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毀滅的詩句 1. 關於毀滅的詩詞
朱自清《毀滅》壹詩賞析
六月間在杭州。因湖上三夜的暢遊,教我覺得飄飄然如輕煙,如浮雲,絲毫立不定腳跟。當時頗以誘惑的糾纏為苦,而亟亟求毀滅。情思既湧,心想留些痕跡。但人事忙忙,總難下筆。暑假回家,卻寫了壹節;但時日遷移,興致已不及從前好了。九月間到此,續寫成初稿;相隔更久,意態又差。直到今日,才算寫定,自然是沒勁兒的!所幸心境還不會大變,當日情懷,還能竭力追摹,不至很有出入;姑存此稿,以備自己的印證。
壹九二二年十二月九日晚記
躑躅在半路裏,
垂頭喪氣的,
是我,是我!
五光吧,
十色吧,
羅列在咫尺之間:
這好看的呀!
那好聽的呀!
聞著的是濃濃的香,
嘗著的是膩膩的味;
況手所觸的,
身所依的,
都是滑澤的,
都是松軟的!
靡靡然!
怎奈何這靡靡然?——
被推著,
被挽著,
長只在俯俯仰仰間,
何曾做得壹分半分兒主?
在了夢裏,
在了病裏;
只差清醒白醒的時候!
白雲中有我,
天風的飄飄,
深淵裏有我,
伏流的滔滔;
只在青青的,青青的土泥上,
不曾印著淺淺的,隱隱約約的,我的足跡!
我流離轉徙,
我流離轉徙;
腳尖兒踏呀,
卻踏不上自己的國土!
在風塵裏老了,
2. 關於圓明園毀滅的詩句
圓明園與李大星白侍直夜宿朝房
環山帶水境清幽,金爵觚棱聳上頭。樹古直因連上苑,月明知是近中秋。五更畫角催天曙,萬點寒星入漢流。寄與題詩白太傳,盧郎直下有同遊。
圓明園詞
宜春苑中螢火飛,建章長樂柳十圍。離宮從來奉遊豫,後居那復在郊圻?
舊池澄綠流燕剪,洗馬高梁遊牧地。北藩本鎮故元都,西山自擁興王氣。
九衢塵起暗連天,辰極星移北鬥邊。溝洫填淤成斥鹵,宮庭暎帶覓泉原。
渟泓稍見丹棱治,陂陀先起暢春園。暢春風光秀南苑,霓旌風蓋長遊宴。
地靈不惜邕山湖,天題更創圓明殿。圓明始賜在潛龍,因回邸第作郊宮。
十八籬門隨曲澗,七楹正殿倚喬松。軒堂四十皆依水,山石參差盡亞風。
甘泉避暑因留蹕,長楊扈從且弢弓。純皇纘業當全盛,江海無波待遊幸。
行所留連賞四園,畫師寫放開雙境。誰道江南風景佳,稱天縮地在君懷。
當時只擬成靈囿,小費何曾數露臺。殷勤毋佚箴驕念,豈意元皇失恭儉!
