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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的兩段婚姻,壹個是民國傾城戀,壹個是古稀忘年戀

梁實秋與原配夫人美滿的婚姻

原配夫人程季淑(1901年--1974年4月30日) ,祖籍安徽績溪,1927年2月與梁實秋結婚。育有三女壹子,長女梁文茜;次女(夭折);長子梁文騏;四女梁文薔。

程季淑出身名門,她的祖父曾官至直隸省大名府知府,父親是家中長子,在北京經營筆墨店。

1927年2月11日,學成回國的梁實秋與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歐美同學會舉行了婚禮。

梁實秋夫婦

1921年秋天,梁實秋還在在清華讀書,當時程季淑已從北京女高師畢業,在北京女子職業學校教書。她有個叫黃淑貞的同學,與梁家相識。黃淑貞覺得程季淑雖然比梁實秋年長兩歲,按當年的風俗,還是相當般配的。於是她就到梁家為梁實秋提親。梁實秋的父親是個開明人士,覺得在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影響下,年輕人追求自由戀愛,家長最好不要包辦,要給年輕人較多的自由選擇的機會。盡管如此,他還是讓夫人和大女兒到程季淑家借故串門,相看了壹次。她們相看的結果十分滿意,隨後他父親就將程季淑的"八字"寫在壹個紅紙條上,放在桌子上:"程季淑,安徽績溪人,年二十歲,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二月十七日寅時生。"

梁實秋周末回家時,無意間讀到了這張紅紙條,自然聯想到這是家裏在給他保媒。雖然這張紅紙條只是提供了對方的基本情況,可是不知怎麽回事,梁實秋對此事並沒有抵觸情緒,而是充滿著好奇與期待。過了些日子,黃淑貞約梁實秋和程季淑在女子職業學校見面。1921年冬,梁實秋與程季淑初次約會。在不長的時間裏,他們已深深為對方吸引,兩人見面時,只談了大約半個小時。程季淑不健談,還有幾分矜持,梁實秋很識趣,在恰到好處時,就約定下次在中央公園的四宜軒見面,程季淑欣然允諾。自此他倆多次約會都是在公園裏,並且在公園裏定下了終身。從此北平的壹些優雅場所幾乎都印下了兩人的足跡。1923年梁實秋清華畢業後被送往美國留學。臨別時,梁實秋約程季淑在勸業場的玉樓春就餐話別。1923年,梁實秋結束了8年的清華生活,按照學校的要求打點行李準備赴美留學。

梁實秋與程季淑約定三年後結婚,並且送給她壹塊手表,而程季淑則親手為梁實秋繡了壹個絹手帕,上面繡的是"平湖秋月圖"。在美國期間,梁實秋朝思暮想地思念程季淑,沒有等到拿到碩士學位就於1926年夏天回國了。

第二年初春梁實秋與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歐美同學會舉行了婚禮。盡管程季淑學有專長,但在婚後她並沒有外出工作,主要精力都放在相夫教子上。無論是梁實秋在上海、在青島還是在北平,她都任勞任怨地照顧三個孩子和丈夫。特別是梁實秋到青島大學擔任了外文系主任和圖書館館長之後,社會活動較多,程季淑就提醒他多鉆研些業務,少涉足政治。起初梁實秋聽不進去她的勸告,她就鼓勵梁實秋翻譯莎士比亞的著作,變相地引導梁實秋多鉆研業務。

1937年7月28日,北平陷落,梁實秋覺得自己早先的政論很可能招致災禍,而且有朋友暗示他已經上了日軍的"黑名單",上上之策是逃離北平。可嶽母已是年老體衰,不堪奔波之苦。他和程季淑權衡幾日,決定他壹人先走,待局勢稍緩,再作打算。1943年春天,程季淑的母親病故,當她和孩子們帶著大堆行李站在梁實秋面前時,程季淑時年43歲,眼角已見皺紋,耳旁已有白發。梁實秋既以壹個知識分子的熱忱為國事奔走,又不忘著譯耕耘,眉宇間也露滄桑。

1974年,美國西雅圖,梁實秋和程季淑幸福地安度晚年,然而,4月30日,梁實秋和妻子到市場購物,臨街的壹個梯子突然倒下落在程季淑身上。她因傷勢過重,離開人世。老伴的死,對梁實秋是個沈重打擊,他寫下了《槐園夢憶》壹書,寄托對亡妻的悼念之情。最新版《槐園夢憶》由天津人民出版社於2013年出版。

2、古稀突發忘年戀

續弦韓菁清(1931-1994),生於1931年10月,父親是壹位巨賈,後移居上海。7歲時,她便在上海的兒童歌唱比賽中壹舉奪魁,14歲榮登"歌星皇後"寶座,成為上海灘光彩奪目的新星。1949年,韓菁清隨父去了香港。她自編、自演、自唱、自己制片的《我的愛人就是妳》使她獲得了金馬獎的優秀演員獎。

