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原文: 古英雄未遇時,都無大誌,非止鄧禹希文學,馬武望督郵也。
晉文公有妻有馬,不肯去齊,光武貧時,與李通訟逋租於嚴尤。尤奇而目之。
光武歸謂李通曰:“嚴公寧目君耶?”窺其意,以得嚴君壹盼為榮,韓蘄王為小卒時,相士言其日後封王。韓大怒,以為侮已,奮拳毆之。
都是壹般見解。鄂西林相公《辛醜元日》雲:“攬鏡人將老,開門草未生。”
《詠懷》雲:“看來四十猶如此,便到百年已可知。”皆作郎中時詩也。
玩其詞,若不料此後之出將入相者。及其為七省經略,《在金中丞席上》雲:“問心都是酬恩客,屈指誰為濟世才?”《登甲秀樓》絕句雲:“炊煙卓午散輕絲,十萬人家飯熟時。
問訊何年招濟火?斜陽滿樹武鄉祠.”居然以武侯自命,皆與未得誌時氣象迥異。 張桐城相公則自翰林至作首相,詩皆壹格。
最清妙者:”柳蔭春水曲,花外暮山多。“葉底花開人不見,壹雙蝴蝶已先知。
“臨水種花知有意,壹枝化作兩枝看。”《和皇上風箏》雲:“九霄日近增華色,四野風多仗寶繩。”
押“繩”字韻,寄托遙深。 2、譯文: 古代英雄在沒有找到用武之地時,大都沒有立下遠大的誌向。
這樣的例子很多,如鄧禹只通過文學來寄托希望,馬武之希望做壹名小小的督郵官。晉文公因有妻室和馬匹,不願意離開齊國。
光武帝在落魄時,和李通因為拖稅的事情到嚴尤處打官司。 嚴尤因感到奇怪就盯著他看了幾眼,光武帝回去後對李通說:“嚴公盯著妳看了嗎?”他的言下之意是,被嚴尤註視是壹件榮幸的事情。
韓蘄王還是無名小卒時,看相的人斷定他日後必定被封王。韓大怒,認為看相之人是在譏諷自己,於是揮拳相向。
以上這些人都表現了壹個特點,即沒有料到自己日後會有所作為。 鄂西林相公曾在《辛醜元日》中寫過這樣的句子:“拿著鏡子看自己快要老了,打開門卻看到春草還未長出。”
他還在《詠懷》中說道:“看來四十歲就已經這樣了,那麽老到百歲的樣子也可以推知了。”這都是他做郎中時所作的詩。
品味這些詩詞,怎麽也不會料到他日後將出將入相。 他做了七省經略後,《在金中丞席上》說:“捫心自問,我們都很幸運地被提拔,屈指算壹算,又有誰是真正的濟世奇才呢?他還在《登甲秀樓》絕句中說道:“裊裊炊煙像千條輕絲飄浮在中午的天空,此時正是千家萬戶飯香菜熟之時。
請問那年那月會招來濟世救民的火焰?只見武侯舊祠被樹縫中透來的夕陽照得金黃壹片。” 他居然以武侯自比,沒有得誌時的氣象迥然不同了。
張桐城相公則不然,他從做翰林壹直到做宰相,所作詩歌都是壹個風格。他最清秀的詩句有:“柳蔭下的壹灣春水曲曲折折地流淌,重重疊疊的山巒旁百花競相開放。”
“葉子底下開的花,人雖然看不見,壹雙蝴蝶卻早已知道了。”“在溪邊種花就會知道其中的意境,水中映花,壹枝便化作兩枝了。”
他在《扈蹕》上講:“似乎讓人憐憫的龍鐘老頭,卻能趁著滿天星鬥騎馬踏冰。”在他的《和皇上風箏》中又講道:“風箏在九霄上空飛行,靠日光的照射而絢爛多彩,四面雖有曠野之風的吹拂,風箏卻依然仗繩子的穩定作用而逍遙自在。”
