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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關於李白,我們平時對他的了解已經不少,但大都是些詩詞歌賦,忠貞愛國,卻不曾對他的愛情故事有所知之。

以浪漫詩人著稱的李白,不但表現在詩作上不朽的造詣,更在表達思念妻子思念孩兒上。

李白的第壹任妻子名許淑,家世顯赫,是湖北安陸前故相許圉師的孫女,她的父親許達(梓芝)也是中宗時工部員外郎。許達只有許淑這壹個孩子,把許淑視為掌上明珠,許淑也因此心高氣傲,覺得沒有人能夠與她法眼。正因如此,許淑已經芳齡二十五了也未婚配。

李白這時到揚州陷入窘境,花光了從家裏帶來的二萬兩銀子,空有豪情壯誌,卻無處得以外露的他,在好友孟浩然的勸說下,決心投靠家世顯赫的許家。李白到許家後,深得許淑心,很快兩人便完婚。

成婚後的兩人,很快有了長女李平陽和長子李伯禽。許員外甚為高興,但其侄子許大郎卻對李白恨之入骨,他認為李白是來同他爭奪叔家財產的。在許達夫婦離世後,他當即以許淑是女兒家不應繼承叔家財產為由大鬧起來。在同許大郎的這壹番鬥爭中,許淑的身子大不如前,新病舊傷,壹起迸發。

李白這時候卻顯得特別豁達,他甚至還勸妻子不要與大郎傷了和氣,並告訴妻子想去東魯安家的事情,溫柔賢淑的她便也答應了。

於是,李白壹家來到東魯,在孔巢父等好友的幫助下,在任城偏靜小巷安定下來。

開元二十年秋,在外遊歷歸來的李白與妻子商量,他在遊歷宣城南陵時,很喜歡那裏的美景,加之貌似老家之所,想把家搬遷去那裏,許淑欣然同意了。

這年春天,李白壹家在南陵五松山下青弋江畔重建家園,鄰居是年過六十的荀老媽媽,他們知道李白是舉世聞名的大詩人,對李白壹家極其照顧,對伯禽、平陽像對待孫兒孫女壹樣,常用菇米做雕胡飯讓李白全家食用。李白深得荀家照顧,無以為報,在壹天夜晚的小油燈下,寫出《宿五松山下荀媼家》以示感意。

我宿五松下,寂寥無所歡。

田家秋作苦,鄰女夜舂寒。

跪進雕胡飯,月光明素盤。

令人慚漂母,三謝不能餐。

李白壹家定居南陵後,壹切事務均由許淑壹人操持,本就大小姐出生的許淑,從未做過這些,加之疾病纏身,壹下子竟也壹病不起。李白請醫煎藥,日夜不離許淑左右,卻仍然逃不過閻王的邀請。

許淑病故,李白傷心欲絕,便寫下《贈內》壹首。

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

雖為李白婦,何異太常妻。

在荀媽之子荀山夫的幫助下,將許淑安葬在五松山下。

之後的李白寫下許多亡念妻子的詩句。例如“腸斷若剪弦,其如愁思河。”“相思不惜夢,日夜向陽臺。”“不見眼中人,嘆我夢魂斷。”“卷詩心得苦,抽卻死還生。”

李白本就是壹個遊歷在外慣了的人,如今卻被壹雙兒女禁錮,這對李白來說實在艱難。

許淑病故第二年,南陵常贊府覺得李白清苦,便介紹富家千金劉氏與李白成婚。劉氏婚後主要負責伯禽和平陽,兩年下來,劉氏見李白整日酗酒,日子越見艱苦,便對李白怨恨起來,縱然李白好說歹說,劉氏還是毅然離開了李白。

劉氏回到縣城,逢人便說李白壞話。李白便也在《雪讒詩贈友人》中罵劉氏:“此婦之猖狂,不如鵲之疆疆,彼婦人之淫昏,不如鶉之奔奔,坦蕩君子,不悅簧言。”這是李白詩集中唯壹壹首罵人詩。

