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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驕傲自滿稱為"夜郎自大"?

夜郎古都

在《史記·西南夷列傳》中記載了這樣壹個故事:

漢朝的時候,在我國西南分布著被稱為夜郎 、滇、且蘭、邛都、昆明等數十個國家(實為部落或部落聯盟)。其中以夜郎國最大。漢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為開發西南地區,漢武帝派使臣出使夜郎。夜郎王不知漢疆域之大,便問漢朝使臣:“妳們漢朝大還是我們夜郎國大?”

這就是成語“夜郎自大”的由來。

此後人們就用“夜郎自大”的典故來比喻見聞狹陋、不知天高地厚、妄自尊大的人。

本世紀60年代,壹位哲人在他的文章《加強相互學習,克服固步自封、驕傲自滿》中引用了“夜郎自大”的故事,把“夜郎自大”的政治意蘊推向了極至,從而進壹步引起人們對夜郎國的興趣,也大大提高了夜郎故地的知名度。

隨著西部開發的實施,如今關心夜郎國的人越來越多了。

那麽,夜郎國究竟在哪裏呢?

據考證,古夜郎國在貴州的西部、雲南的東部,即雲貴高原的苗嶺、烏蒙山之間。“東(實為南)接交趾(廣西北部)、西有滇國(雲南昆明)、北有邛都(四川西昌)”,其地域包括今貴州省的赫章、威寧、水城、大方、黔西、納雍、織金、畢節、興仁、興義、望謀、安順、安龍、甕安、普安、郎岱、六枝、獨山等縣市,雲南省的鎮雄、宣威、昭通、會澤、巧家、曲靖、瀘西、師宗、羅平、尋甸、彌勒等縣市,以及四川省的珙縣,***20余縣市,跨3個省。從地域看,夜郎確實不小。司馬遷說,“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並非虛語。

夜郎是我國西南少數民族的先民僚人建立的國家,所以《太平禦覽》說:“珍州夜郎國,古山僚夜郎國也。”那麽僚是今天的什麽民族呢?多數專家認為,居住在原夜郎國的僚人就是今天的仡佬族和布依族。他們是夜郎國的主體民族。此外侗、水、瑤等民族在族源上也與僚人有壹定關系。這是符合歷史發展情況的。至今仡佬族和布依族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仍居住在貴州省境內。貴州自古以來就是多民族的地區。根據史書記載,夜郎國不是單壹的民族,除僚人外,還有濮人、夷人、棘人和漢人等,他們大概分別就是今天的苗族、彜族、白族和漢族。

據說夜郎壹名是源於貴州省境內的兩座山,即夜山和郎山。夜山,在今興仁縣;郎山,在今六枝市。也有說是因其境內兩個邑即桑郎和那夜而得名。又有說夜郎是彜語“以諾”的轉音。彜語“以”是“水”,“諾”是“深、大、黑”、“以諾”就是“又深又黑的大水”。還有說“夜郎”是苗語,是“第壹城邦”的意思。不知哪種說法對?不過上述幾種說法,大都與山川有關。“水者,地之脈絡也。”夜郎的稱謂,可能是由山名、水名、地名而演變為族名、國名的。

夜郎國大約建於戰國時期,據《華陽國誌》等書記載,楚頃襄王時時(約公元前280年-公元前276年),楚將莊足喬 從湘西沅水進入貴州,先消滅了且蘭(今貴陽東),然後攻打夜郎。夜郎降。這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關於夜郎的最早資料。如果這個記載沒有錯的話,那麽從古夜郎到現在,至少有兩千多年歷史了。當時比起西南諸國,夜郎國存在的時間不算短。它始於戰國,迄於漢代,先後統治貴州這片土地約300年,這是有史可查的。

《史記》說,夜郎已“耕田,有邑聚”。就是說,當時夜郎已經有城鎮,自然也包括都城(國邑)了。那麽夜郎都城又在哪裏呢?筆者認為,夜郎的都城就在今貴州省赫章縣的可樂,至少是壹個時期的都城。