此處押“繩”字韻,寄托了內心遠大的理想和抱負。
擴展資料:
其體制為分條排列,每條或述壹評,或記壹事,或采壹詩(或數詩),乃隨筆式。本書的編撰,旨在倡導性靈說詩論,以反對乾隆詩壇流行的沈德潛格調說與翁方綱以考據為詩的風氣。
本書所論及的,從詩人的先天資質,到後天的品德修養、讀書學習及社會實踐;從寫景、言情,到詠物、詠史;從立意構思,到謀篇煉句;從辭采、韻律,到比興、寄托、自然、空靈、曲折等各種表現手法和藝術風格,以及詩的修改、詩的鑒賞、詩的編選,乃至詩話的撰寫,凡是與詩相關的方方面面,可謂無所不包了。 本書於作者辭官後開始編撰,正編成書於乾隆五十五年(1790),由畢沅等資助付梓。
補遺則寫至作者病故為止,成書於嘉慶年間。 2、作者簡介: 袁枚(1716-1797年),清代詩人、詩論家。
字子才,號簡齋,晚年自號蒼山居士,錢塘(今浙江杭州)人。袁枚是乾隆、嘉慶時期代表詩人之壹,與趙翼、蔣士銓合稱為“乾隆三大家”;與趙翼、張問陶合稱為“性靈派三大家”。
乾隆四年(1739年)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乾隆七年外調做官,曾任江寧、上元等地知縣,政聲好,很得當時總督尹繼善的賞識。
乾隆十七年(1752年)袁枚迫於無奈,終於違心再次出山。但袁枚與上司陜甘總督黃廷桂關系極不融洽,於是剛滿壹年,就請了長病假,急切地返歸隨園。
三十三歲父親亡故,辭官養母,在江寧(南京)購置隋氏廢園,改名“隨園”,築室定居,世稱隨園先生。 自此,他就在這裏過了近50年的閑適生活,從事詩文著述,編詩話發現人才,獎掖後進,為當時詩壇所宗。
袁枚24歲參加朝廷的科考,試題是《賦得因風想玉珂》,詩中有“聲疑來禁院,人似隔天河”的妙句,然而總裁們以為“語涉不莊,將置之孫山”,幸得當時總督尹繼善挺身而出,才免於落榜。 著作有《小倉山房文集》;《隨園詩話》16卷及《補遺》10卷;《新齊諧》24卷及《續新齊諧》10卷;隨園。
2. 袁枚 隨園詩話原文和翻譯蘇州徐文靖公,明季殉難。二子昭文、貫時,俱守父誌,不仕。尤西堂為貫時作傳,言其少時美好,自稱“三十六帝外臣”。《過平原有見》雲:“玉面珠擋坐錦車,蟠雲作髻兩分梳。春風解下貂回脖,露出蝤蠐雪不如。”“曲水池頭倚玉闌,祓除初起曉妝寒。新來傳得江南樣,也是梳頭學牡丹。”摩寫燕、趙佳人,風流可想。貫時先生名柯。其孫龍飲,精賞鑒,與余交好。
