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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 資料

《詩經》●國風·周南

○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葛覃

葛之覃兮,施於中谷,維葉萋萋。黃鳥於飛,集於灌木,其鳴喈喈。

葛之覃兮,施於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绤,服之無斁。

言告師氏,言告言歸。薄汙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歸寧父母。

○卷耳

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馬虺頹。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

陟彼高岡,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

陟彼砠矣,我馬瘏矣,我仆痡矣,雲何籲矣。

○樛木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只君子,福履綏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樂只君子,福履將之。

南有樛木,葛藟縈之。樂只君子,福履成之。

○螽斯

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 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兔罝

肅肅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幹城。

肅肅兔罝,施於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肅肅免罝,施於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芣苡

采采芣苡,薄言采之。采采芣苡,薄言有之。

采采芣苡,薄言掇之。采采芣苡,薄言捋之。

采采芣苡,薄言袺之。采采芣苡,薄言(礻頡)之。

○漢廣

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

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於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

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於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

矣,不可方思。

○汝墳

遵彼汝墳,伐其條枚。未見君子,惄如調饑。

遵彼汝墳,伐其條肄。既見君子,不我遐棄。

魴魚赪尾,王室如毀。雖則如毀,父母孔邇。

○麟之趾

麟之趾,振振公子,於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於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於嗟麟兮。

○有狐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有狐綏綏,在彼淇厲。

心之憂矣,之子無帶。有狐綏綏,在彼淇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詩經》

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它收集了從西周初期至春秋中葉大約500年間的詩歌305篇。先秦稱為《詩》,或取其整數稱《詩三百》。西漢時被尊為儒家經典,始稱《詩經》,並沿用至今。

編集 關於《詩經》的編集,漢代有兩種說法:①行人采詩說。《漢書·藝文誌》載:“古有采詩之官,王者所以觀風俗,知得失,自考正也 。”《詩經》305 篇的韻部系統和用韻規律和詩歌形式基本上是壹致的,而它包括的時間長、地域廣,在古代交通不便、語言互異的情況下,如果不是經過有目的的采集和整理,要產生這樣壹部詩歌總集是不可想象的。因而采詩說是可信的。②孔子刪詩說。《史記·孔子世家》載:“古者詩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唐代孔穎達、宋代朱熹、明代朱彜尊、清代魏源等對此說均持懷疑態度。《詩經》大約成書於公元前6世紀,此時孔子尚未出生;公元前544年吳公子季劄至魯國觀樂,魯樂工為他所奏的風詩次序與今本《詩經》基本相同,說明那時已有了壹部《詩》,此時孔子年僅 8 歲 。 因此近代學者壹般認為刪詩說不可信 。 但根據《論語》中孔子所說:“吾自衛返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可知孔子確曾為《詩》正過樂。只不過至春秋後期新聲興起,古樂失傳,《詩三百》便只有歌詩流傳下來 ,成為今之所見的詩歌總集。

體例分類 《詩經》所錄,均為曾經入樂的歌詞。《詩經》的體例是按照音樂性質的不同來劃分的 , 分為風 、 雅、頌三類。①風。是不同地區的地方音樂。《風》詩是從周南、召南、邶、鄘、衛、王、鄭、齊、魏、唐、秦、陳、檜、曹、豳等15個地區采集上來的土風歌謠 。***160篇 。大部分是民歌 。②雅 。是周王朝直轄地區的音樂 , 即所謂正聲雅樂 。《雅》詩是宮廷宴享或朝會時的樂歌,按音樂的不同又分為《大雅》31篇,《小雅》74篇,***105篇 。除《小雅》中有少量民歌外,大部分是貴族文人的作品。③頌。是宗廟祭祀的舞曲歌辭,內容多是歌頌祖先的功業的。《頌》詩又分為《周頌》31篇,《魯頌》4篇 ,《商頌》5篇 ,***40篇 。全部是貴族文人的作品。從時間上看,《周頌》和《大雅》的大部分當產生在西周初期;《大雅》的小部分和《小雅》的大部分當產生在西周後期至東遷時 ; 《 國風 》的大部分和《魯頌》、《商頌》當產生於春秋時期。從思想性和藝術價值上看,三頌不如二雅,二雅不如十五國風。

思想內容 《詩經》全面地展示了中國周代時期的社會生活,真實地反映了中國奴隸社會從興盛到衰敗時期的歷史面貌。其中有些詩,如《大雅》中的《生民》、《公劉 》、《綿》、《皇矣》、《大明》等,記載了後稷降生到武王伐紂,是周部族起源、發展和立國的歷史敘事詩。

有些詩,如《魏風·碩鼠》、《魏風·伐檀》等,以冷嘲熱諷的筆調形象地揭示出奴隸主貪婪成性、不勞而獲的寄生本性,唱出了人民反抗的呼聲和對理想生活的向往,顯示了奴隸制崩潰時期奴隸們的覺醒。有些詩,如《小雅·何草不黃》、《豳風·東山》、《唐風·鴇羽》、《小雅·采薇》等寫征夫思家戀土和對戰爭的哀怨;《王風·君子於役 》、《衛風·伯兮》等表現了思婦對征人的懷念。它們從不同的角度反映了西周時期不合理的兵役制度和戰爭徭役給人民帶來的無窮痛苦和災難。有些詩,如《周南·芣苢》完整地刻畫了婦女們采集車前子的勞動過程;《豳風·七月》記敘了奴隸壹年四季的勞動生活;《小雅·無羊》反映了奴隸們的牧羊生活。

