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裏挑燈看劍”出自辛棄疾《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那妳知道“醉裏挑燈看劍”的下壹句是什麽嗎?下面就由我告訴妳吧!
“醉裏挑燈看劍”的下壹句是什麽:
夢回吹角連營
“醉裏挑燈看劍”的全詩是: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醉裏挑燈看劍”的全詩譯文:
醉夢裏挑亮油燈觀看寶劍,夢中回到了當年的各個營壘,接連響起號角聲。把烤牛肉分給部下,樂隊演奏北疆歌曲。這是秋天在戰場上閱兵。
戰馬像的盧馬壹樣跑得飛快,弓箭像驚雷壹樣,震耳離弦。***我***壹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復國家失地的大業,取得世代相傳的美名。可憐已成了白發人!
“醉裏挑燈看劍”的創作背景:
這首詞是作者失意閑居信州***今江西上饒***時所作。辛棄疾21歲時,就在家鄉歷城***今山東濟南***參加了抗金起義。起義失敗後,他回到南宋,當過許多地方的長官。他***民生,訓練軍隊,極力主張收復中原,卻遭到排斥打擊。後來,他長期不得任用,閑居近二十年。
公元1188年,辛棄疾與陳亮在鉛山瓢泉會見,即第二次“鵝湖之會”。此詞當作於這次會見又分別之後。
“醉裏挑燈看劍”全詩賞析:
按譜式,《破陣子》是由句法、平仄、韻腳完全相同的兩“片”構成的。後片的起頭,叫做“過片”,壹般的寫法是:既要和前片有聯絡,又要“換意”,從而顯示出這是另壹段落,形成“嶺斷雲連”的境界。辛棄疾卻往往突破這種限制,《虞美人。別茂嘉十二弟》如此,這首《破陣子》也是如此。“沙場秋點兵”之後,大氣磅礴,直貫後片“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率領鐵騎,快馬加鞭,神速奔赴前線,弓弦雷鳴,萬箭齊發。雖沒作更多的描寫,但從“的盧馬”的飛馳和“霹靂弦”的巨響中,仿佛看到若幹連續出現的畫面:敵人紛紛落馬;殘兵敗將,狼狽潰退;身先士卒,乘勝追殺,壹霎時結束了戰鬥;凱歌交奏,歡天喜地,旌旗招展。
這是壹場反擊戰。那是愛國的,但也是追求功名的。壹戰獲勝,功成名就,既“了卻君王天下事”,又“贏得生前身後名”,豈不壯哉! 如果到此為止,那真夠得上“壯詞”。然而在那個被投降派把持朝政的時代,並沒有產生真正“壯詞”的條件,以上所寫,不過是詞人孜孜以求的理想而已。詞人展開豐富的想象,化身為詞裏的,剛攀上理想的高峰,忽然壹落千丈,跌回冷酷的現實,沈痛地慨嘆道:“可憐白發生!”白發已生,而收復失地的理想成為泡影。想到自己徒有淩雲壯誌,而“報國欲死無戰場”***借用陸遊《隴頭水》詩句***,便只能在不眠之夜吃酒,只能在“醉裏挑燈看劍”,只能在“夢”中馳逐沙場,快意壹時。……這處境,的確是“悲哀”的。然而又有誰“可憐”他呢?於是,他寫了這首“壯詞”,寄給處境同樣“可憐”的陳同甫。
同甫是陳亮的字。學者稱為龍川先生。為人才氣豪邁,議論縱橫。自稱能夠“推倒壹世之智勇,開拓萬古之心胸”。他先後寫了《中興五論》和《上孝宗皇帝書》,積極主張抗戰,因而遭到投降派的打擊。宋孝宗淳熙十五年冬天,他到上饒訪辛棄疾,留十日。別後辛棄疾寫《虞美人》詞寄他,他和了壹首;以後又用同壹詞牌反復唱和。這首《破陣子》大約也是這壹時期寫的。
全詞從意義上看,前九句是壹段,十分生動地描繪出壹位披肝瀝膽,忠壹不二,勇往直前的的形象,從而表現了詞人的遠大抱負。末壹句是壹段,以沈痛的慨嘆,抒發了“壯誌難酬”的悲憤。壯和悲,理想和現實,形成強烈的反差。從這反差中,可以想到當時南宋朝廷的腐敗無能,想到人民的水深火熱,想到所有愛國誌士報國無門的苦悶。由此可見,極其豪放的詞,同時也可以寫得極其含蓄,只不過和婉約派的含蓄不同罷了。