余翰林歸娶,長安贈行詩甚多,記其佳者。鄒太和學士雲:“菊黃楓紫小春天,送爾南歸是錦旋。才子掃眉宜赤管,洞房停燭有金蓮。歸鞍尚帶同文課,時余方習清書。吟篋新添《卻扇》篇。此日和鳴誰不羨?鳳凰山下看神仙。”張南華宮詹雲:“艷雪飛新句,紅絲系夙緣。人間留玉杵,天上撤金蓮。官柳縈袍綠,宮花壓帽鮮。君恩許歸娶,仍彈曲江鞭。”“遙識催妝日,金花艷擘箋。湖山留粉黛,毫墨亂雲煙。兩美應空越,雙飛佇入燕。綠窗眉畫早,銀燭看朝天。”沈椒園禦史雲:“金閨才子愛袁絲,年少承恩出玉墀。丹詔命趨雙鶴發,繡幃交護兩瓊枝。笙歌院落時衣錦,梅柳江村曉畫眉。佇看還朝成《博議》,文章報國正相期。”蔣禦史和寧,時作諸生,雲:“金蓮銀燭數行低,照見鴛鴦兩兩棲。風動流蘇侵夜漏,應疑鈴索海棠西。”魏允迪中翰,以余文捷,戲雲:“爭傳才子擅文詞,頃刻千言不構思。若使畫眉須緩款,那容橫掃筆尖兒?”大司空裘叔度,時為庶常,雲:“袁郎走馬出京華,折得東風上苑花。壹路香塵南國近,苧蘿村是阿儂家。”“畫壁旗亭句浪傳,藍橋歸去會神仙。從今厭看閑花草,新種湖頭並蒂蓮。”蓋調余狎許郎也。又雲:“玉鏡臺前壹笑時,石螺親為畫雙眉。烏絲競艷《催妝》句,只恐流傳惱雪兒。”“雙綰同心帶壹條,華燈椽燭好良宵。錦衾宛轉留春住,莫忘鳴珂趁早朝。”毗陵相國程聘三,時作庶常,詩雲:“金燈花下沸笙歌,寶帳流香散綺羅。此日黃姑逢織女,漫言‘人似隔天河’。”蓋戲用余朝考句也。座主蔣文恪公,時為學士,詩雲:“群仙艷羨送天涯,重疊詩箋壓小車。馬上玉郎春應醉,滿身香雪落梅花。”“我聞堂上兩親居,劃荻含丸廿載余。此日江南花燭好,承歡同上紫泥書。
3. 清錢泳《履園叢語》文言文的翻譯這是本書啊。妳要的其中哪部分?常被引用的兩段如下,希望是妳需要的:)
壹
嘉慶十有九年,江南大旱,地勢視無錫為高,被災尤劇。邑侯齊彥槐嘗以事赴鄉,竊見赤地數千裏,民間無米炊,爨(cuān )無薪,汲無水,惻然憂之。夫官發常平倉谷。平糶(tiào )於民,便矣。然遠在數千裏之外者,不能為升鬥之米來也。故官平糶,但能惠近民,不能惠遠民。殷富之家,以其余米平糶於其鄉,遠近鹹便矣。然無升鬥之資者,不能糴(dí )也。故民平糶,但能惠次貧,不能惠極貧。以此,定圖賑之法。至今歲三月,計捐錢十有二晚四千余緡(mín )矣。而殷富之家,好行其德,復於其間為粥以賑,城鄉設廠十余處,計所捐又不下萬數千緡,饑民賴以全活者無算。嗚呼,孰謂人心之淳,風俗之厚,今不若古哉!
清朝嘉慶十九年,江南大旱,無錫地勢較高,受到的旱災尤其嚴重。邑侯齊彥槐曾經有事去鄉下,看見幾千裏大地空無所有,民間沒有糧食用來做飯,鍋下面沒有薪柴,沒有水可取用,為此感到悲痛擔憂。官府像平日壹樣發放糧食。平價賣給百姓,比較方便。然而,遠在幾千裏之外的地方,不可能因為壹點糧食來到城裏。所以官府平價出售糧食,僅僅能夠惠及住在近處的百姓,不能惠及住在遠處的百姓。殷富人家,把他們的糧食在鄉下平價出售,那麽遠近都方便了。然而沒有壹定錢財的人,不能買進糧食。所以有人平價出售糧食,僅僅只能惠及比較貧窮的人,不能惠及非常貧窮的人。因為這,制定了安排賑災的辦法。到了今年三月,***計捐錢十二萬四千多緡了。然而殷富人家,喜歡做善事,又在受災的期間用粥來賑濟,城裏鄉下設粥廠十多處,***計所捐的又不少於幾萬千緡,饑民靠此活命的人不計其數。哎呀,誰說人心的淳樸,風俗的淳厚,現在不如古代呢!
