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憶裏等妳主角司徒玦、姚起雲,連泉不算路人甲,但出現的戲份不多,大概在書的三分之壹處首次出現,大概講的是連泉和司徒玦高中時初戀,但是司徒玦的爸媽堅決不許她早戀,所以派她們家的養子也就是男主姚起雲跟著司徒玦看著她,所以他們每次在壹起纏綿都是在姚的眼皮底下。姚起雲那時候應該就已經喜歡司徒玦了,他唯壹不把連泉和司徒玦關系告訴司徒爸媽的原因是那樣司徒玦會恨死他。後來連泉有壹次和司徒在壹起有點情不自禁……結果被姚起雲打了,連泉大打出手,大罵姚起雲,而司徒玦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向著姚起雲,讓連泉傷心了。後來的感情就江河日下,壹點點眼睜睜消缺了。
下面摘抄了些段落,連泉高中時代是個很陽光很純潔的男孩,引用書中的話,他們在壹起就像白水晶和明珠壹樣熠熠生彩
那是吳江班上的壹個男孩,叫連泉。比司徒玦要高壹屆,當時已經念高三。連泉的名聲司徒玦是早有耳聞的,他跟司徒玦壹樣,都是學校裏的焦點,從高壹的時開始,司徒玦就常常聽到美美她們在議論連泉如何如何。這個如何如何翻譯成高中生的形容詞匯,無非就是長得帥、體育好、成績不錯、老師喜歡、女生向往……因為常去找吳江的關系,司徒玦和連泉也不是沒有打過照面,並沒有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在傳聞裏,他又是極傲的壹個人,鮮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按理說,通常壹個極傲的人和另壹個極傲的人是很難有什麽交集的。司徒玦和連泉就是這樣。
問題出在高二那年壹次校運會,司徒玦和美美在操場上為本班的選手加油吶喊,跳高和跳遠本是他們班得分的強項,但是桂冠卻被均被另壹個人奪走,那個人就是連泉。當時司徒玦站在正對他落點的那個位置,看著他在歡呼聲輕巧落地,本來應該為本班選手懊惱的她卻在他不經意甩著臉上汗水,露齒壹笑的時候,發覺那真的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就像陽光下的壹顆白水晶,每壹個角度都是透亮的,折射出灼灼的光。她喜歡看著這樣的男孩。
頒獎儀式上,作為學校禮儀隊成員的司徒玦舉著托盤,跟在校長的身後親自把獎頒到了連泉手裏,經過他身邊時,司徒玦禁不住對他嫣然壹笑,當時他卻毫無反應。
時候司徒玦跟美美提起這事,美美說,連泉不把示好的女孩看在眼裏也不是頭壹回了,她被司徒對連泉忽然的好奇也激起了興趣,連連笑著說,要是真攻克了連泉,才算司徒玦的真本事。
說實話,司徒玦對男女感情這回事壹直懵懵懂懂,知之不深,看那麽多漫畫小說裏把初戀描繪得如夢似幻,也不禁好奇地想壹試究竟。她對連泉是有好感,這並不多見,更被美美的話激起了鬥誌。喜歡司徒玦的男孩子多了去,可她都不要,偏偏遇上了連泉這樣的,有挑戰才讓她更有了動力。
她是個膽子大,行動力強的人,下定了決心,就壹往無前。直截了當的托了吳江代為引見,以打球為由將連泉約了出來壹塊玩。
連泉起初對司徒玦突如其來的興趣也感到驚訝,但並沒有如傳聞中那麽冷傲和抗拒,幾次三番下來,竟然都覺得彼此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過了壹段時間,司徒玦因為感冒的緣故,在球場上缺席了幾次,連泉竟然在吳江那要了電話號碼,直接打電話到她家慰問,並且主動約她好壹些之後兩人單獨去打球,不見不散。