還有不少詩表現了青年男女的愛情生活,如《秦風·兼葭》表現了男女之間如夢的追求;《鄭風·溱洧》、《邶風·靜女》表現了男女之間戲謔的歡會;《王風·采葛》表現了男女之間痛苦的相思;《衛風·木瓜》、《召南·摽有梅 》表現了男女之間的相互饋贈;《鄘風·柏舟》、《鄭風·將仲子》則反映了家長的幹涉和社會輿論給青年男女帶來的痛苦。另如《邶風·谷風》、《衛風·氓》還抒寫了棄婦的哀怨,憤怒譴責了男子的忘恩負義,反映了階級社會中廣大婦女的悲慘命運。

藝術成就及其影響 《周禮·春官·大師》雲:“大師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六詩在《毛詩序》中又作六義。其中,風、雅、頌,是指體例分類來說的;賦、比、興,是就表現手法而言。關於賦、比、興,宋代朱熹在《詩集傳》中做了比較確切的解釋:“賦者,敷陳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例如《豳風·七月》、《衛風·氓》都是賦體:前者鋪敘了奴隸春耕、采桑、紡織、田獵、造酒、貯藏和準備過冬等壹年四季的全部勞動生活,表現了階級的對立和奴隸們的悲憤之情;後者倒敘了棄婦與氓由戀愛到結婚直至被氓遺棄的悲慘遭遇,表現了棄婦的哀怨和決絕。又如《魏風·碩鼠》、《邶風·新臺》都是比體:前者把剝削者比作貪婪的大老鼠;後者把淫亂無恥的衛宣公比作大癩蛤蟆;二者都寄寓了極大的諷刺之意。另如《周南·關雎 》、《魏風·伐檀》都是興體:前者以貞鳥雎鳩的“關關”叫聲起興,聯想起人的男女之情;後者以奴隸們的“坎坎”伐木聲起興,聯想到奴隸主階級的不勞而獲。在《詩經》中,賦、比、興手法常常是交替使用的,有“賦而比也”,有“比而興也”,還有“興而比也”。如《衛風·氓》是賦體,但詩中“桑之未落,其葉沃若,籲嗟鳩兮,無食桑葚”又顯然是“興而比也”。另如《衛風·碩人》,用鋪陳的手法描寫莊姜美貌,但其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 ”傳神地表現出莊姜的天生麗質 , 這顯然又是“ 賦而比也”。賦、比、興手法的成功運用,是構成《詩經》民歌濃厚風土氣息的重要原因。

《詩經》以四言為主,兼有雜言。在結構上多采用重章疊句的形式加強抒情效果。每壹章只變換幾個字,卻能收到回旋跌宕的藝術效果。在語言上多采用雙聲疊韻、疊字連綿詞來狀物、擬聲、窮貌。“以少總多,情貌無遺”。此外 ,《詩經》在押韻上有的句句押韻,有的隔句押韻,有的壹韻到底,有的中途轉韻,現代詩歌的用韻規律在《詩經》中幾乎都已經具備了。

《詩經》是中國現實主義文學的光輝起點。由於其內容豐富、思想和藝術上的高度成就,在中國以至世界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它開創了中國詩歌的優秀傳統,對後世文學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詩經》的影響還越出中國的國界而走向全世界。日本、朝鮮、越南等國很早就傳入漢文版《詩經》。從18世紀開始,又出現了法文、德文、英文、俄文等譯本。《詩經》中的樂歌,原來的主要用途,壹是作為各種典禮儀的壹部分,二是娛樂,三是表達對於社會和政治問題的看法。但到後來,《詩經》成了貴族教育中普遍使用的文化教材,學習《詩經》成了貴族人士必需的文化素養。這種教育壹方面具有美化語言的作用,特別在外交場合,常常需要摘引《詩經》中的詩句,曲折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這叫“賦《詩》言誌”,其具體情況在《左傳》中多有記載。《論語》記孔子的話說:“不學《詩》,無以言。”“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可以看出學習《詩經》對於上層人士以及準備進入上層社會的人士,具有何等重要的意義。另壹方面,《詩經》的教育也具有政治、道德意義。《禮記-經解》引用孔子的話說,經過“詩教”,可以導致人“溫柔敦厚”。《論語》記載孔子的話,也說學了《詩》可以“遠之事君,邇之事父”,即學到事奉君主和長輩的道理。按照孔子的意見(理應也是當時社會上層壹般人的意見),“《詩》三百,壹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意思就是,《詩經》中的作品,全部(或至少在總體上)是符合於當時社會公認道德原則的。否則不可能用以“教化”。

這裏有兩點值得註意:第壹,就孔子所論來推測當時人對《詩經》的看法,他們所定的“無邪”的範圍還是相當寬廣的。許多斥責統治黑暗、表現男女愛情的詩歌,只要不超出壹定限度,仍可認為是“無邪”即正當的感情流露。第二,盡管如此,《詩經》畢竟不是壹部單純的詩集,它既是周王朝的壹項文化積累,又是貴族日常誦習的對象。所以,雖然其中收錄了不少民間歌謠,但恐怕不可能包含正面地、直接地與社會公認的政治與道德原則相沖突的內容。

秦代曾經焚毀包括《詩經》在內的所有儒家典籍。但由於《詩經》是易於記誦的、士人普遍熟悉的書,所以到漢代又得到流傳。漢初傳授《詩經》學的***有四家,也就是四個學派:齊之轅固生,魯之申培,燕之韓嬰,趙之毛亨、毛萇,簡稱齊詩、魯詩、韓詩、毛詩(前二者取國名,後二者取姓氏)。齊、魯、韓三家屬今文經學,是官方承認的學派,毛詩屬古文經學,是民間學派。但到了東漢以後,毛詩反而日漸興盛,並為官方所承認;前三家則逐漸衰落,到南宋,就完全失傳了。今天我們看到的《詩經》,就是毛詩壹派的傳本。