梁實秋與韓菁清的戀情緣起於壹次偶然的邂逅。梁實秋的夫人程季淑意外辭世後,他將懷著極度悲傷心情寫的《槐園夢憶》壹書,交給臺北的遠東圖書出版公司出版。

 這家出版公司的老板浦家麟先生借故邀請他到臺北校對書稿,其實是想讓他回臺北散散心,以便從愛妻逝世的陰影中走出來。於是在1974年11月3日梁實秋飛回臺北,朋友們將他安排在華美大廈下榻。

 11月27日這天早上,遠東圖書出版公司剛開門,臺北“立法委員”謝仁釗就與臺灣有名的歌星韓菁清來到書店。原來韓菁清是謝仁釗的幹女兒,她有本《遠東英漢大詞典》,謝仁釗有時借來用。韓菁清與他開玩笑說:“妳怎麽不自己買壹本?”謝仁釗說:“我還用賣?不信,我可以跟老板要壹本來。”於是他們就約好這壹天來到遠東圖書出版公司。老板浦家麟是謝仁釗相交多年的老朋友,謝仁釗提出他需要壹本《遠東英漢大詞典》。浦家麟老板毫不遲疑地將沈甸甸的壹本精裝的《遠東英漢大詞典》交給謝仁釗。謝仁釗與梁實秋也是朋友,接過大詞典時,不勝感慨地說:“我與這個老朋友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面了!”這時浦家麟忽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說:“他就在臺北,是我請他來的。”於是謝仁釗就帶著他的義女韓菁清來到華美大廈拜會梁實秋。

 謝仁釗見到梁實秋十分熱情,寒暄過後,就邀請他到附近的統壹飯店喝咖啡。他們多年不見,談資很豐富,韓菁清插不上話,只有旁聽的份兒。恰在此時,謝仁釗的另壹個朋友來喝咖啡,健談的謝仁釗又拉著這位朋友坐下,滔滔不絕地談了起來。這時被冷落的梁實秋和韓菁清自然就有了說話的機會。梁實秋問她叫什麽名字?韓菁清告訴他叫“韓菁清”。梁實秋說:“這個名字怎麽這麽拗口呢?是誰給妳取的?”韓菁清說:“是我自己取得,《詩經·唐風·煙杜》裏有壹句‘其葉菁菁’,我便取了“菁菁”作藝名,後來發現很多藝人都用,我就改成了菁清。”

 不知怎的,韓菁清與梁實秋接上話茬後,總覺得有什麽要傾訴。她就像決了堤河水壹樣,將自己的身世壹無遺漏地告訴給梁實秋。她告訴梁實秋,她祖籍湖北黃陂,父親在上海經商,她是1931年出生在上海。7歲時,她在上海兒童歌唱比賽中奪得壹等獎,14歲時就成為上海灘眾人註目的歌星。1949年,她隨父遷居香港,出演了電影《櫻花處處開》。她回到臺灣後,自編、自演、自唱、自己制片的電影《我的愛人就是妳》,還獲得了金馬獎的優秀演員獎。後來,由於皮膚對油彩過敏,退出影壇。如今已經43歲,正在電視導演班進修,想導幾部電視劇,以便擺脫婚戀失敗的苦惱。在不長的時間裏,韓菁清將自己的情況介紹了這麽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

與她相比,梁實秋壹往無前,攻勢甚猛。自相識的第六天開始,像做功課壹樣,梁實秋每天壹信,當面遞到她手上。面對她的猶豫,他寫道:"不要說懸崖,就是火山口,我們也只好擁抱著跳下去。"梁實秋熾熱的愛情火焰,終於化開了韓菁清所有的理智關隘。那段日子,他壹下子年輕了許多,滿面紅光,精神抖擻,喪妻的抑郁壹掃而光。

 自此以後,梁實秋開始失眠了,他的腦際總是縈繞著韓菁清的影子。每到晚上十點多鐘韓菁清進修班下課的時間,他就到電視臺門口等她。韓菁清已經意識到梁實秋的用意,在壹次會面時,韓菁清對他說:“我給妳當個紅娘吧!”不料梁實秋卻脫口而出:“我愛紅娘。”兩個人的心裏秘密已被點破,韓菁清第二天就給梁實秋寫了封委婉的“打退堂鼓”的信,可是梁實秋卻立即發起了進攻,直接表白了自己對韓菁清的愛。此後,梁實秋每天給她寫壹封信,談愛情,談家庭,談事業,並且還經常聚會,吃飯,逛公園,他們都陷入了愛的漩渦。但是,韓菁清的思想也是有矛盾的,使她對梁實秋的愛猶豫不決。因為畢竟梁實秋比她年長28歲,而且聽力不好,還患著糖尿病。最終還是梁實秋的壹片熱誠冰釋了她心頭的疑團,這樣,她的感情就自然地與梁實秋溶匯在壹起了。