秋狝俄聞罷木蘭,妖氛暗已傳離坎。吏治陵遲民困痛,長鯨跋浪海波枯。
始驚計吏憂財賦,欲賣行宮助轉輸。沈吟五十年前事,厝火薪邊然已至。
揭竿敢欲犯阿房,探丸早見誅文吏。此時先帝見憂危,詔選三臣出視師。
宣室無人侍前席,郊壇有恨哭遺黎。年年輦路看春草,處處傷心對花鳥。
玉女投壺強笑歌,金杯擲酒連昏曉。四時景物愛郊居,玄冬入內望春初。
裊裊四春隨鳳輦,沈沈五夜遞銅魚。內裝頗學崔家髻,諷諫頻除姜後耳。
玉路悲咽昆明塞,惟有銅犀守荊棘。青芝岫裏狐夜啼,繡漪橋下魚空泣。
何人老監福園門,曾綴朝班奉至尊。昔日暄闐壓朝貴,於今寂寞喜遊人。
遊人朝貴殊暄寂,偶來無復金閨客。賢良門閉有殘磚,光明殿毀尋頹壁。
文宗新構清輝堂,為近前湖納曉光。妖夢林神辭二品,佛域舍衛散諸方。
湖中蒲稗依依長,階前蒿艾蕭蕭響。枯樹重抽盜作薪,遊鱗暫躍驚逢網。
別有開雲鏤月胎,太平三聖昔同來。寧知亂竹侵苔落,不見春風泣露開。
平湖西去軒亭在,題壁銀鉤連倒薤。金梯步步度蓮花,綠窗處處留蠃黛。
當時倉卒動鈴駝,守宮上直余嬪娥。蘆笳短吹隨秋月,豆粥長饑望熱河。
上東門開胡雛過,正有王公班道左。敵兵未爇雍門荻,牧童已見驪山火。
應憐蓬島壹孤臣,欲持高絜比靈均。丞相避兵生取節,徒人拒寇死當門。
即今福海冤如海,誰信神州尚有神。百年成毀何匆促,四海荒殘如在目。
丹城紫禁猶可歸,豈聞江燕巢林木?廢宇傾基君好看,艱危始識中興難。
已懲禦史言修復,休遣中官織錦紈。錦紈枉竭江南賦,鴛文龍爪新還故。
總饒結彩大宮門,何如舊日西湖路。西湖地薄比郇瑕,武清暫住已傾家。
惟應魚稻資民利,莫教鶯柳鬥宮花。詞臣詎解論都賦,挽輅難移幸雒車。
相如徒有上林頌,不遇良時空自嗟!
3. 朱自清《毀滅》全詩內容
朱自清《毀滅》壹詩賞析(zz) 六月間在杭州。
因湖上三夜的暢遊,教我覺得飄飄然如輕煙,如浮雲,絲毫立不定腳跟。當時頗以誘惑的糾纏為苦,而亟亟求毀滅。
情思既湧,心想留些痕跡。但人事忙忙,總難下筆。
暑假回家,卻寫了壹節;但時日遷移,興致已不及從前好了。九月間到此,續寫成初稿;相隔更久,意態又差。
直到今日,才算寫定,自然是沒勁兒的!所幸心境還不會大變,當日情懷,還能竭力追摹,不至很有出入;姑存此稿,以備自己的印證。 壹九二二年十二月九日晚記 躑躅在半路裏, 垂頭喪氣的, 是我,是我! 五光吧, 十色吧, 羅列在咫尺之間: 這好看的呀! 那好聽的呀! 聞著的是濃濃的香, 嘗著的是膩膩的味; 況手所觸的, 身所依的, 都是滑澤的, 都是松軟的! 靡靡然! 怎奈何這靡靡然?—— 被推著, 被挽著, 長只在俯俯仰仰間, 何曾做得壹分半分兒主? 在了夢裏, 在了病裏; 只差清醒白醒的時候! 白雲中有我, 天風的飄飄, 深淵裏有我, 伏流的滔滔; 只在青青的,青青的土泥上, 不曾印著淺淺的,隱隱約約的,我的足跡! 我流離轉徙, 我流離轉徙; 腳尖兒踏呀, 卻踏不上自己的國土! 在風塵裏老了, 在風塵裏衰了, 僅存的壹個懶懨懨的身子, 幾堆黑簇簇的影子! 幻滅的開場, 我盡思盡想: “親親的,雖渺渺的, 我的故鄉——我的故鄉! 回去!回去!” 雖有茫茫的淡月, 籠著靜悄悄的湖面, 霧露蒙蒙的, 霧露蒙蒙的; 仿仿佛佛的群山, 正安排著睡了。
螢火蟲在霧裏找不著路, 只壹閃壹閃地亂飛。 誰卻放荷花燈哩? “哈哈哈哈~~~” “嚇嚇嚇~~~” 夾著壹縷低低的簫聲, 近處的青蛙也便響起來了。
是被搖蕩著, 是被牽惹著, 說已睡在“月姊姊的臂膊”裏了; 真的,誰能不飄飄然而去呢? 但月兒其實是寂寂的, 螢火蟲也不曾和我親近, 歡笑更顯然是他們的了。 只有簫聲, 曾引起幾番的惆悵; 但也是全不相幹的, 簫聲只是簫聲罷了。
