則貞觀之風,粲然可復。當時不用其言。
由和州刺史入為主客郎中,復作《遊玄都》詩,且言:“始謫十年,還京師,道士植桃,其盛若霞。又十四年過之,無復壹存,唯兔葵、燕麥動搖春風耳。”
以詆權近,聞者益薄其行。俄分司東都。
宰相裴度兼集賢殿大學士,雅知禹錫,薦為禮部郎中、集賢直學士。度罷,出為蘇州刺史。
以政最,賜金紫服。徙汝、同二州。
遷太子賓客,復分司。禹錫恃才而廢,褊心不能無怨望,年益晏,偃蹇寡所合,乃以文章自適。
素善詩,晚節尤精,與白居易酬復頗多。居易以詩自名者,嘗推為“詩豪”,又言:“其詩在處,應有神物護持。”
會昌時,加檢校禮部尚書。卒,年七十二,贈戶部尚書。
始疾病,自為《子劉子傳》,稱:“漢景帝子勝,封中山,子孫為中山人。七代祖亮,元魏冀州刺史,遷洛陽,為北部都昌人,墳墓在洛北山,後其地狹不可依,乃葬滎陽檀山原。
德宗棄天下,太子立,時王叔文以善弈得通籍,因間言事,積久,眾未知。至起蘇州掾,超拜起居舍人、翰林學士,陰薦丞相杜佑為度支、鹽鐵使。
翌日,自為副,貴震壹時。叔文,北海人,自言猛之後,有遠祖風,東平呂溫、隴西李景儉、河東柳宗元以為信然。
三子者皆予厚善,日夕過,言其能。叔文實工言治道,能以口辯移人,既得用,所施為人不以為當。
太上久疾,宰臣及用事者不得對,宮掖事秘,建桓立順,功歸貴臣,由是及貶。”其自辯解大略如此。
譯文劉禹錫字夢得,彭城人。祖雲,父漵,仕歷州縣令佐,世以儒學稱。
禹錫貞元九年擢進士第,又登宏辭科。禹錫精於古文,善五言詩,今體文章復多才麗。
從事淮南節度使杜佑幕,典記室,尤加禮異。從佑入朝,為監察禦史。
與吏部郎中韋執誼相善。貞元末,王叔文於東宮用事,後輩務。
8. 盧文偉,字休族文言文翻譯北齊書盧文偉傳原文盧文偉,字休族,範陽涿人也。
為北州冠族。父敞,出後伯假。
文偉少孤,有誌尚,頗涉經史,篤於交遊,少為鄉閭所敬。州辟主簿。
年三十八,始舉秀才。除本州平北府長流參軍,說刺史裴俊按舊跡修督亢陂,溉田萬余頃,民賴其利,修立之功,多以委文偉。
文偉既善於營理,兼展私力,家素貧儉,因此致富。孝昌中,詔兼尚書郎中,時行臺常景啟留為行臺郎中。
及北方將亂,文偉積稻谷於範陽城,時經荒儉,多所賑贍,彌為鄉裏所歸。尋為杜洛周所虜。
洛周敗,復入葛榮,榮敗,歸家。時韓樓據薊城,文偉率鄉閭屯守範陽,與樓相抗。
乃以文偉行範陽郡事。防守二年,與士卒同勞苦,分散家財,拯救貧乏,莫不人人感說。
爾朱榮遣將侯深討樓,平之,文偉以功封大夏縣男,邑二百戶,除範陽太守。深乃留鎮範陽。
及榮誅,文偉知深難信,乃誘之出獵,閉門拒之。深失據,遂赴中山。
莊帝崩,文偉與幽州刺史劉靈助同謀起義。靈助克瀛州,留文偉行事,自率兵赴定州,為爾朱榮將侯深所敗,文偉棄州,走還本郡,仍與高乾邕兄弟***相影響。
屬高祖至信都,文偉遣子懷道奉啟陳誠,高祖嘉納之。中興初,除安東將軍、安州刺史。
時安州未賓,仍居帥任,行幽州事,加鎮軍、正刺史。時安州剌史盧曹亦從靈助舉兵,助敗,因據幽州降爾朱兆,兆仍以為刺史,據城不下。
文偉不得入州,即於郡所為州治。太昌初,遷安州刺史,累加散騎常侍。
天平末,高祖以文偉行東雍州事,轉行青州事。 文偉性輕財,愛賓客,善於撫接,好行小惠,是以所在頗得人情,雖有受納,吏民不甚苦之。
經紀生資,常若不足,致財積聚,承候寵要,餉遺不絕。興和三年卒於州,年六十。