這首詞在聲調方面有壹點值得註意。《破陣子》上下兩片各有兩個六字句,都是平仄互對的,即上句為“仄仄平平仄仄”,下句為“平平仄仄平平”,這就構成了和諧的、舒緩的音節。上下片各有兩個七字句,卻不是平仄互對,而是仄仄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這就構成了拗怒的、激越的音節。和諧與拗怒,舒緩與激越,形成了矛盾統壹。作者很好地運用了這種矛盾統壹的聲調,恰當地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復雜的心理變化和夢想中的戰鬥準備、戰鬥進行、戰鬥勝利等許多場面的轉換,收到了繪聲繪色、聲情並茂的藝術效果。
這首詞在布局方面也有壹點值得註意。“醉裏挑燈看劍”壹句,突然發端,接踵而來的是聞角夢回、連營分炙、沙場點兵、克敵制勝,有如鷹隼突起,淩空直上。而當翺翔天際之時,陡然下跌,發出了“可憐白發生”的感嘆,使讀者不能不為作者的壯誌難酬灑下惋惜憐憫之淚。這種陡然下落,同時也戛然而止的寫法,如果運用得好,往往因其出人意外而扣人心弦,產生強烈的藝術效果。
李白有首叫《越中覽古》的詩。詩中寫道:“越王勾踐破吳歸,戰士還家盡錦衣。宮女好花滿春殿,只今惟有鷓鴣飛!”這首七言詩中,有三句寫到越王勾踐的強盛,最後壹句才點出越國的衰敗景象,雖然表達的感情顯然不同,但在謀篇布局方面又有相通之處,可以參看。
該詞是作者失意閑居信州時所作,無前人沙場征戰之苦,而有沙場征戰的熱烈。詞中通過創造雄奇的意境,抒發了殺敵報國、恢復祖國山河、建立功名的壯懷。結句抒發壯誌不酬的悲憤心情。
詞的上片,寫作者閑居家中心情苦悶,只能借酒澆愁;然而,就是在深夜酒醉之時,還壹次又壹次地撥亮燈火,久久地端詳著曾伴隨自己征戰殺敵的寶劍,渴望著重上前線,揮師北伐。作者帶著這樣的思念和渴望進入夢中。他恍惚覺得天已拂曉,連綿不斷的軍營裏響起了壹片嘹亮雄壯的號角聲。他把大塊的烤牛肉犒勞將士們,讓他們分享;軍樂隊奏著高亢激越的邊塞戰歌,以助興壯威。在秋風獵獵的戰場上,他檢閱著各路兵馬,準備出征。
詞的下片,緊接著描寫了壯烈的戰鬥和勝利的結局:將士們騎駿馬飛奔,快如“的盧”,風馳電掣;拉開強弓萬箭齊發,響如“霹靂”,驚心動魄。敵人崩潰了,徹底失敗了。他率領將士們終於完成了收復中原、統壹祖國的偉業,贏得了生前死後不朽的英名。到這裏,我們看到了壹個意氣昂揚、抱負巨集大的忠勇的形象,他“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然而,在詞的最後,作者卻發出壹聲長嘆:“可憐白發生!”從感情的高峰猛的跌落下來。原來,那壯闊盛大的軍容,橫戈躍馬的戰鬥,以及輝煌勝利,千秋功名,不過全是夢境。實際上,在茍安賣國的統治集團的壓制下,作者報國無門,歲月虛度。“可憐白發生”,包含著多少難以訴說的郁悶、焦慮、痛苦和憤怒啊! 這首詞基調雄壯高昂,真不愧為「壯詞」。而結句的悲壯低徊,卻與此形成鮮明對比。更令人感慨與尋思。詞的結構上也不同於壹般詞作,上下片語義連貫,過片不分,直到最後壹句突然壹個頓挫,讀來波瀾起伏,跌宕有致,實為辛棄疾「沈郁頓挫」的典型之作。
從全詞看,壯烈和悲涼、理想和現實,形成了強烈的對照。作者只能在醉裏挑燈看劍,在夢中馳騁殺敵,在醒時發出悲嘆。這是個人的悲劇,更是民族的悲劇。而作者的壹腔忠憤,無論在醒時還是在醉裏、夢中都不能忘懷,是他高昂而深沈的愛國之情、獻身之誌的生動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