搖蕩是妳的, 牽惹是妳的, 他們各走各的道兒, 誰理睬妳來? 橫豎做不成朋友, 纏纏綿綿有些什麽! 孤另另的, 冷清清的, 沒味兒,沒味兒! 還是掉轉頭, 走妳自家的路。 回去!回去! 雖有雪樣的衣裙, 現已翩翩地散了, 仿佛清明日子燒剩的白的紙錢灰。
那活活像小河般流著的雙眼, 含蓄過多少意思,蘊藏多過少話句的, 也幹涸了, 幹到像烈日下的沙漠。 漆黑的發, 成了蓬蓬的秋草; 吹彈得破的面孔, 也只剩壹張褐色的蠟型。
況花壹般的笑是不見壹痕兒, 珠子壹般的歌喉是不透壹絲兒! 眼前是光光的了, 總只有光光的了。 撇開吧。
還撇些什麽! 回去!回去! 雖有如雲的朋友, 互相誇耀著, 互相安慰著, 高談大笑裏 送了多少的時日; 而飲啖的豪邁, 遊蹤的密切, 豈不像繁茂的花枝, 赤熱的火焰哩! 這樣被說在許多口裏, 被知在許多心裏的, 誰還能相忘呢? 但壹丟開手, 事情便不同了: 翻來是雲, 覆去是雨, 別過臉, 掉轉身, 認不得當年的妳!—— 原只是壹時遣著興罷了, 誰當真將妳放在心頭呢? 於是剩了些淡淡的名字—— 莽莽蒼蒼裏, 便留下妳獨個, 四周都是空氣罷了, 四周都是空氣罷了! 還是摸索著回去吧; 那裏倒許有自己的弟兄姊妹 切切地盼望著妳。 回去!回去! 雖有巧妙的玄言, 像天花的紛墜; 在我雙眼的前頭, 展示渺渺如輕紗的憧憬—— 引著我飄呀,飄呀, 直到三十三天之上。
我擁在五色雲裏, 灰色的世間在我的腳下—— 小了,更小了, 遠了,幾乎想也想不到了。 但是下界的罡風 總歸呼呼地倒旋著, 吹人我絲絲的肌裏! 搖搖蕩蕩的我 倘是跌下去呵, 將像泄著氣的輕氣球, 被人踐踏著頑兒, 只餘嗤嗤的聲響! 況倒卷的罡風, 也將像三尖兩刃刀, 劈分我的肌裏呢?—— 我將被肢解在五色雲裏; 甚至化壹陣煙, 裊裊地散了。
我戰栗著, “念天地之悠悠”…… 回去!回去! 雖有餓著的肚子, 拘攣著的手, 亂蓬蓬秋草般長著的頭發, 凹進的雙眼, 和軟軟的腳, 尤其靈弱的心, 都引著我下去, 直向底裏去, 教我抽煙, 教我喝酒, 教我看女人。 但我在迷迷戀戀裏, 雖然混過了多少時刻, 只不讓步的是我的現在, 他不容妳不理他! 況我也終於不能支持那迷戀人的, 只覺肢體的衰頹, 心神飄忽, 便在迷戀的中間, 也潛滋暗長著哩! 真不成人樣的我 就這般輕輕地速朽了麽? 不!不! 趁妳未成殘廢的時候, 還可用妳僅有的力量! 回去!回去! 雖有死仿佛像白衣的小姑娘, 提著燈籠在前面等我, 又仿佛像黑衣的力士, 擎著鐵錘在後面逼我—— 在我煩憂著就將降臨的敗家的兇慘, 和壹年來骨肉間的仇視, (互以血眼相看著)的時候, 在我為兩肩上的人生的擔子, 壓到不能喘氣, 又眼見我的收獲 渺渺如遠處的雲煙的時候; 在我對著黑絨絨又白漠漠的將來, 不知取怎樣的道路, 卻盡徘徊於迷悟之糾紛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他便隱隱顯現了, 像有些什麽, 又像沒有—— 憑這樣的不可捉摸的神氣, 真盡夠教我向往了。
去,去, 去到她的,他的懷裏吧。 好了,她望我招手了, 他也望我點頭了。
…… 但是,但是, 她和他正都是生客, 教我有些放心不下; 他們的手飄浮在空氣裏, 也太渺茫了, 太難把握了, 教我怎好和他們相接呢? 況。
4. 關於死亡的詩句
1、蒿裏行
兩漢:曹操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
初期會盟津,乃心在鹹陽。