司徒玦對於這個局面的轉變很是不能適應,她就像壹個全副武裝的登山者,剛壹鼓作氣地要往上爬,卻壹不留神就到了山頂,滿腔的熱血和精力都還沒來得及使出來,平添幾分惆悵。然而連泉對她的追求卻順理成章地延續了下去,司徒玦開了壹個頭,到了後面,卻不得不順著往下走。
連泉喜歡司徒玦,司徒玦也喜歡跟連泉在壹起。他們兩人並作壹塊,就像水晶與明珠相映成輝,說不出的好看和登對。他們常常在球場上壹塊揮汗如雨,下了自習之後避過老師和同學的耳目,並肩在學校的自行車棚壹隅暢談人生和理想。連泉的家跟司徒家隔了四條街,可是每天晚上他都騎車繞壹個大圈子把她送回去。
然而,話雖這麽說,那個晚上,司徒玦坐在搖搖晃晃的自行車後座上,感覺風撩起了她的裙子,連泉說了件趣事,逗得她笑個不停。當她第壹次把手環在他腰上,感覺他騰出壹只手緊緊握住她,以至於車頭猛晃了壹陣,這個時候的司徒玦心中的快樂也是真真切切的,她貼近了他,他身上汗濕的氣息,透著年輕的朝氣,如清晨的日光壹般幹凈和美好。
思及有好長壹段時間沒有跟連泉好好說話了,想到他那年輕而陽光俊朗的笑臉,司徒玦也不禁有幾分想念,第二節晚自習結束的鈴聲壹響,就趕緊沖出了教室。她刻意避開了經過姚起雲他們班教室的那條通道,壹路小跑著出了校門,繞到直通植物園的G大東門。
不愧是運動健將,司徒玦以為自己行動已經算是利落了,想不到連泉已經先壹步坐在植物園門口的花壇邊上等著她。兩人相視而笑,手牽著手坐到園中壹隅。
連泉說:“妳再不溜出來,我就要像小說裏那樣去爬妳家陽臺了。給妳紙條,妳也不回我話,把我急壞了。”
司徒玦“噗嗤”壹笑,“妳就那麽喜歡小紙條?”
連泉低頭微微壹笑,附在司徒玦的耳邊說道:“我不是喜歡小紙條,我是喜歡……”
“喜歡什麽?”司徒玦輕輕咬了咬嘴唇,低聲問道。
連泉刮了刮她的鼻梁,氣息就在她的頰邊,帶著幾分親昵,幾分無可奈何地恨聲道:“又矯情了吧。”
他壹只手悄悄撫上她的後腦勺,用手指在她紮馬尾的長發上纏繞著,另壹只手卻有些猶疑地靠近她那夜色中依然皎潔明媚的臉。
司徒玦可以感覺到他的臉在慢慢靠近,甚至可以看到他睫毛微微的抖動。他的身上有壹股年輕男孩特有的健康的氣息,就好像陽光曬在青草上。不對,這也許是連泉才有的氣味,因為同樣是這個年齡的姚起雲,即使靠得再近,司徒玦從他身上除了感覺到寒意,再沒有別的。跟連泉比起來,姚起雲就像雨後的苔蘚,幽碧而陰涼。
他的臉幹凈而好看,此刻微微地發紅,全身都熱得不可思議,唯獨手卻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捧著世界上最昂貴的珍寶。
這真是壹個討人喜歡的男孩子,恰恰在最好的時光裏遇上最好的司徒玦。也許在今後時光的長河裏她會邂逅別的完美男人,可這壹刻的青澀觸動和朦朧的美好卻沒有什麽可以取代。
說起來司徒玦和連泉作為壹對小情侶在壹起已經好壹段時間了,但是兩人的關系壹直純純地維持在牽手的階段,最多也不過是司徒玦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時,輕輕抱著他的腰。
也許是這段日子以來的可望不可即催化了思念,也許這壹刻的他們美好地讓彼此動情,連泉的臉在眼前漸漸放大,壹向膽大的司徒玦的臉如同被火灼燒著,壹方面是羞澀和好奇,另壹方面卻有個聲音在問,要不要推開他,要不要呢?