二
上浜壹浚,為利無窮。早年蓄水以資灌溉,水年藏水以備不虞,深者養魚為利,淺者種荷為利。其地瘠者,每年以{?南}泥取汙,即為肥田之利。其與通河較遠者,每日汲水浣紗,兼為飲食之利。今常、鎮各州縣,大半高區,農民不但不浚,而反皆填塞,或築為道路,或廓其田疇,有誰禁之哉?棄天之時,失地之利,罪莫大焉。無怪乎低田常熟,而高田常荒也。
高處的河溝壹旦挖深,好處無窮。旱年可以蓄水,幫助灌溉。發大水的年份,可以幫助分流,防範水災。深的地方可以養魚求利,淺的地方可以種荷求利。土地貧瘠的,每年拿溝裏的泥巴就可以肥田。如果住得離主幹河流較遠,有了河溝,每天取水洗衣服,以及吃飯喝水都不成問題了。現在常、鎮各州縣,大半地勢較高,農民不但不挖深河溝,反而還要填土,或者做路,或者造田,誰來阻止他們呢?把天時丟了,又失去了地利,罪莫大焉。也就難怪低處的田常常豐收,而高處的田常常歉收了。
4. 文言文翻譯張廷玉的《明史》、袁枚的《隨園詩話》基本沿舊史之體例,但亦有其創新之處。
《四庫全書總目》卷四六《明史》條提要中稱:“列傳從舊例者十三,創新例者三,曰《閹黨》、曰《流賊》、曰《土司》。蓋貂珰之禍,雖漢、唐以下皆有,而士大夫趨勢附膻,則惟明人為最夥。
其流毒天下,亦至酷。別為壹傳,所以著亂亡之源,不但示斧鉞之誅也。
闖、獻二寇,至於亡明,剿撫之失,足為炯鑒,非他小醜之比,亦非割據群雄之比,故別立之。至於土司,古謂羈縻州也。
不內不外,釁隙易萌。大抵多建置於元,而滋蔓於明。
控馭之道,與牧民殊,與禦敵國又殊,故自為壹類焉。”應該說,創設《閹黨》、《流賊》、《土司》三類傳,確實符合於明史之實際情況,這與諸表中創設《七卿表》有異曲同工之處。
明代宦官之幹政,雖不及漢、唐諸朝有廢立之舉,但外廷士大夫屈膝卑顏於閹宦,而成壹時之氣焰,則為亙古未有。《閹黨傳》所列四十六人,屬劉瑾黨者七人,余皆魏忠賢之黨。
讀《閹黨傳序》可知史館諸人於明亡之鑒深痛而慨然。然而與《流賊傳》相比,其感情又有所不同,所撰《流賊傳序》自唐賽兒起義論起,直至李自成、張獻忠之亡明,文稱:“自唐賽兒以下,本末易竟,事具剿賊諸臣傳中。
獨誌其亡天下者,立《李自成、張獻忠傳》。”其中《李自成傳》長達萬余言,為《明史》諸傳中之最長者。
從修史者角度雖主要為後人之鑒,卻因此而保留較為豐富的有關記載,而未采取分散於“剿賊”諸臣傳中。 《明史》列傳之體例采用類傳形式,除以類分傳外,於諸臣傳中亦因類分卷,而未盡以父子及孫等為傳。
其方法即因事而分。如卷壹二二有《郭子興傳》、《韓林兒傳》、《劉福通傳》,雖亦為明建國前群雄之列,而與群雄同明太祖朱元璋之關系不同,歸為壹卷。
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明玉珍合為壹卷,擴廓、陳友定、把匝剌瓦爾密合為壹卷。諸臣中,如徐達、常遇春單為壹卷,是功臣亦有別而分立。
史臣為建文帝遺臣列傳頗詳,甚至有傳聞之人,能列立傳者盡量立傳,也是史臣寄托遺民之情的壹種方式。 《明史》諸列傳中,亦多見以事附傳之體例。
如卷壹八九《夏良勝傳》,附同下詔獄者萬潮、陳九川、張衍瑞、姜龍、徐鏊、姚繼巖傳,均連署進言諫止武宗南巡之人。卷二○六《馬錄傳》附顏頤壽、聶賢、湯沐、劉琦、盧瓊、沈漢、王科,均嘉靖中“李福達之獄”受牽之人。
如隆慶中禦史龐尚鵬疏中稱:“據李同之獄,福達罪益彰,而當時流毒縉紳至四十余人,衣冠之禍,可謂慘烈。”此附傳後史官評論中所引述,以為同事附傳之由也。
此類附傳,於《明史》中不勝枚舉。 《明史》列傳中,《外國傳》及《西域傳》,反映了當時與境外國家及部落地區等的聯系,保存了大量東南亞及中亞等地歷史資料,是研究這些國家歷史及中外關系史的較好參考資料。