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
淮南弟稱號,刻璽於北方。
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
生民百遺壹,念之斷人腸。
譯文:
關東的仗義之士都起兵討伐那些兇殘的人。
最初約會各路將領訂盟,同心討伐長安董卓。
討伐董卓的各路軍隊匯合以後,因為各有自己的打算,力不齊壹,互相觀望,誰也不肯率先前進。
勢利二字引起了諸路軍的爭奪,隨後各路軍隊之間就自相殘殺起來。
袁紹的堂弟袁術在淮南稱帝號,袁紹謀立傀儡皇帝在北方刻了皇帝印璽。
由於戰爭連續不斷,士兵長期脫不下戰衣,鎧甲上生滿了蟣虱,眾多的百姓也因連年戰亂而大批死亡。
屍骨曝露於野地裏無人收埋,千裏之間沒有人煙,聽不到雞鳴。
壹百個老百姓當中只不過剩下壹個還活著,想到這裏令人極度哀傷。
2、夢微之
唐代:白居易
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鹹陽宿草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夜臺茫昧得知不?
譯文:
夜裏做夢與妳攜手***同遊玩,早晨醒來淚水流滿巾也不擦拭。
在漳浦我三次生病,長安城草生草長已經八個年頭。
想妳逝去九泉屍骨已經化成泥沙,我還暫時寄住人間白發滿頭。
阿衛韓郎已經先後去世,黃泉渺茫昏暗能夠知曉嗎?
3、田家語
宋代:梅堯臣
誰道田家樂?春稅秋未足!
裏胥扣我門,日夕苦煎促。
盛夏流潦多,白水高於屋。
水既害我菽,蝗又食我粟。
前月詔書來,生齒復版錄。
三丁藉壹壯,惡使操弓韣。
州符今又嚴,老吏持鞭樸。
搜索稚與艾,惟存跛無目。
田閭敢怨嗟,父子各悲哭。
南畝焉可事?買箭賣牛犢。
愁氣變久雨,鐺缶空無粥。
盲跛不能耕,死亡在遲速!
我聞誠所慚,徒爾叨君祿。
卻詠《歸去來》,刈薪向深谷。
譯文:
誰說我們種田人快樂?春天欠下的賦稅,秋天還沒交足。鄉中的小吏敲打著我的大門,沒早沒晚狠狠逼迫催促。今年盛夏雨水如註,大水漲得高過房屋。
水已經淹沒沖走了稻菽,蝗蟲又吃光了粱粟。前些時詔書下達,挨家挨戶把戶口登錄,三個中間要抽壹個,兇狠地趕去做弓手編入軍伍。州裏的命令十分嚴厲,老吏拿著鞭子不斷催著上路。
只剩下跛子與盲人,老人與小孩也不放過。村裏人誰敢嘆氣抱怨?父子各自悲傷痛哭。田裏的活怎麽去幹?為了買箭早就賣了牛犢。怨愁之氣化作連綿秋雨,鍋子瓦罐空空吃不上壹頓粥。
盲人跛子如何耕種?死亡只在遲速。我聽老農的話十分慚愧,白白地拿著朝廷的俸祿。還不如棄官回鄉,打柴種田在深山大谷。
4、李白墓
唐代:白居易
采石江邊李白墳,繞田無限草連雲。
可憐荒壟窮泉骨,曾有驚天動地文。
但是詩人多薄命,就中淪落不過君。
譯文:
在采石江邊,無邊的野草圍繞墳地,遠接白雲。
可悲的是這荒墳深穴中的枯骨,曾經寫過驚天動地的詩文。
只要是詩人,大都命運不好,而詩人窮困失意,誰也沒有超過李君。
5、為薛臺悼亡
唐代:白居易
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壹念壹傷神。
手攜稚子夜歸院,月冷空房不見人。
譯文:
壹邊是就要枯死的梧桐樹壹邊是久病的身軀,每當想到人死後要去九泉之下心裏感到悲傷。
夜晚手拉著年幼的兒子回到了自己的故園中,寒冷的月光下空空的房子裏沒有看見任何人。
5. 朱自清《毀滅》全詩內容
朱自清《毀滅》壹詩賞析(zz) 六月間在杭州。