就在這壹瞬間,司徒玦恍惚聽到了植物枝葉被拂動的聲音,比風聲更有節奏,那是人的腳步聲。
她很快明白到那聲音絕對不是出自自己的幻覺,因為連泉的臉也停了下來,轉而面對聲音傳來的方向。
司徒玦也看了過去,頓時發出壹聲絕望的哀鳴。那緩緩走過來,站在十米開外的人不是姚起雲又是誰?司徒玦瞬間從方才的玫瑰幻鏡中跌落至無情的現實,前壹秒還百轉千回的少女心思被壹瓢冷水澆得透心涼。
連泉跟司徒玦在壹起,豈能不認識姚起雲。因為姚起雲的監視,他和司徒好長時間沒辦法單獨在壹起,那些時候,連泉總說服自己不要去怨恨姚起雲。姚起雲被司徒家收養,只不過是行使她爸媽的要求罷了。可是如今饒是他再怎麽通情達理,也不由得看著夜空,重重嘆了口氣。
司徒玦第壹次觸到連泉顫抖的唇時,忍不住偷偷看了壹眼姚起雲所在的方向。他低頭看書的側臉被路燈鍍上了壹層幽黃的光,看上去竟比印象中那個陰郁的男孩多了幾分柔和。他很久很久沒有翻動他的英漢詞典,連指尖都沒有動壹下,直到連泉喘息著將司徒玦緊緊擁在懷裏。
司徒玦多麽後悔當時她看過去那壹眼,初吻本來應該是最最動人心扉的青澀記憶,而成長之後的她努力回憶那壹吻的情景,卻只記得路燈下的姚起雲。
這樣的日子壹直維持到連泉高考的前夕,那是司徒玦和連泉最難舍難分的壹段時間,他們之間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拋開尷尬的約會場景不提,司徒玦確實是真心喜歡連泉的,對於他即將面臨的升學和離去,很是舍不得。 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壹向陽光開朗的連泉看上去竟有些心事重重,凝視司徒玦的眼神中也多了壹些復雜的情愫。司徒玦看出來了,便問他是不是有心事。連泉撫著她的臉龐,說:“我想留下來壹直跟妳在壹起,但是家裏卻希望我去念北京的大學。如果不出意外,等到通知書下來,我就快要出發了,很長壹段時間都會看不到妳,我怕等到我回來,妳就不再是我的司徒了。”
司徒玦莞爾壹笑,“妳對我那麽沒有信心?”
“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這可不像是妳說的話。”
的確,患得患失實在不是平日裏神采飛揚的連泉的風格。
連泉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短短的頭發,“想跟妳在壹起的人那麽多,都在我身後虎視眈眈的,我當然會有危機感。”
“有嗎?”司徒玦漫不經心地反問。
“當然,難道妳不知道。”連泉本想繼續往下說,卻欲言又止地打住了。
“司徒,我是真的很喜歡妳,我現在很後悔聽家裏的話填的誌願,如果我去了外地上學,妳會不會想我……我很想聽妳說,妳也壹樣喜歡我。”連泉貼著司徒玦的臉,喃喃地說。
司徒玦紅著臉掙了壹下,“怪肉麻的。”
“說不說?”連泉懲罰似地輕啄她的唇,轉而化為甜蜜的哀求,“說吧,讓我高興壹下。”
司徒玦拗不過,求饒著說道:“我當然喜歡妳,要不我為什麽冒著被我爸媽發現的危險跟妳在壹塊?”
連泉終於笑了,漂亮的壹雙眼睛光彩熠然。
“司徒,我真怕妳的喜歡不是我說的那種喜歡。”
他抓緊司徒玦的手,司徒玦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手心多了壹個冷硬的小東西,展看來壹看,竟是壹只小小的鉑金素環戒指。
“妳這是幹什麽?”