在二十四史中,《明史》以編纂得體、材料翔實、敘事穩妥、行文簡潔為史家所稱道,是壹部水平較高的史書。這反映出編者對史料的考訂、史料的運用、對史事的貫通、對語言的駕馭能力都達到較高的水平。
雖然它的篇幅在二十四史中僅次於《宋史》,但讀者並不感到冗長而生厭。[編輯本段]《明史》的缺點 《明史》盡管有較高的史料價值,又稱“最為完善”之作。
但它作為壹部官修的正史,其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 趙翼作《廿二史劄記》,已對《明史》中的缺失有所評論,只是出於對官修正史的顧忌,未敢加貶斥之辭。
近世史學家柴德賡教授曾經指出:“如‘周延儒之入奸臣傳’壹題下,應加‘不當’二字,才與內容符合,但卻從略。‘劉基廖永忠等傳’條,下未接‘疏舛’二字,‘喬允升劉之鳳二傳’下未接‘重復’二字,此正所謂其不敢貶斥者也。”
①趙翼原文雖然委婉,《周延儒之入奸臣傳》中亦雲:“周延儒不過壹庸相耳,以之入《奸臣傳》,未免稍過。..此非以甚延儒之惡,轉為延儒增其身份也。”
《劉基廖永忠等傳》壹篇,則論其述史之不確。以朱元璋征陳友諒壹役,《太祖紀》記:“戊戌,克安慶。
壬寅,次湖口,敗友諒於九江,克其城,友諒奔武昌。”《陳友諒傳》所記略同。
《廖永忠傳》加至安慶,破其水寨,遂克安慶。總之皆稱先克安慶,後克九江。
而《劉基傳》中卻記,師攻安慶,自旦及暮不下,劉基請徑趨江州,搗其巢穴。按此說則江州之陷前,安慶未克。
所記不合。與此相類,《張玉傳》記東昌之役,成祖被盛庸軍包圍,力戰而出。
張玉不知,突出陣中欲救成祖,力戰而死。而《朱能傳》卻稱,成祖被圍,張玉力戰而死,朱能率周長等力戰,救成祖出。
張玉究竟死於成祖突圍前還是突圍後,二傳所記不合。事雖並非關鍵,但確為述史不嚴謹之失漏。
《明史·卓敬傳》記卓敬之被殺,稱成祖欲活之,但功臣姚廣孝與卓敬有隙,從旁進言勸殺。此乃據明人野史雜傳,考其史實,廣孝實未從成祖之① 柴德賡:《史籍舉要》。
師入南京,亦無從讒殺卓敬。《明史》記建文遺臣之事,為表彰忠義,較多搜羅,野史傳聞亦有所采用,難免有誤。
四川廖麻子、曹甫起義,曹甫之被殺所記亦有抵牾之處。《洪鐘傳》記其為廖麻子所殺,《林俊傳》則記曹為指揮李蔭所擒殺。
《喬允升傳》記崇禎皇帝在位十七年。
5. 袁枚的文言文袁隨園君墓誌銘原文 君錢塘袁氏,諱枚,字子才。
其仕在官,有名績矣。解官後,作園江寧西城居之,曰“隨園”。
世稱隨園先生,乃尤著雲。祖諱锜,考諱濱,叔父鴻,皆以貧遊幕四方[2]。
君之少也,為學自成。年二十壹,自錢塘至廣西,省叔父於巡撫幕中。
巡撫金公鉷[3]壹見異之,試以《銅鼓賦》[4],立就,甚瑰麗。會開博學鴻詞科[5],即舉君。
時舉二百餘人,惟君最少。及試,報罷[6]。
中乾隆戊午科順天鄉試[7],次年成進士,改庶吉士[8]。散館,又改發江南為知縣;最後調江寧知縣。
江寧故巨邑,難治。時尹文端公為總督[9],最知君才;君亦遇事盡其能,無所回避,事無不舉矣。
既而去職家居,再起,發陜西;甫及陜[10],遭父喪歸,終居江寧。 君本以文章入翰林有聲,而忽擯外;及為知縣,著才矣,而仕卒不進[11]。
自陜歸,年甫四十,遂絕意仕宦,盡其才以為文辭歌詩。足跡造東南,山水佳處皆遍。
其瑰奇幽邈,壹發於文章,以自喜其意。四方士至江南,必造隨園投詩文,幾無虛日。
君園館花竹水石,幽深靜麗,至欞檻器具,皆精好,所以待賓客者甚盛。與人留連不倦[12],見人善,稱之不容口。
後進少年詩文壹言之美,君必能舉其詞,為人誦焉。 君古文、四六體[13],皆能自發其思,通乎古法。
於為詩,尤縱才力所至,世人心所欲出不能達者,悉為達之;士多仿其體。故《隨園詩文集》,上自朝廷公卿,下至市井負販[14],皆知貴重之。