因湖上三夜的暢遊,教我覺得飄飄然如輕煙,如浮雲,絲毫立不定腳跟。當時頗以誘惑的糾纏為苦,而亟亟求毀滅。
情思既湧,心想留些痕跡。但人事忙忙,總難下筆。
暑假回家,卻寫了壹節;但時日遷移,興致已不及從前好了。九月間到此,續寫成初稿;相隔更久,意態又差。
直到今日,才算寫定,自然是沒勁兒的!所幸心境還不會大變,當日情懷,還能竭力追摹,不至很有出入;姑存此稿,以備自己的印證。 壹九二二年十二月九日晚記 躑躅在半路裏, 垂頭喪氣的, 是我,是我! 五光吧, 十色吧, 羅列在咫尺之間: 這好看的呀! 那好聽的呀! 聞著的是濃濃的香, 嘗著的是膩膩的味; 況手所觸的, 身所依的, 都是滑澤的, 都是松軟的! 靡靡然! 怎奈何這靡靡然?—— 被推著, 被挽著, 長只在俯俯仰仰間, 何曾做得壹分半分兒主? 在了夢裏, 在了病裏; 只差清醒白醒的時候! 白雲中有我, 天風的飄飄, 深淵裏有我, 伏流的滔滔; 只在青青的,青青的土泥上, 不曾印著淺淺的,隱隱約約的,我的足跡! 我流離轉徙, 我流離轉徙; 腳尖兒踏呀, 卻踏不上自己的國土! 在風塵裏老了, 在風塵裏衰了, 僅存的壹個懶懨懨的身子, 幾堆黑簇簇的影子! 幻滅的開場, 我盡思盡想: “親親的,雖渺渺的, 我的故鄉——我的故鄉! 回去!回去!” 雖有茫茫的淡月, 籠著靜悄悄的湖面, 霧露蒙蒙的, 霧露蒙蒙的; 仿仿佛佛的群山, 正安排著睡了。
螢火蟲在霧裏找不著路, 只壹閃壹閃地亂飛。 誰卻放荷花燈哩? “哈哈哈哈~~~” “嚇嚇嚇~~~” 夾著壹縷低低的簫聲, 近處的青蛙也便響起來了。
是被搖蕩著, 是被牽惹著, 說已睡在“月姊姊的臂膊”裏了; 真的,誰能不飄飄然而去呢? 但月兒其實是寂寂的, 螢火蟲也不曾和我親近, 歡笑更顯然是他們的了。 只有簫聲, 曾引起幾番的惆悵; 但也是全不相幹的, 簫聲只是簫聲罷了。
搖蕩是妳的, 牽惹是妳的, 他們各走各的道兒, 誰理睬妳來? 橫豎做不成朋友, 纏纏綿綿有些什麽! 孤另另的, 冷清清的, 沒味兒,沒味兒! 還是掉轉頭, 走妳自家的路。 回去!回去! 雖有雪樣的衣裙, 現已翩翩地散了, 仿佛清明日子燒剩的白的紙錢灰。
那活活像小河般流著的雙眼, 含蓄過多少意思,蘊藏多過少話句的, 也幹涸了, 幹到像烈日下的沙漠。 漆黑的發, 成了蓬蓬的秋草; 吹彈得破的面孔, 也只剩壹張褐色的蠟型。
況花壹般的笑是不見壹痕兒, 珠子壹般的歌喉是不透壹絲兒! 眼前是光光的了, 總只有光光的了。 撇開吧。
還撇些什麽! 回去!回去! 雖有如雲的朋友, 互相誇耀著, 互相安慰著, 高談大笑裏 送了多少的時日; 而飲啖的豪邁, 遊蹤的密切, 豈不像繁茂的花枝, 赤熱的火焰哩! 這樣被說在許多口裏, 被知在許多心裏的, 誰還能相忘呢? 但壹丟開手, 事情便不同了: 翻來是雲, 覆去是雨, 別過臉, 掉轉身, 認不得當年的妳!—— 原只是壹時遣著興罷了, 誰當真將妳放在心頭呢? 於是剩了些淡淡的名字—— 莽莽蒼蒼裏, 便留下妳獨個, 四周都是空氣罷了, 四周都是空氣罷了! 還是摸索著回去吧; 那裏倒許有自己的弟兄姊妹 切切地盼望著妳。 回去!回去! 雖有巧妙的玄言, 像天花的紛墜; 在我雙眼的前頭, 展示渺渺如輕紗的憧憬—— 引著我飄呀,飄呀, 直到三十三天之上。
我擁在五色雲裏, 灰色的世間在我的腳下—— 小了,更小了, 遠了,幾乎想也想不到了。 但是下界的罡風 總歸呼呼地倒旋著, 吹人我絲絲的肌裏! 搖搖蕩蕩的我 倘是跌下去呵, 將像泄著氣的輕氣球, 被人踐踏著頑兒, 只餘嗤嗤的聲響! 況倒卷的罡風, 也將像三尖兩刃刀, 劈分我的肌裏呢?—— 我將被肢解在五色雲裏; 甚至化壹陣煙, 裊裊地散了。