“妳相信我,也等等我,等我們都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是說認真的,司徒,到那是再沒有什麽能妨礙我們在壹起。”
他們都好似聽到了不遠處隱約的壹聲冷笑,但那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尤其是連泉,除了他懷裏目瞪口呆看著戒指的司徒玦,他什麽也顧不上了。
司徒玦是真的被嚇到了,她跟大多數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壹樣,向往戀愛,但結婚卻是隔著壹億光年的事情。太遙遠了,願到不能想象。那精致冰冷的戒指也因此變得無比燙手。
她趕緊把戒指沒頭沒腦地往連泉懷裏塞,“我不能收,這禮物太貴重了。”其實,重的豈止是禮物,還有男孩沈甸甸的感情。
連泉在司徒玦的反應下流露出幾分挫敗的神情,但是仍很好地藏了起來。他自嘲地笑笑,“這戒指是花了我大部分的壓歲錢加零花錢買的,不過我以為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足以不在乎這些世俗的東西。戒指只是壹個心意,是我想把妳套在我的身邊……其實,我也猜到妳不會收下的。”
司徒玦伸手去撫平連泉眉間的皺褶,他這樣的男孩,是不該有憂愁的。
換作別人做這樣的事,只怕她會哈哈大笑,但是換作是連泉,她笑不出來,因為他的每壹次呼吸都那麽真誠,她可以感覺到這個男孩對她發自內肺腑的喜愛。
司徒玦心中也生出了幾分愧疚,越發緊緊地依偎在連泉的懷裏。
“我不是拒絕,而是以後的事等到以後再說好嗎?這戒指妳先保存著,如果等到妳說的那天到來,我們都長大了,到時妳心裏還沒有別人,說不定我會很開心地收下。”
“但願如此。”
連泉也不再強求,雙臂環抱著司徒玦,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低下頭胡亂地親吻著他,舉手投足之間相比以往的小心翼翼,更多了幾分熱度,狂熱地好像恨不得把司徒嵌進懷裏,這樣就不用再忍受離別之苦,也沒有什麽可以把他們分開。
司徒玦在他這樣的攻勢下也不由得有幾分慌張,然而她也被連泉身上離別的愁緒感染著。這麽好的壹個男孩子,把最真的感情捧到她面前,她卻不知道拿什麽回報他,唯有應承著他的吻。
難舍難分間,連泉咬著司徒玦的耳朵悄悄地說:“姚起雲就不能暫時消失壹下嗎?”
司徒玦身子壹僵,“這個……我可沒辦法,妳管他幹什麽?”
“真可以不管嗎?”連泉吻到忘情,雙唇沿著司徒玦的脖子壹路蜿蜒向下。
“別,我怕癢。”司徒玦輕輕推了他壹下。
這小小的抗拒在連泉烈火燎原的激情之下被自動的忽略了,直到司徒玦感覺到他悄然探入她上衣裏的手。司徒玦壹個激靈,當即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別這樣。”
可被激情沖昏頭腦的年輕男孩那會理會。連泉的另壹只手又前赴後繼地纏了上來。
只是連泉也不夠了解司徒,她從來不搞欲拒還迎那套,她說不行,就真的是不行。昏暗的光線中,司徒玦已然變了臉,然而在她踹開連泉之前,是耳朵先分辨到壹樣莫名物體,挾著風聲朝他們呼嘯而來。
說“他們”並不確切,因為具體地說來,那東西是沖著連泉來的,而且不偏不倚正中標的物的背部。不明飛行物完成了它的使命,砰然落地,司徒玦壹眼就看了出來,那是她用過的壹本舊的英漢詞典,現在的擁有人正是姚起雲。
姚起雲扔詞典的那壹下著實不輕,連泉被砸到的瞬間臉上露出了痛楚的表情,然而還沒等到他主動發作,肇事者已經沖了過來,揪著他後頸的衣領將他從司徒玦身邊拖開。
“下流。”他聽到姚起雲冷如冰霜的聲音。
姚起雲說的話和手裏的動作對於任何人來說就是壹種絕對的侮辱,在連泉看來更是如此,他用力睜開了姚起雲的手,退後兩步,怒視著姚起雲。而他卻發現,先挑起事端的那個人眼裏的恨意竟比他有過之而不如。
“妳說誰下流,嘴巴放幹凈點。”連泉擡起下巴就要往前,被眼前的狀況驚呆了的司徒玦拉了他壹下。
姚起雲低頭拍著自己的手,像是觸碰到他都覺得手臟。“這裏還有比妳跟下流的人嗎,妳不但是嘴,而且全身上下包括腦子都要放幹凈點,否則就不是下流,而是禽獸不如。”
論毒舌,連泉是遠不及寡言的姚起雲的,而且他更多的時候是個與人為善、家教良好的男孩子。長久以來,姚起雲的陰魂不散對他造成了許多困擾,他都忍了,從未惡言相向,然而日積月累,心中對姚起雲也並不是沒有嫌忌。更何況姚起雲是在最敏感的時刻觸碰到連泉心中的痛處。平日裏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話也脫口而出。
“姚起雲,我看更不要臉的人是妳吧,別以為我不知道妳跟著我們打的是什麽主意,裝作壹付衛道士的樣子,其實妳就是嫉妒,妳嫉妒在她身邊那個人是我。而我做的不正是妳心裏想著,卻得不到的東西嗎?”