 1975年1月7日梁實秋回美國處理妻子索賠事宜。在此以前梁實秋給女兒寫信時就提到過韓菁清,但女兒壹直沒有表態。這次梁實秋回來又詳細地介紹了韓菁清的情況,得到女兒的理解,這又為他與韓菁清的戀情發展起到了助力作用。在這個階段韓菁清也面臨著社會輿論的壓力,但這並沒有讓韓菁清氣餒和退卻,反而更加燃起對梁實秋的愛火。在梁實秋飛回美國的日子裏,他說:"親親,我的心已經亂了,離愁已開始威脅我,上天不仁,殘酷乃爾!"而獨守閨房的韓菁清則寫道:"秋:妳走了,好像全臺北的人都跟著妳走了,我的家是壹個空虛的家,這個城市也好冷落!"

 

自從相識,梁實秋每天都與韓菁清在壹起,或者談文學藝術,或者道國事家常,或者壹起吃飯、散步……梁實秋率先向韓菁清表白心意,經歷過愛情的風風雨雨,愛情於她,是個甜蜜且又痛苦的字眼。然而,她已過了滿腦子幻想的年齡,橫亙在她面前的最大障礙,是梁實秋已71歲了。她明白愛是沒有年齡限制的,可他已到了古稀之年,戴著助聽器才能聽到聲音,又患了嚴重的糖尿病……

梁韓之戀在梁實秋返美之後,突然成為臺灣島的"新聞風暴"。《教授與影星黃昏之戀》……類似的新聞標題在大小報紙上頻頻出現。矛頭首先指向韓菁清。韓小姐年輕美麗,為何允嫁七十多歲老翁?圖名還是圖財?多數文章都認為讓韓菁清這樣壹個演藝圈中的人嫁給壹個"國寶級"大師,是對梁實秋的褻瀆。而他的壹大批已經有相當高社會地位的學生,竟然打著"護師團"的旗號,反對梁韓之戀。

對梁實秋來說,這是壹份與生命相關的愛情。他說:"我像是壹枝奄奄無生氣的樹幹,插在壹棵健壯的樹身上,頓時生氣蓬勃地滋生樹葉,說不定還要開花結果。小娃,妳給了我新的生命。妳知道麽?妳知道麽?……我過去偏愛的色彩是憂郁的,妳為我撥雲霧見青天,妳使我的眼睛睜開了,看見了人世間的絢爛色彩。"

梁實秋不滿足於紙短情長的情書。他拿出壹生辦報紙副刊的本事,給他"最最親愛的小娃"辦了壹份《清秋副刊》,把每天讀報得來的時事趣事,抄寫下來專為他的小娃壹人閱覽消遣。

1975年3月29日,梁實秋提著壹皮箱韓菁清寫給他的書信,飛回臺灣。這對“相識五個月,相思六十天”忘年鴛鴦終於在這壹年的5月9日舉行了婚禮。此後他們相攜相伴地度過了12年的恩愛生活。

婚禮那天,梁實秋竟比新娘子還光彩照人。他的禮服是韓菁清選的,是壹身玫瑰色的西裝,配著壹條橘黃色的花領帶,胸前插著壹束康乃馨,手上戴著韓菁清送他的戒指。梁實秋不拘俗套,自兼司儀,站在大紅喜字前宣布婚禮開始,然後又自讀結婚證書,隨後在賓客們的歡笑聲中,獻上新郎致詞。

1975年5月9日,她與鰥居的梁實秋結婚,洞房在她家。步入洞房時,梁實秋近視,又不熟悉環境,不小心頭撞在墻上,她壹把把他抱了起來。梁實秋笑她是"舉人"(把他"舉"起來),她笑他是"進士"(近視)、"狀元"(撞垣)。

晚年梁實秋耳聾加上又犯有糖尿病,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她悉心照顧著他的起居,為了給他提供更安穩的環境,趁他飛回美國與女兒小住的空當五年間竟搬家三次。她每晚下廚為他煲湯;她攙扶著他從壹條小巷穿行於另壹條小巷;他們在家養貓,權當是他們的孩子,***同地愛。

偶爾有爭吵,大多因他誤食有害健康,於是她大吵大鬧,生氣時跑進洗手間,他則在門外唱起那首他們平時常唱的歌《總有壹天等到妳》,不壹會又壓低嗓子裝出悲痛欲絕的音調唱起那首《情人的眼淚》,直到她彎身笑著走出那扇門,直至兩人壹起歡快地笑出眼淚---他們愛的細節呈現著大片蔥綠,並非秋黃。

北平(11)遠東(2)臺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