我戰栗著, “念天地之悠悠”…… 回去!回去! 雖有餓著的肚子, 拘攣著的手, 亂蓬蓬秋草般長著的頭發, 凹進的雙眼, 和軟軟的腳, 尤其靈弱的心, 都引著我下去, 直向底裏去, 教我抽煙, 教我喝酒, 教我看女人。 但我在迷迷戀戀裏, 雖然混過了多少時刻, 只不讓步的是我的現在, 他不容妳不理他! 況我也終於不能支持那迷戀人的, 只覺肢體的衰頹, 心神飄忽, 便在迷戀的中間, 也潛滋暗長著哩! 真不成人樣的我 就這般輕輕地速朽了麽? 不!不! 趁妳未成殘廢的時候, 還可用妳僅有的力量! 回去!回去! 雖有死仿佛像白衣的小姑娘, 提著燈籠在前面等我, 又仿佛像黑衣的力士, 擎著鐵錘在後面逼我—— 在我煩憂著就將降臨的敗家的兇慘, 和壹年來骨肉間的仇視, (互以血眼相看著)的時候, 在我為兩肩上的人生的擔子, 壓到不能喘氣, 又眼見我的收獲 渺渺如遠處的雲煙的時候; 在我對著黑絨絨又白漠漠的將來, 不知取怎樣的道路, 卻盡徘徊於迷悟之糾紛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他便隱隱顯現了, 像有些什麽, 又像沒有—— 憑這樣的不可捉摸的神氣, 真盡夠教我向往了。
去,去, 去到她的,他的懷裏吧。 好了,她望我招手了, 他也望我點頭了。
…… 但是,但是, 她和他正都是生客, 教我有些放心不下; 他們的手飄浮在空氣裏, 也太渺茫了, 太難把握了, 教我怎好和他們相接呢? 。
6. 關於死亡的詩句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文天祥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譚嗣同 顧我於今歸去也,白雲堆裏笑呵呵——袁枚 身中清白人誰信,世上功名鬼不知-——袁崇煥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陸遊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於謙 千古艱難唯壹死——曹操 壹歲春回即壹死,為君零落終如此。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元好問 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生平未報國,留作忠魂補。
——楊繼盛(明)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陸遊 江東弟子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
——杜牧 彭殤徒自異,生死終無別。不如學無生,無生即無滅。
——白居易 如殘葉濺血在我們腳上,生命偈是死神唇邊的笑。——李金發《有感》 夜臺渺渺魂歸處,差勝人間嘆路窮。
——潘崇體(清) 誤落人間七十年,今朝重返舊林泉。嵩山道侶來相仿,笑指黃花白鶴前。
——嚴我斯(清) 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有何妨。陽間地府俱相似,只當漂流在它鄉。
——唐伯虎 如此江山怒不平,中原無主倍增愁 ——蔣翊武(打響武昌起義第壹槍的戰時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