“妳胡說!”
連泉那番話說出口,同樣壹句反駁,卻同時出自另外兩個人之口。
不止姚起雲面紅耳赤,就連司徒玦臉上也掛不住了。說實話,從幼兒園開始,男生為她大打出手也不是頭壹回,然而卻沒有壹次像現在那樣尷尬,她不但感覺不到虛榮心的滿足,反而覺得如芒在背的那個人是自己。
她息事寧人地拉過連泉,輕輕撫著他的背,“剛才那壹下沒事吧。妳別胡說八道,我們走吧。”
沒想到壹向對她百依百順的連泉卻掙開了她的手。“我沒胡說,司徒,妳當然被蒙在鼓裏,但我也是男的,我不會看錯,有人假裝得了長輩的指示,其實壹心壹意想做司徒家的女婿呢。”
他的話□裸地指向姚起雲,姚起雲氣極了反倒平靜了下來,“我原諒妳胡說八道,因為妳這種人,只會以為誰都跟妳壹樣庸俗,吃飽了沒事幹,就想著怎麽花言巧語騙女孩子。本來我不想理妳們,不過妳說的那些肉麻的話,做的那些無恥的事,實在讓我惡心到不行。”
就連司徒玦也來不及阻止,壹向身手矯健的連泉已經壹拳打向姚起雲的臉,姚起雲趔趄了壹下,彎著腰,側身吐了壹口帶血的唾沫。
司徒玦頓時重重推了他壹把,“妳幹什麽啊。”也管不了那麽多,上前就去察看姚起雲臉上的傷,可姚起雲並不領情,用透出嫌惡的肢體語言避開了她。
連泉更是憤怒,不解氣地指著姚起雲的鼻子說道:“我這壹拳就是要告訴妳,妳不過是司徒家養的壹條狗,可就算是狗,也是不能隨便亂吠的。”
“連泉妳給我住嘴!”
姚起雲冷笑壹聲,倒沒什麽反應。被這句話激怒的人是司徒玦。
連泉說的那些,她不是沒有說過,可是她怎麽罵姚起雲,怎麽羞辱姚起雲,都是她的事,是她和姚起雲之間的戰爭。她不能忍受這樣的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就算那個人是連泉,也壹樣讓她大為惱火。
連泉也呆了幾秒。
“妳還護著他?”
“他是我們家的人,輪不到妳來罵他,更輪不到妳來動手!”
“妳就願意他繼續像條狗壹樣跟著妳?”
司徒玦警告的手幾乎戳到連泉那張混雜著惱怒、難堪、不甘,還有嫉妒的俊朗面孔。
“妳再說那個狗字試試看!”
