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考伯夫婦是典型的債多不愁,樂知天命。
米考伯初次亮相:“衣服破舊,但裝了壹條頗為神氣的襯衣硬領”,“拿著壹根很有氣派的手杖”。“外套的前襟上還掛著壹副有柄的單片眼鏡”。
三言兩語,壹個經濟拮據,卻喜歡裝成“文雅的氣派”的米考伯先生形象便躍然紙上。之後的描寫中,作者重復突出此類特征。
如“把下巴架在了襯衣的硬領上”、“腋下夾著手杖,腰桿兒筆挺地走出來”“他又帶著先前那種文雅的氣派”等。人物愛慕虛榮的心理在反復強化中得到了很好的折射。
而米考伯先生的性格特點,則是在其壹悲壹樂的迅速轉換中展開描寫的:當債主上門追債時,他“真是又傷心,又著愧,甚至悲慘得不能自制,用壹把剃刀做出抹脖子的動作來”。
可是“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就特別用心地擦亮自己的皮鞋,然後哼著壹支曲子,擺出比平時更加高貴的架勢,走出門去了”。
星期六晚上談起債務負擔時,他“泣不成聲”,可是“到了快結束時,他竟又唱起“傑克愛的是他可愛的南’來”,到上床睡覺時“又計算起來,有朝壹日,時來運轉(這是他的壹句口頭禪),給房子裝上凸肚窗得花多少錢”。
在監獄裏大哭壹場剛說完“壹個人要是每年收入二十鎊,花掉十九鎊十九先令六便士,那他會過得很快活,但要是他花掉二十鎊壹先令,那他就慘了”的至理名言,又馬上“向我借了壹先令買黑啤酒喝”。
隨後就“變得高興起來”等相反相成的滑稽表現,極具誇張的前後對比,凸顯了人物喜歡享受,缺乏責任心,但面對困難時樂觀自在的性格特征。
再來看米考伯太太。“跟她丈夫完全壹樣”,同樣愛慕虛榮,同樣“能屈能伸”。
她的每壹次出場都很戲劇化:她將娘家的輝煌成天掛在嘴邊,“跟我爸爸媽媽住在壹起,當時我從來沒有想到,有壹天我不得不招個房客來住”,“當我跟爸爸媽媽壹起過日子時我真的不懂,我現在用的'困難’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她不懂持家,用典當餐具的錢大吃大喝,“在3點鐘時為繳稅的事急得死去活來,可是到了4點鐘,她就吃起炸羊排,喝起熱麥酒來了”。
“債多不愁、樂知天命”的米考伯夫婦已成了文學中的典型,他們的性格被稱作“米考伯主義”。“米考伯”壹詞也被收入英語詞典,意思是“沒有遠慮,幻想走運的樂天派”。
米考伯主義米考伯主義是壹種“樂知天命”的性格,是壹種樂觀,看的開的心際。
該詞的“米考伯”出自《大衛·科波菲爾》中大衛的房東密考伯夫婦兒女眾多,負債累累,被關進債務人監獄,兩人哭得肝腸寸斷。
臨行前,密考伯要大衛記住他的教訓:“如果收入二十鎊,花十九鎊十九克令壹便士,他就高興;如果花二十鎊壹克令,他就苦惱。”剛說完這番至理名言,密考伯又向大衛借了壹克令先買酒喝,立刻就高興起來。
這句話也正是作者查爾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 1812-1870)父親在他入獄前對他說的原話。
米考伯太太對丈夫的能力始終深信不疑,這種信念支撐著她忠實地伴隨丈夫度過了充滿艱辛的日子,終於等到時來運轉的那壹天。他們那種“債多不愁,樂知天命”的性格成為文學中的典型,稱作“米考伯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