此時的李白,很是沮喪憂傷,詩也不寫了,酒也不喝了,整日在院子裏練習‘龍泉劍’。

壹日,李白正在練劍,忽而聽見壹人拍手叫好,李白尋聲望去,只見南陵張知縣站在院外,便停下劍來,邀請客人進屋。張知縣整好衣帽,大聲說道:“聖旨下,李白接旨。”李白趕緊跪下,張知縣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嗟爾李白,辭親遠遊,寫詩千首,聞名遐邇,奇才震世,今特詔卿進京陛見,早授官職,為國效力,欽此!”

天寶元年,李白壹邊整理行裝,壹邊安頓子女,便耽擱了幾日行程。誰知十日之內,皇上兩道詔書下來,催他進京。臨行前,在與壹眾好友告別中,他瞧見劉氏身影,隨口吟出《南陵別兒童入京》詩,其中幾句為:“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譏諷這位淺薄無知的女人。

李白進京後,被封為翰林學士,留在皇帝跟前草擬詔書。他桀驁不馴,傲世權貴的性格很快便找到小人譏諷,他看透了世態炎涼。第三年,他辭去官職,要求還鄉。

李白並沒有告老還鄉,而是去了東魯老家,開了壹個酒樓。

天寶五年,孔巢父見李白單身已久,便介紹壹位東魯淑女與他成親。李白見妻子賢淑,便將家產全部交給她管理。不久,生下二子頗黎。誰知妻子產子後,落下月子病,久治不愈。後聽人說,皖南歙縣的許宣平百年不老,醫術高明,有神仙之術,“或拯人懸危,或救人疾苦”。於是,李白將酒樓交給孔巢父打理,帶著妻子回皖,尋找許宣平治病。但跑遍新安江邊名山大川,常見許仙人留詩,就是見不著這位真人,妻子終於病歿新安江畔。

天寶八年,李白與孟浩然壹行人在壹家酒館聚會,酒意正酣的李白詩興大發。在酒館墻上寫下《梁園吟》。

我浮黃河去京闕,掛席欲進波連山。

天長水闊厭遠涉,訪古始及平臺間。

平臺為客憂思多,對酒遂作梁園歌。

卻憶蓬池阮公詠,因吟“淥水揚洪波”。

洪波浩蕩迷舊國,路遠西歸安可得!

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

平頭奴子搖大扇,五月不熱疑清秋。

玉盤楊梅為君設,吳鹽如花皎白雪。

持鹽把酒但飲之,莫學夷齊事高潔。

昔人豪貴信陵君,今人耕種信陵墳。

荒城虛照碧山月,古木盡入蒼梧雲。

梁王宮闕今安在?枚馬先歸不相待。

舞影歌聲散綠池,空餘汴水東流海。

沈吟此事淚滿衣,黃金買醉未能歸。

連呼五白行六博,分曹賭酒酣馳暉。

歌且謠,意方遠。

東山高臥時起來,欲濟蒼生未應晚。

寫完便離開了。

不久,梁園豪門前相宗楚客孫女宗蕓看到這首詩,久久不能釋懷。因店家要擦掉這首詩,說詩人在詩墻下撒了尿,不擦犯忌諱,於是,宗蕓便花千金買下這垛墻,就此留下了“千金買墻”的佳話。李白聞聽這段故事後,很快回到梁園,並與宗蕓成婚。

天寶十四年,安史之亂爆發,李白再次被陷入小人奸計。李白入獄,他勸宗蕓回到梁園,宗蕓發誓要在此處入道待妳歸來。李白流放回來,宗蕓果真做了道姑,皈依佛門。

上元二年,宗蕓在寺廟聽到香客在頌李白的《臨終賦》,得知李白病弱纏身,生計艱難,便聯絡其弟典當首飾,陪伴李白度過了最後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