赫章,古稱漢陽,位於雲貴交界處,為秦時故縣。相傳莊足喬 、王滇、諸葛亮平南中都曾經過這裏。秦漢之際,曾是夜郎國的都城所在地。《漢書》說漢陽為“故夜郎國”,可信。

1958年至1978年,貴州考古工作者先後在赫章漢墓中出土了壹批文物,其中有青銅短劍、鐵劍、銅戈、幾何形紋銅柄銅搖錢樹殘片,以及指天刺、銀錠式發髻和陶器、古錢幣等。銅搖錢樹殘片上有吹蘆笙人物形象,墓磚花紋有牛馬、馬車,還用人牽引。這些出土文物說明,遠在漢代以前,夜郎人已進入農耕。

據《華陽國誌》記載,晉永嘉四年(公元310年),“……會夷發夜郎莊王墓”。近人考證,夜郎莊王墓就在赫章壹帶,於西晉永嘉年間被“五茶夷”挖掉的,實在可惜。

《史記》上說:“西南夷君長以百數,獨夜郎、滇受王印。”可見在西南夷中滇王和夜郎王是最受漢王朝重視的。據《史記》記載,滇王印受於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夜郎王印受於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如此說來,夜郎王印比滇王印還早受兩年。1958年,雲南晉寧石寨山六號墓中挖出了“滇王之印”,壹時轟動。此印為純金鑄成,方形,蛇鈕,上刻陰篆文“滇王之印”四字。“滇王之印”的發現,說明《史記》的記載是準確的。由此可以肯定,也有“夜郎王印”,只是有待於發掘。

關於夜郎國邑,除赫章可樂外,也有人說在貞豐者相,在且同亭(不知何處),在郎岱,在六枝,在桐梓,在安順,在沾益,等等,眾說紛紜。這是由於在漢代“郡國並存”,有人把國邑和郡治弄混淆了。上述好幾個是郡治而非國邑,如安順等便是。有的則確實是國邑,夜郎歷史約300年,曾多次遷都,自然都城不止壹個了。據考證,貞豐者相、且同亭就曾是夜郎國的都城。

赫章是美麗的。它不僅有秀麗的自然風光,而且歷史悠久,有獨具特色的夜郎文化,有多姿多彩的民族民間藝術,自然資源和文化資源都比較豐富。但這只是壹方面,另壹方面赫章還很窮,它壹直是全國最貧困的地方之壹,目前不少山區人還生活在貧困線以下。有人說,赫章是“富饒的貧困”。赫章貧困是扶貧辦的人說的,赫章人自己沒有這麽說。他們並不認為自己貧困。有壹次扶貧辦的同誌提到赫章還很窮時,壹位當地的農民說:“白天有飯吃,晚上有老婆抱,咋就成了窮日子呢。”令人哭笑不得。

當我們站在曾經威震西南的古夜郎國的土地上的時候,不能不進入歷史的遐想。在兩千多年以前,在夜郎國時代,其鄰國嶲、昆明還處於“隨畜遷徙,毋常處,毋君長”的遊牧生活的時候,夜郎已“耕田,有邑聚”,早已進入農耕社會,實現了農業文明。為什麽過了兩千年之後,特別是二十世紀,很多地區發展很快,而夜郎故地反而落後,多年來始終在較低層次的生存水平上苦苦徘徊呢?這使我想起四大文明古國埃及、巴比倫、印度等,在五千多年以前,就已“辟草昧而致文明”,然而現在這些古國的許多地方還窮得叮當響,連飯都吃不上。這是壹個哲學問題,值得探討。

赫章之所以落後、貧困,原因很多。諸如貴州多山,所謂“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自然條件較差,還有交通阻滯,公路、鐵路建設滯後,信息匱乏等等。但是我認為更主要的是人的思想觀念落後,固步自封。信息匱乏造就了自大的夜郎。在赫章,不少山區群眾沒有致富的意識和欲望,好像富不是他們的事。看來經濟扶貧固然重要,但思想扶貧更為重要。是不是這樣,希望赫章人聽了不要不高興。

機遇來了,這就是西部大開發。赫章有優勢,也有不足。對此,赫章縣領導者有清醒的認識。赫章作為夜郎古都,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它充滿魅力的自然風光,令人羨慕的夜郎古都名氣所產生的巨大吸引力,這是壹筆難以估價的無形資產,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它光輝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