海外琉球有來求其書者[15]。君仕雖不顯,而世謂百餘年來,極山林之樂,獲文章之名,蓋未有及君也。
君始出,試為溧水令[16]。其考自遠來縣治[17]。
疑子年少,無吏能,試匿名訪諸野。皆曰:“吾邑有少年袁知縣,乃大好官也。”
考乃喜,入官舍。在江寧嘗朝治事,夜召士飲酒賦詩,而尤多名跡[18]。
江寧市中以所判事作歌曲[19],刻行四方,君以為不足道,後絕不欲人述其吏治雲。 君卒於嘉慶二年十壹月十七日,年八十二。
夫人王氏無子,撫從父弟樹子通為子[20]。既而側室鐘氏又生子遲[21]。
孫二:曰初,曰禧。始,君葬父母於所居小倉山北[22],遺命以己祔[23]。
嘉慶三年十二月乙卯,祔葬小倉山[26]墓左。桐城姚鼐以君與先世有交,而鼐居江寧,從君遊最久。
君歿,遂為之銘[24]曰: 粵有耆龐,才博以豐。出不可窮,匪雕而工。
文士是宗,名越海邦。藹如其沖,其產越中。
載官倚江,以老以終。兩世阡同,銘是幽宮。
譯文 袁君是錢塘人,名枚,字子才。他任職期間,在官場中有名望政績。
辭官之後,在江寧西城修建了壹個園林居住,稱隨園。當時人叫他隨園先生,這是他最著名的壹個字號。
祖父名锜,父親名濱,叔父名鴻,都因為貧困而到各地去當幕僚。袁君年少時,讀書自學,有所成就。
二十壹歲,從錢塘抵達廣西,到巡撫衙門中探望擔任幕僚的叔父。 巡撫金鉷大人壹見面就覺得他與眾不同,叫他寫壹篇《銅鼓賦》試試才學,袁君很快就完篇了,文詞很瑰麗。
恰逢博學鴻詞科開考,金鉷就舉薦了袁君。當時***舉薦了二百多人,袁君年齡最小。
結果應試落榜。乾隆三年順天府鄉試,考中了舉人。
第二年成為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學習期滿,改派到江南做縣官,最後調任江寧知縣。
江寧本是大都市,不易治理。當時尹文端任總督,最了解袁君的才能。
袁君也盡自己的能力辦事,沒有什麽避忌,因此辦事沒有不成功的。不久辭官回家,後再次起用,被派往陜西。
剛到陜西,因父親去世而返回,此後壹直居住在江寧。 袁君本來因文章出色入選翰林院,也有聲望,但出乎意料地被排擠外放;等到做知縣,顯示了才能,卻又始終得不到升遷。
從陜西回來的時候,剛四十歲,就斷絕了做官的念頭,把他的全部才華都用到了文辭詩歌上。東南地區的山水勝跡,都有他的遊蹤,那瑰麗奇異、幽邃曠遠,全都表現在詩文之中,自我怡悅,隨興抒意。
各地的讀書人來到江南,都要前往隨園投贈詩文,幾乎每天都有人去。袁君的園林館舍,有花、竹、水、石,幽深寧靜,景色秀麗。
至於建築、器具,也都很精美,用來款待客人的東西很豐盛。袁君殷勤好客,樂意和人交往,看到別人好的地方,總要把它說出來。
後輩人的詩文,即使只有片言只語是美的,袁君也定能列舉出這些字句,誦讀給他人聽。 袁君的古文、駢文,都能抒發自己的思想感情,通曉古人的作文之法,至於寫作詩歌,更能充分發揮他的才氣工力。
壹般人心裏想說而難以表述的意思,袁君都能表述清楚,因此許多讀書人仿效他的詩體。所以《隨園詩文集》,從朝廷達官到市井小民,都懂得貴重它。
海外琉球國,也有人來尋取這部書。袁君仕宦雖不顯赫,然而時論認為,壹百多年的,充分享受山林的樂趣,獲得文章的盛名,恐怕沒有及得上袁君的。
袁君剛入仕途的時候,曾任溧水縣令。他的父親從遠方來到溧水縣衙所在地,懷疑兒子年輕,缺乏吏治的能力,曾隱瞞自己的姓名到民間察訪,大家都說:“我們縣年輕的袁知縣,真正是個好官啊!”袁君的父親這才高興地進了縣衙。
在擔任江寧知縣的時候,曾經早晨治理政務,晚上邀集讀書人壹起飲酒賦詩,著名的軼事更多。江寧的貿易場所中,有人把袁君所審理的案件,編為歌曲,刊刻流播四方。
袁君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