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汪國真早年寫過壹句詩:“這個世界上真正瀟灑的人不多,裝瀟灑的人多。”所以我以為中國受過教育的人真的不輕松瀟灑。讀了壹點,被各種似是而非的道理迷惑了,我入世了,出世了,是個道士,也是個佛教徒。難怪鄭板橋覺得自己“很難被弄糊塗”。難怪魯迅先生說:“人生從識字開始。”但是,要想真的迷茫,真的瀟灑,那是多麽的難。
中國古代讀書做官。當官就等於依附於權力。壹旦接近權力,他們就“沒被綁上衣服和鞋子”。壹旦他們失勢,他們就飄泊到山野,假裝高尚和時髦。壹些罕見的人,拒絕權力誘惑,遠離官場,形成國寶,但精神也異常分裂。原因是什麽?要我說,問題是我們的文化是分裂的,矛盾的,沒有壹致的精神信仰。
其實西方也好不到哪裏去。以色列有句諺語說:“當人類思考時,上帝會發笑。”尼采說“上帝死了”,但上帝真的死了嗎?即使上帝死了,他也留下了宗教。事實上,西方的好處在於它有宗教和信仰。因為有些問題實在想不清楚,就推給上帝。連霍金都說“上帝之手”是宇宙的第壹推動力。而穆斯林則按照安拉的指示生活,為安拉犧牲自己的生命。只有中國沒有宗教和信仰。道教雖然建立於東漢末年,但卻是為了養生,不倫不類。甚至佛教傳入中國後,幾經演變,越來越似是而非。最後什麽都是空的,什麽都是碎的,所以更加執著。相反,儒家講究現實、方正、實用,但後來被宋明理學詮釋,變成了教條。在五四運動中被毫無疑問地否定了,最後讓後人不知道該堅持什麽。而且儒家提倡的所謂“實用主義”就是“實用主義”,與精神需求還相差甚遠。
比如說現在,連主流輿論都不再提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了,短短幾年就改了。妳希望人們堅持什麽?這也難怪,朝代的更替,圖騰物件的更換,在中國古代是有傳統的,這也正是“城頭換君旗”這句話所說的。因為變化太快,沒有堅持,雖然有很深的文化積澱,但那些文化和現在的政策壹樣,因為多重政策而互相爭鬥,“各吹各的號,各唱各的調。”當這些文化面對西方物質文明的沖擊時,壹切都崩潰了。是的,正如《天下無賊》所說:“人心散,團隊難帶。”不過沒關系,因為我們又發明了壹個詞——“多樣性”。因為多樣性,我們不同的觀點看似合理,並以此安慰自己。這真是“絕無僅有”。說得好聽點,多元彰顯個性,或者叫“以人為本”,或者叫“人性的回歸”。它似乎可以與西方的“文藝復興”相提並論。難道妳不知道,到最後,妳性格中的壹切都顯露出來了,比如狡詐與圓滑,投機與戲謔,誠信缺失與道德淪喪,這些都表現在社會生活中,政府官員的腐敗,權錢交易;什麽煤礦爆炸,黑磚窯事件;什麽房價問題,醫療問題,教育問題,什麽詐騙事件,華南虎事件;什麽賣淫,大胸,二奶;什麽壹夜情,換妻現象;嶽飛不是民族英雄的論調,等等。
網絡媒體的快捷性在為人們獲取信息提供便利的同時,也為各種客觀負面現象提供了渠道。政府發起的經濟改革不僅提高了人民的物質生活水平,也打開了“壹切以金錢為導向”的潘多拉魔盒。真相變得撲朔迷離,各種不同角度的解讀讓普羅大眾變得堅持;生存的壓力使人的精神空間日益狹小;無限的網絡世界,讓人的內心越來越空虛,逐漸成為空心人;“叢林法則”和“潛規則”的存在,使得競爭無序;司法腐敗,個案超出道德判斷,讓法律蒼白無力。......
那麽,我們的社會到底怎麽了?權力是刻意回避問題的本質。主流媒體在努力塑造新的高度,但人心卻在壹天天萎縮。雙重人格甚至多重人格的人比比皆是。他們應該有的壹點點道理和道德、職業操守,都能感動中國。嘲笑、諷刺和戲謔是我們生活的全部嗎?是不是應該永遠活在迷茫,掙紮,無助,麻木中?到底應該堅持什麽?
摧毀壹個世界很簡單,建設壹個世界卻極其困難。既然沒有信仰,那就只好接受這個現實,按照“實用主義”的精神去生活,因為我們別無選擇,就像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地去選擇自己的文化環境去生存壹樣。從這個意義上說,重新審視儒家經典或許是個好主意。畢竟人類已經遠離正直很多年了。很多原本存在於人類身上的優秀品質,比如勇氣、正義、善良等,都不復存在,或者逐漸隱藏在人們心中,或者幹脆失去了。如果我們能盡可能地靠近自己,靠近地球,也許我們能從中汲取壹些養分和精神慰藉,總比我們無休止的無助和分裂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