贈使持節、侍中、都督定瀛殷三州軍事、司徒、尚書左仆射、定州刺史,謚曰孝威。 子恭道,性溫良,頗有文學。
州辟主簿。李崇北征,以為開府墨曹參軍。
自文偉據範陽,屢經寇難,恭道常助父防守。七兵尚書郭秀素與恭道交款,及任事,每稱薦之,高祖亦聞其名。
天平初,特除龍驤將軍、範陽太守。在郡有德惠。
先文偉卒。贈使持節、都督幽平二州軍事、幽州刺史、度支尚書,謚曰定。
子詢祖,襲祖爵大夏男。有術學,文章華靡,為後生之俊。
舉秀才入京。李祖勛嘗宴文士,顯祖使小黃門敕祖勛曰:“茹茹既破,何故無賀表?”使者佇立待之。
諸賓皆為表,詢祖俄頃便成。後朝廷大遷除,同日催拜。
詢祖立於東止車門外,為二十余人作表,文不加點,辭理可觀。 詢祖初襲爵封大夏男,有宿德朝士謂之曰:“大夏初成。”
應聲答曰:“且得燕雀相賀。”天保末,以職出為築長城子使。
自負其才,內懷郁怏,遂毀容服如賤役者,以見楊愔。愔曰:“故舊皆有所縻,唯大夏未加處分。”
詢祖厲聲曰:“是誰之咎!”既至役所,作《築長城賦》,其略曰:“板則紫柏,杵則木瓜,何斯材而斯用也?草則離離靡靡,緣崗而殖,但使十步而有壹芳,余亦何辭間於荊棘。” 邢邵曾戲曰:“卿少年才學富盛,戴角者無上齒,恐卿不壽。”
對曰:“詢祖初聞此言,實懷恐懼,見丈人蒼蒼在鬢,差以自安。”邵甚重其敏贍。
既有口辯,好臧否人物,嘗語人曰:“我昨東方未明,過和氏門外,已見二陸兩源,森然與槐柳齊列。”蓋謂彥師、仁惠與文宗、那延也,邢邵盛譽盧思道,以詢祖為不及。
詢祖曰: “見未能高飛者借其羽毛,知逸勢沖天者剪其翅翮。”謗毀日至,素論皆薄其為人。
長廣太守邢子廣目二盧雲:“詢祖有規檢禰衡,思道無冰棱文舉。”後頗折節。
歷太子舍人、司徒記室,卒官。有文集十卷,皆致遺逸。
嘗為趙郡王妃鄭氏制挽歌詞,其壹篇雲:“君王盛海內,伉儷盡寰中。女儀掩鄭國,嬪容映趙宮。
春艷桃花水,秋度桂枝風。遂使叢臺夜,明月滿床空。”
恭道弟懷道,性輕率好酒,頗有慕尚,以守範陽勛,出身員外散騎侍郎。文偉遣奉啟詣高祖。
中興初,加平西將軍、光祿大夫。元象初,行臺薛琡表行平州事,征赴霸府。
興和中,行汾州事。懷道家預義舉,高祖親待之,出為烏蘇鎮城都督,卒官。
懷道弟宗道,性粗率,重任俠。歷尚書郎、通直散騎常侍,後行南營州刺史。
嘗於晉陽置酒,賓遊滿坐。中書舍人馬士達目其彈箜篌女妓雲:“手甚纖素。”
宗道即以此婢遺士達,士達固辭,宗道便命家人將解其腕,士達不得已而受之。將赴營州,於督亢陂大集鄉人,殺牛聚會。
有壹舊門生酒醉,言辭之間,微有疏失,宗道遂令沈之於水。後坐酷濫除名。
文偉族人勇,字季禮,父璧,魏下邳太守。勇初從兄景裕俱在學,其叔同稱之曰:“白頭必以文通,季禮當以武達,興吾門在二子也。”
幽州反者仆骨那以勇為本郡範陽王,時年十八。後葛榮作亂,又以勇為燕王。
義旗之起也,盧文偉召之,不應。爾朱滅後,乃赴晉陽。
高祖署勇丞相主簿。屬山西霜儉,運山東鄉租輸,皆令載實,違者治罪,令勇典其事。
瑯邪公主虛僦千余車,勇繩劾之。公主訴於高祖,而勇守法不屈。
高祖謂郭秀曰:“盧勇懍懍有不可犯之色,真公直人也,方當委之大事,豈直納租而已。”遷汝北太守,行陜州事,轉行洛州事。
元象元年,官軍圍廣州,數旬未拔。行臺侯景聞西魏救兵將至,集諸將議之。
勇進觀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