發狠的司徒玦面容嬌艷依舊,卻使連泉感到全然的陌生。
“他跟著的是我,不是妳,妳不願意,就離我遠壹點。”
“這就是妳的態度?”連泉強忍著,那雙眼睛裏竟然有水光閃爍,可他卻絕對不能容忍它掉下來。
司徒玦難過到無以復加,她和她喜歡的男孩,怎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算了連泉,妳先走行嗎?如果我們都想通了,再通電話吧。”
連泉壹言不發從他們身邊走開。
“等等。”姚起雲悶聲叫住了他。連泉站住了,卻沒有回頭。
“夠了……”司徒玦怕姚起雲不依不饒,拽著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姚起雲蹲下來,撿起被大家遺忘在地上的那個戒指,輕輕拋向連泉。
“拿走妳的東西。”
戒指落在草地上,滾了滾,沒有發出什麽響聲。連泉的手悄然捏緊,徑直踩過了戒指,大步流星地離去。只剩下有些恍惚的司徒玦和繼續沈默的姚起雲。
不知道為什麽,從那次之後,姚起雲不再跟得那麽貼近,每次她和連泉碰頭了,他都很自覺地消失在他們視線之內,留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然而,古人的話是有壹定道理的,正所謂“破鏡難圓”,而司徒玦和連泉之間碎過壹次的鏡子雖然在強力膠的黏合之下維持了原樣,可裂痕在所難免。
他們都變得小心翼翼,總害怕壹不留神就觸到某個禁忌,拌嘴之後更容易陷入長久的冷場,安靜下來時,誰都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卻也懶得主動去打破沈默。
更可笑的是,過去姚起雲那個衛道士兢兢業業在附近站崗的時候,本著以“氣死他”為原則的司徒玦在與連泉親昵的時候,恨不得折騰出壹點動靜才罷休。現在好了,姚起雲不知道死哪去了,在完全屬於她和連泉的自由空間裏,她反倒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擁抱、親吻都變得意興闌珊。過去總覺得單獨相處的時間過得飛快,話沒說完就必須依依惜別,如今對坐聊了好長壹段時間,看看表,才知道不過是過了十幾分鐘。
司徒玦和連泉的“約會”結束得越來越快,就連在某個地點等著她壹塊回家的姚起雲也看出了壹點端倪。司徒玦為這段戀情的逐漸變質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壹邊氣惱著植物園那個晚上裏程碑似的急轉直下,壹邊暗恨自己不知所以的“賤骨頭”,怎麽好不容易擺脫了姚起雲的打擾,可她的興致就隨著瘟神的離去而消散了呢?
雖然和連泉之間的感情淪為了雞肋,但是司徒玦並沒有想過該如何結束,畢竟連泉始終沒有開那個口,而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壹段感情,她下意識地想要珍惜。
八月底,連泉離開G市,提前坐上了前往北京的飛機。他本來就是要走的,司徒玦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然而她不能接受的是,他不但沒有讓她去送行,而且司徒玦竟然是從美美無心的壹句閑聊裏才得知他已經出發的消息。
她聞言時的意外,讓美美也大跌眼鏡,直說“司徒玦,妳這個女朋友是怎麽當的?”
司徒玦沒有再企圖跟連泉聯系,他們之間就以這樣的方式劃上了壹個尷尬的句號。連泉的不告而別重重挫傷了司徒玦的驕傲,跟傷心比起來,她更多的是感到郁悶,郁悶到無以復加,情緒也隨之低落了好壹陣子。
這是司徒玦第壹次眼睜睜地看著壹段感情在自己面前逐漸消亡,明明想要挽回,卻只能任它越行越遠,那種無力感太令人心寒。
她這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壹些事情,不是光憑“努力”就可以獲得回報的。
早知如此,她寧可她和連泉之間在壹場爭吵之後宣告終結,至少還有些“激烈”的東西值得懷念,總好過守著感情燃燒殆盡之後壹堆百無聊賴的破敗棉絮。又或者,那天在植物園怒氣沖沖地離別之後他們再不相見也好,這樣她還可以埋怨姚起雲,怪他毀了她的初戀。可惜現在她沒法這樣欺騙自己了,罪魁禍首不是姚起雲,是她自己搞不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